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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风月
    温辞树和乔栖在湖光夜色中亲吻了许久。

    随后他把她抱起来,一步步再走回车里。

    他们都没有注意,离他们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他们都熟悉的男人。

    段飞扬因为在ktv心情不好,而出来续闷酒,谁知又歪打正着的,把最不愿意看到的缠绵尽收眼底。

    然后他把手里的酒瓶狠狠的砸到了一旁的树上。

    “嘭”地一声,又闷又重。

    温辞树听到了,却因为怀里还抱着人,所以无暇顾及,就没有回头。

    这条路可真是长,刚才漫步走过来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往回走,才发现他们原来走了那么远。

    或许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吧,总觉得认识就像是昨天的事情,可回头看,才发现他们已经一起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乔栖在温辞树走到一半的时候醒了过来。

    刚才睡了那一阵,仿佛只是打了个盹。

    她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随着走路而上下起伏着。

    她仰头看他,先是看到下巴,再看到整张脸。很神奇,原来霸总文里写的都是真的,真的会有人连这个角度看上去都那么帅气。

    她为这个发现而扯了扯嘴角。

    忽然听他胸腔里发出轰鸣“醒了”

    他抱她走了那么久,却只是微微流汗,倒没有喘息的迹象。

    她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是啊,某人不行,亲个嘴都能把人亲困了。”

    话音一落,只觉他手臂一僵,然后他抱着她的动作又紧了紧。

    乔栖推了他一下“我下来吧。”

    他扫了她一眼“确定”

    她说“嗯。”

    于是他就停了下来,把她轻轻放下。

    她这才发现,他的鞋子仍然穿在她的脚上,而他的白袜子早就沾上了地上的尘土。

    她用拳头锤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把鞋穿上”

    他很平淡说“忘记了。”

    但她显然不信,把脚一蹬,鞋子被她胡乱甩下来“不穿了不穿了,你不穿我也不穿了。”

    他显然怔了怔,随后无奈地把鞋子捡起来,走到她面前放下。

    看她倔劲儿上来了,他不再推辞,边把鞋穿上边说“各穿各的吧,反正这就该上车回家了。”

    乔栖努了努嘴,刚想把鞋穿上,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姐”

    听声音像是乔桑。

    她寻声转脸只见路对过,乔桑正被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狂追。

    好家伙,现在的年轻人比她那时候玩的疯。

    那时候的不良少年打架,顶多约在巷子口,现在都敢在闹市区动手了

    这帮人越追越远,乔桑跑得倒快,但她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恰好路边有一群年轻人正在练滑板,她走过去问坐在路边休息的男孩借了一块板,蹬了两下,飞驰而去。

    完全把温辞树这么个大活人忘得一干二净。

    温辞树怕她有危险,也想借块板子去追。

    刚才乔栖借板人家就不情不愿的,她又心急,几乎是霸王硬上弓,还没等人完全决定就滑走了,所以轮到温辞树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刚想张口,人家就秒说“你问问别人吧”

    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等,最后只好把自己手腕上的表匆匆摘下,撂给人家,这才拿到了滑板的暂时使用权。

    乔桑跑累了,被乌泱泱一群人围成一团,在马路边上特别显眼。

    温辞树远远看到乔栖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下。

    她滑的是小鱼板,她下地的同时踩了下板子一端,那板子瞬间立起来了,她用手一抓,把板子拿了起来。

    二话不说朝离她最近的一个男生身上砸了过去。

    对方闷痛一声“哦靠”

    她气定神闲“都给我散开。”

    没人知道她是谁。

    但她的气场太强,大家还是如水花般溅开了。

    乔桑从人群最里面走出来,委屈巴巴的喊了声“姐。”

    他的脸上明显已经挨了几拳,挂着滑稽的彩。

    乔栖手里还搞笑的拎着高跟鞋,但气势却一点不虚,目光一凛,问“谁打的”

    先是没有人说话,大家目光里全都是打量,估计是在想,这人是哪条道上的,好不好惹。

    乔栖又问一遍“不说那就有一个算一个。”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少年站了出来“我,怎么样”

