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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聂延父亲躺着,母亲被人带走,现在还下落不明,在韩毅看来,这个时候,作为兄弟的他,肯定要出手相助的,婚礼的事情几乎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平时训练完就很累,回家也晚,现在又几乎把所有的剩余时间都用在安排婚礼事宜上。

    早出晚归,妻子笑说他比自己结婚还累还用心,言语中已经有了一丝隐约可见的不满。

    韩毅也没有办法,这场对聂延来说只是为了让余思脱困,和巩固其他关系的婚礼,他本人并不期待。

    余思的事情,一开始就是聂延未来岳丈起的头,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当做把柄,逼迫他结婚。

    结果,不知道哪里招了人的眼,直接把余思给送进去了。

    他知道,未婚妻家里是极力想退婚的。

    聂延本来就对未婚妻不甚热络,这场联姻,除了未婚妻田欣娇是真心期待,真心投入,两家人都是衡量过双方的价值的。

    现在,余思的事情又横亘在两家之间,田家联姻是想增加砝码,加强实力,也是看好聂延,想提前押注,而不是想有个对他们不满甚至仇视的女婿,增加未知的风险。

    但他未婚妻田欣娇坚持不肯退婚,并扬言非君不嫁,这才有了现在的这样婚礼。

    聂延也已经跟田家商量好了,两家人会一起替余思求情,念在她为华国奔波多年的份上,让她出席唯一的儿子的婚礼。

    之后,他会想办法把人送走,责任他跟田家一起扛,谁让是他们家起头查的余思呢。

    田家,田欣娇多年期盼终于实现,曾经的幽怨从眉宇间消散,转为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娇羞与欢喜。

    田家长辈看她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却也无济于事。

    “爸,我还是不赞成聂延的做法,他这是知法犯法。”书房里,田父来回踱步,随着婚期越来越近,他越发觉得不安。

    “聂震已经躺下了,余思一手好牌因为咱们也毁了,以聂延的心性,娇娇嫁给他,他未必会善待。”

    “原本看重的就是聂延的野心与能力,现在看来,这是把双刃剑,就怕他把剑刃指向我们啊。”

    田爷爷叹了口气“早就跟你说过,对娇娇不要过分纵容溺爱,你看看,为了她,我们家还有名声吗”

    “婚礼过后,咱们不仅没了名声,运气不好,还会没了前程”老爷子敲着拐杖说道。

    “爸,余思的事情是聂延心上的一根刺,有这根刺在,聂延即使将来更进一步,他也不会回馈我们的。”

    想起前两天聂延明着是和他商量婚礼事宜,实则是用田欣娇逼迫他妥协,帮着一起为余思求情,田父的脸色铁青。

    他是嫁女儿,不是嫁整个家族的前途

    或许,只有余思消失,这件事情的影响才会消弭。

    “你想做什么那是你女儿的婚礼,也是两家的颜面,你要你女儿恨你一辈子,让两家颜面扫地吗”田爷爷喝道,“还有,不要做逾矩的事情,被汪季铭查到,我保不住你”

    田父的气焰一下子灭了“那就由着他拉我们田家下水。”

    “我们作为姻亲,只是体谅聂延的一片赤子之心,帮着一起求个情,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田爷爷说道。

    “至于娇娇,她想嫁就嫁吧,陪嫁给的丰厚一些,若是她过得不好,回来就是,我田家,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姑奶奶。”

    “往后,娇娇夫妻的事情,你跟你媳妇都不准管,苦头吃多了,她自己才会想明白,别人怎么劝都是徒劳。”

    田老爷子一锤定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田家可以作为姑奶奶们的后盾,却不会为了姑奶奶们搭上前程。

    聂延不知道,他的后院还空着,火却已经燃起来了。

    “伯母那边怎么样了她能过来观礼吗”韩毅确定好待客的菜单后,问聂延,他也在那份请求报告上签了字的。

    聂延把手上的烟掐灭“还没有消息,韩毅,你再去跟韩老说说,多几个有分量的人担保,我母亲出来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韩毅喝水的动作一顿,他恨不得自打嘴巴,让你多事问这个“行,我回去再说说,一直没时间问你,上次跟萧玖谈的怎么样了”

    “谁也没有说服谁。”聂延站起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再去问问我母亲的事情。”

