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随是怎么了
江如归伸手试图挣脱沈随的双手询问怎么了。
可他的力气又如何能胜过沈随
任他怎么折腾都无法挣开沈随的控制。
而此刻的沈随也回过神。
随后放开江如归的手目光有些躲闪道“我不能看你的身子,这样对你不好。”
此话一出,江如归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他虽是知道这个王朝当中有男人、女人和哥儿三种性别,也知道他的这个身体就是一个哥儿,更知道在这个王朝哥儿也是可以嫁人的。
但是他内心还是将自己当做是一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身为一个哥儿的意识。
想到这里,江如归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瞳孔瞬间放大。
他自己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沈随却是知道的,那他这段时间的举动在沈随的眼中岂不是很是僭越
一时间,江如归有些绝望地阖上双眼。
半晌,沈随叹了口气道“我知晓你没有想这么多,那江家应当也没有教过你这些,但是你记住了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这般。”
闻言,江如归睁开双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见状,沈随低声道“你后背伤到了”
在看到江如归的神情后,沈随又道“那我帮你看一下。”
话罢,沈随伸手将江如归抱在怀中,随后将江如归的衣衫褪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江如归不知该作何神情。
如今他是头朝地趴在沈随的腿上,这个姿势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正在此时,他就觉一双手按到了自己的后腰之上,而伴随着那双手按下一种酸疼感席卷整个身子。
一时间,江如归疼得双眼有些发黑,好半天才听到沈随的声音。
“我给你上点药。”
声音落下的瞬间,江如归就觉一双温热的手揉上了他的伤口,约是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被那双手碰到的地方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那种剧烈的疼痛甚至要比江如成将他甩出去之时还疼上十几倍。
若不是心中清楚沈随不会害他,他怕是都要以为沈随是要活生生地疼死他。
“疼得厉害吗”沈随见腿上的人身子不断发抖道,“你且忍忍,今日疼过了过两天就好了。”
这道理江如归虽然清楚,但后腰传来的剧痛还是使他下意识挣扎起来。
若不是沈随另外一只手将他按住的话,他怕是都要从沈随的腿上翻下去。
好在这种“折磨”并没有很长时间。
在沈随将江如归身子调转过来的瞬间,眸中闪过一丝慌张,随后伸手擦去江如归眼角的泪水道“是不是我用力太大了”
此时,江如归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对着沈随摇了摇头。
在沈随给他上完药后,他的后腰传来一阵很热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难受但是就是有些奇怪。
想到这里,江如归抬头看向沈随。
就见此时沈随正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见到江如归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也便不再多说。
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江如归道“这是你的里书,我当时为你上药之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听到这话,江如归接过那里书。
那里书之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字,他并不是全部认识,但是根据他认识的字和先前在里正宅子所发生的一切,他猜测这里书应当就是类似户口本一样的东西。
所以,沈随在将这东西拿出来后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口。
沈随见江如归有些心不在焉眉头微皱,随后将江如归放在床上道“如归,有些事情我要同你说。”
这沈随的语气如此严肃使得江如归一愣,随后“危襟正坐”看向沈随。
沈随被江如归盯着有些不自在咳嗽一声道“我知晓很多事情江家并没有教给你,如今我们既然相识,他们没有教给你的我会教给你,他们不护着你我会护着你。”
闻言,江如归双眸瞬间亮了亮。
原身的记忆实在是模糊而且还断断续续的,他一开始还想着通过村民知道一些,但是,这村民对于他的态度很明显
他现在左腿受伤不能出行还好,若是等以后左腿好了怕是会闹出笑话来,如今沈随愿意教他,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里书是哥儿独有的存在,一旦哥儿出嫁,这里书就会转到他的夫家手中,所以,你不能让自己的里书落到其他人的手上。”沈随双眸微沉道,“你独自出门的时候不要与女子或是汉子单独相处。”
此话一出,江如归点了点头。
根据这沈随所说这里书应当与户口本没什么差别的,不过听上去要比户口本更加重要。
这不与女子单独相处他自是明白。
