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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脑袋小猫
    小猫顾忌着对方口不能言,必定是很不容易才有工作,不想再说反感他的话。

    听了听周边店铺的音响声,干脆转移话题道“旁边有记吗,过去买甜筒吃吧。”

    “好。”

    两人坐在店铺边缘的吧台内侧,云晚汀有些为难地握着自己的金桔柠檬。

    他喝不下了,可杯子里还沉甸甸。

    小猫不浪费的。

    云晚汀两条柳眉苦恼地揪着,垮着张小猫批脸。

    “如果不想喝就给我吧,我帮你喝。”

    云晚汀刚一怔,机械男声便补充道“别担心,我不用你的吸管,用杯口。”

    再补充一句“顾总交代过。”

    云晚汀虽说有洁癖,可他如果不喝了,倒也无所谓顾休与是否用他的吸管。

    但顾休与毕竟是家人,陌生人的话,他还是很介意的。

    “保镖”虽说没什么边界感,但能被顾休与选中,倒能保证不会撒谎,说不用吸管便不会用。

    他便点点头道“那麻烦您啦。”

    顾休与撕开封口,只尝了一口便拧紧眉头。

    甜得腻人,小猫还觉得不够

    此时点的甜筒也送到桌边来。

    云晚汀唇上一凉,居然是“保镖”手持着甜筒直接喂他吃。

    他登时推拒道“我要自己拿着吃。”

    “凉,会冰手。”

    这位“保镖”给云晚汀造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

    然而他很快便被甜筒吸引了注意力。

    奶香浓郁的原味甜筒是他从小的最爱。

    父母出事以前偶尔会带他来买,小晚汀胃很脆弱,只能吃一半,爸爸妈妈便分掉剩下的一半。

    爸爸妈妈走后,他便和顾休与你一半我一半。

    此刻小猫仗着顾休与不在,试图尝试吃掉一整个甜筒。

    可一半下肚后,嘴巴下一瞬便落空。

    云晚汀“”

    “保镖”的手机莫得感情地解释道“顾总说,你吃冷的伤胃,得看着。”

    云晚汀“”

    手机振动,云晚汀接起来,对面声音十分熟悉“幺幺”

    云晚汀一时怔然道“尘光哥哥”

    盛尘光在户外,晌午的日头热辣辣往人身上刺,他前心后背热汗淋漓。

    好容易有点空闲工夫,赶紧来找云晚汀。

    听他这儿环境嘈杂,盛尘光不由问道“你在外头”

    云晚汀“嗯”了声,道“我待会要听演唱会啦。”

    盛尘光顿时拧眉道“在哪,有没有人陪你”

    云晚汀雀跃道“海心和我一起,顾叔叔也有安排保镖跟着我们。”

    盛尘光仍不放心,干脆开了视频通话。

    手机架在吧台上,小猫趴在手机跟前,脑袋圆圆,头顶呆毛柔柔摇曳。

    日色和煦,慷慨洒入落地窗,照耀得他周身萦着一圈茸茸的暖金色光晕,一双墨蓝色眼瞳湿润、柔和又空洞。

    盛尘光头一回同他分别这么久,怎么看都看不够,简直要钻进屏幕里头去。

    “是不是瘦了”

    云晚汀否认道“没有哦,我早晨称过。”

    他每天都被顾休与拎着上秤,虽说没能如愿以偿地长肉,却也不曾持续消瘦下去。

    盛尘光视线打量他周遭,掠过画面角落时倏忽滞住。

    他冷笑一声。

    保镖哪个保镖能戴限量款手表

    他刻意道“幺幺,顾休与就这么放心他请的保镖你出来好几个小时了吧,他都不联系你”

    云晚汀闻言也怔住。

    “砰。”

    原本有背后支架的手机忽而倒了,盛尘光眼见着屏幕里从小猫换成了天花板。

    云晚汀茫然地摸索了下,才发现他的气垫支架最细的位置居然断掉了,手机没办法再立起来。

    小猫惋惜道“怎么坏了明明才用了几天呀。”

