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书安和秦昌元离开病房后,秦砚漆黑深不见底的瞳孔中这才露出一点异样,成功了。
是的,现在醒来的秦砚不是原来的秦砚,他现在的状况跟萧玖来这个世界时的状况相同又不尽相同。
萧玖她是不明就里,醒过来就换了地图,但秦砚,不,是王莽,能重新苏醒,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王莽不知道自己从前是谁,只知道,最开始有意识时就是苏醒在公子扶苏的身上,之后,他多是下意识地根据教导,成为了别人想让他成为的人。
但,事实上,他本身是迷惘的,直到有一天,他轻抚龙佩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出现了一个浅淡的身影,这个身影陪着他一点点的成长。
他喜欢看她眼中的惊艳与赞叹,为此,他更加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好。
然后,便是血染秦皇宫。
之后,他在明末醒来,虽然身份有些落差,虽然,他的龙佩不见了踪影,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浅淡的身影还是陪在自己身边的。
他还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她看。
然而,他又一次被背刺
没事
反正他还可以再醒来,再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她还是会陪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好不容易坐上了王位,理顺朝纲,想要寻找让自己重新见到那个浅淡身影的办法,却苦寻无果时,他,又,死,了
王莽
那之后的很多世,他觉得那道浅淡的身影不再是他的救赎,而是他的桎梏。
然而,他始终能感受到这道身影的存在,也在心里留下了她的痕迹。
等到各个朝代穿梭了几回,他也累了,等到再次成为王莽的时候,他决定无论如何要再见她一面,然后,就不想醒来了,就这样吧。
这么漫长的时光里,他早就猜到,见到身影的关键应该是龙佩。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龙佩大概率在秦皇陵,为了掩人耳目,他放出消息,要拜厄历代帝王皇陵。
等龙佩找到,他也已经老了,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他本来也没想再活了。
然而,那道身影直到他几近油尽灯枯,发狠地许下不再穿越,不再轮回之后才显出了身影。
她还是那个年轻的模样,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衣服,惋惜又感慨万千地看了他一眼后,渐渐消散。
不必惋惜,我总能再找到你的。
他推衍过很多遍,也寻访了这方土地几乎每个角落,没有哪个地方的衣着是与那道身影相同的,他大胆地推测,她可能来自遥远的未来。
这么多次的轮回,这么多次的大权在握,这么多次的寻仙,总是有些意外惊喜的,而他原本应该也是有点本事的。
他撑着最后的气,把龙佩一分为二,把阴气都引到龙佩上,亲自把分出来的凤佩深埋在自己墓地的外面。
又在自己的墓中设下七星引魂阵,以龙佩为阵眼,只要那道身影能顺利得到凤佩,激活龙佩,再为他燃香引魂,他就能再次醒来
他始终相信,那道身影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到自己身边,肯定有引子,而这个引子,只能是龙佩,但龙佩,他有大用,便分离出了凤佩。
他赌的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与巧合,好在,他成功了。
秦砚艰难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嗯,伤的很重,一处不知道是被什么武器伤的致命伤,腿骨折了,手骨断了,头部隐隐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这些,他都能忍受,但是,他要去哪里找那道身影呢
他从刚刚的对话,和昏迷间门短暂醒来听到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里是个全新的世界,与之前他轮回数次的王朝全然不同。
那么,他这次要花多少时间门重新掌控这个国家,再去搜罗那道身影呢
又要重复之前争权夺势,生死相拼了,麻烦
他现在可是极为虚弱的,不单单是身体的虚弱,还有灵魂的虚弱,为了不欠下因果,他动用了本源的能量,把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送去了他的前世。
那是秦砚最无能为力,最绝望的一生,而王莽给了他弥补的机会。
有着掉下悬崖后看到的关于他的结局,他这世,必定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母亲,实现自己保家卫国的理想。
四合院里,喜事过后,一切生活如旧。
不过,萧玖放学时,偶尔能看到白老七过来学校门口等着接吕雯月下班,高大的身影守护的对象从萧玖变成了吕雯月,萧玖没有丝毫不满,只由衷地为白老七高兴。
