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季铭把一个信封推过去给萧玖,萧玖好奇地接过“是什么”
“打开看看。”
萧玖依言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存折,金额是十万元,七零年代末的十万元。
见萧玖不解地看着他,汪季铭说道“这些也是奖励,对比黄金的价值,这些奖励显得微不足道,但这是我能为你争取的最大的金额了,国家现在也很不容易。”
萧玖没有推脱,收下了存折“谢谢汪局,那您忙,我先出去了。”
“好。”
萧玖的办公室已经换到了汪季铭旁边,相对从前的那间临时隔出来的小房间,这里显然更宽敞亮堂一些。
办公桌椅,书柜,同事们都帮她准备好了,她直接就能上班。
看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萧玖又看了下自己的存折,心里有了点小想法。
现在在百货商店买东西,很多已经不需要票据了。
她把存折放进小挎包,跟同事打了声招呼,就往最近的信用合作社,取出了一千块的现金。
拿着钱,她来到百货商店,买了很多点心,汽水,又去全聚德订了几只烤鸭,最后去国营饭店包了一锅红烧肉。
就这样,也没有花太多的钱,现在的钱实在是经花。
直接请了人往民政局送,放在门卫室就好,他们局就在里面一处僻静的地方。
“大爷,给您添麻烦了,我马上叫同事过来把东西拿走。”
萧玖笑着给门卫大爷抓了几把大白兔奶糖,不顾大爷的推脱,去办公室找同事了。
“咦,小玖,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鲁朋刚好从汪季铭的办公室出来,看到萧玖忙问道。
“没,鲁朋,叫几个同事,帮我个忙。”
“什么忙,算我一个。”毛达耳尖,听到萧玖的话,连忙自荐。
“加我一个。”另一个同事汤磊也说道。
“那行,麻烦你们了,跟我来。”
萧玖带着人往门卫室走。
“呦,小玖,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别往里搬了,我去开车,直接送你家去吧。”鲁朋看着几乎被堵住的门卫处说道。
“是啊,小玖,你去办公室再坐会儿,好了我去叫你。”毛达也说。
汤磊没说话,他已经从最里面开始往外搬东西了。
“哎,鲁朋,不用开车,这是给咱局的同事们买的,先搬到办公室再说。”
萧玖这么一说,大家愣了愣,也不好在门卫室说道什么,直接走了几趟,把东西搬回去。
看他们搬了两趟东西还没搬完,有同事主动出来一起帮忙。
“小玖,你这是做什么啊”毛达见萧玖直接把东西都放在了拼起来的几张空桌子上,问道。
“大家都知道,我找到黄金上交了的事情吧”萧玖搬东西的动静不小,她一说话,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她。
“然后,汪局给我争取了一些金钱奖励,具体金额就不说了,反正挺多的,我就买了些东西,大家一起吃,乐呵乐呵。”
“小玖,太敞亮了你”鲁朋直接比了个大拇指,拿出瓶汽水,打开瓶盖就喝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不客气,都拿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吃起来。
萧玖打开其中一个饭盒“我把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包圆了,咱们中午加个菜。”
“哎呦,香死我了,赶紧到饭点吧。”毛达吸了口气,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
不理会同事的起哄,萧玖拿起一个饭盒,几盒点心和汽水往汪季铭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
“进。”
“汪局,给你带了点吃的。”萧玖把东西放在办公室空着的地方。
“买了多少东西,外头的动静能翻天了。”
“没多少东西,大家一起乐一下,汪局,那几个凶徒都招了吗”
汪季铭也没跟萧玖客气,拿出一块桂花糕慢慢吃着,见萧玖好奇,就说道“这事鲁朋当时在场,就由他在负责,你待会去问他吧。”
“好,那余思找到了吗”
“余思”汪季铭意味深长地笑了,“余思身边一直有人,她已经没有必要放出去了,很快就会归案的。”
黄金找到了,余思的价值一下子就失去了,也不会有人再保她。
“这样啊,您上次一下子就确定了那些黄金是王莽留下的,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您现在有空吗给我讲讲呗。”
汪季铭追寻黄金的下落也很久了,现在黄金的事情尘埃落定,萧玖又是最先找到黄金的人,看着对此还十分好奇的样子,倒也不是不能讲一下。
萧玖几乎是听故事一样,听完了汪季铭说的关于王莽黄金的事情。