    说完,不等韩毅开口,聂延就走了。

    韩毅看着聂延的背影,脸冷了下来。

    聂延对韩毅的意义是什么呢

    是年少时的偶像,拼命追逐的对象吧。

    韩毅原本的名字叫俞毅,他的母亲是韩老唯一的女儿,他是韩老这世上唯一的后人。

    当年,韩老站错队,被抓了错处下放的时候,他女儿韩晴为了不连累夫家,不顾丈夫的反对,执意和丈夫离了婚,断了关系。

    然后,她又毫无征兆地接了个极其危险的任务,试图用这个任务的军功换韩老的自由。

    最后,她没有再回来。

    同出任务的战友带了一封信回来,那天,韩毅的父亲俞则没在,信到了韩毅的手里。

    这封信是韩晴出任务之前写的,她那时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就留下了这封绝笔。

    韩毅回到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封陈旧泛黄的信笺。

    里面是他母亲对他父亲深深的信任与爱意,和对他的思念与愧疚。

    他知道,母亲那时候选择和父亲离婚是为了保全他们父子。

    韩晴的信里写满了不舍,也写了自己的苦衷,她坚信,自己和丈夫鹣鲽情深,必有破镜重圆的一天。

    在她的认知里,他们只是名份上的分开,事实上还是一家人,若有幸,等她任务圆满完成后,她就能回来和丈夫孩子团圆。

    然而,她终究没能回来,她的丈夫也没有她以为的情深义重。

    当年,韩毅看完信后,哭了很久,他急需要父亲陪着他,安慰他,和他一起回忆悼念母亲。

    然而,他听到父亲回家的声音后下楼,却看到父亲领了个年轻的女人回来,笑着对韩毅说“这是丁阿姨,以后,会和爸爸组成家庭,小毅,叫人。”

    韩毅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还没有从永远失去母亲的打击中清醒,就要连父亲也失去了。

    他没有叫人,直接问“那我妈妈呢你跟别人组成家庭了,我妈妈怎么办”

    “你妈妈已经和我离婚了,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俞毅,你的礼貌呢”父亲严厉的声音响起。

    “孩子还小,想念妈妈很正常。”丁阿姨笑着对韩毅说,“小毅,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一时间没法接受,阿姨这边没关系的。”

    说完,她拿出一个玩具,递给韩毅“这是阿姨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韩毅直接把礼物打翻在了地上,也挨了他爸一个耳光。

    韩毅挨了耳光后,一手捂着脸,一手插进了口袋,那里的信,他没有拿出来。

    后来,他父亲再婚,又有了孩子,他在那个家越来越像个看客,外人,他越来越不喜欢回家。

    那天,他爸那个好儿子溜进他的房间,差点撕了他妈妈的信,他没忍住,狠狠把人教训了一顿。

    他几乎能猜到回去后,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不想回家,在外面乱晃。

    “俞毅,娘的,你竟敢打我外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那便宜舅舅带着几个人把他堵住打了一顿。

    他用尽力气才挣扎着跑开,显然,这次他把那小子打狠了,便宜舅舅带着人一直追着他。

    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逮住打死的时候,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他想也没想就爬了上去。

    这是聂延的车,聂延发现了他,却没有赶他下车,还把他带到了便宜舅舅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想不想赚点小钱”这是聂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他仗着熟悉西北,带着聂延收购了很多特产,赚到了人生的第一笔钱。

    聂延告诉他,他在京城,有机会,可以去找他。

    那些天,他都没有回家,京城,他也很熟,寒暑假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去京城陪外公。

    外公,想起那个对他疼爱万分,他母亲至死还在忧心的老人,韩毅忽然就觉得,那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

