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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113 滚!
    “卑鄙”

    “下流”

    “无耻”

    唇齿间, 脖颈间,浑身尽是茶渍。

    忍不住想起了密室那晚,她误将满杯茶盏倒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撩开身上衣袍查看的画面, 尽收对方眼底。

    他竟还惦记着。

    柳莺莺胀着脸, 气得内心一阵狂怒, 忍不住在心里将这个登徒子的祖宗十八代全部给问候了一遍。

    偏偏这时, 再多的愤恨压根不能宣之于口, 因为, 此刻门外还候着一众人马呢。

    将人吃干抹尽捞回了些本后, 喘息之间, 沈琅这才终于有了些多余的闲情去应付门外众人。

    许是一起来便顺利吃上了一道开胃菜, 他这会儿情绪尚佳,面上虽瞧不出多少异色, 不过眉眼间的冷凉之意,分明消散松懈了少许,不多时, 朝着门外扫了一眼,竟缓缓开了口道“劳她老人家费心了。”

    沈琅朝着门口方向缓缓说着。

    虽未曾指名道姓,可所有人都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说的又是何人。

    此时门外的宓雅儿久久得不到任何回应, 已然渐渐起了疑。

    她从来到这处时,在门外已是足足等候了近一刻钟之久,要知道, 大表哥虽性情冷淡,威严冷厉,却并非无礼失礼之人, 此番回到沈家来玉清院给大表哥见礼那日,对她跟表妹颤儿分明亦是纵容的,还由着她们在玉清院闲逛了半日,还指着吴护卫领着她们隔着笼子看了雪狼。

    不想今日,竟将她扫门在外,足足一刻钟之久。

    尽管吴庸解释说不久前才刚有婆子将热水抬了进去,许是正在沐浴洗漱,可宓雅儿却总觉得那儿有些不对劲。

    直到这会儿屋子里再度传来了那道低沉的声音,细细听之,声音略有些暗哑,倒有些像是病后的嗓音。

    宓雅儿心中的疑虑又莫名被打消了少许。

    宓雅儿起疑的同时,却不知身旁的吴庸早已是坐立难安、苦不堪言了。

    他本是习武之人,耳力虽不算异常过人,到底比寻常人灵敏几分,屋内的动静,他隐隐窥探了几分。

    一时忍不住脸红心跳,目瞪口呆,又瞠目结舌,整个人早已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场面。

    别说表姑娘,连他都快要熬不下去了。

    好在,就在表姑娘等到快要起疑之际,终于,少主低沉的声音再度缓缓传了来。

    “转告她老人家,已无大碍。”

    沈琅沉声说着。

    说话间,沈琅忽而再度低头朝着身下看了去,而后,身子一伏,便冷不丁弯下腰去将瘫躺在案桌上的柳莺莺一捞,一把将人从案桌上抱了下来,而后,缓缓朝着案桌后的交椅方向走了去。

    此时的柳莺莺见他没有前去开门的意思,到底心下一松,被便宜占就被占了,她就当被狗咬了,这一个多月来,又不是没被狗咬过。

    不过,待扫了案桌后那张板正威严的椅子一眼后,愣了一下后,柳莺莺顿时头皮阵阵发炸了起来。

    意识到接下来对方的举动后,柳莺莺气得脸骤然胀红了一片血色,猛地朝着头顶之人恼羞成怒的看了去,一抬眼,却上对方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极淡极淡的笑,若有似无,一闪而过,却分明是在回应着她方才的戏谑和撩拨。

    柳莺莺的脸一胀,一时抡起拳头便不断朝着对方胸前砸了去,她方才的戏谑和撩拨不过是小儿科是小打小闹,他这个杀千刀的疯了不成,这时宓雅儿还有一众人等分明还站在外头候着,只隔了一道门的距离,他要发疯要胡来别带上她。

    柳莺莺猛地砸了对方几拳,意识到于事无补后,良久良久,一咬牙,只忽而拦腰将对方用力一抱,将脸一把贴在他的胸前,语气瞬间软了下来,道“别”

    她软软的渴求着。

    却不知,她这般软软糯糯的声音一起瞬间令他浑身血液直冲头顶,脚步一顿,险些连步履都不稳了。

    “火已起,你得灭”

    最终,沈琅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这么几个字。

    在他话落的那一瞬间,只抱着柳莺莺缓缓落了座。

    坐下去的那一瞬间,柳莺莺瞬间倒抽了一口气,喉咙里的那一个“别”字瞬间卡在了嗓子里,一时出不来,也咽不下去。

    因对方这捅破了天的胆大荒唐行径,因这突如其来没有丝毫征兆的骤然之举,因一墙之隔的门内门外的数重刺激,柳莺莺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乱颤了起来。

