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笑道“她出去了,我看您好像受伤了,要不我给您上点药”
打从开业那天梓奴前来助阵,他的真实身份就被曝光了,大寨村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带着他们一路出拂云山的,竟然是个皇亲国戚。
梓奴又是眼珠一转,转身便要走,谁知江南闻声赶了过来,“小王爷受伤了快坐下,我帮您上药。”
梓奴冷哼,“看你的病去这点小伤用得着你”
他当然要借机找何田田了。
可江南就是防着他这一手,“别人不急,小王爷的事要紧,快快快我这就去把金枝玉露拿过来,可不能让小王爷留下疤”
一边说,他一边暗暗勾了下唇角,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得磋磨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梓奴也另有心思,说不定在这儿等一会儿,何田田就回来了呢
于是他进了针灸室,别别扭扭地坐着,让江南给他涂药。
江南唇角带着一丝坏笑。
对情敌,能手软吗
他自然不会干那些毁人容貌的坏事,但是在药膏里面加点酒,完全无伤大雅。
药膏一涂到梓奴的脸上,梓奴当即皱着脸嘶了一声。
江南心里偷笑,面上却淡定如斯,“稍稍有点疼,忍一下。”
他又挖了一大坨。
梓奴不禁龇牙咧嘴,低呼出声。
“男子汉嘛,忍一忍。”江南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训诫道。
梓奴狠狠瞪他,“你忍一个试试”
“伤的是你,你当然得忍。”
“你再弄疼我,当心我也让你疼”
两人小孩一般斗起了嘴。
何田田进来的时候,梓奴正挥着拳头威胁江南呢。
“你们这是干吗呢小王爷怎么受伤了”她询问道。
梓奴没答,只是叫得更大声了,“哎哟好疼你轻点”
何田田一脸纳闷,“这药膏应该不疼啊,前两天我抹蚊子包时候用过。”
梓奴瞪了江南一眼,“他是故意的你来给我涂”
江南白了他一眼,“还男子汉呢,这点疼都忍不了”
“忍不了”梓奴躲开了他的手。
江南想再磋磨他几下,谁知江小竟跑进来了,“江大夫有个断了腿的病人”
他只好作罢,转身出去,还给了梓奴一个警告的眼神。
梓奴还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
何田田只好上手,给他擦拭伤口。
涂药膏的时候,她闻到一股酒味,本来想问梓奴是不是喝酒了,但她忽的就明白了。
江南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干吗要跟一个小孩过不去呢
涂完脸,再涂脖子,梓奴依旧龇牙咧嘴,可这次却不出声了。
“这个药膏挺疼的,我还是去换一瓶吧。”何田田下不去手了。
梓奴却咬牙道“我是男子汉,这不算什么涂”
何田田苦笑,继续涂。
或许是酒刺得太痛,何田田一抬头,竟然看到梓奴正在抹眼泪。
“跟人打架了”何田田轻声问道。
梓奴不说话。
何田田也不再问。
伤处还挺多,脖子、脸、手臂,可能身上还有。
默默涂了一会儿,梓奴开口了,像是自言自语“他们为什么各个都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都听你的了,祖母找我,我没顶嘴,可她就是存心憋着想罚我就连墨梓平都跟我过不去,他跟我可是同一个母妃生的”
何田田这才知道,王府里的关系错综复杂,远不止一个后娘那么简单。
她没说话,只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良久,梓奴这才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恢复了高冷姿态,“你刚才去哪了”
“去厚街,买了个铺子,打算开米线店。”何田田认真地给他涂着手臂的伤。
梓奴忽的起身,道“我去看看”
说完,他直接走了出去。
何田田苦笑。
米线店开业定在七月初七,是乞巧节。
在此之前,江南何田田得回一趟天水村。
那个被人怀疑出身的猫崽满月了,为了不引起外人的质疑,江大娘还是给他准备了满月酒。
江南江东都回去。
马车上,江南跟何田田念叨起来“看来得雇几个坐堂医,不然我一出门,店里就没大夫了。而且你说要搞什么连锁店,到时候得需要很多大夫。”
“嗯,你倒是挺有长远规划的。”何田田颔首。
“我也得招点弟子了,再过十年他们都成材了,也能用得上。”
何田田突然灵光乍现,“能不能招女弟子”
“这怕是不好办吧男子都有很多上不起学堂的,女子更是”
“我回头想想吧。”
这个年代没有女大夫,女子要是生点隐秘的病,那是根本不敢看大夫的。
但任重而道远,只能从长计议。
远远的,何田田就看到天水村高高的围栏,角楼上还站着两个巡守的人。
这防御攻势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远远看见土匪过来,他们就会马上关闭大门。
马车驶入天水村,何田田并没让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村南。
不过一个来月,这里已经大变样,养殖场里鸡鸭羊猪分圈饲养,猪肥羊壮,鸡鸭乱跑,好不热闹。
何田田亲切地会见了几个主要管理层。
作为最高领导,江常功自然要汇报一下工作进度,村外已经开了百亩荒地,明年一开春就能播种。
“今年也别闲着,我在城里遇见个外来的商人,买了些奇怪的东西,你们可以先种下去。”
何田田说着,转身进车厢,拎出了一袋又一袋土豆。
当然,都是从空间里掏出来的。
土豆成熟周期是三个月左右,现在种下去,今年还能收一波,正好当今冬的口粮。
她给几人讲了土豆的种植方法,又在牲口圈转了一圈,最后划出了一块地方,让他们再建一个牛棚。
这里没人为了吃肉养牛,更没人挤奶,所以牛肉和牛奶市场还是一片空白。
尽管不是很懂她的意思,但江常功还是照办了。
做完这些,何田田看向了江铜。
猫崽的满月宴在明天,但江铜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气,有的只是垂头丧气。
他好像黑了也瘦了,看的出,这段时间他的内心也很受折磨。
何田田叫他一起回家。
一路上,江南赶车,江铜坐在外面,闷头一声不吭。
何田田探头出去道“三哥,我从高人那里寻来了一个宝贝,只要滴两滴血上去,就能看出是不是亲生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