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落地。
乔栖走出机舱,深深呼吸了一口月岛上的空气。
“大哥推荐的这个地方还真不错,空气真好啊”
温辞树说“就是有点晒。”
“也还好,毕竟是夏天嘛。”乔栖倒满意。
温辞树嗯了一声,又说“我租了车,自动挡的,要不等会你开”
乔栖才刚拿证,闻言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过转念一想,岛上应该没多少车吧,于是就爽快答应了。
温辞树租的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小轿车。
很乔栖这种新手开。
这是她第一次开车,虽然上车之前有过短暂的怯意,但上车后她丝毫不像第一次开车,一路踩紧油门,熟练又大胆。
车窗打开,任由海风呼啦啦吹过。
环岛公路又宽阔风景又美,目之所及便是一大片澄碧的海洋,椰林高大挺拔,尽显海岛风情,还有香香的果树和数不尽的月季花扎根路旁,让人感叹真是净化心灵的美
明明还没有走到大海近处,只是远远看了大海一眼。
就让人想敬自由,敬生命
乔栖吹了个口哨“温辞树把车换成敞篷的我要追风”
她大喊着说出这句话。
温辞树由衷的感到她是快乐的,于是心情也变好了很多。
他们到酒店之后,先用了几只杜蕾斯才出门觅食。
等到出酒店的时候,乔栖才发现,门口真的停了一辆敞篷车。
大红色的迈巴赫。
乔栖没法儿形容这种随意一句话都被人记在心里,并用最快速度实现的心情。
她再傻,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了。
买完钻戒之后,她本来告诫自己很多次,不要再多想了,可还是耐不住,又一次生出这个念头他爱上我了。
想到这,她莫名变得忸怩了很多,也不知道在忸怩什么。
下午他们的行程还蛮紧,玩摩托艇,香蕉船,水上降落伞
这些项目都是温辞树选的,他喜欢玩一些刺激的项目,自从知道有温辞镜这号人存在,乔栖对此就见怪不怪了。
月岛庙宇、神像和神龛繁多,第二天早晨,他们先去逛神庙,中午的时候,去打卡了一家有名的餐厅,下午浮潜、种珊瑚,傍晚时分,又自驾到人少的海滩上看落日。
不知道怎么了,乔栖总觉得温辞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问他怎么了,他只说可能是有点感冒。
乔栖不疑有他,当晚原定去逛夜市,最后决定不去了,和他一起回酒店睡觉。
恰好他们住的这家酒店一楼在举办化妆舞会。
这个活动貌似是一个影响力还不小的公众号举办的,目的是打破人与人之间的社交壁垒,主动和陌生人交往。这个活动任何人都可以参加,主办方还会主动发面具。
乔栖觉得蛮有意思,就对温辞树说“等会儿你吃完药好好睡一觉,我想去下面玩一会儿。”
“”
她要独自去这么热闹的社交场合吗。
温辞树明显顿了顿,才说“我现在已经不难受了,要不一起去吧。”
乔栖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真的吗”
“本来也没发烧。”他拿掉她的手,又说,“不能白白浪费这个晚上吧。”
乔栖想了想说“那好吧。”
乔栖这次出门带了好多裙子来,她最终选择了一条米褐色连衣裙,假两件拼接款式,上衣是斜肩款式,肩膀那里用的布料是同色系镶钻细纱,原本布料只裁至臀下,可外面还垂下薄薄一层及踝的褐纱,随着走动,长腿若隐若现。
温辞树则简单的多,他出来旅游自然是没有带西装,所以只穿简单的黑裤白t,却偏偏越素越帅,这张脸干净的像高中生,怎么看怎么觉得净化心灵。
乔栖和他一起下楼,同乘电梯的小姑娘,在她眼皮底下都敢偷拍温辞树。
这个不经意也会散发魅力的家伙
她气得够呛,后来出了电梯,也没等他,兀自先气哼哼的去舞会了。
乔栖选了一张“白天鹅”样式的面具,进场之后,先去要了杯酒。
温辞树只是在出电梯的时候被挤得晚出来了一会儿,谁知乔栖一转眼就找没影了。
由于下来的比较晚,面具所剩不多,他随便拿了一张金色的骑士面具,匆匆忙忙进了大厅。
谁知一进去,便看到乔栖和一个戴白色面具的男人在说话。
他步履变慢,目光深深。
那男人是主动找上乔栖的,就在温辞树挑面具的时候。
戴着鬼灭之刃里锖兔同款的面具,乔栖记得,曾见过温辞树在看这个动漫,再加上这人穿着白t黑裤,她就下意识觉得面前这人一定是温辞树,也没有去注意两个人的衣服是否一样。
就在她打量他的时候,这男人忽然鞠躬,又伸出手,向她做出跳舞的邀请。
乔栖定定看了他一眼,笑了,以为他是在赔不是,却又不好意思或不知道该说什么。
念及于此,她的心瞬间软了。
原本在电梯里被陌生人青睐也不是他的错,是她蛮横,非要算到他的头上。
这么一想,她便没有犹豫,伸出手,和他一起步入舞池。
温辞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乔栖和别的男人跳舞。
舞池里大多是年轻人,音乐是随机的,大家扭成一团,跳着节奏不一,风格不一的舞蹈。
灯光也忽明忽暗,几首激情的舞曲过后,忽然转变成暧昧的流行乐。
那男人一手握紧乔栖的腰,一手摸上乔栖的下巴。
温辞树再也看不下去,他转身就走。
而这时乔栖忽然发现不对劲。
他挑她下巴的手上怎么没有戒指也没有痣
想到这,乔栖呼吸猛地一紧,忙从男人的怀里跳出来,戒备的看着他。
男人歪了歪头,似是不解。
乔栖手垂在腰侧,握了握拳,而后一把拿下男人的面具。
她更惊诧
周野渡
乔栖的脸“腾”地红了,又生气又无措“怎么是你”
周野渡用他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死死看着她“你很失望”
