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部新任挂名指导老师五条国永主职是教授国语的科任老师,目前暂时没有被安排教学工作。
到目前为止,伏黑惠打听到的就只有这么多,可但单单从这么点小道消息里,他完全得不到多少有效信息。
之所以会对这个名字感兴趣,完全是因为惠觉得这姓氏和这名字分开来看都让自己觉得有种蹊跷的熟悉,组合起来却又极为陌生。
“五条”之名暂且不提毕竟光是五条悟带领下的五条家就有很多“五条”。
至于“国永”这个名字虽说常见但也没那么常见,起码伏黑惠从小到大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但是现在,除了触发条件未知、频率未知的影子空间作为联通,他依旧找不到前往曾经那座本丸的方式。
说起来,刀剑付丧神们虽没有姓氏的概念,却因锻铸他们的刀匠天然就分不同刀派。
幼时一直热衷于照zhuo顾nong自己的鹤丸先生的刀派是什么来着
一直在走神眺望窗外的少年被轻轻拍了拍肩。
伏黑惠抑制住下意识把人摔出去的冲动,恍然看向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的樱田俊树。
“伏黑之前和你联系的编辑还有回复吗”
此时他们正在文学社的社团活动室里,讨论接下来的征文主题,自认只是来凑数的海胆头少年坐在后排,看起来兴致缺缺。
初夏时节的天空黑得很晚,即使已至傍晚,室外的光照依旧充足,经过窗玻璃过滤后倒是没了那种让人干燥烦闷的热意。
这间活动室向南朝阳,窗外就是网球社的大片球场,即使关着窗也能听到楼下黄绿色小球和球拍拍线撞击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樱田俊树走到伏黑惠近前时,看到的就是伏黑惠那双如同雨后森林般流淌着绿意的眸子。
闻言,海胆头少年微微仰起头:“樱田前辈”
他眼中那一抹怀念很快淡去,变回平日里那双总是溢满戒备疏冷的翡翠绿。
这段回忆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些时日,伏黑惠略加思索才做出回应:“前几天才刚刚收到样刊据说是因为有前面的大作者开天窗、只有这个短篇篇幅恰好能对上的原因,赶巧提前填上去了。”
深蓝发色的少年眼睛一亮:“不错呀伏黑怎么没见你拿过来给我们看看”
伏黑惠:
他迟钝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忘记了什么。
“我忘了,抱歉。”
何止是忘了。
才拿到样刊没多久,海胆头少年就在睡梦中掉进平安时代,大概是在从影子空间里掏各种现代的纪实刊物给安倍晴明解闷的时候,他把那些书一股脑儿交给了晴明,直到现在都没拿回来。
想来样刊就是那时混了进去。
能不能拿回样刊已经不重要了晴明不会看到他写的那些东西吧
想到自己稚嫩的处女作被遗落在平安那样一个风雅的时代里,有可能被公认才学过人的大阴阳师亲眼看到,黑发少年只想羞耻捂脸。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早在看到那书页的一瞬间,大阴阳师就根据上面隐约的言灵之力辨认出了他的作品,甚至还推测着他的力量显形形式、诱导自己召唤出刚调伏完状态尚不稳定的大蛇。
惠一时间只想找个角落深深自我反省,但他还记得自己正在跟樱田学长沟通,此时只能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表情。
“我还没来得及看就弄丢了。”
丢到了平安时代,当然也算是丢。
听到这里,原本还一脸期待的樱田俊树不由震惊地瞪大眼:“是、是这样啊,不愧是伏黑学弟”
真是洒脱啊,不像是他杂志社寄给樱田的那份登有他处女作的样刊,如今已经被蓝色少年妥帖地装裱起来,挂在书房入口处。
“不真的只是不小心而已。”
伏黑惠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位很擅长脑补的学长正在想些什么,但这不妨碍他试探着对这个一直向自己释放出关切的学长回报以谢意:“正式发售那天我一定会买几本送给樱田学长的,谢谢关心。”
似是察觉到海胆头少年隐藏极好的尴尬,樱田俊树很快将话题过渡到惠已经圈定很久的下一个题材。
与其说是为了灵异题材采风,倒不如说黑发少年切切实实亲身经历了一遭两遭三遭魔幻无比的事迹,期间甚至完成了从非术师向咒术师预备役的转变想到这里,伏黑惠也只能无奈叹息。
他今天放学后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去高专,不仅仅因为社团活动本就是五条先生建议下给他特意留出来的喘息时间,也因为他原本准备盯梢的虎杖同学这两天下午放学后都不去医院。
在接到五条先生“观察虎杖悠仁”的指示后,伏黑惠原以为这段时间放学后都要跟着虎杖去医院,但事情却在昨天傍晚探病时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乐呵呵带着黑发少年走进病房的虎杖悠仁才一进门,就差点被一根飞过来的手杖迎头敲中。
