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布鲁斯的表情,杰森顿时抬高了眉毛“我开玩笑的。”
“毕竟伟大的蝙蝠侠怎么可能不满足小女孩的期待呢”杰森故意笑嘻嘻地说“不过，惊喜项目应该保留到最后，所以”
杰森上前两步,他从沙发上捞起来了一只涂装少女的摩托车头盔。
杰森伸手看似随意地递给了艾咪“这可不是我的礼物,它只是其中附加的一小部分不过我想你应该能猜得出来是什么。”
“我的天”艾咪一手抱着迪克和达米安叠起来的礼盒,一手接过了杰森递过来的头盔,欣赏了一会儿，就尝试着往头上扣“你该不会我不会也有属于自己的老婆了吧”
艾咪是在调侃之前罗伊说杰森的机车就是他的老婆的事情。
“你是指哪个”杰森心情不错地说“我敢保证，它绝对比那把手枪要讨人喜欢。”
“嘿，小翅膀”迪克顿时抗议说“过于自信的男人可不会讨人喜欢。”
“比如你吗”杰森不以为然地回怼了一句,同时他帮正一只手折腾头盔的艾咪摘下了头盔,杰森把艾咪微乱的头发抚顺,低声说“你好像很喜欢飙车,以后我教你。
“好谢谢”艾咪摘下头盔喘了口气,她把头盔爱惜地抱在了怀里，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要是我学会了以后”
“嗯”杰森看艾咪吭哧半天没憋出来下文,他低笑了一声,替她补全说“就算你学会了骑车,如果你想,我仍旧十分乐意着带你兜风。”
“谢谢,”艾咪快速地说，杰森的话像是给了她勇气,艾咪终于鼓起勇气说完了她想说的话“那我如果学会骑车,你愿意呃”
“杰森,你能让我带你”艾咪越说越没有底气,她弱弱地问“你也许想试试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吗”
“其实、其实那种体验也蛮不错的呃我是说”
杰森的脸上浮现了短暂的空白和愕然,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杰森看着快把头埋在头盔里,有点开始后悔的艾咪，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脸颊，失笑说“当然”
艾咪眼睛一亮“真的吗”
“为什么不呢”杰森笃定地说“听起来很有趣，我会好好期待的。”
“好耶杰森你怎么这么好呀”艾咪一下就笑开了，她像是故意在主人工作时摊在键盘上找存在感后，争宠成功的小猫咪。
成功确认自己在铲屎官心里地位的小猫咪得意地晃着尾巴尖，看起来又开心又得意。
艾咪眼睛亮亮的“我会好好学的，到时候带你在哥谭海边兜风”
杰森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倨傲微微朝迪克、达米安以及布鲁斯歪了下脑袋，他声音里都出来了点得意的笑意“没问题，我相信你会很快”
“咳”迪克打断了已经开始有点得意忘形的杰森，他打岔说“好了，还有布鲁斯呢，我们总不能忘了他”
“布鲁斯竟然真的也有吗”艾咪有点惊讶地问，她还以为布鲁斯早就知道她其实很早就不生气了，毕竟他们两个早就嗯握手言和了
无端被cue的布鲁斯，停顿了一下沉沉地看了一眼迪克。
迪克
虽然一直在追查艾咪，但布鲁斯仍旧把孩子们明显的集体活动看在了眼里，毕竟他们根本没有掩饰和隐藏的意图，甚至连阿福都专门和他说起过这件事情。
但是，布鲁斯除了一开始感觉到些许欣慰以外，
他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更没有要准备什么礼物的自觉。
也许是出于同款的默契，布鲁斯能够感受到艾咪在接受他拥抱时的释怀。
既然女儿已经为他的隐瞒选择了谅解，那剩下没被原谅的臭小子们再怎么折腾都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抱着这样的想法，布鲁斯只是乐见其成地偶尔关注一下小伙子们的动态，确保他们没有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他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追查最近反常事件集合的根源上。
但是，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人们的预期发展，哪怕那个人是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也是一样的。
不同于迪克，杰森一早就猜到了布鲁斯根本没准备什么礼物，但是他不仅一点为布鲁斯解围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火上浇油地说“我也挺好奇老头子会送什么的总不至于也是什么生化毒药你说对吧，恶魔崽子”
“tt。”达米安冷笑“不论是什么，都肯定比你见鬼的摩托车要强。”
杰森竟然没有反驳，反而是坏笑着点头“我也这样拭目以待着，所以该拿出来了吧，老头子”
气氛烘托到了，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布鲁斯的身上，连早就知道实情的阿福也不意外。
布鲁斯凝望着暗藏期待的小女儿，虽然还有很多疑窦但他终于还是软了神色，勉强恢复了从前在艾咪面前的布鲁斯，而非是蝙蝠侠。
布鲁斯下意识看向了阿福，他没什么表情，但阿福莫名地从中看出来了些许求救的意味。
