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堂屋,萧玖把自己用九曲十三针送武田智一程的事情说了。
“干得好,小玖。”邱老五率先说道,冯老的脸上也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痕迹都扫干净了吗”姜老问道。
“放心吧,秦砚跟我一起去的,我们还在那里遇上了另一个想对r本人下手的人。”
“我们离开之前仔细检查过的,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好。”
萧玖见他们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索性也把这段时间门发生的事情都跟家人说了一遍。
“朱雀军和白虎军都有后人存世,真是太好了啊”姜老忽然感慨道。
“爷爷”
萧玖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四方令的第三块令牌要出现了。
“你猜到了吧。”
姜老如往常一样慈爱地笑看着她,但眼里却又有着压抑不住的万千情绪翻涌着。
“是。”萧玖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说,“我去把秦砚叫来。”
她此时唯有一个念头,让秦砚放爷爷自由。
之前听了朱雀军和白虎军的惨烈,萧玖无法想象,爷爷这些年来承受了什么。
她的心有些揪疼。
“不,应该我去拜见的。”
说完,姜老深吸一口气,就起身,准备和萧玖一起去找秦砚。
“爷爷”
萧玖过去扶住姜老,他情绪明显很激动,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我去把秦砚叫来。”邱老五说完就往外跑去,姜老想喊人,没喊住。
“爷爷,您别急,咱们就在家里等着秦砚过来吧,他一直把您当长辈看的,不会多想。”
“好吧。”邱老五都去叫人了,也只能这样了,姜老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随后叹了一声,“老了,不中用了。”
“哪有的事。”萧玖不认同,给他泡了杯蜂蜜水,往里加了几滴空间门井水,让他慢慢喝着等。
家里人差不多是长期饮用着稀释后的空间门井水的,所以,这杯蜂蜜水对姜老的效用其实不大。
好在,姜老喝了水后,情绪平稳了很多,只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萧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旁边守着。
冯老不放心,过来给姜老把了脉,索性没有什么大碍。
秦砚很快就过来了,姜老看到秦砚,直接站了起来。
“姜老,您坐。”秦砚扶着他坐下。
过来的路上,邱老五大概跟他说了下事情的经过,所以,他心里对姜老的身份也是有了猜测的。
姜老重重呼出一口气“我没事。”
冯老和邱老五自觉回了自己的房间门,把堂屋让给他们,萧玖就陪在姜老身边,不过,她没有开口。
姜老撩起衣袖,开始撕扯起了自己小臂上的皮。
萧玖吓了一跳,立刻上前阻止“爷爷,你干什么”
“没事,这是假皮。”姜老安抚道,“别担心。”
假皮掀开,露出嵌在皮肉里的令牌,姜老把令牌扣了出来。
萧玖的眼泪瞬间门就下来了,姜老竟然在自己的小臂上挖了个小坑,把令牌藏到了里面,这得有多疼。
“别担心,伤口早就愈合了,不疼的。”
姜老见萧玖落泪,也心疼,但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安慰了萧玖一句后,就拿出帕子把令牌反复擦了几遍,这才双手递给了秦砚“主上。”
秦砚双手接过,如之前那样,把里面的指环拿出来想要交给姜老。
姜老却没有接,而是说道“是在惭愧,这指环,我受之有愧。”
“爷爷”
“姜老”
见两人都不解,他苦笑一声,先对萧玖解释了一下“青龙军和其他三军不一样,我们是一人自成一军,掌管玄铁军所有钱粮。”
“最早的时候,军饷都是由青龙军统筹的。”
“后来,经历几轮战乱,天灾,咱们分散后,青龙军每任令主都会拿出一部分军饷,或捐给当时的衙门,或自己布医施粥。”
“青龙令到了我手里的时候,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然后,他对秦砚说道“从我接手青龙令以来,兢兢业业,从未懈怠过一日。”
