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如归眉头紧皱。
这家伙是谁
蓝衣男人见到江如归这副神情,语气中带着一丝阴冷道“你也配这般看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说着,蓝衣男人伸手朝着江如归所在之地抓来。
一旁的小童见了连忙喊道“你要做什么”
蓝衣男人见状冷笑几声道“这才过去几月就勾搭上他人了,果真是个丧门星,你这厮帮着这丧门星也不怕遭了横祸。”
此话一出,江如归倒是隐约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了。
而就在此时,折雀行至江如归前面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年近而立都考不上童生的安景之,也不知哪里来的脸面在此说三道四,我若是你的话怕是早不敢见人了。”
闻言,蓝衣男人气得脸憋得通红。
这安景之一名一出,江如归便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这安景之应当就是那安家已去的小少爷的兄长。
原身被困于江家很少与他人相见,能与原身认识且这般说的也就只有江家和安家的人。
而江家的人除了江如林他都已经见过,眼前之人又与江家无一丝相似之处,也只能是那安家的人。
安景之甩袖冷笑道“你们与这丧门”
“你有脸说这话”折雀双手抱胸道,“我记得你弟弟病死的时候你刚进安家的门吧,我们可是没进去,这分明是你将人克死的”
安景之气恼道“你休要胡言”
“我们与你们安家可有关系”折雀冷哼一声道,“与你们半点无关在这里羞辱我们,要是送你见官的话,你应当不用再费力考童生了”
此话一出,安景之硬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弟弟死在这江如归进门前,本就没有准备婚书,那里书又嫌晦气扔还给了江如归,他此时当真没有缘由证明两人有关。
“您这平白无故污蔑他人,想来你就是这么一个行为不端的人。”折雀讥笑道,“你怕是再过二十年都考不上功名。”
安景之听到这话气得直接上前一步。
眼见那安景之就要动手,江如归从袖口掏出一块石头正准备朝着安景之头砸去。
可还不等他动手,一只手直接从其后面拽住安景之的手腕将其甩了出去。
见状,江如归瞳孔瞬间放大。
只见来人正是沈随。
他虽是知晓今日沈随也来了镇中,但是这小镇还是很大的,他本就没有指望能遇见沈随,更没有想到沈随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你这厮”
不等那安景之说完,沈随转身看向那安景之道“你想说什么”
沈随本就比安景之高出半个头,便居高临下半眯着眼盯着安景之。
那安景之本想说什么,但被沈随这般盯着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几息额间便起了一层薄汗。
“我不愿与你等多言。”安景之恼羞成怒地甩了甩袖子道。
说罢,安景之转身就要离去。
还不等他转身,沈随一把按住那安景之的肩膀道“这辱骂了他人就想这般离去,未免太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了。”
“我似乎并未提及你。”说着安景之忽然想起什么朝着江如归所在之地瞥了一眼道,“那江如归勾搭上的人不会是你吧,怪不得”
话音落下的同时,沈随也不和那安景之客气直接单手握拳朝着那安景之肚子锤去。
安景之发出一声惨叫,单手捂着肚子道“你竟敢当街打人,我这就去告知官老爷让你好好在大牢中反思。”
说着,安景之直接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见此,江如归有些紧张地上前几步盯着沈随。
他虽是对本朝律规并不熟悉,但见折雀与掌柜的脸色都不好便知那安景之说的应当是事实,为了这么一个小人进大牢并不值得。
“无碍。”沈随轻拍了一下江如归的肩膀道,“我下手的巧,等他到官府那里就会发现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而且他连童生都不是,官府不会在意他说得话的。”
见沈随神情并未有多大变化,江如归这才信了他所说的。
正在这时,沈随握住江如归的手将其手中的石头拿去随后说“在这里行事只要不被看见且不留下伤,就算是告官也是无用的。”
闻言,江如归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
若不是沈随赶到及时的话,他这块石头怕是就砸到那安景之的头上了,而他真要是砸上去的话,今夜怕是就要在大牢中度过了。
而他随身带石头也是因为见那江如成摔在石头上,才察觉石头的好用。