阿福微微摇头，他不赞同地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我早就提醒过你了。
捕捉到了布鲁斯和阿福短暂的视线交换，杰森幸灾乐祸地拖长了声音问“你该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布鲁斯”
“不可能”达米安帮布鲁斯反驳说“父亲肯定早就知道了。”
“奥，”杰森恶劣地问“老头子，你不会是明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却还无动于衷地视而不见吧”
达米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闭上了嘴，看向了布鲁斯不说话了。
迪克有点不太确定地试探问“布鲁斯”
沉默不言的布鲁斯一时间成为了众矢之的。
“那个礼物的话”艾咪褪去了惊讶，她没什么失望，想到之前的拥抱，艾咪反而有点理所当然地小声帮布鲁斯解释了起来“其实布鲁斯之前已经给过我”
“艾咪，”布鲁斯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气，他深邃的蓝眼睛里浮现了点点的笑意“也许你想要看看蝙蝠车吗”
艾咪听见的“也许你想要试试开一开蝙蝠车吗”
艾咪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只小猫咪了“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这是布鲁斯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聊起和蝙蝠侠有关的那面，但是这比他想象的要容易，甚至他能听见自己以一种堪称柔和的声音，说“你当然可以，亲爱的”
“布鲁斯”艾咪顿时欢呼了起来，她兴奋地抱住了他，艾咪开心地在僵硬着放松身体的老父亲脸颊上亲了一下“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达米安皱了皱眉“这女人也太容易满足了一点吧，不过她后面说得倒是没错，父亲就是世界上最好的。”
“呃”迪克想了想，他点点头只针对达米安的前半句话发表了意见“我在艾咪这个年纪的时候至少要摸到把方向盘，我才能这么高兴。”
杰森露出了有点牙疼的表情，他看起来不太赞同，却没有扫兴地说些什么。
布鲁斯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他久违地感觉到了轻松和烫慰，
宽容地任由艾咪表达她的开心。
等艾咪重新平静下来，她的脸蛋还有点泛红，眼睛也亮亮的，他的小女儿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又乖巧又柔软。
布鲁斯想到了托尼和杰森的昏迷痊愈、阿卡姆精神病院和黑门监狱的死亡阴云、神奇的道具、能暂停时间的游戏和小女儿那些不为他们所知的隐瞒，他难得勾起的唇角又重新绷直了。
艾咪平复了因为接二连三惊喜，以及由于兄弟们和父亲的温柔而过于亢奋的情绪。
她想到了咕咕和祈酱告知他的剧本，想到了数码暴龙说要开心啊，猫猫，想到了很多。
艾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她鼓起勇气直视着布鲁斯深邃难懂的眼睛，说“daddy，我有事想和你说”
布鲁斯松开右手，又重新握紧着，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的同时又不显得咄咄逼人“艾咪，我有事想和你聊一聊”
布鲁斯和艾咪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比起艾咪的不知所措和窘迫，布鲁斯显得要游刃有余的多。
布鲁斯幽邃的蓝眸讶异消退，染上了罕见的、隐晦且真实的笑意。
布鲁斯忽然间有一种直觉般的预感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也许不需要经历他思考的那些艰难时刻、不需要冲突和对峙，以及让人难以想象和接受的破裂和争执
答案就会自己走到他的面前，因为无论如何他的小女儿，艾咪韦恩，从来都温柔又坦诚。
只是看着眼瞳明亮而依赖望着他的小女儿，布鲁斯这些天来的忐忑、凝重和猜疑就无端地消散了艾咪有着一种只是看着她就能让人感觉到安心的能力。
感情这种东西，摸不着同样也看不见，这是布鲁斯曾经和艾咪的兄长们发生一次次摩擦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们既在意彼此，却又同样吝啬于表示，无法被证实和踌躇的狐疑充斥在每一个灾难和观念冲突爆发的瞬间，堆积着炸开。
可艾咪不是，她有着坦诚接受所有爱意，并且毫不吝啬加倍表达和回馈的能力这让人不自觉地就能够放下戒备，感受着反馈，情不自禁被她牵动着坦诚、不知不觉间拥有相信不会被辜负的勇气。
这是他们所有人都缺失的，但又能被艾咪弥补、引导着逐渐获得的能力。
从前的布鲁斯不会被单纯的情感和信任左右，但此时此刻，他却能有用这样的余地。
如果站在对面的是她，布鲁斯有种不那么理性却莫名笃定的自信结局永远都不会是他预想当中不如人意的任何一个。
这是他的孩子，他所爱，也同样爱着他的孩子他的小女儿。
“那么”布鲁斯堪称温和地开口“你先说吧，ho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