“小玖,你那时候,不是疑惑,我这青龙帮龙头老大的名头是坐实的,为什么平反这么容易吗”
原来,从姜老接手青龙帮后,就开始了整顿帮务,偌大的帮派,总有一些人心术不正。
他就把一些不学无术,只知道欺男霸女的人都清了出去。
他自己更是在那个时候,秘密庇护华人,给他们送钱送药送资源。
当初,他其实是可以不下放的,但青龙帮虽然被他整顿过,里面的很多人,也不是没有做过错事的。
真清算下来,能全身而退的基本就没有几个了。
他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尽量保他们平安,下放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这一生无愧于心,唯一觉得惭愧的是“到底,我是存了私心了。”姜老叹气。
“小玖是我看好的继承人,但我老了,心也软了,迟迟没有把青龙令交给小玖,让青龙军传承下去。”
“甚至,我隐隐动摇过,要不要把青龙令传给她。”
“我私下也给小玖留了一份财产,用以保障她的生活,惭愧啊。”
“我都没有花过,都在的,爷爷,我随时可以拿出来的。”
“姜老,你何来惭愧之有不过是一片慈爱之心罢了。”
“再说,这些年华国渐渐安稳,各行各业也渐渐进入良性循环,青龙军在盛世都是隐于幕后的。”
“你之前做的也已经够多够好了。”
“是啊,也是因为如今华国尚算安稳,我更希望小玖能顺着自己的心意生活,这才一再延迟让她继任青龙令令主的。”
“您是对的,小玖也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一方天地。”
“说到你给小玖财产的事情,青龙令令主本来就可以置私产,又何错之有”
见秦砚说的郑重坦荡,姜老也就松了口气,他早就看出秦砚对萧玖的不同的,萧玖也不排斥秦砚。
大概率,这俩孩子以后会相伴一生,他得先把萧玖手上有的,和青龙军有关的财产,在秦砚那边过了明路,把责任放到自己的身上。
免得以后,他们为了这件事情起什么嫌隙。
这是他对萧玖的一片慈爱回护之心了。
秦砚把指环直接塞到姜老手里“您没有做错,而且,您自由了。”也不用再纠结传承的事情了。
“多谢,主上。”
姜老跪下,同样行了个古礼,秦砚避开了,但没有阻止。
重新扶姜老坐下后,他就问秦砚“给小玖的,算是我的私产,除此之外,我手上还有一批属于青龙军的财富,您准备怎么处理”
“那是你们青龙军自己挣来的,怎么处理当然是由你自己决定。”秦砚不假思索地说。
“还有,您还是把我当晚辈看吧,咱们再您来您去的,小玖就要绷不住笑了。”
萧玖听了这话,直接被逗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姜老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道,“最初,青龙军是拿着你祖上的巨额财富起的家,按说,这些应该交还才是。”
秦砚见姜老非常认真执着,便说道“那我就收下,赠与小玖。”
“啊”萧玖连忙推辞,“不行,不行,那是你们的东西,别把我扯上,爷爷给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姜老听到秦砚的话后,就笑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然后他起身在秦砚的耳边说了几个字,声音虽然是压低的,但他们谁不知道萧玖的耳朵有多灵呢。
萧玖无语你们说秘密不要当着我的面啊。
说完后,姜老就回房间门去了。
“没想到青龙军是一人成一军的。”萧玖是真的觉得意外。
不过,知道爷爷没有经历过那些惨烈,萧玖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人都有亲疏远近,她会对那些先烈敬佩崇敬,也会尽自己的努力给予他们的后人一些帮助。
但姜老不用经历那些,她还是庆幸的。
见萧玖感慨万千,秦砚便笑着说“掌管钱银的人,只一个就够了,不然,人心不足,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乱来。”
“有时候,一人足可抵千军。”
“那你胆子也够大的,如果青龙军私吞了这些钱,说都没地方说理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事实证明,秦砚没有看走眼。
而且,青龙军虽然只有令主一人,但不代表,他手下没有替他办事的人,只是,那些人都不属于青龙军罢了。
