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准备挑灯夜审,王府这边,梓奴终于抄完了一百遍家规。
手快断了。
饶是这样,他还是赶忙起身。
这两天没见到夜雨,想来又是被罗芷柔的人给拦在外面了。
门被锁着,窗被守着,形同坐牢。
“开门告诉祖母,我抄完了要出去”梓奴一边喊,一边抡起凳子砸门。
“小王爷小王爷您别闹”外面的人赶忙劝慰。
“再不开我就把门砸烂”梓奴的手根本没停,门眼看着就快烂了。
可外面的没得着悦太妃的命令,哪敢随便开门,只是一群人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劝慰。
就在这时,窗户吧嗒一响,传来了夜雨的声音“小王爷,属下来迟”
梓奴这才停手,转头低声“夜雨,她走了吗”
“小王爷恕罪”夜雨跪了下来,“我被王妃的人给制住了,他们被官兵抓进大牢了”
梓奴登时双眉倒竖,“又是她我这就去找”
“小王爷”夜雨赶忙拉住了他,“您不能再跟她对着干了”
梓奴阴着一张脸,瞥了眼窗口,“跟我杀出去我要去大牢救人”
要是昨天,杀出去可能有难度,可是这会儿,几乎所有人都守在门口,就怕这个祖宗砸门出来。
所以梓奴带着夜雨朝门口又丢了几个凳子,就听外面的人又喊起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
“快去通知王妃和太妃”
“守住人要是跑了,回头咱们都得倒霉”
就在他们慌做一团的时候,梓奴已经跟夜雨从窗跑出去了。
虽然梓奴的轻功还没大成,但是在夜雨的帮助下,两人顺利翻墙,来到了衙门外。
此时,大堂之中,江南何田田已经被堵上了嘴,等待受刑。
这郡守投机取巧,专钻空子,何田田很是不悦。
她很想杀出去的,但想到自己还要在荆九郡混下去,她还是忍了忍。
不过让她忍受酷刑,那是不可能的。
堵上嘴就不能出声
何田田完美利用二木给她哭哭啼啼的人设,竭尽全力发出了最大的动静。
罗平顿时大惊“别出声别出声”
这里离牢房不很远,万一被那个老家伙听见了,他老娘就又要接着受罪了。
何田田不听,还给江南使眼色。
两人一起打拼这么久了,江南还没这点眼力价
他也跟着嚎了起来。
两人的动静已经很大,罗平赶忙道“别吵别吵不动刑不动刑”
可就当两人停下喊声的时候,罗平竟然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道“灌水”
阴人孙子
何田田和拳头蠢蠢欲动了,看着有人拿了两个打通的竹筒过来,又拎了两大桶水,她有点想打架了。
只是这一打,她估计是没法在荆九郡混下去了。
幸好,竹筒还没给两人插上呢,就听外面一声暴喝“住手”
罗平一怔,然后一惊“梓川,你怎么来了”
何田田转头,就见梓奴穿着玄色衣衫,全身杀气地站在大堂门口。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小子,有点贵二代派头了。
梓奴不语,上前把何田田解开,然后道“跟我走”
能走吗江南还被捆着呢。
何田田赶忙给江南解。
罗平怒喝道“墨梓川你是不是太目无王法了”
“王法我倒是想问问外祖父,她犯了什么王法”梓奴沉声怒问。
罗平眼眸微眯“盗窃。”
“我盗了什么在哪里什么时间”何田田咄咄逼人道,“就算是我真的盗窃了,也不应该直接关进大牢,总该审审吧”
一听说直接关大牢,梓奴怒意更甚,“直接关大牢”
罗平起身,步步逼近,“墨梓川这是公堂你要是再无理取闹”
“让我母妃关我是吧关吧”梓奴说完,拽着何田田的袖口就往外走。
“梓奴等等”何田田突然道,“我的牛车”
梓奴头也不回,“给你买新的”
江南却有点不高兴了,他忙道“我们确实没偷过东西这事应该给我们个说法”
何田田顿住脚步,梓奴亦然。
只见江南不卑不亢看向罗平,道“大人既然说我们盗窃,那就应该把事情先说明白,我们究竟何时何地偷了何物,若是该搜身便搜身,怎能就这样动刑”
罗平咬牙,“有人说在福地酒楼被你们偷去了玉佩”
江南从容道“这人是什么人他丢了什么样的玉佩我们一进去就进了包厢,是什么时候跟他碰上的而且,我们如果偷了东西,为什么不马上离开,而是要大摇大摆在那里吃饭呢”
罗平一时无语,这两人送进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也是刚刚才知道。一准是罗芷柔以为两人只是乡下人,并没有安排那么周祥。
毕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只要进了大牢就腿软,上了大堂就肝颤,哪还能这么从容淡定。
江南又道“既然大人拿不出证据,那就请归还我们的东西并且宣布当堂释放”
罗平不甘,怒道“此事仍需审理,你二人回到大牢里等待审讯”
一听这话,梓奴怒了,“外祖父这是何意非要把我的朋友置于死地吗”
“大胆”罗平怒喝,“你竟敢私闯公堂来人呐把他一起抓下去”
梓奴登时怒发冲冠,抽出了腰间佩剑。
眼见着就要血溅公堂,何田田也暗道实在不行就不在这荆九郡混了,这口恶气实在是忍不下去
正当两人要出手的时候,就听门外传来了二木的声音“你小子,言而无信呐”
罗平的面色忽的和缓,“老人家,都是误会,我没动刑。”
二木进来,四下环视,见一地的刑具,冷哼一声,“阳奉阴违你玩得好啊”
“没有没有,这都是过场,是摆设。”罗平忙道。
二木冷哼,“过场走完了能放人了”
“能能能还请老人家给家母赐药”罗平此刻的表情,与刚才可谓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等二木回话,忽听江南低呼“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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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六哥虽然没见过世面,但还是挺镇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