不同于一瞬间摆出戒备姿态的海胆头少年,灵活闪避开还不忘大声呼痛的粉发少年委屈地向自家爷爷讨饶。
“爷爷爷爷我今天可是带了朋友来探望你的多少也给我点面子嘛”
虎杖倭助抬眼,冲还在状况外一脸茫然的伏黑惠点点头:“是伏黑家的小孩啊,又见面了。”
“啊是的,虎杖爷爷日安。”惠疑惑地放下从影子里暗搓搓掏出来的武器,重新用两手抱回自己带来的向日葵,还不忘警惕地观察一圈周围的环境。
考虑到老人家的心情,高专派来保护虎杖爷爷的二级咒术师并非寸步不离,此刻大概在某个他看不到的角落里盯梢吧
粉发少年从边柜里掏出玻璃花瓶注水,他毫不客气地接过那束向日葵,显然已经对这里熟门熟路。
虎杖倭助扭过头,又没好气地冲还在挠头的粉发少年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让你多参加社团活动、少往这里跑吗你怎么又来了”
对此,虎杖悠仁倍感委屈:“我当然是结束了社团活动才来的啦你看我跟伏黑还出了一身汗呢”
他转过头,挤眉弄眼地看向黑发少年:“对吧伏黑”
明明他们俩没有社团活动,刚才的活动量就连热身都不算但这毕竟是在老人家面前。
想到这里,伏黑惠内心叹了口气,但他还是相当配合地点点头:“是。”
既然已经有人给自己做背书,粉发少年立马嘚瑟起来:“所以说嘛我”
虎杖倭助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这回用来敲自家孙子脑袋的,是床头柜上原本放着的杂志:“我信你的鬼话当我不知道那些部活结束跑来探病的小孩究竟什么时间最吵闹吗”
明明是才做完手术没几天还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声音听上去却依旧中气十足。
“总之悠仁,接下来这几天,你就不用再来了,等出院了来接我就行”
虎杖一把接住那本跟自己脑瓜亲密kiss的杂志,有些无措起来:“诶但是”
虽然此前爷爷就已经跟他一再申明过,让自己不要老是来探望他、有时间多跟同学交往多跟社团里的同学接触,但虎杖悠仁知道那只是老人家的口是心非罢了。
看到自己的时候,爷爷其实是相当开心的虎杖悠仁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但是,就在刚才,他却难得从爷爷的话音中清晰读出了“这段时间不准再过来”的意思。
医生那边的检查一切正常,不可能是病情恶化了不让自己知道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直到委屈的小老虎带着海胆头少年走出病房,伏黑惠和跟自己擦肩而过的猪野琢真点头致意,才小声说出自己的猜测。
“也可能是虎杖爷爷已经知道了学校那边的异动,觉得少来回跑动比较安全吧。”
他实话实说:“毕竟你爷爷这里还有一名二级守着,猪野先生实力很强,医院内部本身也有负责观测异常发生的窗,反倒是学校和学校到医院的路上没什么防护。”
依旧抱着那本杂志忘了还给爷爷的粉发少年哦了一声,没多久就和之前一样活蹦乱跳起来。
于是,从今天开始,伏黑惠的虎杖悠仁观察计划立海大篇在校内开始了。
他刚才在看的,就是破天荒出现在傍晚部活时间网球部的虎杖悠仁。
直到隐约听到身边有人在讨论实验楼那道白影子的怪谈,终于回过神的黑发少年嘴角微抿。
昨天他是让大蛇吃掉了那枚二级咒胎没错,但那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他尚未追查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导致立海大校园内诅咒激增。
倒是今天来学校的时候,惠发现学校里的三四级咒灵似乎少了一点。
难道是哪个闲得无聊的咒术师出手了吗
可整座立海大就只有他一个半吊子咒术师,他没察觉到有其他咒术师的咒力残秽存在。
作为他的式神,小黑小白共享他的咒力、和他享有相同的咒力残秽,这让海胆头少年的残秽看起来欢脱地跑遍了整座立海大校园,连他自己日常活动中留下的残秽也覆盖了。
还有就是从今天一进校园开始,伏黑惠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窥视着自己,但猛一回头却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好奇怪再怎么是挨打对象,他好歹也在各种战力天花板的蹂口躏下锻炼过一段时间,怎会连窥视自己的非术师都无法发现
惠悄然召唤出玉犬,在小黑小白头顶轻轻一拍,它们便欢脱地再次飞奔而去。
几分钟后,坐在球场边的网球初学者五条国永不动声色地按住一只白色大狗,他敏锐地发现,似乎只有自己才能看到这只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小家伙。
这只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凑的狗狗,果然是一只式神啊
带有他熟悉力量的那种。
抱着已经捉到手的“人质”,鹤丸国永愉悦地眯起眼,对着空气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