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 66 章 古代番外3
    夜色中的国师府灯火通明,前殿高高伫立一金尊大佛,香火缭绕,禅意濛濛。

    殿内有一人坐于蒲团之上,白衣胜雪,身姿挺拔修长,俊绝的眉眼沉静闭合着,比这佛像更多了几分神性。

    门外突有宫人低声传话:“大人,陛下召见。”

    那人缓缓睁眼,灯烛浮光映在深渊一般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他未出一言,宫人安静退下。

    国师府位于皇宫内,附近有专门为皇帝礼佛的大殿,世枞宫靠窗坐着,拿了一串佛珠于手上漫不经心把玩。

    来人无声坐于他身侧,世枞宫抿一口清茶:“此次一战,南玉国元气大伤,主动求和成为附属国,允诺年年进贡真金白银、连城珠宝。”

    他侧头看向对方:“国师怎么看?”

    白织羽闭眼许久,再睁眼便道:“南玉有反叛之心。”

    世枞宫眯起眸子:“朕知道了。”

    他看向白织羽前额,那抹红色似乎较之前更为浓烈了,不由道:“国师之前所言,朕觉得还有挽回的机会。”

    “朕已命人遍寻天下有名医者,国师且养好身体。”

    历代国师都是特殊年份降生的孩童,特征之一就是额前艳红如血的眉心痣,每隔百年出现一次,前者死后者生,有知天晓地的大神通。

    东泽国能屹立于天下数百年,这件传承已久的秘辛功不可没。

    但百年未至,却现了新的国师之象……

    白织羽摇摇头,离开前道:“此皆命数,陛下不必担心。”

    回去时经过一处府殿,假山景致旁隐约有人声传来,白织羽似有所感,骤然望去。

    “卫公子心口有弱症,管的倒是很宽,这猫打碎了我的东西,活该受到教训。”

    路边立着几人,一人嚣张跋扈,傲满看向面前的青衫男子。

    那人身姿如竹之盛,声音清风荡开一般低缓:“我偶尔喂养这只猫,它向来乖巧,此事应是有误会,劳烦段公子放开它。”

    那名段公子身后有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有一人手里抓着一只白猫的尾巴,将它吊在空中,几人看猫儿凄厉挣扎起来反倒哈哈大笑。

    青衫男子俊逸雅致的眉眼低低垂着,脸更苍白了几分,以手抵唇低低咳嗽几声,无端惹人几分怜惜。

    段公子看他这副将死之人的模样,也被猫的惨叫吵到头疼,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放开那只猫。”

    “你们南玉国此次战败,料想你也好活不了几年!”

    侍卫将猫随手一扔,卫竹兮接它入怀,待几人大摇大摆离开,他才轻抚它雪白的皮毛:“……快躲起来罢。”

    清磁的音色带着几分不明朗的暗沉。

    南玉国的质子?

    白织羽于假山另一侧站了许久,瞧着白猫躲进草丛,那人清缓的脚步声传来,才携着宫人迈步离开。

    每个国家送来的质子都住在质子府中,卫竹兮回了

    居所,这处院子偏远,仆从并不尽心,院子里杂草荒芜,房间也简陋破败。

    许是方才在外面吹了风,一进屋他就又低咳几声。

    想起刚才嚣张跋扈的段公子,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平日温润的眸子却寒意遍布。

    此人不留也罢。

    “铮——”

    烛光轻晃,室内突然探进几个黑衣蒙面的暗影,刀光毕现,卫竹兮迅速避开,眸色一凛,面上却恰到好处泄出几分慌恐:“你们是谁!?”

    看他躲开了刀尖,几人似有惊讶,招式更为狠辣。

    武力悬殊,卫竹兮被一刀刺在手臂上,素日里温润的眼眸骤然暗了下来。

    他握上腰间玉佩,还未动作,房门被轰然炸开,箭矢划破气流射进屋内,瞬间击中了四名刺客。

    最后一人眼眸狠厉,正欲向卫竹兮补刀,抬起的手臂就被铁钩银弩刺破,嗖的一声,血雾瞬间膨散开来。

    刺客手中的刀当啷掉在地上,卫竹兮抬眼看去,一群侍卫迅速涌进房门,其后慢慢踱来一人,白衣似雪,眸色冷淡,手中拿着锋利乌金剑弩。

    血液从伤口流失,卫竹兮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印象,是男人额间如血的红痣,与望向他的浮光眼眸。

    周围传来阵阵暖人的檀香,卫竹兮睁眼就发现自己在一处床榻上,手臂上的伤包扎仔细,已无痛感。

    窗外天光明亮,落进布置素雅的房内,他怔了半晌。

    “你醒了?”

    门外进来一人,光落在他雪色衣衫上,留下修长的影。

    是素来神秘的大国师,卫竹兮此前只在宫宴上见过他几面,他坐起身道谢:“多谢国师相救。”

    白织羽看他唇角温和的笑意片刻,又落在他病美人一般的苍白俊脸上,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音色极冷,语气却平缓:“昨夜的刺客已有人去查,我也是恰好发现,不必多礼。”

    卫竹兮还欲言语,喉间却传来一阵痒意,他以手抵唇轻咳了几声。

    白织羽看他一眼:“伤好之前,公子暂且住在此地。”

    他来去匆匆,没等回应就离开了,卫竹兮揣摩不透这位神秘国师的心思。

    片刻后突然来了御医,请安后又把过脉,沉思片刻道:“卫公子本就病弱,又受了外伤,只能用些温和的方子,臣有一副药方用来正好。”

    卫竹靠在床柱边,还是有些虚弱,温声道:“我能否看一下药方?”

