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一个婆子顿时慌了,忙道“这这这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剧情发展超出了她们原定的剧本,她们不会演了。
黎修君也有点为难,这些人孰真孰假,他一时难以分辨,他细细一想,随后喝道“都蹲下不许动”
他拿着剑呢,谁敢不从,一个个全都照办,包括大流。
黎修君这才又朝着床榻而去。
首先榻上是什么人,是死是活,他得确定一下。
可见他往榻边走,大流急了,忽的站起,“你你你,你不能打开”
黎修君怒瞪他一眼,“你莫非在掩饰什么”
大流嘴角抽了几下,“我她她没穿衣裳,你不能看”
黎修君顿时尬住,这是个难题。
看了,于理不合。
不看,不明生死。
大流也急得一头冷汗,最后,他一跺脚,道“你别动你等着”
他说完,顾不得黎修君手中长剑,来到榻前钻进了帷幔。
黎修君手中长剑紧握,心道这厮要是有什么异动,他马上就斩
帐幔动了动,随后大流掀开一角,露出了何静静的脑袋,连脖子都捂得严严实实。
“喏你看看还有气不就说是晕了,你非要看啥看”大流一脸嫌弃。
黎修君上前一探,果不其然,这位姑娘,确实只是晕了。
这样看来,大流应该是友非敌。
黎修君神色稍缓,道“那就劳烦你,去衙门走一趟,让他们派人来把这几个丫鬟婆子带回去。”
大流赶紧把何静静塞了回去,拉好帐幔,叮嘱道“可不许看啊”
黎修君一尬,后退两步,“不看不看,速去速回”
大流赶紧跑了出去。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说起来,还跟何静静上次掉在炭窑的那本缤纷睡前读物有关。
大流今年二十三,一直未娶妻。他倒是身强体健,四肢健全,问题是他跟二莽两人成日里偷鸡摸狗,不务正业,风评不好。
起初他也惦记着娶媳妇的事,可说一家不成,再说一家不成,他一气之下便道“我大流只娶天上的仙女,谁要娶你们这些泥里滚来滚去的臭娘们”
得了,这回他把自己给套牢了。
一听说大流二莽出现,有姑娘的人家都赶紧关门,生怕这个老光棍霍霍了自家姑娘。
要不是逃到荆九郡,何田田给他安排了正经营生,只怕是大流这辈子都得浑下去。
都二十三了,他等的仙女始终没有出现,每晚抱着被子睡觉,大流那颗孤寂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不妨事,人家不是捡了本缤纷睡前读物么,聊解寂寞。
谁知道这书有毒,越看越寂寞。
大流那颗孤寂的心就开始飘飘摇摇,动上奇怪的念头了。
听说城里有花楼。
他现在也是兜里揣着银子的人了,去趟那地方咋了消费不起
于是,昨晚大流就去了。
那边的姑娘可真热情,还在街上呢,就冲他挥着帕子招呼“哥哥,进来玩呀”
按说大流应该如同脱缰的野马,谁知他竟然被这情形给吓到了,顿时六根清净,清新脱俗,转身就跑。
在客栈里,他捂着扑通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惴惴不安地想起了那夜,在天水村,他捂住何静静的嘴,她惊恐地看向自己
那双眼睛,清澈而明亮,瞬间打开了大流想象的隧道
他以前是混,可现在有正经营生,为啥就不能正经找个媳妇天上的仙女那是气话,可地上的何静静
仙女的眼睛,也不过如此吧
于是大流下定了决心,他要借着拿凉茶的机会,顺便找何静静,问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过日子
只是来到医馆,江小跟他说,何静静出去了。
大流心想着,等呗,反正他下定决心了,就问问她,人家乐意就乐意,不乐意就当没说过呗。
等了好久。
他焦躁极了,于是先跑去旁边摊子上弄一碗面吃。
面还没端上来呢,他就看见何翠翠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大流赶紧拽住她问,然而何翠翠根本说不清楚,只说是她和静静被人打晕了,她回来找人。
大流这暴脾气,忍不了忍不了,赶紧就按着何翠翠说的地方跑过去了。
要不是怕对方人多打不过,大流肯定就把翠翠也带上了,那也就不至于找这么老半天,那么晚才到。
这次大流再折返回来的时候,黎修君已经到了院子里。
丫鬟婆子都蹲在地上,江南也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大流赶忙道“静静呢”
“田田进去了”江南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黎修君迅速让人带了丫鬟婆子回去审问,院子里静了下来。
大流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时不时瞥一眼屋内。
终于,何田田出来了。
她先是招呼江南进去给静静号脉,然后阴着脸看向了大流,“听说刚才是你进去给她、给她”
何田田说不下去了。
何静静已经醒了,她帮着穿好了衣裳,她都没敢说出事情原委,何静静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在这时代,被人扒了放在榻上,何静静根本接受不了这件事情,只怕是要想不开。
大流垂首,“当时我要是不进去,那个带刀的就进去了,所以、所以我当时就没多想”
何田田按住了眉心。
这事也不能怪大流啊,确实挺难办
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呢,大流忽然清了清嗓子,说了一连串,“我这次来荆九郡,其实根本不是拿凉茶来的,本来就是想问问静静,她愿不愿意娶我不不不是我愿不愿意嫁她”
大流一着急,嘴秃噜了,怎么都说不对。
不过何田田已经领会了精神,她愕然看着大流,“你你这是要对她负责”
大流重重颔首“我负我负我全都负我现在有点银子,也有正经营生,我保证以后不偷鸡摸狗,好好过日子”
何田田呼了一口气,唇角稍稍勾起,“你等着”
说罢,她转身进屋。
大流彻底懵了,这这这,是回去拿刀还是拿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