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岚奇自然不会白拿江南的流光溢彩瓶,一个罐头瓶子又换回了金银若干,夜明珠一颗,绫罗绸缎一车。
别的江南也不是很稀罕,毕竟他们现在不差钱,只是这夜明珠可真是不赖。
拿到赏赐,他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书院用木头钉了个架子,然后才回家。
江大娘看到这么多的东西,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儿夸“还是老六有本事娶了这么个好媳妇”
江南纳闷地看着她,“娘,东西是我带回来的,您怎么夸田田”
江大娘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遇见田田之前,你傻呵呵救人被揍,是不是自从遇见了她,你的运气才好起来”
江南咧嘴傻笑,“那倒是,您说的对,咱家能有今天的日子,多亏了田田。”
屋里,何田田的喊声传了来“什么好事呀怎么我又听见有人夸我”
江南忙道“媳妇,王爷的病好了大半,有赏赐了”
“让娘挑挑有什么喜欢的”何田田又喊了一声。
江南对着江大娘挑眉,“瞧瞧,不光是我运气好,您的运气才是盖了帽,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江大娘咧嘴,“成成成,快去吧,这布料净是好看的,赶明儿我就找个绣娘来给田田做衣裳”
“别费那劲儿,您就让大姐来,顺便给她几匹。”江南说着,便拎着他的木头架子回了屋。
江大娘暗暗点头。
确实,静静嫁给大流之后,一家子都靠大流的工钱养活着,虽然日子还过的下去,但这种名贵料子肯定舍不得穿。
江南一回屋,就见何田田正在炕上劈叉。
“哎哟我的祖宗你还没好呢,这是干吗呢”他赶忙快步过去。
何田田轻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得把赘肉给减下去”
虽说她怀孕期间没怎么长胖,营养都被泡泡给吸收了,但产后总有些赘肉,身材大不如前。
江南却咂了咂嘴,“以前你太瘦了,还是现在好,抱着软乎乎的。”
何田田白了他一眼,“你才软乎乎”
“我怎么可能软乎乎”江南一扬下巴,骄傲道,“要不是担心你还没好,我今晚就得好好查查你作业”
何田田噗嗤一笑,“没正经,你手上拎着那个是什么”
江南这才想起,把木头架子搁在炕上,然后神神秘秘从怀里掏了颗夜明珠出来摆上。
何田田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么大一颗珍珠”
不怪她没见识,韦江说了,夜明珠白天看着平平无奇,到了晚上才会大放异彩。
江南也不说,只是偷偷一笑,“这会儿看不出来,等晚上再看。”
何田田撇嘴,“这就是那瓶子换回来的”
江南嗤笑一声,“那可是流光溢彩瓶,被你说的好像是什么破烂似的。”
何田田笑且不语。
其实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除了罐头瓶子,她还收集了一堆酒瓶,什么茶具酒具,反正空间很大,她见到东西就往里收。
还真跟破烂差不多。
两人说笑一阵,哄了会儿孩子,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天越来越暗,何田田的嘴越张越大。
木架子上的珠子竟然发出了幽光,天色越暗,它越发亮。
“这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何田田惊讶道。
江南轻笑,“听说镇元侯就是用那瓶子装了一瓶夜明珠,所以那瓶子被称为流光溢彩瓶。”
此时,何田田真有一种冲动,想找个玻璃瓶子把夜明珠装起来掉在屋顶当灯用。
只是,流光溢彩瓶已经成了御用之物,她还是别那么招摇了。
两人言谈之间,泡泡醒了,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夜明珠。
“看,小家伙能看见光了。”何田田轻笑。
江南也笑,“果然长得像你,长大了定是个美男子。”
江家一派祥和。
墨岚夜已经命韦江带领一队人,护送流光溢彩瓶进京。
他别无所愿,只想用这瓶子换回梓奴。
韦江亦是如此,一路快马加鞭,半月入京。
当他把流光溢彩瓶呈给墨震之时,墨震眼中更多的不是震惊,好似略有失望。
“平荆王还真找到了”墨震唇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韦江恭恭敬敬道“王爷为了找这流光溢彩瓶,劳累过度,微臣出发之时,王爷还卧床不起。”
“皇叔的身子可不怎么好。”墨震把玩着瓶子,言语间尽是满不在乎。
韦江小心翼翼道“是,王爷思念小王爷,所以身体不大好。”
墨震轻笑,“小王爷哦对,小王爷还在京城呢。”
“王爷还托微臣带了家书给小王爷,可否让微臣一见”说这话的时候,韦江的心砰砰乱跳。
众所周知,墨震的暴戾更甚于墨岚奇,他只怕梓奴那个性子,早就把墨震给得罪透了,这会儿人还在不在。
谁料,墨震却漫不经心一挥手,“去吧让人带你去见不过呢,你回去之后转告平荆王,另一只流光溢彩瓶在太后手中,我这独独的一只,实在没有意思”
韦江听说能见梓奴,原本满心雀跃,但在听到这一句之后,瞬间头皮发麻,“陛下,这流光溢彩瓶可没那么好找”
“真要那么好找,朕怎么会让皇叔去找呢哈哈哈哈”墨震大笑,“想必,皇叔为了自己的幺儿,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吧”
韦江脊背发冷,但他只得退下。
待有人带着他到梓奴住处时,韦江冷了的就不止脊背了。
他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院子何其残破,养尊处优的小王爷就是住在这么一片残垣断壁之中
七尺男儿,当场落泪。
待看见梓奴之时,韦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哽咽着唤了一声“小王爷”
正在劈柴的梓奴转过身来,给了他一个淡定的笑,“终于见到个熟面孔了。父王可好”
韦江上前,扑通跪倒,“小王爷您受苦了”
梓奴淡定将他扶起,沉声道“其实挺有趣的,你瞧,我闲来无事削削木剑,练练武,这边没有母妃,没有王兄,没有人罚我,惬意得很呢。”
韦江深深地望着他。
不过半年而已,梓奴变了。
他所有的锋芒尽数敛入眸中,所有的心事也尽数藏入了心底。
韦江实在不忍,但却不得不告诉梓奴“小王爷,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看来,陛下非要治王爷于死地了。不如属下带您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