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刚认识五叔的时候,以为是个心计手段不缺,野心勃勃的人,没想到,人家还是个居家暖男。”
“这样不好吗”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他自己觉得合适就行。”沉默了一会后,萧玖又说道,“就像七叔,他之前一直都陪在爷爷身边,义无反顾。”
“但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家,我们都很为他高兴,没人规定,他一定要为爷爷付出一辈子,爷爷收留养大了他,对他恩同再造,不是为了用这份恩情束缚他。”
“他想报恩留在爷爷身边,爷爷欢迎,并待之以诚,他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爷爷只会欣慰祝福。”
秦砚默默开车,听着萧玖说话,见她停下来了,就问“他是准备定居国外了”
萧玖摇头“写信过来说,他的岳父岳母早年受了苦,现在身体不太好,希望他和吕老师能多陪他们一阵。”
“那也挺好,像你说的那样,自己觉得好觉得舒适就行。”
“嗯,是这样。”萧玖对着秦砚笑了笑。
说着话,军总区就到了,秦砚的车还是在门卫处登记后才进去的。
“总觉的住在里面安全感爆棚。”萧玖说道。
秦砚笑笑没说话,两人很快到了湖边,邱老五已经摆好东西,姜老和冯老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各自悠闲地握着一根钓竿。
“来啦。”姜老招呼秦砚,“小秦过来坐,咱们一边下棋,一边钓鱼。”
萧玖把酒坛子抱出来“还能一边小酌几杯。”
“这个好,我可是馋很久了。”邱老五接过酒坛子放好,又去后备箱把其他的东西拿出来。
“五叔,我去厨房配些调料。”
萧玖打了声招呼,拿着个小包裹往家里走。
秦砚笑看她一眼,等着吃她说的惊为天人的烤串。
小包裹里的是萧玖从前收集的一些调料,什么都有,她根据记忆调配了一份小料出来。
她出去的时候,外头的几位已经人手一个酒杯悠哉地品着酒,钓着鱼了。
大家难得有这样悠闲相聚的时候,萧玖放下手里的调料也加了进去。
喝酒闲聊了一会儿后,邱老五就去准备把烤架先燃起来。
萧玖想去帮忙的,被秦砚阻止了,他放下一颗棋子,笑着对姜老说“姜老,您先瞧着,我去帮忙。”
“哎呦,这步棋下得好,去吧去吧,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烤架点燃后,他们把之前准备好的蔬菜肉类放上去烤,刷上油,撒上萧玖准备的小料,香味一下子被激了出来。
冯老不钓鱼了,姜老也不研究棋局了,萧玖闻着久违的香味,也放下了钓竿。
一家人就围着烤架吃得不亦乐乎。
住得较近的人家闻到香味,都忍不住使劲嗅了嗅“谁家啊,这也太香了。”
保密局办公室,汪季铭正着杨银杏的口供。
杨银杏嫁给秦昌元后也算养尊处优,汪季铭派去的人,没有用上什么审讯的手段,她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她会去找秦砚是因为有人跟她说了秦深拿走资料的事情,情节极为严重,秦深不要说前程了,连命都可能会没有。
但她只要拿到资料,保密局没有了证据,秦深就只是去西北走了一趟。
之后再让秦砚看在兄弟多年的情分,加上事情会影响秦昌元的份上,改变说辞,把秦深从这件事情中脱身出来。
尽管觉得对方目的不纯,但她还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不知道秦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但一定要把人救出来。
她不敢去找秦昌元想办法,怕以他的性子不但不帮忙还会大义灭亲,打招呼让人重判,反正秦深也不是他亲儿子。
她自己唯一能想到的人也是秦砚,至于,她怎么知道秦砚的住处的,她请人去问的魏围。
她从前在京城军区住过很长的时间,里面也有几个要好的人,这点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她预想过很多,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没有想到,秦砚会在她用上这些手段之前就把她送到保密局来了。
汪季铭把口供放下,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唯一有些用处的线索就是,唆使她去找秦砚的人可能不是武田智在这里分散着的手下,直觉,武田智的算计不会这么粗糙。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故意所为。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这个时候,他有些佩服萧玖和秦砚的分析能力了。
当初就是萧玖察觉出武顺的异常,这才消弭了一场惊天阴谋,保全了京城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
他看着办公桌上的资料,心里的想法蠢蠢欲动,很想把萧玖和秦砚喊来,把任务交给他们。
被惦记的萧玖和秦砚可不知道汪季铭的想法。
这一整天,他们吃得尽兴,玩得尽兴,算是度过了一个难得的假日。
第二天,萧玖去了学校,好久没有去学校了,好在,她之前就跟系主任说明了原因。
目前,系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傅西望又是那种,你只要把该学的学好,其他的都能商量的性子。
加上萧玖之前也救过傅釉,他对萧玖就更加宽容了几分。
傅釉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被吓到了,傅西望就把她送到了她父母身边,他自己太忙了,无法时刻关注看顾傅釉。
到了学校,萧玖直接去办公室找傅西望,没有找到人,有一张傅西望的留言。
里面交待了他又被邀请下墓去了,给萧玖罗列了一系列的书籍,让她好好看,等他回来了就给她考试。