    御医没有多问,只给他写下,他细细看过,放下了心:“就按这方子来便好。”

    御医应下,出门时看到了屋外廊下的修长身影,他上前行礼:“国师大人,卫公子身体状态及其不妙,亏空太多,需要好好调理。”

    白织羽想起抱那人回来时对方身上寒凉的温度,眸色微动,他想起什么:“国师府库里药材繁多,有用得上的尽管去用。”

    皇帝赐给国师的名贵药材千金难求,但竟然用在一介落魄质子身上,御医不

    清楚这背后的弯弯绕绕,掩下震惊:“是。”

    自南玉开战以来,质子身份微妙,卫竹兮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闲适过了,每日膳食均为珍馐,宫人对他的衣食住行也处处妥帖。

    书架上有许多珍贵的孤本和经书,其上偶有精悍的批注,反而比正文更为精彩,他躺在窗前的软榻上翻看,指腹滑过那道疏朗凌厉的字迹,赞道:

    “经书主人见解颇为不凡,也不知此前是何人住在这里。”

    屋内香炉燃烧,泛起阵阵清靡的香气,隐约有道存在感明显的冷淡檀香掺杂其中。

    这几天卫竹兮没再见到那位姿容不凡的国师,手臂上的伤愈合情况不错,他放松地合上书页,看向窗外袅袅婷婷的海棠树,沉思起来。

    那日相救实在古怪,卫竹兮并不相信这是巧合。

    可如果是专门来救他,对方又是为了什么?

    门扉轻响,有宫人送来汤药,卫竹将苦涩的药汁饮下。

    身体隐隐发热,这几日的药进入腹中总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还算适应,入睡前挑亮烛火,打算翻看几页经书。

    白织羽诵完经文,带着一身檀香回寝休息时,想起什么又脚步一转,去了海棠苑。

    此时时节正好,满庭红粉海棠,主屋被这美景围拢遮掩,木窗内烛火通明,那人大概是没就寝。

    白织羽打开房门,从外间进去时,一眼却看到卫竹兮从软榻上狼狈倒下的模样,他眉眼一沉上前几步,及时扶住了他。

    卫竹兮捂着心口抬头,隐约看清了他的眉眼,眉心皱着:“国师……”

    身体内的不适让他思绪混乱,往日平静的蛊虫蠢蠢欲动起来,似乎受了什么刺激。

    不对劲。

    他看向桌边空了的药碗,心里一沉,那药方本不会有问题才对,可现在……

    血液内有什么在躁动不安,每次途经心脏,就引起一阵气血翻涌,卫竹兮骤然深吸一口气,额间青筋浮突,斯文清俊的眼尾被灼出殷红。

    白织羽皱眉将他放回软榻,冰凉指骨压上他的手腕,指腹下的脉搏跳动,一片混乱,与染了烈性春·药的脉象无异。

    他清冷的眸子浮起恼意,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他的国师府下药?!

    白织羽指腹捏着他的下巴:“你可误食了什么东西?”

    卫竹兮被他冰凉舒适的体温吸引,用力握住他衣袖下因抬臂而露出的一截腕线,唇齿微张:“别动……”

    山涧雪松的气息从那张薄唇间涌来,清列而干净。

    白织羽垂下眼睫,眼见问不出什么,正欲起身召见御医,腕间的力气却骤然变大,他回眸看去。

    卫竹兮身上只着中衣,雪白的衣料挣扎间大开,偏白的胸膛便显露出来,往下一片都落进了眼底。

    外界常称南玉质子是个病秧子,但他身体却不显羸弱,肌骨峭峻华美,下腹因压抑躁动紧绷一片。

    这几分违和很快就被抛之脑后,白

    织羽看他潮红的眉眼片刻,他的身体反明显是男欢女爱才有的热症,从脉象来看,若是普通疏解大概无法平息。

    卫竹兮眉心微皱,低磁的嗓音极哑:“……别走。”

    即使拉人的力气不小,但这也分明是示弱,哪怕是失去理智后的下意识,也足够让白织羽停下脚步。

    他浑身颤抖,胸膛下的心跳似乎承受着什么极为痛苦的东西,白织羽心里突兀有一个判断:若不疏解,他大概会死。

    ——但他不能死。

    那晚,刺客本该成功刺杀卫竹兮才对,南玉皇帝已薨,诸皇子夺权之际,任何一位可能的继承者都会引起动荡,滔天权势面前,哪怕亲为同胞兄弟也会互相残杀。

    南玉的皇室,远比东泽来的冷血无情。

    白织羽看他许久,古井无波的眸子情绪难辨。

    他慢慢伸手,将掌心轻贴在卫竹兮的脸侧,被他滚烫的温度灼到般僵了一瞬,对方忽然拉了他一下,他微微倾身,两人鼻息互触。

    卫竹兮看向面前人,呼吸隐约有檀香传来,是他在这件屋子里熟悉的气味,修长的五指突然扣住对方的后颈,往下一拉。

    白织羽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喉结动了动,任他啃吻自己的唇,一手缓缓探入他的衣衫内,摩挲他温热的肤肉。

    以卫竹兮脆弱的身体,大概无法做为承受方,白织羽敛下眸子,眉心红痣微跳,似乎隐约预示着什么。

    带着檀香的衣衫渐开,簌簌落于地面,逶迤出凌乱的起伏。

    白织羽覆身于软榻,眸如深渊,献祭般地回吻住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