乔栖“”
她气得没话说,连忙跑下舞池,左右张望好久,却也没能找到另一个白t黑裤的身影。
她心里莫名慌乱,感觉像是被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不要她了。
本想离开。
身后却响起周野渡的声音“我听飞扬说你们要过来,开心很久。”
乔栖一怔,恍然转脸“你和大哥联系过”
这句话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周野渡歪嘴笑“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巧来月岛,又恰好住在我的酒店。”
乔栖张了张嘴,几秒后,气笑了“操”
周野渡一副懒散公子哥儿的样子“不怪飞扬,是我让他帮我的,毕竟我和他也是高中起就一起玩的兄弟。”
“周野渡,不是吧。”乔栖打断了他,她抱臂站着,目光冷冷,却噙着笑,“你还放不下我啊”
她嘲弄意味满满。
周野渡脸色变了变,又很快恢复吊儿郎当的笑意“如果我说放不下呢。”
“那算你倒霉。”她笑,“我不要烂黄瓜。”
他脸上的笑意僵住。
她却越笑越灿烂“以前不要,现在也不可能要。”
说完她转身就走。
他听见她转身边向远离他的方向走,边嘟囔说“我要找我老公去。”
他眼眸一片黑暗。
乔栖从假面晚宴离开,便径直回房间了。
然而屋里是关着灯的,温辞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给他打电话也没打通。
她只好先洗澡,边打发时间边等他。
洗完澡之后,她在浴室涂涂抹抹,想到了什么,便给段飞扬打了通电话。
段飞扬先是没接,等乔栖头发吹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又给她打过来。
“怎么了,小乔。”段飞扬应该是在外面应酬,环境音很是嘈杂,不时伴随几句中年男子的生意经。
乔栖却没有在意这些“你知道周野渡在月岛还让我和温辞树过来”
段飞扬“”
明显感觉到听筒那边呼吸一滞。
乔栖对于老朋友,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你明知道他对我假戏真做,也知道我对他没有感情,我不想伤害他,为什么还把他往我这边推”
“当初他出国前想见我最后一面我都没答应,我就是觉得断了就断干净,念想也别留,现在他来缠着我,我只能说狠话伤他了,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段飞扬打断乔栖,喃喃说,“我都明白,都明白,以后不帮他了。”
乔栖闻言,有些担心自己讲话太直接,语气不由软了很多“我知道有可能是他要求你帮他的,但是大哥,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事,你别插手,可以吗”
段飞扬沉默了几秒,才说“好。”
挂上电话,乔栖长舒一口气。
她又简单把头发吹成七成干,趿着拖鞋懒懒散散走出浴室,刚推开浴室门,她就看到床前坐着人。
她吓了一跳,反应了一秒才看清是温辞树。
她走过去把灯打开,埋怨“你怎么把灯关了,鬼吗,吓死人了。”
打开灯,又说“刚才你去哪了,转脸就找不见人了。”
他目光又远又淡落在她身上“没有面具了,所以我就没有进去。”
“那你好歹说一声,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她埋怨着,“你不知道,我遇见周野渡了,特别尴尬”
“谁”他蹙起了眉。
她走到他身边,自上而下居看着他,说“就是我弟遇麻烦那天,我们碰见的那个人。”
他因为坐在床头,比她矮了半截,一直抬头听她说。
确定了她与她跳舞的人是谁之后,他缓缓低下了头。
乔栖原本想说她认错了人的事,谁知忽然闻到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她皱眉嗅了两下“你抽烟了”
温辞树没有回答。
乔栖俯身,抓住他的衣领想再闻闻。
他忽然拖住她的臀,扣住她的腰,把她往身下一带,二话不说开始接吻。
乔栖懵了一瞬。
察觉到他情动,她不由笑了“你今天怎么”
温辞树不想让她再讲话。
用手箍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板正,对准了亲。
乔栖五下就被他撩拨软了。
后来也就任由他去了。
温辞树陷在一种难以抽离的沉沦里。
他就像是一只悲伤又忠诚的小狗,呜咽着,嘶吼着,痛苦的撒着欢。
他并不是在找寻身体上的欢愉,而是为了证明,他们是亲密的。
原本这次月岛之旅,他有打算给她表白,因为周野渡的突然出现,让他很没安全感。
在种珊瑚的时候,赶海的时候,看落日的时候,他好几次想脱口而出,最后却没有勇气,她察觉到他的异样,他甚至要编谎话说自己不舒服。
他有点恨自己的犹豫,如果不是这个谎言,他们就会去逛夜市,而不是参加什么劳什子假面舞会,如果没参加这个舞会,就不会遇到周野渡
想到周野渡这个人,他底下的动作加深了许多。
这段日子,她给的甜头太多了,他把以前吃苦的日子忘了。
以前甘之如饴的苦,现在咽不下了。
他为此感到无力,抓着她的身体就像抓住了一块浮木。
乔栖这个傻孩子,还丝毫没有察觉他眼底的痛苦与迷茫。
她只觉得他的兴致应该很好,酒店自带一个露天的小型游泳池,后来他们一起又去游泳池呆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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