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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啪嗒。”

    装着药粉的罐子被踢了一下,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你的脚边。

    与你年龄相仿的男孩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猫一样的眼睛正空洞的盯着你。

    是分享的礼物吗。

    你非常自然的往好处想着,但并不能理解他送你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礼物的话,要好好收起来。

    妈妈的教导,你谨记于心。

    于是你蹭了蹭有些脏污的手,本就不干净的衣服上又染上两团乌黑。

    小心翼翼的把他送给你的礼物揣在怀里。

    谢谢,要怎么说。

    你思考了良久,最后还是用你脑海中记得的语言朝他表达了感谢。

    “谢谢。”

    伊尔迷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矮一个头的你,怪异的语言并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种。

    在这样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你们只能大眼对小眼。

    伊尔迷并不太欢迎你的到来,出于自己和敌人的能力偏差,他被捉住并且毫不意外的是要进入更危险的地步。

    越是此刻,越是要保持警惕,越是需要有良好的休息。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只会影响到明天的跑路计划,但如果轻易的下手,又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根本是划不来的行为。

    所以在思索几番后,舍弃了自己非必要的药物

    是傻子。

    在看到你的反应后,伊尔迷下了定论。

    毕竟正常人在受伤后,哪怕警惕,也会优先治疗受伤的伤口。

    而不是像你一样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揣在怀里后,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就好办了。

    既然没必要杀掉,那就打晕。

    在权衡利弊后最优的方案脱颖而出。

    你并不知道。

    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强烈又熟悉的痛感,再一次从你的后脖颈传来,但比脑子更快的是你身体带来的本能反应。

    最后的画面,便定格在了男孩瞪大的猫眼中。

    “嘭”

    两人双双躺在了地上。

    失策了。

    这是伊尔迷晕倒前最后的想法。

    等你醒来时,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

    身上再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原本脏乱的头发也被洗干净后梳顺。

    唯一让你感到不适的就是身上的衣物,它的面料让你的皮肤非常的不舒服,不过好在身下勉强算得上柔软的床垫,墙上煤油灯昏暗的灯光让你的核心温暖了许多。

    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摄入能量的。

    “妈妈的好孩子醒了吗”

    成年女性人类的声音从你的面前传来。

    你抬起头看向她。

    不,是应该是他。

    凸起的喉结,粗糙的皮肤,嘴角上冒出的胡渣,以及平坦的胸部。

    所有展现在你面前的,都在向你所述着怪异。

    但你并不理解为什么怪异。

    你不觉得面前涂脂抹粉,穿成抹胸长裙的男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普通常人的思考,对你来说太过困难。

    “好孩子好孩子”

    一直站在你面前保持沉默的男人却突然激动了起来,突兀的走到你的面前,用力的抱住了你。

    没有恐惧,没有震惊,没有掩饰不住的恶心嫌弃。

    他感到了幸福,这是多好美好的替代品。

    “妈妈的好孩子好孩子”

    男人的脸泛起潮红,一边低声念叨着,一边激动地闪起泪花,望着你的双眼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中,痴狂又疯癫。

    “玛卡,我的好孩子,我的宝贝。”

    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劣质香水味,让你呼吸不过来,就像是人不能忍住自己的饥饿,也没有人能忍出要打出来的喷嚏。

    “哈秋”

    你开始不停的打喷嚏,不过依旧没有干扰到男人,他还是不停的念叨着你听不懂的话语。

    “”

    同样被穿上粗劣裙子的伊尔迷蹲着墙角歪了歪头。

    画面似曾熟悉

    是个好机会。

    从小训练出的杀手思维让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这样想着,伊尔迷毫不犹豫的将指尖化作立爪,朝着男人袭去。

    明明意识迷乱,状态形似疯癫的男人却在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掐住了伊尔迷的喉咙。

    但套用在不同人身上的东西,并不能套用在流行街人的身上,有些人会在癫狂时变成弱点,而有些人会在癫狂时变成敏锐的疯子。

    涂满红色甲油的手指收紧,铺天盖地的杀意犹如利刃,让呆滞在一旁的你不禁抖了抖。

    好奇怪的感觉。

    你不知晓那是来自本能的恐惧。

    他要休眠了。

    你看这男人手下的男孩,想起了经常泡在你旁边的另外一个同类。

    她也是这样,再发出令人头磕震动的尖叫后被扔进融化炉里,变成了小小的塑胶块。

    他也会变成塑胶块吗

    那我是不是不能回礼了

    不行。

    妈妈曾经说过的话,就像写在你脑中无法去除的铁令。

    得到了礼物就要给予回礼。

    纤细苍白的手放在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背。

    “不要,还没有回礼。”

    男人并不明白你的话语,可你的行为已经明确的表达出了你的想法。

    他便一下甩开了手,转过身继续紧紧抱着你。

    “一样,一样善良,我的乖乖,我的宝贝”

    “我的玛卡。”

    “玛卡。”

    你艰难的呼吸着,看着他一边流泪,一边呼喊着什么。在某一个瞬间,你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妈妈的重影。

    “妈妈。”

    你抬起手,学习着他拥抱着你的样子用细弱的手臂,却抱不住男人雄厚的背肌。

    妈妈。

    幼儿最容易发出的声音,于是这声音变成了母亲的代名词,似乎在某一个瞬间,他知晓了你呼唤他的声音。

    就像所有的孩子在母亲温暖的子宫里一样的心跳,你与他的意识互相交融,他灵魂也随之颤抖。

    是我的孩子。

    他再也看不清你的白发,意识陷入迷乱,他难以控制的低头望向你纯蓝的瞳孔。

    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身影被替代。

    这就是我的孩子啊

    就连死亡的冲击和痛苦都被满心欢喜淹没。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如果此刻有别人问他,关于孩子的任何事情,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宣告。

    面前的女孩就是他永远5岁的女儿,他捧在手心的珍宝,被轻易夺去生命,又再一次活过来的孩子。

    “妈妈。”

    你用所有对妈妈一样的称呼,轻声呼唤他。

    “我在的,玛卡,我的玛卡。”

    “还记得妈妈的名字吗。”

    他看向你的目光,如同你的创造者一般。

    于是你将他称之为1102,和创造者一个类型的妈妈。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

    这时的他就像是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迫切而卑微的在你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几乎又要落下泪来了。

    “1102。”

    难以理解的话语,在他的耳中自动转换为自己想要听见的声音。

    “波卡巴卡。”

    我的孩子回来了,她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快要幸福的死去了。

    还差一个哥哥。

    波卡看向伊尔迷。

    善良的妹妹,傲娇的哥哥,慈祥的母亲。

    完美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