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她的, 别的女人的耳环。
却掉在了河道英的桌子下面。
是什么样的姿势,才能激烈到让耳环都掉落,然后咕咚咕咚一路滚进了书桌下面
是和她一样吗
自从第一面开始, 他总是偏爱在书桌上抱她。
所以, 这张她曾经用过、坐过的书桌,其实在她没有看见的时候, 也有别的女人和她一样, 一样到将耳环也落下
南珠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那块小小的、精致圆润的珍珠耳环, 有些荒谬一样发笑。
“哈”
什么啊,原来她的食物, 早就被人吃过了
而她如今,还像独享美食一样,一心一意在这里守着
哈。
真是可笑
“咚”珍珠耳环被她狠狠一掷, 在猪肝色的原木桌面上划出轻微的凹痕,然后又滚到了地毯上,摇晃了两圈才不动了。
南珠抓起桌子上的草稿,一把全部塞进包包里, 踩着拖鞋就要离开。
她才不要吃别人正在吃的食物
有够恶心。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不是在她不在的晚上, 都有别的女人在这里
还是说,在更早的时候
或许她才是后来的
是了, 毕竟河道英他、
他本来就是一个肤浅的、容易上钩的、没有脑子的男人
才见第一面就给她吃了不是吗有谁这么容易上钩的啊
没有贞操的老男人, 没有道德
人家郑基时, 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如避蛇蝎,人家李星禾, 连和她接吻都害羞拒绝,生怕唐突了她。
别人也是老男人,怎么不像他这么好上钩
可见他本来就是这么“随便”的男人。
南珠心里极度不爽, 吃了一盘好菜,还真以为是专门为她精心制作,只给她一个的。
没想到是每个妹妹都有的。
别人都吃剩下了,还给她干什么
她气恼地拉开办公室的门往外冲,正在气头上,不妨看到了不远处正在门口守着的金赫熙。
“怎么了是要回去吗”金赫熙看她拎着包包,一副急冲冲的样子,他用眼神上下扫了一下,看到她赤脚穿着室内拖鞋,外套也没有穿一件,连忙上前来问道。
“回去”南珠恨恨道,“立刻回去”
“好好好,你先把外套穿上,我去开车。”金赫熙什么也没问,只是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南珠身上。
南珠却身子一拧,躲过了他的外套,还伸出手在他拿着外套的手上狠狠拍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仿佛很见不得他一样,然后气冲冲往前走了。
金赫熙莫名被她打了一下手背,有些怔楞不解。
就看往前气冲冲走了两步的南珠又回过头,冲他道“走呀还愣着干些什么”
她明眸中怒火灼烧,眉目含嗔带怒,美得生机勃勃,如今回过头这么一吒骂,倒让金赫熙觉得很甜蜜。
金赫熙忍不住笑了下,“嗯,来了。”
他拢好臂弯的西装外套赶了上去,又小心翼翼地展开罩在了她肩头。
南珠起先还是不愿,又躲了下,身子拧来拧去,躲不开,最后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嘴巴里还小声嘟嘟囔囔着什么
“狗东西,男人都是狗东西”之类的。
金赫熙也被骂,却浑身舒坦,嘴角几度悄悄勾起,看她气的不行的样子,又极力压下,不好笑得太明显,但整个人背影都愉悦的不行。
南珠一气之下跑了,河道英好不容易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里,却一个人都没看到。
他将外套解下,挂在门口的乌木衣架上,这才走进来,抬起手一边松着领结,一边往室内看着,怎么静悄悄的他有些疑惑。
“南珠”河道英问。
室内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
那时时出现的,在纸上划过铅笔的沙沙声不见了。
那经常横七扭八的躺着、靠着、歪着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也不见了。
矮几上一片空白,玻璃桌面上一张纸都不剩了。
她的拖鞋也不见了。
是什么情况,让她这么急冲冲的,连鞋子都不换穿着拖鞋就走了
河道英踱着步子走过来,眉头微蹙,微微侧头,目光看着她往常坐着的地方,手里还解着袖扣。
室内一览无余,没有她的身影。
他走过来的步伐一点一点慢下来,河道英拿出手机,拨通了南珠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河道英的嘴角微微向下抿了一下,眉头蹙得更紧,接连拨打了两次都是没有接通,他的视线垂下。
却在余光之中,看见了地毯上,不属于他和她的,第三者的东西。
“啪、嗒。”精致昂贵的皮鞋踩在短绒地毯上,男人深银灰色的西装裤腿慢慢提起,是他屈膝半跪着,捡起了地上遗落的耳环。
等到耳环落在了手心里,河道英这才站起身子,环顾了一周室内。
终于发现他的书桌上多了一道东西砸过才留下的浅浅凹痕。
他的嘴角扯了一下,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珍珠耳环,漂亮的珍珠上面正好有一道划痕。
河道英微微摇头,无奈地冷嘲着发出一声轻笑。
“呵。”
南珠回到汉南洞窝着,河道英接连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接。
狗东西
不想理。
