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江家来了访客。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秀娘。
她是带着大丫和小豆子来的,说是要让大丫和小豆子先入学。
“你不是也要一起留在城里吗”何田田纳闷地问道。
秀娘垂首道“我、我过些日子再进城”
“哦,这倒是没事,反正学堂里面有吃住的地方诶你怎么耳朵都红了”何田田吃惊地看着她。
“我、我没”秀娘摸了摸红透的耳朵,急忙道,“对了,苏娇的事怎么样了”
“她的事呀,比较麻烦,须得查查”
何田田说着,洪绿进了来,“夫人,老夫人让我送咦秀娘你来了哎呀我正说不知道去哪找伱,可得好好感激你呢”
秀娘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道“你怎么在这里呢谢我做什么”
“不光我在,九娘也在江家,多亏夫人救了我们二人呢要不是你的关系,夫人怎么会管我们的事呢”洪绿笑着上前,“所以你说,我该不该谢你”
“不用不用,你们谢田田就是了,我啥也没做”秀娘慌慌张张道。
“那不成,都得谢”洪绿笑吟吟地看着她道,“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人,你见着了吗”
“没有没有”秀娘神色慌张道。
何田田纳闷地看着两人,“你们打什么哑谜呢什么人”
“没有没有”
“就是那个”
两人异口同声道。
洪绿说到一半,秀娘忽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别说”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洪绿抿唇窃笑。
看着何田田越来越纳闷的眼神,秀娘更加慌张,急忙道“田田,我先去看看孩子们,暂时便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说完,她红着一张脸离去。
何田田纳闷极了,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绿噗嗤一笑,道“夫人,您没看出来这事呀,跟男子有关呢”
“你知道”何田田诧异地看着她。
洪绿急忙捂住了嘴,“不行不行,她说不让我说的。这是老夫人让我送过来的糕点,您赶紧吃吧”
说完,她放下糕点,急忙跑了出去。
何田田定了定神,心里有了思量。
秀娘、男子,她原本准备跟孩子一道进城,却忽然改变了主意,以及秀娘红着的脸
莫非,她跟江常功有进展
原本,何田田算是赋闲在家,所以有的是时间操心这些小事,可墨岚夜御驾亲征之日已近,他一走,平乡的安危便全权托付给了何田田。
想到马上就要忙起来,何田田便又趁夜去了一趟大牢。
知道宋娇在牢里吃得不好,所以前几日何田田都趁夜来给她送过吃食,这一回她要忙起来,可能会顾不得送饭,便带了不少吃食给宋娇。
“这些吃食有点干,但是能保存一阵子,我要是来不及给你送饭呢,你就对付着吃。”何田田说着,便把一大包饼交给了宋娇。
宋娇嘿嘿一笑,“这就挺好了,自打进来,我从来没吃得这么饱过,感觉我最近又胖了呢。”
“那牢里的馒头又黑又硬,看着就难吃,你就吃这个吧,我在里面放了椒盐,单吃饼就有味道。”何田田笑吟吟道。
宋娇忽的垂下了头,“真是太麻烦您了,为了我这点事,忙里忙外的”
“不麻烦。我跟你说,这个罗平他处处跟我作对,这次我非得抓住他的小辫子你说你邻居李家是给送了银子对吧可有证据”
“证据我没有,但我听别的犯人议论过,说是像我这种案子,其实疑点颇多,但之所以不细查,肯定是对方送了银子。”
“倒是黄家也说给他送银子来着,我估计这传言总得有七分真。所以说,这可是扳倒罗平的好机会”
何田田并未久留,只是跟苏娇草草聊了几句,便出了牢房。
她不知道,苏娇也不知道,此时有人因为苏娇还活着,纳闷极了。
“那个苏娇还活着”罗平怒气冲冲地瞪着赵五斤道。
赵五斤诚惶诚恐“大人,这几日小的给她的馒头里面,全都放着耗子药,可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小的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算她可以不吃,总不能不喝吧水呢怎么不在水里下”罗平怒喝道。
“小的试过了,那耗子药有股味道,放在水里一闻就知道了”
罗平蹙眉想了想,“她莫不是知道自己活不成,所以生了轻声的念头”
“说不准”赵五斤小心翼翼道,“那大人,接下来”
“人若是不吃饭,怕是活不过七日。已经过去了三四日,怕是她已经没多久好活了”罗平自言自语着,露出了笑容,“那便,且让她再活上几日吧”
“是”赵五斤应下,转身要走。
罗平却又道“对了,那便连水也不要给她了”
墨岚夜已然带兵亲征,何田田真的忙了起来,安排士兵操练,城中巡守,还得偷空回家去瞧瞧两个崽崽。
但她也没把苏娇的事给抛在脑后,她趁夜进了几次衙门,找到了当日苏娇的案宗。
案宗上显示,李天宝之妻的死因是刀伤,被一把杀猪刀刺中腹部而亡。
可苏娇却说,她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李氏躺在地上不动了,腹部根本没有刀伤。
她本就以杀猪为生,所以家中有两把杀猪刀,早几日便发现丢了一把。
所以何田田和她都怀疑,李氏的真正死因并不是腹部那一刀,那一刀是有人蓄意嫁祸给苏娇的。
可是人已经下葬两月有余,恐怕已经只剩白骨,要想重新验尸只怕难度很大。
所以何田田觉得,突破口在仵作身上,他肯定知道李氏真正的死因。
除非他是个二把刀。
这样就好办多了,何田田计划去找一趟仵作。
这事最好是晚上。
趁着月黑风高,她便往仵作家的方向而去。
如今的荆九郡算是繁华,到了晚上街上也有人摆摊,大街上显得生气勃勃。
走着走着,何田田突然停住了脚步。
街边那个馄饨摊子上,有个非常熟悉的面孔。
“店家,我要两碗馄饨,再给我两个烧饼。”那姑娘的声音温温的,语气绵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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