    乔栖笑着点头,然后对乔桑说“你打回去。”

    乔桑懵了“啊”

    乔栖面色不改“打。他怎么打得你,你怎么打回去。”

    温辞树赶到的时候,就听到乔栖说了这么一句。

    刚才一路滑过来,远远看着她,只觉得眼前有两个身影在重叠。

    仿佛看到了高中时的她教训人的影子。

    那会儿也是一个晚上,刚下晚自习,高年级的学生堵住低年级的学生,拿着烤肠踩着滑板快快乐乐放下的乔栖看到了这一切,把烤肠咬在嘴里,把板子砸了出去。

    她从不是女混混,她是侠女。

    乔栖气势逼人,可乔桑还在惊吓中。

    大背头眼睛提溜提溜的转了好几圈,随后笑了“就凭你俩,想搞我”

    这是看不起她,还是太猖狂

    乔栖眯了眯眼,一笑“乔桑,你没打过人,今天姐姐教你。”

    说着,她抬起了手,眼看一个巴掌就要打过去。

    手却在半空中被拦下。

    乔栖转头,看到了一张差点认不出的脸。

    温辞树看到乔栖要动粗,刚想劝阻。

    只见有个人影窜了出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

    他一怔,待看清那人的侧颜,一颗心狠狠地坠了下去。

    “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男人把乔栖的胳膊轻轻放下,笑了一笑。

    乔栖下意识沉眸,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她退一步的动作让男人皱起眉头,嗤笑“不认识了”

    “”

    第一眼看到他,乔栖确实很意外,以至于有点懵。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又摆起吊儿郎当的笑意“周大少怎么舍得回国了”

    “该回来,自然就回来了。”周野渡深深看着她,从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移开过。

    乔栖挑眉“那很好。”

    她瞥了眼乔桑“不过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周野渡笑“还真就关我的事。”他走到大背头男孩旁边,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当街聚众斗殴,是想进去吗”

    乔栖眼皮一跳,原来他们认识。

    “不是啊表哥,这小子先找事。”大背头说。

    周野渡看了眼乔栖,才问“什么事”

    “李未孤你知道吧,我发小。”大背头问。

    周野渡想到没想“外号李梦情的那个”

    “对,女生们的梦中情人李未孤嘛。”大背头耸肩,“不是有个女生借住他家吗,人家可是好姑娘,本来高考就没几天了,正是紧张的时候,他还天天给人家塞情书,你说这不是神经病吗”

    哦,原来是这么一出。

    周野渡看向乔桑“小子,有那么喜欢啊马上高考了,这都等不及”

    别看刚才乔桑一副蔫儿了吧唧的样子,说起这事他可是一点也不怵“我就是喜欢温焰”

    乔栖一巴掌拍乔桑脑门上“混蛋,你不学习还耽误别人学”

    她就在高考时栽过跟头,原本能够走本科的分数线最后只能上专科,后来干脆辍学,所以她知道,如果乔桑真的影响了人家姑娘,是多么不应该。

    乔桑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着,像是不服气“我除了塞情书,其他什么也没干。”

    “塞情书这事儿还小啊”大背头说着又要急。

    乔栖挡在乔桑前头,问“既然是那个叫李未孤家的客人,为什么他不出头,要你们出”

    “这种事哪轮得到孤哥出面啊,他一句话的事儿。”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乔栖一笑“谱还挺大。”

    她想了想,对大背头说“你回去告诉李未孤,高考之前我弟不会再缠着那个女孩。但是高考之后,我弟还是有公平竞争的权利,如果是男人,就不要再用暴力解决问题,要真的遇见一个为了爱情不怕死的愣头青,有他后悔的时候。”

    男生在这个年纪,总是很容易为爱情冲动的。

    大背头一噎,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

    周野渡看着乔栖,目露赞赏,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身上还是有很多迷人的特质。

    他帮她把事情画上句号“好了,你们快走吧,高考没几天了,好好的,别他妈惹事。”