秦砚说完这句,就把话题扯开了“我们找个时间门去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那是你的东西,怎么处理当然由你决定。”
“那就先放在你那里,你知道的,只有在你那里放着,我才能不时时记挂着。”
“我可不信你会时时记挂着这个。”萧玖直白说道,她觉得秦砚根本没有把这些财富放在心上。
秦砚失笑“就算我不会记挂,那咱们也不能让别人摘了桃子,是吧”
“你说,这个世上还有哪里是我能完全放心的别人怎么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秦砚摊手,做无奈状,来了个杀手锏,“总不能还让姜老操心这些吧。”
“若是有一天,他知道自己辛苦隐藏的东西被一群不知所谓的陌生人拿走,还不是用在正道上,那怎么办”
那倒是,姜老把这些财富的下落告诉秦砚后,明显人松快了很多的,这是卸下了身上重担后的松弛。
萧玖犹豫了。
“而且,你就不担心,我刚找了个地方放好,转头就被人发现,据为己有了”
发生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常见了。
萧玖自己也碰上过的,只是,后来,她拿那笔钱财买了飞机和图纸,又超低价卖给华国,算是变相地回馈给了华国。
“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不等萧玖反应过来,他就走了。
萧玖见状,有些无奈,只能先这样了,只是她总觉得刚刚刻意压低声音跟她说话的秦砚有些奇奇怪怪的。
得找个时间门跟他说一下,让他用正常的语速和语调说话才行。
秦砚这是温情脉脉的循循善诱
这年头,想送点东西给人还真不容易。
萧玖
萧玖不放心姜老,秦砚走后,她特意去姜老房间门外守着。
结果,被姜老撵回了自己的房间门。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一身轻松,没有负担,不知道多舒坦。”
“那,我陪你喝一盅”萧玖提议。
“不用,我想喝,就找老冯去,你去休息吧,明儿你还有事呢。”
“那好吧,有事记得喊我啊。”
“知道了,小管家婆。”姜老笑着说道。
等萧玖离开后,姜老回到房间门,细细摩挲着指环。
真好啊,他本来就不舍得萧玖走他的老路,如今,她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生活了。
第二天,秦砚去找汪季铭请假。
未免夜长梦多,他和萧玖达成共识,先去趟上海,把姜老藏着的最后一批财富拿出来。
“怎么忽然要请假”汪季铭见秦砚竟然正儿八经过来请假,就多问了一句。
“有些私事要处理,可能需要几天时间门,还是过来跟你说一声。”秦砚说道。
“你手上现在就西北三大园主的事情了吧”
“是,本来打算失窃案结案后就去查的,现在要耽搁几天了。”
“嗯,这样,这件案子,我亲自跟,等你回来了再交给你。”
“多谢。”
秦砚离开后,汪季铭就找到三大园主的资料,再次仔细看了起来。
秦砚接上萧玖,直接开车去上海。
国际饭店,约瑟夫夫妻俩已经把摔碎的玉牌拼好了。
“你就想用这个把人引出来蠢货”约瑟夫摔了手上的杯子,怒斥。
“那你说怎么办”
“去把经理叫来,问他知不知道这玉牌的来历。”
孟卓远很快过来了,他神烦这俩外国夫妻。
“抱歉,两位,我也看不出这玉牌的来历。”
“不是说,华国的玉牌都很有底蕴,很多玉牌都是有家族徽记的吗”
“你看这个是不是徽记”约瑟夫指着被拼好的玉牌问道。
孟卓远摇头“不确定,这应该是一种花的图案,雕刻得很精细,但上面缺了一小块,我一时也认不出来是什么花。”
“你没骗我们”凯瑟琳说道。
“没有,你们是我们饭店的贵宾,我肯定知无不言的。”
“那你知不知道,谁能认出这玉牌的来历”
“这”
“快说。”
“从前当铺的掌柜,一眼就能看出来历,但,如今,咱们京城已经没有这样的当铺了。”
“哪里能找到他们”
“呃,我所知道的就一个,前门大街扫厕所的那位,从前就是当铺的大掌柜。”
“你没骗人”
“怎么会”
他的确没有骗人,只是那位掌柜会不会骗人,他就不知道了。
约瑟夫夫妻打发了孟卓远后,就小心翼翼拿着拼好的玉牌,去找那位掌柜去了。
他们已经深刻体会什么是世事难料了,再不像从前那样,先享受够了,再去完成任务,而是决定先去把这该死的任务做了,再好好在华国享受一番。
在他们看来,完成任务超级简单。
在他们一知半解的对华国文化的了解中,这种玉牌,玉佩都是有着故事和底蕴的,他们只要找到玉牌的来处,就能根据玉牌找到任务对象。
