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许青霭醒来先茫然了几秒,昨晚的记忆陡然回笼,脸颊腾地一下全红了。
陆黎书用手把他
许青霭简直要烧起来了,他头一次被人这么弄,完全不知道怎样承受那种几乎要将天灵盖都揉碎的剧烈悸动。
他又慌又怕却又不由自主沉溺,到最后窒息感兜头罩下来,极似病发的感觉让他本能哀求。
陆黎书捂住他的口鼻,低声安抚与强硬命令交替,一步步将他逼出哭腔,好像还还喊了几声爸爸。
老变态。
什么禁欲清冷,什么高岭之花,根本就是憋坏了的老流氓
许青霭嗓子使用过度有点刺痛,咽了下唾沫将自己埋进被子,隔了会又悄悄掀开。
陆黎书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起身找衣服穿,陆黎书正好回来,看他醒了便走到床边,“还难受么”
许青霭脸更红,根本不敢看他。
陆黎书只是随便弄弄他就不行了,但他用尽办法,手腕都酸得抬不起来他也没没那个,最后还是被他领着才弄完。
许青霭掌心还有黏糊感,不经意蹭了蹭。
陆黎书发觉他的小动作,勾唇轻笑了声,这样就害羞,以后怎么办呢。
许青霭忿忿道“当然难受了,我嗓子都哑了,还有手也很酸,我今天都没办法画画了。”
陆黎书将他抱起来,视线齐平时轻笑一声“自己学不会还要怪我。”
什么学不会
他已经很努力学了好不好,都以为跟他一样天生无师自通吗
许青霭红着脸说“谁让你那么慢啊”
陆黎书说“谁让你那么快啊。”
许青霭猛地推开他,骂道“你才快”
“快点换衣服,靠岸就没时间吃饭了,你今天上午跟室友有约。”陆黎书松开他,转身出了舱。
许青霭这才发现床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严格按照他的尺寸准备,甚至连袜子都有。
他怎么连这个都准备,许青霭边腹诽边收拾好自己,今天风不大,两人在甲板上吃了早餐。
下船时,他忽然瞥见船头站着的男人,当场傻了。
昨晚那人一直在船上
陆黎书扫他一眼“不然你以为谁在驾驶”
许青霭眼前一黑,那他昨晚
陆黎书走在前头,许青霭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那个”
“哪个”
“昨晚”
“昨晚”
许青霭直接跑到他跟前,忍着害羞一咬牙问他“我昨晚叫的声音大不大啊”
陆黎书脚步一停,轻叹了口气,许青霭简直要被他叹昏过去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叫得太大声了
许青霭回过头,那男人还礼貌又恭敬地冲他笑了下。
许青霭更痛苦,艰难地给他回了个笑,然后回过头小声埋怨陆黎书,“我都说了不要你还非弄,被人听见了怎么办啊你明知道有人还不注意,老变态”
陆黎书说“他在驾驶舱,很远。”
许青霭一怔,喋喋不休瞬间卡壳,也是,陆黎书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听见,他的掌控欲简直令人发指
他昨晚还说没有他的允许,连他自己也不许弄。
神经病啊,谁、谁没事会自己弄,而且他还住在宿舍,怎么弄啊。
许青霭顿觉心虚,轻咳了一声说“我就是就是有点担心,你能理解吗”
陆黎书说“不能。”
许青霭跟在他身边绞尽脑汁找补,见他完全不吃这套又开始撒娇,“哥哥,好哥哥,你理理我。”
陆黎书眸色不变,许青霭又去拉他的手,“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知道你嫌我烦了,那我以后不说话了行不行啊,我当哑巴你唔。”
陆黎书脚步一听回过头,捏住他下巴低头一触即松。
“嗓子疼就少用,安静点儿。”
许青霭抿着嘴角心里泛起甜来,隔了好几秒等人都走了,才悄悄勾起弧度。
“哦。”
安静点儿。
许青霭安静了一路,到校门口时本想给陆黎书来个吻别,但看着人有点多还是作罢。
“我走了啊。”
陆黎书说“不然呢要我送你进去”
许青霭猝然摆手“不用不用不用”
不能见光的陆大总裁轻叹了口气,算了,由着他吧,藏就藏着,谁让小朋友脸皮薄。
“但是阿霏,我不能一直被你藏着。”
“我知道,再、再等等”许青霭回头看了眼窗外,俯下身抓住陆黎书的手摊开掌心,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舔了一下。
“再见。”
陆黎书一怔,随即勾起唇角“嗯,再见。”
许青霭微红着脸下车,抱着陆黎书送的礼物打算先回寝室,到校园墙时迎上准备出去的陆许琛。
许青霭忽然有种背德和心虚感,和男朋友刚搞完一些暧昧扭头看见了前男友,并且他还是现男朋友的亲侄子是什么感觉。
许青霭觉得头很痛,和使用过度的嗓子一样痛。
陆许琛走近,看了他怀里的盒子一眼“你又在外面过夜”
许青霭说“这跟你没关系。”
陆许琛看着脸颊红润的许青霭,莫名觉得他比之前更漂亮了,好像还有些似有若无的勾人意味。
他有些心热,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这辈子就他了也不是不行的想法。
许青霭说“我要上课,先走了。”
