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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穷凶极恶的黑手党宴会是怎样的呢

    堆满了人头和脏血的昏暗地下室煞神们聚在一起吆五喝六会不会还有个拿人骨头当筷子的恶棍露出满嘴的鲜血骂人

    显然不是,港口黑手党的宴会更符合人们对上流社会的幻想。

    金碧辉煌的大厅干净整洁,地上是厚重的地毯,中间是张铺着白色桌布的椭圆餐桌,音响中播放着优雅舒缓的古典音乐。周围摆放着很多张吧台,散台。有西装革履的人坐在那闲谈。

    中原中也显然很有名气,他一露面,就有许多人明里暗里的投来目光,无一不是错愕。

    重力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新首领被杀了,他是来宣布自己继位消息的

    还是新首领得到了实力不输重力使的强大异能保镖

    再或者是虚张声势

    衣冠楚楚的一众人各怀鬼胎,脸上都端着的体的笑容。

    “中原干部。”

    “中原先生。”

    不管内心如何,橘发的少年还是得到了挑不出毛病的敬重。

    和中原中也一起进来的青池涟央和泉镜花也得到了关注。

    泉镜花是因为那身和服。

    组织里的女人很少,敢这般名言张扬的更是凤毛麟角。钟爱和服珠钗的,就一位而已。而且众所周知,那位被新首领气走了。

    “这小姑娘是红叶的”

    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开口的是个看着和蔼的老人。

    太宰治原本就是干部,部下不少,又拉拢到了中原中也,尾崎红叶走时也劝说自己手下的人拥簇首领。此为首领派,人数最多。

    干部手下外的一些部长组长,对先代的死又有不同的看法。还有资历很深,自命不凡想要取而代之的。此为先代派,有真有假。

    中立的就不过多赘述了。

    总之,谁势盛,他们就支持谁。

    说话的老人就是位中立派,资历很老。

    中原中也没怠慢,但也没太客气。

    尾崎红叶走后,五大干部只剩了两个。而明面上的干部,只有中原中也一个。

    “这孩子是首领新招徕的异能者,叫我带来见见世面。”

    泉镜花很懂人情世故,虽然冷着一张小脸,但在年龄的加持下,并不失礼,反倒格外可爱。

    她行了个礼,举止优雅,五官精致,看着就是个美人胚子。

    “和祥先生,我叫做泉镜花,现在跟着青池先生做事。”

    太宰治吩咐过,叫她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是青池涟央的部下。

    实际上,泉镜花是暂挂在中原中也名下的。

    在港口黑手党,只有干部才有直属部下。余下的异能者都在首领直属游击队做事。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在想,青池先生是谁

    新的干部

    “那这位是”

    那女孩不是尾崎红叶的接班人,但也肯定脱不了干系。

    老人琢磨着,又看向青池涟央,却只瞥到一个白色的背影。坐在少年肩膀上的娃娃微笑着扭头看他们,材质不明的眼球全须全尾的倒影出整个宴会的场景。

    他没想到中原中也带来的另一个人这么狂,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他是预备干部,青池涟央。”

    中原中也轻描淡写的介绍了一句,语气中没透露出与青池涟央的熟悉,也再没和老人交谈的意思,带泉镜花去了其他地方晃脸。

    青池涟央一路掠过各种对他,对他肩膀上的娃娃感兴趣的目光,将目中无人诠释了个彻底。

    他挑了个无人的角落,终于把众人视线格挡在外。这里是整个会场唯一一处有屏风遮挡的地方,存在的有些刻意。青池涟央懒得管,径直坐下,手指弯曲,触碰到袖口的硬物。

    这件斗篷设计的实在巧妙,袖口、外套上都做了暗袋,刚好够放本放笔,勾勾手指就能拿到。在外面还看不出一点端倪。

    他从怀里摸出太宰治给的那份三天任务。

    在第一页纸上,只写了一行字大量市民失踪案件,后面几页纸,又是警用卷纸。

    神奈川警局是港口黑手党的后备办公室

    青池涟央抽出第一页,浅浅扫过。

    第一个人失踪的时间是一周前,在红砖仓库附近失联。第二第三是一对双胞胎,失踪地点是三溪园。第四第十短短一周,已经失踪了十二个人。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警察怀疑是黑市的器官走私团伙,因为失踪者男女老少都有,人贩子不会这么广撒网。

    而且,一定是外来者。

    横滨的地下市场由港口黑手党主持,原住民哪敢这么嚣张。

    警察还查出了他们的据点,在擂钵街。

    调查报告戛然而止。

    擂钵街

    身为小说家的青池涟央最先跟着警察先生在青森住,被作家先生收养后虽在横滨,却没出过门。成年后就是全国各地四处跑了,从未在某个地方长久居住过。

    即便如此,他也对这个罪恶窟有所耳闻。

    一个字,乱。

    擂钵街是警察,是政府完全无法插手的区域。

    所以这事和港口黑手党有什么关系

    第二页就给出了答案。

    最近的一位失踪者是某个大会社社长的公子。

    在横滨,有个很可笑的说法。警察管不了的,不管的案子,就花钱找黑手党,他们更快更靠谱,服务态度还好。

    后面的纸就都是失踪者的资料了。

    找人的委托啊

    看来要去一趟失踪者们的地方钓鱼执法不,还是要先找到母亲。

    想着,青池涟央摸了摸肩膀上的娃娃。

    “钰子小姐。”他轻声呢喃“请注视我。”

