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水一瞪眼,林女生立马就后背一冷,脑中立马闪过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画面。
他当即怂了,“没没事我就想说”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食盒上。
徐秋水忽然想起他舔碗的德行,嫌恶地拎着食盒就跑,“你太恶心了”
林女生站在原地,愣住了。
他不就想跟她分着吃东西吗这就恶心了
曾经那么相爱,如今却比陌生人还陌生,太让人伤心了。
话说徐秋水拎着食盒跑开,便打算把碗和食盒清洗一下、
她打开盖子,又打开第一层,愣住了。
下层还有一碗汤饼,旁边还摆着一盘点心。
看样子送来的时候上层是两碗,何田田拿走了一碗
原来林女生是想吃,不是想舔碗
她瞬间尴尬。
想到林女生平日里最爱吃,她简直坐立不宁,犹豫了许久,她把洗净的碗装进去,又拎着食盒折返了回去。
此时,林女生还在那里挠头呢,他想吃好吃的,真的很想吃,想吃到挠头
“老林”徐秋水突然喊了一声,然后跑过来把食盒塞给了他,转身便跑。
本来正在挠头的林女生看看食盒,又看看徐秋水的背影,竟然许久都没去动食盒。
他感觉到自己和徐秋水之间,好像不单单是陌生人
或许是吃了汤饼,又或许是何田田的到来,今日江南的病情似乎好转了些。
傍晚时分,何田田一身轻松来到染疫区的边缘。
梓奴也早早等在了那里。
“何田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梓奴高喊。
何田田也喊道“我也有好消息江南见好了”
梓奴沉默了片刻。
见他不说话,何田田转移了话题,“我昨天说的清理老鼠和野狗的事,怎么样了”
梓奴默默叹了一口气,“已经在办了预计三日内完毕”
“你要注意防护”何田田双手拢在唇边喊道。
梓奴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在染疫区时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和此刻的听到的,为什么感觉那么不同
见他走了,何田田也转身要走,谁知却听梓奴高喊了一声“对了,忘了告诉你,他没死”
梓奴认为,这是好消息,可听在何田田耳中却并不是这样。
她忽的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惊愕地看着梓奴,“你说什么”
“他没死,受了点轻伤而已”梓奴又说了一遍。
何田田顿时踉跄了两步。
梓奴面色一变,险些冲过来,但他还是忍住了,“田田怎么了”
何田田失魂落魄地摆了摆手,“没怎么,我走了”
她转身,背影萧索落寞。
梓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也是,他并不知道那个“非富即贵”的预言,怎么能知道免去刺杀皇子的罪责,何田田竟然会不开心
何田田自然也不知道,此时的墨梓平已经病入膏肓。
墨岚夜对这个长子的感情十分深厚,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决定要进入西景园。
梓奴自是放心不下,于是便陪他一起。
此时的西景园鸦雀无声,只闻乌鸦在房顶哀鸣。
墨岚夜全身防护进入墨梓平的房间,只见他曾经最器重的长子,如今已经形容枯槁,面如菜色。
“梓平梓平”墨岚夜的声音格外低沉。
墨梓平的眼皮抖了抖,这才缓缓张开,看着面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墨岚夜,他一开口便带着哭腔,“父皇,儿臣怕是不行了”
墨岚夜握住了他的手,“梓平,你不要自暴自弃,外面有那么多康复的人,而且近日染疫的人越来越少,你要相信”
“不”墨梓平用尽力气高喊了一声,随后颤巍巍道,“父皇,儿臣的身体自己知道,您听我说”
“梓平”墨岚夜低吼了一声,“爹不许你这么说”
此刻,墨岚夜是爹,墨梓平是儿子,是他曾深爱的女人为他诞下的儿子,是他曾满怀希冀的儿子
墨梓平重重摇头,“父皇,儿臣要说,儿臣必须得说那日罗芷柔她告诉母妃,说您嫌弃她出身低微,后来后来”
他重重喘了起来。
墨岚夜眉头紧蹙,“梓平你说什么”
“她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墨梓平嘶吼了起来,“若不是她说那些话,母妃不可能会早产”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梓奴脸上,愤恨道“墨梓川你这个蠢货你认贼作母,你、你、你”
在梓奴震惊的目光之中,墨岚夜赶忙按住了墨梓平,“梓平你别再说了,父皇知道了,父皇相信你,只要你好起来,父皇定废了她”
一听这话,墨梓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当真”
“当真”墨岚夜重重道。
墨梓平轻笑了一声,“那我便放心了”
随后,他转头看向梓奴,目光深沉,“梓奴,你过来,皇兄有话要跟你说”
两人关系一直不好,所以梓奴此刻对他依旧抱着怀疑的心情。
但墨梓平的目光却是柔和的,他缓缓道“都怪我不好,母妃去世时你尚且年幼,你自是不知这些因果。左右我快死了,想跟你说句心里话”
墨岚夜满面沉痛地看向梓奴,什么都没说,但他满目的殷切却告诉梓奴,他很想看到他们兄弟和睦。
梓奴缓步上前,来到了墨梓平的病榻前,墨梓平开口了,“梓奴,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个”
他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梓奴下意识探了探身子,谁知就在此时,墨梓平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扯掉了梓奴的口罩。
与此同时,他还将一块帕子按在了梓奴的脸上。
梓奴当即暴起,上去掐住了他的脖颈。
墨岚夜急忙拉开,“梓奴快去找林神医”
墨梓平歪在睡榻之上,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亲兄弟啊你跟我是亲兄弟你却费尽心机想让我死”
梓奴眸光渐冷,“墨梓平,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是君子哈哈哈你是君子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墨梓平仰天大笑,“这西景园没有任何人出入,怎么会有疫病传进来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染上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