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将咳出来的血吐到一边,毫不在意的就把他连续追逐了三天才抓到的蜘蛛,给直接扔到了郊区的废弃仓库里。
站在能够观测到这边情况的不远处,琴酒随手就打了一个电话通知苏格兰场的警察过来抓人。
直到蜘蛛被带走,系统看到事情全部都已经结束后,才连忙着急出声。
宿主大人您伤的这么严重,我们使用一个一次性治疗仪低级吧好不好tt
琴酒眼睛中带着隐约的疲惫,皱着眉的点起一根烟来,轻轻吐出一口气后,才对脑子里面一直都在烦着他的系统说“无所谓,皮肉伤罢了。”
可是
系统紧张得团团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劝阻这个过于顽固的宿主,但它的系统核心突然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就激动的把积分明细给调了出来。
系统邀功般的将面板展示给琴酒。
宿主大人,不需要担心苏格兰大人会没有足够的积分。看我们已经有多余的了
琴酒愣了一下,按照他之前的规划,在捕捉到蜘蛛交给警察之后,积分应该才刚刚够治疗好苏格兰的才对,所以这是哪里来的多余积分
系统查了一下后台记录,有点奇怪道。
人设点10注意不到男朋友突然变黑的神经大条的大小姐,宿主积分1000
琴酒挑了挑眉,有点迷惑,“在伦敦这种天气下,苏格兰居然也能被太阳晒黑”
不过既然如此,琴酒也不是那种固执的死板之人,他把抽完的香烟踩灭在鞋底,眉目慵懒的靠在墙上,神情中带着些许的不在意,接着顺理成章地吩咐道“用吧。”
系统一脸兴奋地回复了宿主。
好哦
然而片刻后,系统崩溃的声音传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究竟为什么治疗仪又没有效果了如果还能联系到主系统的话,我绝对一定会去投诉的
琴酒哼笑一声,倒是没有意外的样子。
果然么
但看在好歹也跟着蠢货系统相处了这么久的份上,琴酒还是随口安抚了一句。
“别在意,这和你无关,我知道事实是怎么一回事。”
呵
早在之前在被惩罚时,boss居然没有来到自己面前,琴酒就已经敏锐的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了。
而现在系统的表现,更是辅助证明了琴酒早有猜测的这一点。
不过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通过系统的这个追捕蜘蛛的支线任务后,确定了自己的伤口确实无法治疗的这一点他早有的怀疑之后,琴酒一时间还是止不住的恼火。
这样明显的问题,在此之前他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要不是boss的行为太过异样,让他好像拨开迷雾般注意到了异常,琴酒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自己的身边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而且之前明明有那么多次明摆着的反常情况,自己居然会像瞎了一样的将这些特殊的地方给忽略过去。
琴酒睁开那双宛如沉浸在阴影中碧绿色的瞳孔,直射向假想中的敌人。
就像是有一只巨大的眼睛,一直在背后不怀好意的注视着他。
一阵战栗般的寒意,就向着琴酒袭来,让他忍不住的竖起防备,也令他的情绪更加兴奋。
琴酒扯开嘴角,露出了一抹只属于凶残猎食者的笑容。
真的是好久都没有遇到这么有挑战性的敌人了。
琴酒眯起眼睛,那就让我来看看
你还能使出些什么招数吧。
琴酒浑身上
下突然满溢出的杀气,让系统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面完全不敢出声,但是在心底里,它到底还是有着对宿主现在情况的担忧。
没错。
尽管琴酒对系统不在意的号称说是皮肉伤,但其实他身上的伤势,却并不如琴酒所自称的那样无所谓。
毕竟事实上,为了能够早点治疗好苏格兰。
琴酒在这短暂的三天里,几乎是在透支自己的精力,拖着遍体鳞伤的躯体,接连三天几乎根本没有合眼的去追捕蜘蛛。
本来就算是以这样糟糕的情况,但对于琴酒来说,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明明早就已经做好了规划,但在行动快要结束时,却又像是当初和苏格兰做任务的最后爆炸那时一样,让琴酒警觉地察觉到了附近环境出现了异常。
又一次的被不知名的敌人给暗算,但以琴酒这种人的警惕性来说,他们总会在出动时第一时间,就会做好无数个后备计划,作为他们出差错时的退路,也是幸亏琴酒早有所准备,才没有在最后时刻被蜘蛛给逃掉。
而现在一切结束,压抑已久的疲惫,从身体深处浮现上来。
琴酒将帽檐压好,转身就步入进阴影中。
保时捷在空荡的道路上飞驰,没过多久就到了坎贝尔家族所属的领域。
已经能够远远的看到那座辉煌的城堡,琴酒在冷漠的注视了对面一会儿后,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有那个脸上总是挂着让人不舒服笑容的家伙。
为了避免又被一堆看着就不爽的人给围起来,琴酒深思熟虑了三秒钟后,为了躲开那堆人的注意,就决定自己潜入别墅。