但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不能与汉子单独相处。
心中如此之想,江如归便将自己的疑惑比划给沈随看。
沈随顿了一下道“很多汉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轻信那些汉子所说的话。还有你现在已经被江家划去名字,你就不要再念江家的恩情了。”
这是自然。
那江家之人分明就想弄死他,他自然不会上前送死。
思绪至此,江如归比划道“你是好人。”
而在他将这句话比划完后,就见沈随眸色微沉道“我说不要让你信汉子所说的话,你与我相处才多长时间,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好人”
沈随这突如其来的话使得江如归一愣。
他很少听沈随这么凶对他讲话,就连之前在里正宅子与那些人对峙之时,沈随都没有这般凶过。
沈随见江如归被吓到了,眸中闪过一丝悔意,但还是将自己那一丝情绪压下去继续冷声道“我不过就是给你一点东西吃,你就如此信赖于我,那若是我明天对你动手,你有反抗我的能力吗”
话罢,沈随起身居高临下盯着江如归道“趁着水还没有凉,你自己擦下身子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沈随转身径直离开房间。
江如归盯着沈随离开的地方许久,才将一旁的毛巾放入盆子当中,随后给自己擦起身子。
直到擦干身子将自己塞进被子里后,江如归这才冷静下来回想刚才沈随所说的话。
其实沈随所说的话不错,这般轻易信一个人肯定不对,但是,通过这段时间与沈随的相处,他很清楚沈随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他一开始信任那沈随的确是因为初见那惊鸿一瞥,动人心弦,让他在第一时间就觉得那沈随是个好人。
可是后面就不是了。
想到这里,江如归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
他又不是傻子,若是那沈随当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他自是感受出来的。
他当真不明白今日沈随为何要动这么大的气。
江如归想了半晌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倒是给自己想睡着了。
在江如归睡过去约是半个时辰后,就听房门传来“吱嘎”一声,只见沈随的身影出现在门前,他脚步很轻的走入房间当中。
在走到江如归的床前后,沈随有些无奈地看着床上的人叹了口气,伸手替江如归将被子盖好,端起一旁的盆子走了出去。
翌日,许是昨夜睡得太久的原因,在第一丝光线打入房间后,江如归便睁开了双眼。
刚睡醒江如归还有些困倦,可伴随着后腰疼痛地传来,他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他回想了昨日发生了一切,决定有必要找沈随说清楚这件事。
可他思绪刚落,才发觉一丝不对之地。
先前他的四轮车一直都放在床边,这样即便不用棍子他都能直接坐到四轮车上。
也是因此习惯了,所以他也便不在房间当中放棍子了。
可此时,他却发现那本该出现在床边的四轮车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要是先前,他咬着牙靠一条腿跳出去也成,可是他现在后腰疼得厉害,稍微动一下都难受,就不要说靠一条腿跳出去了。
见状,江如归有些懊恼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这果然俭入奢易,奢入俭难。
他怎么就没想着在床边放个木棍以备不时之需呢
他怎么就没想到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想着,江如归抿了抿嘴,以现在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等着沈随前来,第二种就是爬出去。
他要是记得不错的话,这房间外面还有一根木棍来着。
这等沈随前来是个好办法,但是他现在根本不知沈随在做什么,万一沈随在抄录书籍的话他怕是要等死,可是他要是正爬着,沈随正巧进来,不会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吧
正在江如归思索要怎么办的时候,忽然觉得下腹有些痛,那感觉来得突然,导致他非常想要出恭。
没多久,江如归额间便出了一丝细汗,他低头看了一眼地面,最终还是选择忍着疼单脚跳出去。
他右腿刚落地,后背就传来一阵撕痛感,但他也别无办法只能强忍着疼痛跳出第二下。
可他脚刚落地的瞬间,就觉那疼痛更是难忍起来,正在他想着要不要真的爬出去的时候就听门口传来“吱嘎”一声,随即就见沈随迎着他走来。
沈随行至江如归的面前直接拦腰将江如归抱了起来道“你”
话还没说完,沈随便看到江如归额间的汗水连忙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闻言,江如归比划了几下。
沈随见状瞬间明白江如归是什么意思,直接抱着江如归朝着那处走去。
江如归一开始就只是想让沈随将他放到四轮车上,但是,沈随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
在结束后,沈随将江如归抱出来放到了四轮车上。
此时江如归只觉自己整张脸都在发烫,虽说沈随当时转过头了,但是,他
正在这时,江如归便听耳畔传来沈随的声音“是我之错。”
此话一出,江如归有些茫然地看向沈随,这与沈随有何关系
沈随眸中带着一丝悔意道“我应当将四轮车放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