    她虽出自烟花之门,这样的事物见多了,甚至见怪不怪,可是她自己从来洁身自好,何况,她不过才刚刚破身而已,于这样的事物本就是新手,如何能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当即,瞬间被吓得忍不住花枝乱颤了起来。

    沈琅也没想到她竟会这样的紧张和敏感。

    方才还装得四平八稳,端得跟个老手似的,竟还调戏到他头上来了,却不想,竟是个纸老虎。

    她越是紧张,越是慌张,却越发苦了他,越是绞着,便也越发弄得他青筋直冒,三魂直接要丢了六魄去。

    尤其,眼下还不能像之前那般大行其道,得憋着,忍着,不能弄出半点声响来。

    沈琅一度不敢动弹一下,唯恐她哭着尖叫出来。

    竟觉得比以往的任何事后更要苦不堪言。

    偏偏,这时,门外的宓雅儿再度出声道“那大表哥,这些药膳”

    宓雅儿声音再度毫无征兆的一经传来,瞬间吓得柳莺莺浑身战栗,她趴在案桌上,双手用力的抓着案桌的边沿,一度扣弄着,喉咙里低低呜咽着,整个人已马上便要溃不成军了。

    强烈的羞耻之心似要将她整个给撕碎了。

    混蛋

    王八蛋

    柳莺莺俨然快要将牙齿给压碎了。

    她想要他动一下,又怕他乱动。

    第一次知道,动与不动间,都同样的痛苦不堪。

    只觉得身体里有一万只虫子在齐齐啃咬。

    比药效发作时竟也不遑多让。

    沈琅亦是绷紧了身躯,微微仰着脸面,他脖颈处的动脉血管都根根喷薄鼓胀了出去。

    全身肌肉都在叫嚣着。

    一时忍着巨大的折磨,将人牢牢圈在了怀中,随即,将手送到前方朝着她的嘴边探送了去。

    几乎在他递过去的那一瞬间,柳莺莺呜咽着张嘴便毫不留情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整个过程,两人均是一语未发。

    从窗外或者背后看着,二人同坐一椅,趴在案桌上,后者拥着前者,像是在教前者练字习作似的,诸不知,二人此刻亲密相连,早已浑身战栗,溃不成军了。

    趁着她咬上来的这一档口,沈琅闷哼一声,随即凭借着超强的忍耐力,端得四平八稳,喉咙沙哑的开了口,只冲着门外一字一句道“交给吴庸”

    短短四个字,沈琅牙已咬碎。

    门外,宓雅儿听到此言,脸上温婉的笑意一时间凝固在了脸上。

    她在门外等候了一刻钟有余,却没想到连门都没有踏进去。

    到底一腔热血遇冷待,有些失望和难过。

    不过,转念一想,大表哥素来如此,连舅舅和祖母也是轻易不见。

    这时,吴庸忍着一身冷汗,在一旁拼命找补和解释道“少主的意思是,表姑娘身子弱,回头给表姑娘还有老夫人过了病气便不好了。”

    说着,飞快朝着大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吴庸违心回道“少主说,待痊愈了后再去寿安堂拜访。”

    如此,宓雅儿只得将手中的托盘交到了吴庸手心,而后,远远的朝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时,忽见正屋东侧的一扇窗户打开了,宓雅儿眉头一挑,下意思的往前迈了一步。

    却见吴庸这时立马接过托盘朝着宓雅儿遥遥一拜,道“属下待少主送表姑娘出门。”

    宓雅儿闻言,沉吟片刻,只得朝着紧闭的正房大门看了一眼,方朝着里头福了福身子道“那表哥好生歇息,雅儿雅儿明日再来探望。”

    话一落,宓雅儿终是缓缓告退,败兴而去。

    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再度转身往正房方向看了一眼,眉头微蹙着,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话说,宓雅儿一行刚一走,吴庸便支支吾吾道“少主,那这些东西膳食”

    话还未落,便闻得里头传来一道抑制不住的低低怒吼“滚”

    这史无前例的一声低吼,吓得吴庸脸色大变,险些生生从七阶台阶上一把滚落了下去,待站稳后,意识到了什么,跟见了鬼似的纵身一跃,转眼不见了踪迹。

    吴庸消失的那一瞬间,正屋里头响起了一声震天巨响,案桌险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一把掀翻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