    想起母亲是为了外公才去执行任务的,他觉得自己身为人子,有义务为她找到外公,照顾外公。

    他父亲已经有了新的儿子,偏心几乎是常态,这让他对父亲从不理解,不原谅到怨恨,他干脆自己改了姓。

    看着手里的钱,他生出了去京城的心思,但在那之前,他得先为自己报个仇。

    他跟踪了几天便宜舅舅,找了机会敲了对方闷棍,狠狠招呼了一下对方。

    也是他不谨慎,在便宜舅舅问他是不是俞毅的时候,顿了一下,被猜出了身份。

    那时候的他打出了真火气,年少气盛,加上便宜舅舅又不停叫嚣,就下了重手,把人打废了。

    这便宜舅舅是丁家唯一的独苗苗,丁家不肯善罢甘休,暗地里派人追杀他。

    那次,萧玖就是从丁家千里迢迢派来的人手里救下了他。

    丁家这件事情,还是他努力了几年,走到聂延身边后,才彻底解决的。

    后来知道聂延的母亲也在他年幼的时候失踪,他一直以为,聂延和自己是同命相连,一直支持着聂延,把聂延当成自己的好友,甚至是另一个还能再见到母亲的自己。

    当然,聂延也给了丰厚的回报,他外公顺利平反,顺利复职,都有聂延的手笔。

    他很感激聂延,更知道,自己外公手上没什么实权。

    从权利中心离开将近十年,不可能回来就能收拢权利的,需要仰仗聂家的地方还有很多,但他也是真心和聂延相交的。

    余思回来,他是真的为聂延高兴的,高兴的就像自己的母亲忽然回来了一样。

    但是现在,聂延的语气和态度都让韩毅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当下属来用了,类似吩咐的话,他已经听了好几次了。

    这是,聂延觉得他外公迟迟没有重握实权,觉得自己投资失败,不耐烦了

    聂延不是这么短视的人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仅仅是因为他外公不愿意沾惹是非,自己在请愿书上签了名,却迟迟没有出面帮聂延找别的老交情签字吗

    聂延不会不知道,他外公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了,在退休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应该的吗

    萧玖可不知道,这对好友中间可能产生了裂痕的事情。

    她现在正被汪季铭带着入职,顺带参观自己的新单位呢。

    她后来又给汪季铭施了几次针,虽然还没有完全治愈,但现在汪季铭已经能自由地呼吸了,而不用像从前那样,连呼吸都是受刑。

    “汪局,咱单位人不多啊。”萧玖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感慨。

    果然,这样的单位,人员都是贵精不贵多的,想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中一员,忽然就有点小骄傲了呢。

    “那是出去做任务了,守着单位的人确实不多。”汪季铭笑着回答。

    好吧,她想多了,但自己确实也是很优秀没错的,不然也不会被邀请到这样前世她只闻其声的单位工作。

    后头陪着的鲁朋会心一击,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他就是少数的守着单位的,不,确切的说,是守着局长的人,这是老部长给他的任务,让他守着局长,防着他发病的时候,身边没人。

    他是恨不得住到局长家里去的,然而,局长并不会时时刻刻让他跟着,于是,他偶尔也就成了留守人员。

    “原来是这样啊。”萧玖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里给你腾了个小办公室,你如果过来上班,就坐这里。”汪季铭指着一间小办公室说道。

    这倒不是他刻意优待萧玖,而是,萧玖的工作特殊,有个自己的办公室,也能保护一下同事的。

    总不能大喇喇在公共区域把脉开方吧,是普通的伤病还好,万一有个隐疾什么的呢。

    “谢谢汪局,您费心了。”萧玖道谢。

    “汪局,出事了”

    两人正客气着呢,一个年轻人捂着手臂疯跑进来“汪局,我们执行完任务回来被人伏击了。”他用力擦掉眼泪,“您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吧。”

    “怎么不送医院”汪季铭快步往外走,萧玖立刻跟了上去。

    外头的车上,车门开着,后座坐躺着两个人,浑身鲜血,车子下面正滴滴答答滴着血。

    任谁一看就是吊着一口气,人快没了的样子。

    汪季铭的眼眶瞬间通红,他正想说不论怎么样先送医院呢。

    萧玖已经超过他,边快走,边拿出针包,取出银针,到了车边的时候,先每人给了几针,动作行云流水。

    然后,滴答的声音停了下来,明显是伤者的血止住了。

    汪季铭停住了脚步哦,对,他们单位有医生,医术还很不错的。

    鲁朋窝草这什么针,这么厉害

    年轻人嗝,我,我还要继续哭吗

    三人虽然心里异常活跃,但都没有上前打扰萧玖的施救。

    萧玖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救人,这两个人的枪伤都在致命处,不送医院是不行的,她能急救,先保住他们的命,但她不是外科医生,不会挖子弹。

    “汪局,最近的医院在哪里”萧玖边施针边问,如果医院比较远,她就只能先给他们服人参丸了,萧玖觉得他们值得。

    “军总院,开车五分钟就能到。”汪季铭连忙回道。

    萧玖计算了一下时间“车开得稳一点,现在就走。”说完,她小心翼翼上了车,半蹲着继续给两人施针。

    汪季铭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准备在去医院的这段时间急救,到了医院后,直接送手术室,这两人中弹又失血过多,光急救肯定不够。