还说,相信她的自律,让她自己安排好学习的时间云云,旁边还有几张卷子,是给萧玖的作业。
萧玖收了作业,拿着留言的便签直接去书店把书买了。
她怕自己在图书馆借阅的话,不能及时归还,毕竟,自己忙起来可能会忘了。
这边萧玖抱着一大堆书回家,准备好好学习,那边秦砚拿着杨银杏的口供,看着汪季铭“汪局,你这可不厚道啊。”
“没办法,一点头绪也没有,只能交给你们试试了。”汪季铭从前多正经严肃的一个人啊,被萧玖和秦砚带的都改了脾性了。
“我们”秦砚玩味,这是把萧玖也算进去了
秦砚拿出萧玖一大早过来,交给他的,让他带给汪季铭的烤串,啧啧了两声。
“枉小玖吃个好吃的都记着你,一大早让我给你送过来的,我看啊,你可对不起她这份心意。”
饭盒的盖子打开,里面的烤串略有些软凉,但依旧香味扑鼻。
汪季铭的馋虫一下子被勾了出来,他正伸手拿呢,盒盖又被秦砚盖上了“还不如给我吃呢。”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办公室。
“回来回来,把饭盒放下。”汪季铭笑骂,“这事有人在跟进,交给你们只是想着,万一你们能像上次那样找到突破口呢。”
“你早说啊,给。”
秦砚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就把饭盒给了汪季铭“你慢慢吃,我去萧玖商量这件事该从哪里入手。”说完人就走了。
“哎,这小子,不会又要翘班吧。”
秦砚这回是名正言顺地翘班了,他倒也没有说谎,直接去了军总区找萧玖。
每次进出都要登记太麻烦,他让秦昌元直接让人去登记了他的入住信息。
他到的时候,萧玖正转着笔看着厚厚的专业书,活脱脱一个好学生的样子。
“秦砚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上班去了吗”萧玖放下笔,给他倒了杯茶。
“汪局把杨银杏的案子交给我们了。”秦砚接过茶,喝了一口,把手上杨银杏的口供交给萧玖。
“这个老汪,早知道就不给他带烤串了,一点都不给人喘口气的时间。”萧玖拿过口供看了看,同样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这一块上,如果连汪季铭也看不出什么的话,别人要看出点什么就非常难了。
“他还说了什么,我看你接受良好的样子,应该还有话没有说完吧。”
秦砚听到萧玖的话,笑意从眼眸中渗出“我们只是辅助,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事情还是由别的同事在跟。”
“那还好,他没有找到直接联系杨银杏的人吗”
“没有,对方很谨慎,连脸都没露。”
“啧,你说秦首长这什么运气,好不容易躲过了秦深的拉扯,结果杨银杏又给他拖后腿。”
“那也是他自找的,不过,我得拉他一把。”
“嗯”秦砚看着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啊。
就看他笑着说“要是他退了,我凭自己的本事自由进出这里还得几年时间。”
秦砚把茶杯里的茶都喝了,又自己加满“我啊,还是蹭着他的便利进出军总区吧。”
萧玖见他说的很随意,但她觉得,秦砚未必没有因为自己得了这具身体而想回馈帮助秦昌元他们的意思。
他们有相同的经历,她非常理解秦砚的行为,不过,她知道秦砚比她理智的多,也无情的多,这可能是唯一一次,他帮秦昌元。
“可是光看这些资料也没有头绪啊。”
秦砚耸肩“我也没有头绪,实在不行,那我只能自己努力了。”
这话把萧玖逗笑了。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转折竟然会这么戏剧。
他们是在准备去华美招待所找线索的时候,接到监察那边的同事的通知去一趟保密局的。
“老汪,你说啥”萧玖震惊地把刚刚私下对汪季铭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汪季铭瞪了她一眼,没有计较“是真的,我去找他汇报情况的时候,他很肯定地跟我说的。”
“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之前的关注点在细菌上,后来又关注资料,对秦深本人和武田智的关系没有怎么在意。”
在他看来,不管秦深是谁的儿子,犯了错,抓了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就行。
之前就说过,何先华是阴差阳错下被认错的,那个真正的潜伏者,曾经故意放武田智离开。
“何先华拷问他的时候,问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武田智就已经废了,按年龄算,秦深可能是他的儿子,但按月份来算,秦深就不可能是他的儿子了。”
萧玖和秦砚面面相觑。
萧玖忍不住问“杨银杏为什么没交待”
汪季铭脸上就露出了那种,一言难尽,难以置信的眼神。
“她现在已经交待了,之前,她自己也以为秦深就是武田智的儿子。”
“那”萧玖问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还有,武田智知不知道秦深不是他的儿子。”
“武田智应该也以为秦深是他的儿子,他最早是建国后潜伏在华国的r本特务,娶杨银杏是为了更好的掩藏身份。”
“后来,他被召回参战,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被废。”
萧玖,秦砚能夸杨银杏干得漂亮吗
根据杨银杏的回忆,那个时候,武田智经常不在家,之后更是一去几个月都没有音讯,再之后,就没有了消息。
在武田智走后没几天,有个受伤的男人倒在她家门口。
她就把人给救了,一来二去的,然后就是被救的人以身相许抚慰了寂寞的少妇。
“老汪,你到现在还没有说秦深的生父是谁呢”
“那什么,也是咱们的一个同事。”
汪季铭说了一个名字。
萧玖想了想,这不是前两天五叔跟她讲八卦打起来的那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