回到家,她见冯老在忙,姜老和邱老五没有在家,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
自从上次空间门忽然进不去后,萧玖就在想,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不然哪天篮子破了,或者不见了,她这么多年的积累就全白搭了。
尤其是货仓里的东西还有那些自己培育出来的药材植株,还有桃花树下埋着的那么多的果酒。
烦恼啊,这么多的东西,她都不想失去啊,她要把它们藏到哪里去啊,而且,其他的药材还好说,大不了拔下来炮制好,收藏起来。
但是,丰草,她这几天试过在空间门外种植,即使每天都给他们输入异能,看着也有些焉巴。
她已经在想,要不要把空间门里的丰草都制成药丸算了,但是存放也成了大问题,这么多效果奇佳的药丸,如果不小心暴露了,也会惹来很多麻烦的。
这比从前想着怎么上交黄金要难多了啊。
很快,萧玖就可以不用再烦恼这个了,当然,她会有新的烦恼。
“师傅,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啦。”萧玖来到堂屋,看到冯老也从小医馆回来了,有些惊讶,才中午呢。
“有个军人在自卫战中受了很重的伤,他的父亲来拜托我去军总院看看他,给他开方调理一下,我进来准备一下。”
听到冯老说这个,萧玖也肃容了起来,每个战士都值得人敬重,想了想,她说道“师傅,我跟你一起去吧。”
“下午没课了”
“呵呵。”她抬头往隔壁示意了一下,“老师都被接回家了。”
“促狭。”冯老点点萧玖,“行,那就一起去吧。”
萧玖帮着冯老背着药箱,两人出门后,坐上了秦家的车。
“麻烦你们了跑一趟了,犬子现在还不能下床,我又急着想让他早点恢复。”
来接人的是秦昌元,薛书安在秦砚醒来,又跟医生再三确认不会有生命危险后,跟秦砚解释了一下,就回研究院了。
秦砚对于薛书安的离开没什么感觉,他正在慢慢适应新的身体和新的环境。
到了军总院,萧玖背着药箱跟着冯老进了一间门干部病房,里面的人竟然是秦砚。
原来他上了战场,能平安回来真好。
她还在感慨呢,就见到秦砚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秦砚,你怎么了”萧玖没忍住问道。
“你们认识”冯老和秦昌元异口同声地问。
“认识啊,师傅,我跟您说过的,我和姜老他们坐火车来京城时,在火车上碰到过的,那些军人。
冯老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原来是这位军人啊,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没有,师傅本来就不知道我说的人就是秦砚啊。”
他们说了几句,萧玖发现,秦砚还在看着她,她都看到旁边的秦昌元在冲他使眼色了。
“秦砚”
秦砚没想到,自己之前还在想着要怎么找人呢,她自己就来到了自己身边。
她看上去一点也没有改变,原来,她的声音是这样的,还有,她身上龙佩的感觉怎么这么奇怪
他原本想让其他人都出去,单独跟她说几句话的,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一言九鼎的帝王了,这个世界,他也还没有完全了解,也就熄了这个心思。
反正来日方长,知道她是谁,什么都好办了。
冯老细细给秦砚把了脉,又检查了外伤,给他开了方子,问秦昌元“这方子上的药,你们是自己去配还是我那里配”
“一事不烦二主,劳烦您了。”秦昌元客气地说。
刚刚冯老看诊的时候,他都看在了眼里,说的情况和医生说的没有任何出入,他请冯老的时候,只是说了伤重,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提起过的。
这样的冯老,让秦昌元更加客气了几分。
事情定下来,冯老看诊结束,就准备走了。
这时候,秦砚忽然说“爸,你准备让谁给我熬药,妈已经回研究所了。”
“啊这,要不,让你杨阿姨帮你熬”
“杨阿姨是谁”
“这”秦昌元是知道儿子从前不喜欢杨银杏和他儿子的,让杨银杏熬药,以后,他想起了杨银杏是谁,心里肯定要不舒服的。
见状,冯老说“你们不方便熬药的话,我可以做成药丸,到时候给你们送过来。”
“这太好了,多谢您了。”秦昌元感激到。
对此,秦砚也很满意,下次应该可以找机会跟她单独说几句话了吧。
他想太多了,之后过来送药丸的是邱老五,他把今明两天要服用的药丸先送了过来,其他的,等冯老做好了,他再陆陆续续送过来。
那个时候,秦昌元正好不在,秦砚亲自接过药,道了声谢,有些不得劲,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不是那么友好。
但他纵有千般算计,万般手段,也无法施展,还是得乖乖躺在病床上,等着身体慢慢恢复。
萧玖完全不知道,那个她曾经陪伴着穿越了数世的王莽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她现在除了上课,偶尔去上班外,其他的时间门,都会骑着自行车冒着冷风往京郊跑。
她想找找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山洞什么的,可以放她空间门货仓里的东西。
其实,她最近也在想要不要找个机会去趟上海,毕竟按照当时的情况,她根本不可能短时间门里把货仓里的东西运离上海。