汪季铭没有参加革命之前,家中富足,生活无忧,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学子。
他家祖上文人多,留下的古籍也很多,他几乎是这些古籍伴着长大的。
随着侵略者的到来,家国一片狼藉,他与家人离散。
爷爷让他逃走前,把一本传记交给他,说这是他们家最重要的东西,让他千万保管好。
后来,他参加革命,辗转于各地,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打听能不能找到自己亲人的消息。
每次思念亲人的时候,他就会避着人,把藏在怀里的传记拿出来翻看。
这是记载史上新朝建立者王莽的传记,在那些年里,他翻了太多次,几乎能把记录王莽生平的每个字刻进骨子里。
但,他的亲人还是没有找到,哪怕一个。
“后来,我又一次翻看传记的时候,发现起毛的封页里夹带着东西。”
“是什么”
“藏宝图。”
“”
王莽这厮留了多少藏宝图啊,生怕别人找不到他的陵墓吗
然后,她有点心虚地问“地图指向是京郊那边吗”
“不是,那是一张什么文字表述都没有的地图,我研究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具体的所在。”
后来,他奉命潜伏于对岸,更加没有机会寻找相关资料了,直到余思找上门来。
萧玖皱起眉头“余思好像认定黄金在闯王墓里,但事实上,那是处空墓。”
“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反正黄金已经送进了国库了。”
“至于,你说我为什么一眼就认出那些黄金是王莽留下的,是因为,那本传记里有王莽喜欢留下些微不可查的印记的记载。”
“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平平无奇而已,没有你们年轻人想的那么惊心动魄。”
哪里不惊心动魄呢
汪季铭轻描淡写的“潜入对岸”四个字,包含了多少机敏与杀机,能平安归来,还能坐上保密局局长的位置,中间又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惊心动魄呢
“汪局,那您忙,别的事情,我去问鲁朋。”
“去吧,还有,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这么破费了。”
“知道啦。”
萧玖关上汪季铭办公室的门,就听外面整整齐齐对着她喊“谢谢萧副局”
萧玖你们高兴就好。
“鲁朋,问你点事。”
“来了。”鲁朋拿着没喝完的汽水跟萧玖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是要问整件事情的结果吧,汪局跟我说了,这件事,你也算身在局中,让我把前情后续都告诉你。”
“愿闻其详。”
“先跟你说余思的现状,她人就在咱后头关着。”
“啥”
时间线拉到聂延签下背书之后。
“汪局,咱就这么把人放了余思犯的是国法。”鲁朋黑着脸,边开车,边低声嚷嚷。
“好好开你的车,去局里。”汪季铭言简意赅。
汪季铭到了保密局,就召集人开会,会上讲了什么,没人知道,但鲁朋出来后,脸上的不愤已经没有了。
其实,汪季铭和部长都同意放余思出来,一方面是因为确实有很多已经退休的老战友求情,另一方面也有一些人怀疑余思肯定知道黄金的下落,一直紧盯着。
大部分人都认为,人在汪季铭手里久了,黄金的下落迟早会被他知道,倒不如放余思出来,然后追踪她,她要逃,总是需要钱的。
到时候,她很可能会去隐藏着黄金的地方,那样,他们也能分一杯羹。
最重要的是,部长和汪季铭都觉得余思身上应该还有更深的东西没有挖出来,这次借着聂延的手,也许可以把余思的这部分东西挖干净,免得后患无穷。
而聂延,他未必不知道这些事情,但余思是他年少时全部美好记忆的缩影,也是他心里的执念,他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然而,他不会想到,想念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余思,会瞒着他最要命的事情,这也是他最后黯然收场的主要原因。
婚宴上进了凶徒的事情,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帮着放人进来的,这样的人,肯定还不止一个。
不然,一个军人的婚礼,参加的又大部分是军人,这样的场合,让三个凶徒给搅和了,可能吗
在凶徒开枪的时候,汪季铭和部长布置好的人手,就开始行动了。
萧玖被劫持是汪季铭没有想到的,他们的坐席离新娘出事的地方是有些距离的,他也没有想到,以萧玖和聂延的龃龉,萧玖还愿意上前救人。
当然,他本人对萧玖这样的品性非常欣赏,但作为自己人,他觉得萧玖还需要多多打磨。
萧玖下车时听到的余思被人带走的脚步声,那个时候带走余思的不是聂延,也不是聂延安排的人。
聂延那时候那么淡定的和萧玖他们交流,是以为余思已经被安全带走。