金赫熙送她回来,忙前忙后又是帮她倒水,又是帮她整理被褥,最后还要做顿晚饭给她吃,南珠正要拒绝。
就看到他接到了河道英的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金赫熙的神色变得冷淡,却又不得不恭敬地应下了。
南珠看到了,哼了一声,把小脑袋扭过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你走吧你走吧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
金赫熙苦笑,“我是你的经纪人呀。怎么会和他一伙呢”
“哼”
“不过,我确实要过去一趟,南珠,你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安保和管家我都吩咐好了,不会有人上来的。”
“有什么需要的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过来的。”金赫熙细细嘱咐。
南珠哼得更大声了,说这么好听,还不是要过去
“哼”
金赫熙笑着摇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关上房门离开了。
他一路开着车子赶到成远建筑,金丝眼镜被他摘下来,那双眸子在车窗外飞速经过的霓虹灯下,显得无比淡漠漆黑,和往常那副听话的秘书形象截然不同。
直到到了集团停车场里,他才又将眼镜戴上,头发向后捋了捋,一瞬间又回到了熟悉的金秘书形象。
“笃、笃、笃。”是金秘书敲门的声音。
“进来。”河道英背对着门外,微微靠着书桌,正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金赫熙走进来微微低头鞠躬,“河代表。”
“她呢”河道英只是微微侧头,目光淡淡地睇视着下方问道。
“南珠小姐回去休息了。”金赫熙道。
“嗯。”河道英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又不说话了。
他身上自带着一种高傲又睥睨的气质,当他不言不语的时候,周边的人反而会害怕。
这种缓慢结冰一样,将旁边的人慢慢地、无声地、缓缓压入窒息的无法流动的氛围中的感觉,会让人不自觉冒出冷汗。
金赫熙在河道英身边已久,早已熟悉他的威压,可此刻仍忍不住心跳微微加速。
他悄悄抬起头,就看到河代表背对着他,一只手抱在胸前,姿态惬意,另一只手轻轻碾动
正在把玩一只,珍珠耳环。
在看清耳环的那一秒,金赫熙瞳孔不自觉缩了一下,他本以为这一瞬间的变化不会让人发觉,却冷不丁听到了身前人的声音。
“看到了吗”是背对着他的河代表突然开口问道。
金赫熙乱了一下,立刻稳住,低头应道“内。”
“那它是谁的”河道英问。
“是”金赫熙艰难开口,“是上次前来拜访的k珠宝的李小姐的”
“嗯。”河道英又淡淡应了一声。
然后他慢慢转过身子,办公室里并没有开灯,只有侧面墙上南珠离开之前打开的电视屏幕,正在静音的播放不知一些什么内容,光线不停变换,在他冷漠的、高傲的脸上留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有一刻光线落在他淡棕色的眼珠里,显得那双眸子格外冷淡。
等他完全转过来,电视屏幕里的光不知什么时候变暗了,像是播放到了最可怕的黑暗镜头,只留出一点几不可查的微微暗光。
于是当河道英背对着落地玻璃窗站着,窗外的月光就成了唯一的光源。
将他的影子,拉长笼罩着,落在对面低着头的金秘书身上。
“那它,怎么会在我这里”河道英一点一点,慢慢问道,仿佛只是单纯不解。
金赫熙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悄悄捏紧了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露出破绽,他绝对没有发现。
“是、大概是k珠宝的李小姐她无意间落下”
“金赫熙”河道英骤然发怒,他上前一只手攥紧金秘书的领口,几乎将他提起来。
他的办公室,这一整层都是不允许任何保洁上来的,负责他办公室洁净工作的,通常是他的行政秘书,而这几天因为南珠在这儿,负责这项工作的,多了一个金赫熙。
金赫熙啊,他的金秘书,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出错过的金秘书。
连他的洁癖都不知道连他的办公桌都竟然忘记打扫
即使是那个什么k的女人故意落下的。
他金赫熙,会看不到会看到了而不知道处理
河道英怒极反笑,他一只手提着金赫熙的衣领,手臂上的肌肉迸起,他一字一句对着他忠心的下属道
“金秘书,我要的,可是一条听话的狗。”
“而不是一只,咬人的狗啊。”
河道英说完,声音轻得像叹息,金赫熙还以为这样的警告就算结束了,但是下一秒,猝不及防。
河道英另一只捏着那个珍珠耳环的手,直接握成拳对着他的面门狠狠一砸。
“唔、”金赫熙被打得嘴角破皮流血,耳环的勾子划破他的下巴,血液滴滴答答流下砸在地毯上,他忍不住闷咳了一声。
河道英这才嫌恶地松开那只提着他领口的手。
金赫熙被松开,卸了力道一样弓起身子不停闷咳。
“滚吧。”河道英垂着眼眸看他,将那只沾了血的耳环随意仍在地上,淡淡地道
“没有下次。”
金赫熙低着头,任凭额头垂下的发丝掩饰自己不甘的眼神,他恶狠狠地咽下了一口血沫,喘息了口气才压抑着声音,恭敬道
“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