当然,后来,她也没有再去过上海,她的行踪一直都是透明的,因为,身边一直都是有人的。
现在,姜老都是默认货仓里的东西被她藏在了上海码头的另一个货仓里,只是运气好,一直没有被人注意到。
他前两天还隐晦地问过萧玖,要不要找时间门去一趟上海。
萧玖想着事情,吃着冷风卖力蹬着自行车,好在,她是不惧这样的冷风的,异能运转一圈,身体就暖融融的了。
冬天的京郊静悄悄的,萧玖来到一座小山上,四下无人,她把自行车收进空间门。
比起寻找山洞藏她的东西,她其实更想知道空间门忽然进不去人的原因。
她真的不想失去空间门啊,不仅仅是因为有了空间门后的各种便利,和里面的各种财富,还有,它是她刚来这个世界时的底气与仰仗。
因为有它和异能,她最初才能毫无所惧的接受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生存。
如果有可能,她更希望能找到自己不会失去空间门的办法。
但,眼下,她还是先做好准备,找到能存放东西的地方。
这是座小山,萧玖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很深的山洞,或是隐蔽的能存放东西的地方。
难道要去之前执行任务的那个山脉,可是,那边地形太复杂,往那边去的人身份也比较复杂。
她是真怕,她前脚放好了东西,后脚就被人看出蛛丝马迹,然后给人摘了桃子。
会郁闷死的啊
这是萧玖找的第几个山头了
反正,这几天,一有空,她就往京郊跑,难啊
正在萧玖感慨生活不易,她要叹气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些声音,里面有一道声音还是她的熟人鲁朋的。
来不及多想,她连忙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赶过去。
萧玖赶到的时候,一把匕首正刺向失去反抗能力的鲁朋,萧玖直接从空间门里拿出一块砖狠狠往拿着匕首的手扔过去。
那人估计正全神贯注和鲁朋对峙,没想会有人暗算他,手结结实实的被砖头打到。
想想萧玖的力气吧。
清脆的“咔嚓”声,伴着隐忍的痛叫声,让鲁朋也忍不住面容扭曲了一下。
随后,他反应了过来,立刻把人制服。
“小玖,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没你,我现在指定没了。”鲁朋将人制服,缓回了神后,就是后怕,连忙先想萧玖道谢。
“没事,刚好碰上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
“你不是应该跟着汪局的吗怎么单独出来执行任务了”
说着,萧玖还左右张望了一下,心说,她的好领导不会出事了吧,她可得把人救下来。
见她的表现,鲁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汪局没在,我是单独出来的,最近局里人手不足,实在忙不过来。”
“这么忙的吗。”萧玖不甚有诚意地感慨了一句,就没有下文了,反正她是不加班的。
“这谁,这么厉害,能差点把你噶了。”
下山的路上,萧玖见鲁朋情绪不好,还没有完全缓过来的样子,问了一句。
局里的事情,萧玖不会刻意过问,跟她没关系的,同事也不会特意告诉,但只要她问了,他们都是知无不言的。
“你这几天过来都没怎么见到人吧。”
鲁朋说道,见萧玖点头,他继续说“就那天,你过来给汪局复诊之后,咱就开始忙的飞起了。”
“这家伙,是个r本间门谍,从小长在华国的。”
然后,他就开始讲起这个人的生平。
怎么说呢,有时候,先人的话,还是有道理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个人是被京城的一家普通工人家庭收养的,那家人本身也有孩子,是看他可怜才收养的,当成自己家的孩子养大,一点也没有亏待过的。
“这个畜生,听到风声,我们要抓他,直接拿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要逃走。”
“这也就算了,还想把撞见他偷东西,想问原因的,一直对他很好的养母灭口,还好我及时赶到,悲剧才没有发生。”
虽然,但是“你从京城追到京郊,还差点”
“这人太狡猾了,也太能躲了,我怀疑他一直私下有接受训练,估计这次能再抓几条大鱼出来。”
坏人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在我面前讨论这个合适吗
他等手上的剧痛退却了一点后,就一直在找机会脱身。
然而,这两个人说话归说话,那男人抓着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松懈。
还有那个女的,原本以为她砸断自己的手是巧合,但她下山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堵住他找好的退路。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骑一下我的自行车。”
“你还骑自行车过来的不冷吗你。”
“还行的吧。”
“对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萧玖找了个鲁朋的视觉盲区,把自行车拿出来,唉,以后没有空间门了可怎么办啊
“哦,嘴里没味儿,想来这儿碰碰运气,看会不会遇上冻傻的野鸡啥的。”