但即使琴酒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在伤势的拖累下,却还是被隔壁的苏格兰听到了一点端倪。
听到那个窸窸窣窣的人声,似乎是到了隔壁。
诸伏景光这才恍然意识到,可能是琴酒回来了。
卸下对于可能有人潜入的防备,诸伏景光松了口气后,后背紧贴在卧室的门上,目光放空的呆在距离琴酒最近的位置上,听着对方所发出的声音。
这是只有在现在的这种情况,才会在巨大的压力下让诸伏景光这种在千锤百炼中锻炼出来强大人格的公安卧底,在心底暴露出来一丝缝隙。
这种被特殊情况所催生出来,微妙的依赖心理让诸伏景光不由自主的迫切想要更加贴近琴酒,去亲近对方。
但情感和理智交织在一起,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心情所困扰,诸伏景光突然就并不想要在此刻,以现在的这种状态看到琴酒了。
至少现在他还不想。
也就是这种似乎是处于某种钻了牛角尖的别扭心理,让诸伏景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与琴酒来相处,于是就只能像个阴暗潮湿角落里的偷窥狂一样,暗暗的躲在门后。
隐隐约约的水声响起,让诸伏景光不禁联想到了阴雨霾霾的伦敦里,似乎有着节奏感的雨滴,这也让这个有着一双漂亮蓝眼睛的男人的心也随之沉静了下来。
就在诸伏景光闭了闭眼,整理好思绪,准备明天再好好见面时。
他却突然发现,淋漓的水珠敲击在人体上的声音,似乎已经停止了许久。
诸伏景光皱皱眉,敏锐的第六感突然提醒他,好像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在行动之前,诸伏景光不禁踌躇了片刻,毕竟在里面的可是那个琴酒。
但最后,诸伏景光还是勉强说服了自己。
只是看一眼就好。
静悄悄的推开门,诸伏景光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从浴室门口看到了模糊的人影。
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后,诸伏景光的神经却立刻紧绷起来。
不
对
一瞬间,诸伏景光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受伤的躯体,拖着不便的腿脚,这个还打着石膏的男人就果断的推开门。
于是诸伏景光立刻就发现了琴酒正躺在水里,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g”
琴酒那头漂亮的银色长发在水中飘荡,撕裂的伤口将浴缸里荡漾的水波都染成了淡粉色。
诸伏景光惊讶地查看着对方的情况,发现只是皮肉伤后才勉强松了口气。
走到浴缸前面,好不容易才用目前那艰难的身体条件,勉强不过多碰到伤口的把琴酒的身体给拖出来。
但在轻轻地推了推此刻略显脆弱的银发男人的脸颊后,诸伏景光却诧异的触摸到了对方额头上不正常的温度。
凑近一点,诸伏景光和琴酒两个人的额头紧密相贴。
却在这时,琴酒突然伸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碧绿色的眼眸被睁开,浓密的睫毛遮挡不住他锐利的视线,即使现在他失神的模糊瞳孔中还带着潮湿的水雾,眼角似乎也飘起了一抹绯红。
但这些糟糕的状态,也都挡不住琴酒此刻本能意识下的警惕心。
将一切乱糟糟的心思都抹去,这一刻,诸伏景光的声音温柔极了。
“你发烧了,g。”
琴酒慢吞吞的眨眨眼,缓冲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于是他漫不经心的就推开了还堵在前面的诸伏景光。
随手摸了一下额头后,琴酒忍不住啧了一声,就把手机甩给了诸伏景光。
“帮我通知伏特加。”
听着耳边琴酒那不耐烦的焦躁声音,诸伏景光捧着手机,却因为对方此刻对于他不加掩饰的信任,而情不自禁的往上勾了勾这些天以来一直抿着的嘴角。
幸好在之前时,诸伏景光早就已经和伏特加有所接触。
所以即使在琴酒那空白一片的通讯录里,诸伏景光也能靠着回忆,联系到在后勤方面格外靠谱的小弟伏特加。
“喂,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接通通话之前,祝福景光先犹豫了一会儿,毕竟他也不知道对于苏格兰是卧底这件事情,琴酒究竟是怎么对组织里面其他人说的。
但既然现在伏特加都已经出声,诸伏景光也就没有了继续迟疑的余地。
“是伏特加吗”
诸伏景光随便选了个开头,有点尴尬的继续,“我是苏格兰,g他现在在伦敦的公馆这边,嗯好像有点发烧了。”
挂断电话,诸伏景光想到琴酒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突然发现他现在最该做的不是按照琴酒的要求去联络伏特加。
“真是的,明明专业人士就在旁边。”
诸伏景光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转身就去找了据说随时都会为他待命的艾尔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