现在看来还是带饼子比较好,拿饼子砸在身上顶多是疼,伤痕是留不下的。
“我说几位不要在这里站着。”掌柜走到折雀面前道,“既然那家伙都已经走了,那咱们就继续吵吧”
听到这话,折雀瞥了掌柜一眼道“今日没有心情了,你愿意怎么给就怎么给。”
此话一出,掌柜有些喜出望外。
江如归与沈随站在一旁看着掌柜将折雀拿来的草药一根根挑出来看,而且每挑一根都要叹一口气对着折雀摇摇头。
那一筐子的草药掌柜硬生生磨了半个多时辰才看完。
直到掌柜检查完草药将钱递给折雀,三人转身离开药铺后,江如归这才松了口气。
就依照掌柜的那副样子,掌柜没有挨揍定是因为他人脾气好。
思绪至此,江如归不着痕迹地看向一旁的折雀,就见此时折雀好似很生气的样子。
但眼见折雀一直跟着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江如归这才止步扯了一下折雀的衣角比划“信。”
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折雀同他说来镇中是为了寻一个信客来着。
见此,折雀愣了一下才说道“没事,我把信给那掌柜了,那掌柜会帮我送出去的,不用在意此事。”
此话一出,江如归有些意外地看向折雀。
他本以为这折雀与那掌柜的关系并不好,但现在看来好似并不是这般。
若是两人关系不好的话,折雀也不会将信交给掌柜才是。
折雀看了江如归一眼道“那掌柜也算是我的友人,他刚才就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少给我铜钱。”
此话一出,江如归神情不禁有些微妙起来。
这折雀嘴中的友人好似与沈随嘴中的友人不太一样。
但见折雀一副本就如此的模样,江如归还是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每个人的认知都是不一样的,既然折雀说那掌柜是他的友人,那掌柜定就是他的友人。
想到这里,江如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
他们在进镇之时,那牛车的主人并没有同他们一起进城,而是在镇外等着他们,若是他们到了一定时间没有回去的话,还要给人家加钱才行。
想着,江如归转眸看向一旁的沈随。
他与折雀来镇中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如今已经做完回去自是可以,但是,他却不知沈随的事情有没有做完。
“我已无事,同你们一起回去。”沈随轻声说。
话罢,沈随在江如归看不到的地方皱了皱眉。
那安景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怕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闻言,江如归微微颔首。
三人直奔着镇外而去,但在路过一个地摊之时,江如归脚步则是顿了顿,就见那地摊之上全部都是一些奇怪的小东西。
而他此刻的目光则是被一个麻线小球所吸引住了。
这小球若是绑上一根绳子的话,拿来逗猫定是不错。
只不过今日出来他身上并没有带银两,只能等下次再给大猫买了。
江如归的万千思绪只在一瞬,脚步也是稍顿一下便继续同两人一起前行。
可就在江如归继续往前时,一旁的沈随则是突然停下折返回刚才的摊子同那老板说了两句话。
便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递给那老板,随即行至江如归面前将那麻线球塞到了他手中。
江如归低头看着手中的麻线球,刚才在沈随转身之时他心中就有所猜想,可沈随真将这麻线球买回来时,他心头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走了。”
正在江如归陷入沉思之时,耳畔忽然传来沈随的声音。
他连忙抬眸就见沈随正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而折雀已经走远了。
见状,他快走几步跟上沈随轻笑了一声。
算了,今日还是不想这么多了。
虽说两人没有误了时间,但来时两人回来是三人还是又给了车夫十几个铜钱车夫才肯带着三人回来。
而在进入沈宅的第一时间,江如归直奔着自己房间走去,在找出一根绳子将其绑到麻线球上后他则是开始满院子地找大猫。
与此同时在其身后目睹一切的沈随眸色暗了暗,他本以为如归要这麻线球是有要紧之事,结果就只是为了逗那大猫开心。
那大猫本就日日无所事事,他不知为何如归要担忧那大猫。
但眼见如归逗大猫自己也在笑,沈随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无碍,他可以为如归煮饭。
它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