或者用玉牌的消息把他们要杀的人引出来,华国讲究传承,这样有意义的东西,他们就是拼了命也会想要拿回去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俩外国人没有分析错。
甚至,如果朱雀令在他们手中的消息被卫幼宁知道,她的确会想方设法想要拿回来的。
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息偏差,让他们有了这样根深蒂固的认知。
事实上,不是所有的玉牌玉佩都有来历的。
而现在,秦砚随意在晚市买的玉,却成了他们完成任务的关键。
若这事让萧玖知道了,估计又能多炫一碗饭了。
下班后,孟卓远又去了五进大院。
“你怎么又来了”封思道还是坐在堂屋的主座上,手里还是那两个玉核桃。
时光好像在他身上停止了流动,除了他一天老过一天。
“是关于那对外国夫妻的事情,他们想用玉牌找人。”
“不是说摔碎了吗”
“拼起来了。”
“真有耐心。”
“我仔细看了那块玉牌,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封思道就看着他“这么浅显的事情,你也来问我”
“总要问过您,心里才会安一些。”
“我还能给你拿多久的主意你总要自己立起来。”
孟卓远就笑道“您是知道我的,我没有那个能力,您还得再辛苦一阵。”
封思道没理这话“他们能想法子摔了玉牌,自然极有可能换了玉牌。”
“这外国夫妻也不是傻子吧。”
“这事能做的手脚地方多了,找个老师傅雕块玉牌需要多少时间门”
“即使没有换玉牌,玉牌碎了,缺几块关键的小碎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就是因为那雕刻的花少了一点,我没有认出是什么花。”
“我给那对外国人介绍了从前进宝当铺的大掌柜,现在在前门大街扫厕所那个,让他们去找他问玉牌的来历。”
“嗯,你走吧,我知道了。”封思道听到这里,就没有兴趣听下去了,挥手让人离开。
约瑟夫夫妻找到了正在掏粪的老白,他们忍着臭味,一脸怀疑地问“你是当铺的大掌柜”
看着不像啊。
老白见进来俩外国佬,本来是不准备搭理的,听他们这么问,浑浊的眼珠一转“怎么又是哪个小崽子乱传我的名声”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约瑟夫说道。
“这恐怕”他做了个搓手指的动作,“我这上班呢,不能离开,离开,会扣工资的。”
凯瑟琳实在是受不了这儿的味道,扔了一张大团结过去“快点,不然,我们找别人了,还有,去把自己弄干净点,我们在前面的公园等你。”
老白迅速捡起钱,露出从前坑人时的专属“老实人”笑容“您二位等我的,我很快就过去。”
老白怕这难得的财运飞了,很快收拾好自己,就找到了公园里的约瑟夫夫妻。
接过约瑟夫手里已经碎得没样子的拼接玉牌,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就一普通玉牌,虽然花形上缺了一小块,但这就是素馨无疑。
玉质和雕工倒是不错,但这个花嘛,就没有什么好讲究的了,太普通了。
老白这人吧,损是损了点,但眼力是极刁钻的,不然也坐不上大掌柜的位子。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这俩外国佬的脸色,又露出了招牌“老实人”笑容“这东西应该有些来历。”
见对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老白的心定了定,继续说道“只是,我怕说错了,误导了你们。”
“咱华国历史悠久,传承下来的东西也多,您看,这玉牌,它毕竟不完整,万一,我要是说错了,这不是耽误您二位了吗”
说错是肯定会说错的,他就是瞎编的,但他得先把责任推出去,免得他们之后找他的麻烦。
“你说吧,我们不会找你麻烦的。”约瑟夫说道。
老白就笑,不说话。
约瑟夫又给了他一张大团结,老白才开口“这花叫素馨。”
这个绝对没错,他们找谁都行,能看出来的行家,都不会认错。
“继续说啊。”凯瑟琳不耐烦地催促。
老白也不气,还是笑。
约瑟夫又拿出一张大团结“这是最后一张,如果你再耍花样,我就不客气了。”
“您放心,放心,我不敢的。”
老白接过钱,张嘴就来“这玉牌应该是一个老家族传承下来的。”一边观察两人的神色。
玉牌有些年头了,这话也不会出错。
“没错,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老家族。”凯瑟琳急忙说道。