    他亲自开车,车稳稳地往军总院驶去。

    鲁朋知机,在车行驶前钻进了副驾驶。

    只留下刚刚进来报信的年轻人不是,鲁朋你个孙子,你去医院干嘛我手臂也中弹了啊喂

    好在,军总院不远,同事应该还有救,他稳了稳情绪,回自己的座位,给自己缠上绷带止血,自己慢慢走去医院。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自己比较惨,还是重伤濒死的两位同事比较惨。

    鲁朋转头,就看萧玖在行驶的车上,一针接一针,稳稳地扎着,然后,他看到了两个同事胸口有了明显的起伏。

    等到了军总院,萧玖下车,跟着一起把人送进手术室。

    中途,有个年轻的护士同志想要把银针拔掉,被萧玖阻止了“这是止血的,等手术后,再拔针。”

    “什么时候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那护士直接拔了其中一个伤者头上的针,快的连汪季铭都没来得及阻止。

    然后,原本止住的血又开始从伤口处渗了出来,那伤者原本已经趋于规律的呼吸又消了下去。

    汪季铭气得简直想杀人

    好在,萧玖反应快,立刻拿出几根银针又扎了下去,血止住了,人也送进急救室了。

    推着急救床的医护都不敢碰那几根针,而那位拔针的护士,显然也被吓着了,拿着银针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没人理会她,萧玖几人都跟着去了急救室。

    “萧玖,他们被救回来的可能性大吗”

    “刚刚拔针会有影响吗”

    汪季铭沉声问。

    萧玖摇头,她也没有碰到过被人拔针的事情,看汪季铭脸色不好,连忙说“人应该能救回来,拔针的影响,我也说不上来,从来没有碰到过。”

    萧玖话落,那护士正好被人扶着过来,听到这话,脸刷的就白了,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强自镇定地说道“就一下子的功夫,哪里会有什么问题你别想为了报复我危言耸听。”

    萧玖你仿佛有大病

    “我跟你都不认识,无冤无仇的,报复你什么”

    那护士被扶着的人拉了一下,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她就犟在那里不说话,不服气地看着萧玖。

    毛病

    萧玖懒得理,估计护士也是个没经受过社会毒打的大小姐,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是正规医生,竟然敢贸然拔针,脑子落家里了,没带着上班吧

    等了很久,急救室的灯才熄灭,医生出来,不等人问,就先感慨“太神奇了,实在太神奇了,手术的过程中,伤者一滴血也没有流,仿佛有什么东西护着血管似的。”

    “那伤者都救回来了吗”鲁朋忙问。

    医生白了一眼鲁朋“就只是挖子弹,怎么可能不成功,不过,伤者失血过多,要好好调养才行。”

    “对了,那些针。”医生不好意思地看着萧玖,“拔针的时候,我能看着吗”

    “当然可以,手术结束了,你们也可以自己把针拔了。”萧玖笑着说。

    “哎呦,那不行,听说有个毛毛躁躁的护士把针拔了,差点没把人害死”

    护士你们不是上手术吗还有时间八卦

    萧玖差点没笑出声来,她从善如流,跟着医生一起去了病房,把两人身上的银针拔了。

    银针拔了后,那两个伤者伤口也没有流血,医生不住“啧啧”称奇。

    安顿好伤者,回过神的鲁朋忽然说“糟,咱们把毛达落下了,我恍惚看到,他也受伤了,我去接他”

    已经自己走到医院,取了子弹,坐着轮椅过来的毛达我谢谢你

    “我没事,手臂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那就好,抱歉啊,兄弟。”鲁朋松了口气,拍了拍毛达的肩膀,把人拍得龇牙咧嘴的,他身上不是只有一处枪伤啊,牲口

    把毛达也安排进同一个病房后,鲁朋留下来照看着,并通知家属,萧玖和汪季铭一起先离开了医院。

    “这次真是要多谢你了,不然,他们两个的命肯定保不住。”汪季铭感慨,由衷地向萧玖道谢。

    萧玖最耐不住人家一本正经地道谢,她笑着开了句玩笑“那我这个入职考核算是通过了吧。”

    “呵呵,你这不是通过考核,你这是一鸣惊人。”汪季铭赞道。

    萧玖是真的一鸣惊人了,汪季铭的保密局隶属国安部,每个月他都会去国安部汇报工作的进度。

    这次,他刚到部长办公室,部长就笑着说“听说你那里来了个神医小同志”