    娃娃听完这句话,原本向后扭着的脑袋突然迅速转了一大圈,然后戴着黑色的小手套的手轻抚上少年的侧脸。它热烈的红线嘴巴突然崩开一条线。

    “我会永远注视着你,我亲爱的孩子。”

    随着好像从被扭断的喉咙里艰难挤出来的女声响起,娃娃嘴部的红线也一条崩开。

    这娃娃嘴里塞的不是棉花,而是黑色的毛线,像头发一样。

    想起交给太宰治的稿件,青池涟央瞳中划过一抹动容,那是一名小说家等待读者评判的期盼。

    他的第一名读者。

    没有小说家是不期待读者的评价的,哪怕是一名社恐小说家。

    从青池涟央敢拿一堆明知写不出结局的半成品跑去投稿就能看出了。

    他的作品太宰治是一定会第一时间看,以此来了解他的异能。

    但算算时间为什么还没有点评

    滋啦

    这时,耳边传来轻微的电子音。

    “喂喂。”

    青池涟央把左边那只装饰物抬起,才发现里面的硬块不只是简单的窃听器。

    是耳麦。

    他将其佩戴好,缠在耳上。

    “我很高兴你能喜欢我设计的衣服,放心好了,里面只是定位器和联络器,没有炸弹。如果不喜欢可以扯掉哦。”

    “不需要。”

    “好吧,你这点真的很可爱。既然没有异议,废话不多说了,你已经坐在那个地方了”

    青池涟央回了个嗯,没问是什么地方。

    这个位置装修很突兀,在会场的最深处。西式的大厅中,用木地板铺出一小块,红木的茶几上摆了一整套的茶具。嚣张的隔断外界视线的两扇屏风也是,绣工精美华丽,一看便不凡。

    在他坐下之前观察过,虽然清理的很干净,但还是能从灵碎细节看出,这地方有段时间没被使用过了。

    太宰之给出了确切的答案“这是先代的专座。”

    青池涟央回他“你无需担心我会背叛。”

    “多给我一点安全感,嗯”

    远在首领室的太宰治并不意外青池涟央能看出自己派他来酒会的目的。

    无非就是要青池涟央将激进派的仇恨度吸引过去,除了太宰治再无退路,还有要外人看见他肩膀上那个娃娃。

    毕竟青池涟央是异能为娃娃的异能者,此后首领身边再出现别的异能者

    青池涟央被他这若有若无的撒娇语气弄沉默了,他抿抿唇“您随意。”

    听到这个回答,太宰治勾唇“不怕自己今晚出门横死街头吗”

    这场酒会之后,想杀青池涟央的人,可就数不胜数了。

    也怪他运气不好。谁叫这场酒会偏偏在今天。而太宰治的部下又是在今天上午才成功袭击了异能特务科的档案室。

    “怕就不会来了,而且。”青池涟央抬起胳膊,太宰治送他的那只笔就藏在小臂下,除笔外,那还有一根勾针“您会救我的。”

    他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存活这种小事还要首领帮忙吗”

    “麻烦您了。”

    “真拿你没办法你背后的那幅画后面有暗道的机关,今晚先在外面过夜吧,青池。”

    “是。”

    几秒后,他又开口。

    “首领,小说”

    太宰治不回答他了,那边单方面的掐断了联络。

    青池涟央抿了抿唇,心底的躁动和不安被彻底勾起。

    他不可能没看那本小说。

    所以,是不喜欢吗

    写的很无聊吗

    忘记评论了吗

    还是故意放置吗

    「小厨房的灶台上开着火,正煮着什么东西。

    锅底被火舌舔舐的微微发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就像有人在炖没去鳞片和内脏的鱼汤。

    这个味道,雄一想起自己曾在阁楼里闻到过。他鼓起勇气探头看去。

    滚水里漂浮的是一锅被打湿的棉花,还有脏兮兮的碎步。俨然是一个被剪碎了的布娃娃从黑色的布块来看,这是代表着母亲的玩偶。

    雄一浑身僵硬,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锅诡异的料理。

    空气中的鱼腥味太刺鼻,雄一被熏的脑仁刺痛,一晃神,那锅布偶汤,竟然变成了一锅漂浮着黄白絮状物的红汤。雄一害怕的几乎要跪下,但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

    “你在这干什么”

    幸好,这时身后传来了个声音,将雄一从这诡异的状态中救了出来,他回过头,发现来人是父亲。

    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脸上没了平日的儒雅,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原因,父亲平日清亮的眼睛没有一点光泽,像死鱼一样。

    “你在这干什么”他又问。

    雄一连忙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父亲,您看看锅里,这恶作剧太过分了”

    “恶作剧”父亲重复了一遍雄一的话,然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雄一,你思念母亲已经出现幻觉了吗,这是药啊。”

    他说着,抓住雄一的手腕,把懵了的他拖拽到锅前,然后用汤勺从里面舀了一勺棉絮和布的混合物。

    “全部喝下去。”父亲看着他,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就好像在哄不愿意吃苦药的儿子治病似的“喝掉它,忘掉她过新生活吧,我就是这么治好自己的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