“以花为徽记的家族,估计祖上跟养花有关”老白觑着他们的神色,继续说道,“您二位或许可以去花鸟市场问问这玉牌的来历。”
“或者,如果这家族是个大家族的话,你们也可以去图书馆查看一下记录。”
“还有呢”
“你能看出是哪个家族的吗”
“这,我就看不出来了,从前没有人拿着这样的玉牌过来当铺,这传承的东西,一般不会进当铺的。”
等神色凝重的俩外国人离开后,老白一甩手上的钱,哼着歌,溜溜达达往国营饭店去了。
于是,约瑟夫夫妻开始满京城寻找素馨花的传承相关的事迹。
已经到了上海的萧玖他们不知道,当初随意给约瑟夫夫妻挖的坑,会被他们越掘越深,最后把他们自己给埋了。
姜老藏东西的地方在从前青龙帮的总堂,这里不属于姜老的个人财产,他平反后,也没有还回来,现在是作为一处外事办办公的地方。
其实,姜老在下放前,不是没有动过把手上的东西都捐出去的念头。
他也怕万一自己出了什么意外,这些东西都会被埋没。
但是,那时候,华国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还有很多人潜伏着,比起埋没这些财富,他更怕资敌,若真是这样,他就是万死难赎了。
一直都说上海码头的军火和所谓的身家是烟雾弹,这个烟雾弹真正要遮掩的正是青龙帮总堂里的这笔惊天财富。
“姜老可是把人心和算计玩明白了。”秦砚感慨,见萧玖眯着眼看他,他连忙接上一句,“实在是高明啊。”
“本来就高明啊,谁都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不是谁都有魄力去实行的。”萧玖说道。
“是,因为很多人都会这么想。”
“如今这就话的意思已经被解读成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就看自己的理解了。”
“噗”萧玖笑出声,“精辟”
这段路上没有什么人车,萧玖就把秦砚换了下来,自己开车。
“爷爷也没有说有多少东西,万一我的空间门不够装怎么办”
这话多少有点凡尔赛。
“应该都是黄金。”秦砚说道。
“嗯”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黄金的价值一直在那里,而且,黄金不易损坏,最好藏。”
“这就是你曾经收集那么多黄金的原因”萧玖忍了忍,没忍住,问道。
“倒也不是,单纯就是喜欢黄金罢了。”
很好,这个理由非常朴实且具有说服力。
其实她也有这个朴实的喜欢的。
“就一直沿着这条路开吗会不会开错路”
看着四周一直都没有人烟,萧玖忍不住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开错了路,没有导航,没有路标的时代,对出行真的是太不友好了。
“方向没错,放心开吧。”秦砚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那就好。”
等再次换秦砚开车的时候,上海也快到了。
萧玖跟秦砚说好了,等去青龙帮总堂把那批财宝取出来后,他们就在上海玩两天再回去。
之前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都没有好好休息,既然出来了,自然是要好好放松的。
秦砚自然是说好的,只要萧玖想,她想去哪里,他都会陪着。
夜深了,即使热闹如上海,也变得静悄悄的,两道身体快速翻进一座大宅子里。
这座大宅子养护得极好,院子里的古树山石也没有被移走,月光洒下一片银辉,树影斑驳间门似乎在讲述着这幢古老的大宅子悠远深沉的历史。
两人没有交谈,也没有眼神交流,快速来到一处假山旁。
秦砚根据姜老的描述,在假山底部摸索了好一阵,才找到了一处表面花纹与其他山石不一样的地方。
这处机关的设计也算别出心裁了,大部分这类机关都是往里摁的,但姜老说,往里摁的机关容易被人误触,他这处存放的东西实在要紧。
因此,机关是往外拉的。
秦砚和萧玖蹲在假山旁,两人合力先把那处假山石逆时针旋转了三圈,再顺时针旋转三圈,又逆时针旋转三圈。
萧玖甩着发酸的手,已经没有了脾气,这地方,要不是姜老事先告诉他们怎么开机关,他们可能直接就走了,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法。
哦,对了,忘说了,这样的机关总共有三处,只有这一处是真的。
姜老这是跟三杠上了啊。
随着轻微的一声“磕哒”声,这块假山石轻轻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