    他既然这么说了,大家也了然的就乌泱泱作鸟兽散了。

    大家都散开了,乔桑才看到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温辞树。

    他叫了句“姐夫。”

    周野渡原本想走到乔栖面前来,闻言浑身过电一般,被死死钉在原地。

    乔栖这才后知后觉看到温辞树,同时看到他脚下踩着的滑板。

    她眼前一亮“你会滑”

    温辞树眸光暗暗的,“嗯”了一声“会一点。”

    乔栖调侃“看不出来呀,我们家阿树怎么什么都会。”

    乔桑捂着牙装作被酸到“咦秀恩爱虐狗。”

    乔栖白了他一眼,笑骂“滚。”

    恰好看到站在乔桑同个方向的周野渡,不由敛了笑,问“你怎么还不走”

    周野渡一动不动看着她,那目光很重,像大雨来临前飘在空中的厚厚浊云,也像拂过青青山岗的层层雾霭。

    总之是过浓的。

    他声音也沉“结婚了”

    乔栖瞬间反问“不行吗”

    周野渡愣了片刻,笑了,他仰头望了望天,舌头顶了顶牙嗤出声“刚才是我帮你出头的。”

    可不是你老公。

    他在挑衅。

    还是这双玩世不恭的眼睛,还是这种浪荡不堪的神情,眼前的人,从男孩长成男人,还是那么的野性不羁,痞气满满,仿佛是就着黑啤吞下的一口薄荷烟,让人醉也让人上瘾。

    可惜,乔栖不吃这一套。

    “那我替我老公谢谢你。”乔栖把话硬顶回去。

    周野渡的笑凝在的唇边,目光深沉。

    乔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于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悄然溜走了。

    乔栖见状,也要喊温辞树离开。

    温辞树静静在旁边站了许久。

    他一直微微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很沉郁的气质。

    直到乔栖喊他,他才抬头淡淡说“好。”

    他没有看周野渡一眼,把滑板放在脚下,蹬了几步,滑远了,乔栖紧跟其后。

    周野渡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没有挽留,也没有告别,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是自讨没趣。

    静静站了一会儿,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扬哥,是我,周野渡。”

    “嗯,我上个月就回来了。”

    “前段时间在做月岛的项目,一直没在平芜。”

    “好,那明天中午见”

    “”

    挂了电话,周野渡转身走向路旁的一辆哈雷上,戴上头盔,疾驰而去。

    温辞树本来在乔栖前面滑,恰逢一个转弯,被她弯道超车了过去。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根烟,指尖夹着一根烟,另一只手上还拎着高跟鞋,脚踩滑板,像是个叛逆、颓丧又轻盈的少女,就和高中那时候一个样。

    一根烟没抽完,就到那帮少年练滑板的地方了。

    他们把板子还回去,对方把温辞树的表还回来。

    随后这帮人便浩浩荡荡的离开。

    乔栖把鞋子往地上一扔,单手扶住温辞树的肩开始穿鞋,笑说“这么贵的东西,下次别轻易给人。”

    温辞树慢条斯理的戴着表,轻轻“嗯”了一声。

    乔栖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吸了口烟,缓缓吐在他脸上,媚眼如丝道“喂。”

    温辞树没说话,忽然俯身抽了一口她的烟,侧过脸,吐了个很不熟练的烟圈。

    乔栖却被惊艳到了。

    烟星一闪,仿若禁欲之壤中,盛开了的花。

    这一刻他太淡漠,太孤独,太斯文,所以显得更加落拓,嗜瘾,重欲。

    她想亲他。

    也想和他做些更亲密的事。

    女孩子很少有直面自己的的,但她不是,她甚至想,如果他不爱她,其实保持肉欲关系也挺好。

    这么想着,她忽然踮脚,嘬了一口他的嘴角。

    一吻而毕,她毫不掩饰的渴望的看着他“你的烟味太淡了,我分给你一点。”

    温辞树的瞬间如大火燎原,看向她的眼神,仿佛也在绽放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他忽然拦腰把她抱起,走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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