    “都传到你这里来了”汪季铭笑着把一份资料递给部长,“这是毛达他们这次任务的报告,伏击他们的人也找到了。”

    部长翻开资料,仔细看完后,说“果然是敌特,这帮人藏得够深的。”

    “对了,余思的事情,有定论了吗”

    “求情求到你这儿了”

    “倒也不是求情,是个老首长,说余思出发点是好的,不能因为她没有建树,又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犯了点错,就喊打喊杀,这样会寒了一帮老人的心。”

    “杀人放火,倒卖文物,这叫犯了一点错”汪季铭嗤笑,“聂延可惜了。”

    “是可惜了,各方面条件都出挑,军事素养也极强,没想到”

    “部长,聂延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站出来的人,无非是觉得余思手上可能有黄金的下落,想要得点好处罢了。”

    汪季铭点了根烟,把部长吓一跳,他以不符合他年龄的迅捷动作,抽走烟“不要命了你那破身体是能抽烟的。”

    汪季铭也不恼,反而乐呵呵地说“经过批准的,半个月才能点一根解解馋呢,快还我。”

    “你们局里那小神医同意的”

    汪季铭点头,迅雷不及掩耳把烟抢回来,抽了一口。

    部长看着他,没咳没呛,呼吸平顺。

    “神了啊”部长感慨,“哪里给你捡来的宝贝”

    “余思用文景的身份曾经任职于京城大学考古系,萧玖做过她几天学生。”

    部长正喝水呢,闻言“噗”一口把水喷了出来“谁什么专业来着”

    “哎,年纪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

    “没听错,萧玖学考古的。”汪季铭忍不住笑,他也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在自己第一次针灸过后,回去又重新翻了一遍萧玖的资料,人家的确是学考古的。

    “这孩子有师承的。”汪季铭加了一句。

    “怪不得。”部长笑了声,“现在的年轻人想法挺多的,还弄出个外聘。”

    部长点点汪季铭“刚开始有不少老家伙等着看你笑话呢,现在好了,都闭嘴了,谁没个需要好医生的时候。”

    “我说,你这运气,也没谁了,就你那大黑脸,多少人不待见,就你之前替换枪支的申请,压了多久了喏,你家小神医给你长脸呢。”

    部长把签字盖章的一张申请单递给汪季铭,汪季铭接过来,部长的话有点夸张,这样的申请本来也不会快,但萧玖的能力被人看在眼里了也是事实。

    “别我家我家的,人家是外聘的,一开始就明说了的,听调不听宣”

    这是告诉部长,让人别用无条件服从上级那套去要求萧玖。

    工作汇报完,申请也拿到手了,汪季铭撂下一句话后,干净利落地走人了。

    “嘿,这大黑脸”

    部长笑骂了一句,心想,这下好了,汪季铭那里要热闹一阵了,那几个老家伙,谁不是这伤那病的,他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准备看大黑脸气急败坏,又无奈的样子。

    萧玖现在也是有组织有靠山的人了,嗯,这话不是她说的。

    “这京城,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咱说,咱给你撑腰。”毛达在医院待不住,看同事情况稳定,就给自己出院了。

    他给萧玖接了杯开水,双手递给萧玖。

    大家纷纷应和,然后就听毛达说“小玖同志,我这手啊,最近总使不上力,你帮我看看,也给我来两针呗。”

    办公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萧玖,看她的反应。

    萧玖干脆应下“我先给你把个脉吧,我看你脸色也不怎么好,一起调理一下。”

    “哎好”

    “小玖同志,也麻烦你给我看看,我前阵追个敌特,被下了暗手,现在腿还肿着。”

    “还有我,还有我,我从前蹲雪里太久,天冷了手脚有时候不听使唤,上次差点栽了。”

    “大家不要急,一个个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萧玖说道。

    汪季铭进来就看到办公室都排队等着萧玖把脉,这帮兔崽子,难得有这么守纪律的时候。

    他也不管他们,反正,都是做事都有分寸的。

    萧玖本来是想着,自己怎么说也领了高工资的,一天都不上班有点过意不去,就意思意思来一趟。

    哪里想到,同事们这么热情的,都不会觉得她年纪太小,医术信不过的吗

    中医这行都是资历越老,年纪越大,越吃香的呀。

    萧玖同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一鸣惊人的壮举了现在有多少人想着让你给把个脉,扎两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