“那他是谁”
“余思在对岸的时候,其实是被逮捕过的,她用黄金下落的秘密换取了自己活命的机会。”鲁朋喝完汽水,把瓶子放下,说道。
萧玖觉得有点乱,她得捋一捋“这么说,余思从对岸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清白了,她那时候是为了对岸在找黄金”
“也不能这么说,她一直是在为自己找黄金,且自以为聪明,其实一直在别人的算计中。”
鲁朋继续说道“那几个故意引她参与盗墓,参与文物倒卖的人,其实是对岸的人。”
余思发现他们身份有问题,还是在闯王墓里,她故作发疯,离开萧玖他们几个人后,偶尔听到了对方的谈话。
之后,她就灭了他们的口,想让一切都埋葬在这座闯王墓中。
她终于觉得害怕,觉得自己生命安全可能还会受到威胁,加上找了二十年,找了一场空,就生出了恢复身份的念头。
“如果,她没有和对岸的人有牵扯的话,其实,她是可以全身而退的。”鲁朋说道。
“接走她的是对岸的人”萧玖用确定的语气,问道。
“没错,如今也在后头,跟余思作伴呢。”
“那聂延他们呢”
“正在慢慢清算,这次涉及的人员非常多,甚至有几个老同志,怕出了纰漏,都是一再确认后再批捕的。”
“至于聂延,没有实证,能证明他跟对岸有牵扯,跟韩毅暂时停职,即使查清了他们和对岸无关,最好的结果就是退伍。”
“韩毅也参与了”萧玖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她虽然觉得韩毅对聂延似乎好的有些过分,但韩毅一直是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始终有一条底线在那里。
不意外的是,聂延不会轻易让韩毅全身而退的,韩毅知道聂延的很多事情,他们只有在一条船上,他才会放心。
“那个丁勇仁是韩毅给聂延的人选。”
然后,鲁朋跟萧玖说了韩毅跟丁勇仁的过节。
“如果没有对岸的事情卡在中间,聂延的这场戏,明面上也算是合情合理。”
“毕竟,韩毅当年是真的把人废了,对方在西北也算有点势力,又是独子,为了这事,还追杀了韩毅很久。”
见萧玖睁大眼睛认真听着,鲁朋笑,又接着说“追杀的事情,还是聂延给韩毅摆平的,用了些手段,把人家族底子给抽了,丁勇仁确实恨两人恨得要死。”
“他们跟聂延不是一伙的吗”
“是一伙的。”见萧玖惊讶,鲁朋接着说,“丁勇仁家里只要有足够的资本就能东山再起,双方暂时握手言和,聂延答应,货仓里的东西,他只取军火,其他的都归丁勇仁。”
说到这里,鲁朋笑了起来“毛达那个焉坏的,直接告诉丁勇仁山壁后有黄金的事情。”
“噗”萧玖汽水刚进嘴里呢,差点喷了,这确实挺坏,但挺爽就是了
“那他们之后会怎么样”
“他们在西北也犯过不少事,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最后鲁朋总结了一句“聂延此人于人心的把握上炉火纯青,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人抓住不放,追根究底的,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说完这句后,萧玖就真的回家去了,那些促狭的同事嫌萧副局太正式,还一起叫她“小副局”,萧玖真的会谢
回去的路上,萧玖还有些感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都已经有点想不起来,最初惊艳了她的聂延是什么模样了。
到了四合院,萧玖竟然见到了几年未见的韩老。
“韩老您怎么会来这里”萧玖跟长辈打完招呼后,问韩老。
韩老没说什么,只说自己过来见见老友,叙叙旧。
送走了韩老,冯老去了前面的小医馆,白老七和邱老五也去帮忙,萧玖带来的订单,够冯老忙一阵。
萧玖就问姜老“韩老怎么会过来”
“应该是为了韩毅来求情的,只是没有说出口。”
“找我求情,我哪有那个权利”萧玖回道,想起什么,“不会吧”
难道要她用上交黄金的功勋换韩毅的前程
见姜老点头,萧玖无语“还好没有说出口,不然,真的连最后一点患难的情分都要没了。”
“嗤”姜老喝了口茶,“那是因为还有我跟老冯两个老家伙在,对他和你的事情一清二楚的。”
见萧玖不解,他耐心跟萧玖解释“他对你道义上是有教导授业的恩义的。”
这没错,韩老确实教过她功夫。
“他用这逼迫你帮韩毅,你不帮,就是忘恩负义,传出去,对你的口碑和前程都有影响,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下属或者同僚是这样的人。”
萧玖微笑的脸落了下来,她是不在意外人怎么看的,但她家里还有老人呢,万一被气到了,谁负责
“不过,有我和老冯一口咬定你对他有救命之恩在前,他授业只是为了报恩,他试探了几句,也就不再说了,算是留下了点脸面。”
“他应该很快会搬出军总区,韩毅也很快就会退伍,你不用理会。”