    盛尘光“”

    呵呵。

    他还想再上点眼药,可身后已经有人喊了。

    云晚汀顺势道“哥哥快去吧。”

    他这毫无留恋的模样让盛尘光郁结,不禁道“哥哥想幺幺想得睡不着觉,幺幺呢想过哥哥没有”

    云晚汀审慎思忖了下,郑重道“应该是有的,吧。”

    盛尘光“”

    正午过后,暖洋洋的阳光晒得人犯懒,有午睡习惯的小猫尤甚。

    耳机里是外文播报的午间新闻,用来练听力,却愈发催得人沉沉入梦。

    补妆真久呀。

    他饧着眼含含糊糊道“我睡一会儿等海心回来,您叫醒我”

    意识朦胧间,他似乎听见男人嗓音低沉道“睡吧,幺幺,我陪着你。”

    瞧着人睡熟了,顾休与将人打横抱起,去找自己的车。

    顾休与并未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而在路边的幽僻处。

    两人上车后,顾休与刚关了车窗,怀中人便小声哼哼道“黑要太阳”

    顾休与只得又开了窗。

    小猫圆圆的后脑勺镀了层稠暖的金光,身体被拢在男人宽阔臂弯内,整个人都暖意融融。

    云晚汀本能般朝热源又靠近了些。

    他趴在顾休与颈窝里,身体柔软,呼吸间都是柑橘与柠檬的清新甜香,可爱得不可思议。

    顾休与好似受了蛊惑,渐渐俯低,贴住他颈侧。

    隔着皮肉,能感受到血管细微轻灵的跳动,嘴唇印上去时,那起伏便随着接触一路跳到心尖上。

    痒意从心尖开始蔓延,顾休与嗅过云晚汀耳后,又去嗅他颈项。

    他是云晚汀全心依赖的、信任的,家人,这一生也只能如此。

    这样悖乱的亲密,唯有在云晚汀熟睡时才敢显露。

    顾休与埋在云晚汀颈侧,两个人这么亲密无间地耳鬓厮磨,衣领难以避免地松散了些。

    肩头锁骨纤弱,肌肤柔腻,犹如泛着层雪光,顾休与适时闭上眼,吐出一口炙热的浊息。

    车窗缓缓上升合拢。

    邱海心掐着时间,估摸着方才那茬能揭过去了,便去外头给云晚汀打电话。

    可一接通对面粗哑的“喂”却让她头皮一麻。

    呜呜好可怕,怎么不是崽崽接电话。

    顾休与那车型与车牌号好找得很。

    邱海心走近了才发觉车窗未关,云晚汀披着件黑色西装外套,在男人怀中好梦正酣。

    好家伙,她说呢怎么顾休与手肘上那外套挂了一路都不穿,而且看着也不像秋老虎的天还穿外套的人原来是给小猫准备的。

    见她过来,顾休与轻轻拍了拍云晚汀肩胛,低声道“汀汀,醒醒。”

    云晚汀半梦半醒地“嗯嗯”两声,眼睛却不睁开。

    顾休与很是熟稔地摸摸他脑袋、捏捏他耳朵,又缓缓轻抚他后背。

    最后托着他下巴,轻轻地挠。

    云晚汀舒服地颤出几声鼻音,迷糊道“唔马上哦。”

    邱海心暗自啧啧称奇。

    这撸猫手法也太老道了。

    小姑娘酸溜溜地想她也好想要甜甜的小猫咪

    入场时,邱海心又给两人铐上手丨铐,再三叮嘱云晚汀“宝贝,待会开始之后,大家会很激动很吵,你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得告诉我哦。”

