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生笑眯眯地看着董狗狗,不紧不慢道“我这人毛病多,顶顶讨厌的就是那些说假话的人。所以你这毛病呀,别说两千两,就是给我两万两,我都懒得给你瞧”
董狗狗急了,“我没撒谎啊”
“呵”林女生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走,“随你吧,我看你这情形啊,也就是那么天的事咯”
一听这话,董狗狗更急了,扯着嗓子喊道“您别走别走啊”
“不走”林女生转身过来,笑眯眯道,“那你说个实话我听听。”
“我、我我我”董狗狗四下望了望,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林女生撇了撇嘴,又转过了身。
“你别走”董狗狗忽的高喊起来,“是是是我撒谎了秀娘是打我了,可那是因为我她打完我第二天,我喝多了才掉进陷阱的”
林女生转身过来,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刚才有一段没听见。”
董狗狗一脸为难道“就是我、我想欺负她和珍娘来着,她才用石头砸我”
众人顿时哗然。
“他可怜个屁原来是个混账东西”
“差点冤枉了那大嫂”
“什么东西怎么没去死呢”
罗平的脸顿时变得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他拉着一张脸,什么都说不出。
何田田悄悄对着林女生伸出大拇指比了比,然后道“罗大人,这下可是水落石出了,还打吗”
罗平嘴角抽了抽,“既然如此,自然不能再打来人,将秀娘释放”
一听这话,秀娘激动得掉下眼泪来。
江常功也咧开嘴露出欣慰的笑容。
至于林女生,他撇嘴笑了笑,甩下一句话来“你这毛病,回去慢慢养着吧只是你的腿怕是废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远了。
何田田自然也不管董狗狗如何,她上前去搀着秀娘,便往家中走。
只留下罗平等人,在原地差点把鼻子气歪。
何田田带着秀娘和江常功回到江家,特地给秀娘备了水,让她好好洗尘,还给她备了一身新衣。
“总算是把这事解决了。”她抱着绵绵,满面的轻松。
江常功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亏了你,不然秀娘可要受气了”
何田田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打趣长辈不礼貌,只得抿唇一笑,“常功伯客气了,大家一路逃荒过来,可以说患难与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唉”江常功重重一叹,“多好的一家子,真不知道江顺是怎么想的”
“是呀,秀娘可真可怜,大丫和小豆子更可怜。”何田田也是一叹,“算了,不说这些,待会儿吃过午食,你们便回天水村去吧。”
江常功应了下来。
午食过后,何田田让人套了马车,目送着秀娘江常功驶离江家。
江常功在主街上停了车,一瘸一拐下车道“这边有卖糖的,待我买些,咱们再走。”
秀娘迟疑片刻,才道“我也去买点”
“我一道便买了”江常功说着,转身便走。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秀娘不知说什么才好。
过了一阵,江常功折返,将纸包递了进来,“喏,这包是给大丫小豆子的。”
“常功叔”秀娘忙道,“这不成,你帮我这么多,怎么能让你再破费”
“几块糖而已走吧走吧”
“等一下”秀娘掀开车帘钻了出来。
江常功瞥了她一眼,“都说了,几块糖而已,快坐好”
秀娘一脸为难道“其实回去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要不你先回,我自己”
江常功犹豫了一下,“我在城门那里等你吧,路上可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到村外,我们再分头回去。”
他以为,秀娘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所以想避嫌。
秀娘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在大牢里答应了苏娇,要待她去探望她的母亲”
“哦她母亲住在什么地方我赶车带你去”
“在天远巷”
路上,秀娘忍不住问江常功,“常功叔,你的腿怎么了”
江常功摇头轻笑,“没怎的,就是崴了脚,不打紧对了,那个苏娇是怎么回事”
“都说她与邻人发生口角,失手打死了人,她那人看起来长得也很凶,可事实上她人很好,我觉得,她怎么都不像杀人的人。或许,是那人欺人太甚吧”
“她家中可有别的人”
“说是只有一个老母,再没有旁人。”
“那她要是被斩了,她老母可就可怜了”
两人聊着聊着,便到了天远巷。
苏家并不难找,只是秀娘一踏入苏家的院子,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悲凉之感。
听说苏娇已经坐牢两月有余,这院中杂乱且没有生机,屋中有着妇人咳嗽之声,直咳得秀娘心口发紧,两眼发酸。
苏娇的老娘显然病得不轻,就连秀娘敲门都没听到,她只得缓缓推门而入。
屋中家徒四壁,更显凄凉,看得秀娘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你是咳咳咳”苏氏这才留意到秀娘进来。
秀娘赶忙递上途中买的点心,握住了苏氏的手,“大娘,是苏娇托我来看您的”
“苏娇苏娇”苏氏忽的激动起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与苏娇不甚相像,看起来慈眉善目,怎么都不像是能教出杀人犯的娘。
秀娘赶忙帮她顺气道“是,苏娇她说,让您好好保重身体,您可千万要好好”
话还没说完,苏氏忽的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抬头死死盯着她道“苏娇她、她、她是冤枉的”
秀娘顿时一怔,“您是说,她没有失手”
“她是生的粗鄙,可她的心却极其善良,人绝不是她打死的绝不是啊”苏氏死死拽着她,哀声道。
“那怎么会判她”秀娘说不下去了。
“她是冤枉的冤枉的啊”苏氏说得激动,忽的剧烈咳嗽起来,还吐了一口血。
秀娘顿时慌了,“您别急,我这就去找大夫她的事,我去帮着问问”
说完,秀娘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