然而,这场风波的影响远比萧玖以为的要深远,至少,萧玖买吃的回去那次,局里人还挺齐的。
那之后,局里几乎就没有人,她偶尔几次过去,都只有她一个人,待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后来,她陆陆续续知道了一些消息。
韩毅没有直接退伍,而是更严重些,上了军事法庭。
不过,他除了丁勇仁这个人外,没有参与其他的事情,对余思与对岸的关系更是毫不知情,最后韩老用一生的功勋,换了他平安退伍。
妻子跟他离了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后来,他亲生父亲那边派人把他和韩老接走了。
韩毅没有来告别,萧玖也没有去送,她与年少时赤诚相待的友人就此分道扬镳,此生都没有再见。
聂延,田家这回不顾田欣娇的意愿,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和聂延退婚,要么婚事不变,和家里断绝关系,她最终选择了退婚。
聂延同样上了军事法庭,他的问题比韩毅严重,虽然不知道对岸的事情,但余思出逃是他策划的,包括利用丁勇仁他们威胁萧玖,以期得到货仓的下落。
聂震的那点功勋保不住他,他直接被开除了军籍,又因为情节严重,被判了三年,这还是因为查实后,他确实跟对岸没关系,加上田欣娇没有追究他伤人。
余思被枪决,聂雷退伍,带着聂震和妻儿南下。
丁勇仁因为身体原因,情绪极不稳定,曾一时冲动在西北犯过大案,手上好几条人命,另外两个手上也有人命,都被判枪决。
军中有些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保密局后院的独立小房间里,又住进了好几个人。
事情尘埃落定,萧玖终于松了口气。
要在汪季铭这个保密局的局长面前作假,萧玖其实压力很大,她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几乎把能想到的错漏都想了一遍,还是觉得不保险。
像汪季铭这样的人基本都是细节控,萧玖根本不敢在细节上下什么功夫,她自认自己的火候在汪季铭面前根本不够看,她做的伪装根本经不起他的推敲。
索性,山洞里原来就有藤蔓的,她直接又在傍边催生出了一些,又催生了好几波野草,做出这里草木生机旺盛的假象,几次枯荣间破坏山洞通道和山腹的土壤结构。
那些黄金的间隙也有了草木枯荣的痕迹,萧玖又在山腹里催生了几回藤蔓,枯荣间,黄金上面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加上,萧玖收黄金的时候,上面本来就有的灰尘,萧玖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至于其他的,等问到了她头上再说,反正,她是黄金的发现者,谁也不能无缘无故把矛头指向她,真要有人怀疑她,一句“有本事,你也去找到这么多黄金上交”就能堵嘴。
萧玖做的已经足够了,山洞不是什么考古现场,也不是什么命案现场,又是发现黄金,而不是黄金失窃,汪季铭又不会刻意针对萧玖,略微查了下周围的环境就放下了。
倒是那三个凶徒,可能被萧玖扎针久了,血脉不通畅,被审问的时候,有些话有些颠倒。
不过,他们跟其他人比起来并不重要,罪证确凿后,就很快被枪决了。
保密局的同事还在没日没夜的抓人审讯,这些都跟萧玖没有关系,她现在虽然职称和职位都升了,但汪季铭也跟她说了,她可以按照从前的习惯来上班,没有任何影响的。
萧玖自然从善如流了,她虽然对保密局有归属感,但也只是对里面的同事,并不是对这份工作。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萧玖还是和从前一样隔三差五的去上班,其他的时间,她不是泡在小医馆帮冯老制药,就是往晚市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这天,姜老说,认亲和拜师已经拖得够久了,可以举行仪式了。
也是,改口是早就改了的,但仪式一直没有举行过呢。
其实,也不是他们故意拖着这件事情,之前,是因为有聂延这个潜在的威胁在,他们心思都在防备和反杀上。
后来,聂延的已经威胁不到他们了,他们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仪式一直耽搁着。
现在,这个事情终于提上了日程。
“小玖,你单位的同事要不要请过来观礼。”姜老问。
“那就请一下汪局吧,也算是让他做个见证。”
“那好,就这么定了。”
很快就到了仪式定好的时间,萧玖换了一身之前就准备好的新衣服,跟从前一样,从后院到堂屋里。
然后,她发现,家里的小医馆贴上了“东家有喜”的红纸,关上了门。
姜老他们都穿上了崭新的中山装,连过来观礼的汪季铭也换上了新衣服,萧玖的心里忽然被触动,脸上也露出了严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