    云晚汀正整理衣服,眉心蹙出一道浅浅的褶痕。

    方才他醒来时不在记,而在邱海心的小电车里。

    邱海心说,是怕他趴在桌子上睡得不舒服,保镖便将他背到她车里来睡。

    朋友为了等他睡醒一定等了很久,小猫有点羞愧。

    然而睡的那午觉,他总觉得分外舒适,舒适得他不想动弹,只想找张床团起来窝着,再晒晒夕阳的余晖。

    可过度舒适之余,又莫名觉得别扭。

    身上衣服的用料明明很亲肤的,他上午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醒来之后身体每每碰触便觉得微痒。

    这种麻痒还只在部分位置。

    小猫揪揪衣角,两腮不禁发红。

    听见邱海心的嘱咐,他才转移注意力,乖乖点头道“知道啦,也没有那么脆弱的。”

    邱海心其实也注意到了云晚汀与上午那会儿的区别。

    真要形容,那就是小猫好似在猫薄荷里游了圈泳,又在温暖的日光下晒得皮毛干燥蓬松,从里到外都闲适松弛下来。

    这样的闲适松弛令他瞳仁湿得更厉害,饱浸着两汪墨蓝的湖水,又向眼眶外舒展开酡色的湿红。

    分明眼角眉梢都漾着you人的chun情,近乎于媚态,却毫无矫饰,纯然是无意识的娇柔。

    一抬眼一低眉,潮红着眼尾和两腮,勾着人脏腑发颤发痒。

    天呐c bin小猫

    邱海心甚至不敢多看,唯恐母爱变质。

    “保镖”在云晚汀左手边,又灌好了奶瓶,喂到云晚汀唇边。

    云晚汀正觉得格外渴,说了声谢谢便喝。

    眼尾蓦地一凉,是“保镖”将湿纸巾团起来,给他冷敷眼尾。

    云晚汀心中疑惑,他的确觉得眼睛肿胀灼热,好似哭过一样酸涩,可他并没有告诉“保镖”。

    或许眼睛红得比较明显吧。

    云晚汀小声道“谢谢您。”

    “保镖”动作似乎一顿,又继续给他冷敷,还贴心地给抹上宝宝霜。

    云晚汀“”

    顾休与给这位“保镖”的培训也太面面俱到了些。

    “啊啊啊啊”邱海心在他身体另一侧突然激动地喊起来。

    哪怕云晚汀看不见,也察觉周遭灯光猝然大亮,整座音乐大厅一瞬如同白昼。

    色彩的变换对于云晚汀来说是很难察觉的,他只晓得灯光在剧烈闪烁。

    除了邱海心,大厅中其余人也几乎同时欢呼尖叫起来,声浪滔天,几乎掀翻大厅的顶篷。

    何止是“很吵”。

    云晚汀正瞪圆眼睛,双耳便忽而捂上来一双粗粝的大掌,震天的噪响瞬间消弭掉泰半。

    刹那间,云晚汀身体僵住。

    眼前光影明灭,似乎有个小内侍用竹竿挑着串大挂鞭立在殿顶上。

    他浮夸道“陛下,奴才和富顺合计了好几个月才做这么一串,保管是全都城最响的鞭炮,这放出来,必得让咱们宫里年味最重,来年红红火火”

    云晚汀披着鹤氅坐在廊檐下,面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他气力不足,只能轻声道“那快放来瞧瞧呀。”

    小内侍高声道“得令”

    另一小内侍向着鞭炮伸长胳臂,火柴一接触到引线,只听“咻”一声。

    “砰砰砰砰砰砰”

    云晚汀不料如此之响亮,一瞬间被震得怔住。

    耳廓及时包裹上来一双手,宽大温暖,指节如刀。

    掌心纵横着驰骋沙场多年的伤疤与硬茧,云晚汀耳廓皮肤软嫩,被刮擦得有些发痒。

    灯光炫目,随即便是卓新柳新专主打歌的前奏,炸裂的重金属感,轻而易举引燃全场歌迷的热情。

    嘶叫愈发一浪高过一浪,云晚汀却好似灵魂出窍一般,缓缓握住耳畔的手腕,偏头喃喃道“你是谁”

    顾休与张唇,“我”字尚未脱口而出,云晚汀便紧接着道“陆长侵你是陆长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