陆许琛皱起眉看着他的背影,被他的冷淡刺得心烦,上次他撞见那个送许青霭回来的车,到现在都没查清是谁。
这次他一定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陆黎书两天半没到公司,利用许青霭睡着的时间抽空处理了要紧的工作,但还是积压许多。
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拿过另一份文件。
秦缨进来送咖啡,揶揄道“陆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感觉怎么样”
陆黎书抬眸扫她一眼。
秦缨见他眸色淡淡却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又笑起来“昏君,您该干点儿正事儿了,这是我新调查到的资料。”
陆黎书接过来,前段时间就让秦缨约齐博红,但除夕夜告白接着又是江城变故,他实在是没腾出手。
秦缨说“齐博红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就出了意外,至今还丧失思维能力和意识在医院里躺着。我已经去雁城看过他的状况,消息属实。”
他的确给了许青霭三百万,但不是以个人名义直接汇款而是以基金方式存续,房子与车也是经他手卖出,和齐太太说的对得上。
研发经费那一项却没着落,秦缨说“因为没有具体的项目公开,也没有企业出来追责,校方不知为什么也没有出来辟谣,我会再想办法。”
陆黎书翻完资料,说“查清楚之前不要惊动太多人。”
秦缨知道他是不希望二次伤害许青霭,也知道他的性子,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会动手,“您放心,我明白分寸。”
许青霭上了一上午的课,周末两天放纵的结果就是作业火葬场。
他画了一下午,结束时才想起陆黎书要求的隔一段时间起来走走,亡羊补牢似的活动了十分钟。
他照例把晚饭拍过去男人是阻止人类进步的陷阱,我一下午才画了两张,一定要小心男人
陆黎书没回。
许青霭又说食堂大师傅的想法越来越刁钻了,这些菜简直是艺术品,我是说他的行为艺术。
陆黎书估计在忙,一直都没回。
许青霭搁下手机,吃完饭想起昨晚在海上的风景忍不住抽出画纸,又找出上次给陆黎书画画时没用完的颜料。
这张画他足足画了七个多小时,但仍觉得没能画出十分之一的壮观。
许青霭打开台灯照在画上,贝母粉在灯光下如雪片一般熠熠发光,他调整手机角度拍了几张,取名压星河发上微博。
陆黎书晚上有个应酬,忙到十一点钟才有时间回消息。
许青霭说那你早点休息
陆黎书拨了电话来,许青霭先给他发了一句等会啊,我找个耳机,上床了再接。
陆黎书嗯。
许青霭爬上床接听,陆黎书低沉的嗓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带着微重的呼吸声,仿佛在往他耳朵里喘气。
“你喝酒了吗”
“嗯,喝了一点。”陆黎书低声叫他“阿霏。”
许青霭心跳加速,莫名想到了昨晚上他领着自己帮他做那个,最后一刻压抑至极的气声。
许青霭脸颊发热,小声应“干嘛呀。”
陆黎书说“嗓子好点儿了么”
明明是他喝酒,许青霭却觉得醉意朦胧脑袋昏沉的人是他,咽了下唾沫润泽发干的喉咙小声说“好多了。”
陆黎书说“好,早点睡。”
许青霭本想多跟他聊会儿,但听他这么一说,本能先一步乖巧听从“嗯,晚安。”
这次晚安说完陆黎书又出差去了,这次去的更远,足足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
两个人聊天的次数极限缩短。
许青霭说你看我们像不像扔漂流瓶联系啊,你捡到了,回我一下,我捡到了,再回你一下。
陆黎书说然后撩漂流瓶那边的人你
许青霭噎了下,脸颊猝然烧起来。
他那天晚上跟陆黎书视频,听他说要准备洗澡,摩拳擦掌撒娇撒痴纠缠了半天仍旧没得逞。
陆黎书完全不为所动。
许青霭仗着十三个小时的时差,当晚就胆大包天地给他发了条语音。
他怕室友们听见,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声叫他“哥哥我。”
陆黎书那边很久没动静,许青霭嘴角浮现得逞的笑意,不让他看那他也不让他好过。
然后陆大总裁本人就在当地时间十点钟,氛围严谨人人凝重认真的会议室里,听见了一声很低、很浪,撩得人几乎当场失控的四个字。
他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随行人员看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用英文询问,陆黎书表情收拢,淡淡表示没事,请准备开始会议。
许青霭有恃无恐,每天放心大胆地撩拨陆黎书,十三小时的时差简直是他的免死金牌。
直到他发出的消息被秒回,忽然有了种不太妙的预感,谨慎地问他你今天怎么回消息这么快啊
陆黎书说刚下飞机。
刚下飞机。
哦,刚下飞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