鲁朋没绷住“噗”一声笑了出来,“被冻傻的是你吧。”
萧玖心说要不是看你经历了一场生死,情绪不太对,你看我理你不
她也不放心鲁朋一个人押送,路上出点事情,她会内疚的。
两人到了单位,这人就被关到了后头。
“咱后院那里要爆了吧。”萧玖感慨。
“的确要爆了,不过,隔壁民政局就要搬走了,到时候,把他们那边就归咱们了。”
“怎么突然要搬走了之前也没听说啊。”
“说是职能部门到时候都会搬到一起,把咱们这些特殊单位分离出来。”
“那也挺好的。”萧玖回了一句,“行了,那我走了。”
“对了,今儿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等忙过这阵子,我请你吃饭。”
“行,回见。”
回到家,姜老难得在家。
“爷爷,你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我好几次下课回来,你都不在家,没出什么事情吧”萧玖停好自行车,关心地问。
“是有事,你跟我来。”姜老把萧玖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书房,但平时不怎么用,有事基本都是在堂屋说的。
这回,姜老把她叫书房,可见事情不小。
“坐,冷不冷我生个炉子。”
“不冷,我来生炉子吧,您坐着。”萧玖想要抢过煤夹。
“别动,女孩子弄什么煤。”
“爷爷,您忘了我打哪儿长大的了,那时候上山下河的,哪有这么讲究。”
“你也说了,是那个时候,现在有了条件,女孩子当然是要娇养的。”
升起煤炉子,萧玖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这是一入冬,她就跟家里人千强调万强调的。
“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手里还有另一份军火和家底。”
“嗯,知道,怎么了”
“最近京城的动静有点大,有些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最近又打上了我的主意。”见萧玖着急,他连忙安抚,“你放心,知道你身份的,没人敢动我。”
“那不知道的呢”
萧玖有些自责,自己一直想着上交黄金的事情,忽略了姜老这边还有这么大的事情呢。
“爷爷,现在情况跟之前不一样了,我们可以直接捐献,让部长给您去要一份捐赠文书,这事儿交给我。”
她本来想说她明天就去找汪局,想了想,她说道“爷爷,我去一趟上海,索性,咱们一起捐了。”
“你的东西果然还在上海。”姜老笑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
“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姜老说了个地址给她,“也不用着急,剩下的东西,还是老样子,给你做嫁妆。”
说到这个,萧玖一点也不害羞“我这嫁妆,几辈子都用不完了吧。”青龙帮几代的积累呢。
“那有什么,以后你生了孩子,再传下去就是了。”
萧玖看姜老似乎有点伤感的模样,忍不住问“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感慨世事无常罢了。”
见萧玖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姜老唏嘘地说“今儿在街上碰到了曾经打过交道的人。”
“他过得不怎么好”
“何止不好,那十年,算得上众叛亲离,如今,正扫大街养活自己呢。”
“想当年,在上海,黑白两道谁不给他面子。”
“爷爷,您有我呢。”
“是,是,有你呢,唉,老啦,开始怀念起从前了。”
“对了,爷爷,前几天不是有人来请师傅吗竟然还是个熟人呢,您猜是谁”
萧玖怕姜老一直伤怀伤了身体,连忙岔开了话题,一时间门找不到别的事情说,就把秦砚受伤的事情说了。
“哦是谁啊”
“就是”
陪着老爷子聊了很久,终于把老爷子的注意力转移了。
萧玖松了口气,擦了擦不存在的汗,难得姜老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被萧玖提到的秦砚,渐渐适应了新的身份,和新的环境,他对很多东西都有印象,但都像隔了一层薄纱,需要一点点把薄纱掀了。
他整整住了一个月院,才被医生批准出院,这还得益于冯老不时送来的药丸,不然,他估计还得再住一阵子院。
不过,也是因为一直住在医院里,跟外界的一切基本都不怎么打交道,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常。
加上医生官方认证他的脑袋受过创伤,记忆会有所缺失。
有时候会有热心的护士和同样住院的军人,过来跟他聊天。
秦砚是人精中的人精,在这样的闲聊中,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都整合了出来。
他如今已经很适应现在的身份和生活了。
也是回到了军区的家里,他才知道,原来,他父亲母亲是早就离婚了的。
那位他父亲口中,他以为是保姆这类身份的杨阿姨居然是他父亲的二婚妻子。
秦砚无语,这两人的气质一点也不搭的么,加上那个跟他异父异母的所谓弟弟,一副他过来抢家产的模样,他就好笑,就这么点东西,值得他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