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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韩遂联军接连遭到惨败后,金城郡的大地上再次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一个月转瞬即逝,时间也来到了建安五年的末尾。
之前在官渡血战曹操与袁绍早已经分出了胜负,不过由于消息的闭塞,凉州方面还未得到消息。
益州军大败三十万羌汉联军后,同样选择了沉寂。
刘璋并没有乘胜进军来扩大战果,而是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
继续坚守榆中城。
事实证明刘璋的判断一如既往的准确,韩遂以十五万大军坚守金城,刘璋即便乘胜进军也难有建树。
羌汉联军仍有十五万之众,如果真的进行野战厮杀,益州军也很难再次取得之前的大胜。
一个月的时间,双方虽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休战,但和平仅仅是表象。
实际上双方势力在暗地里的动作根本没有停止。
益州军方面,贾诩支援的四万大军终于赶到,与大军同时而来的大将还有甘宁,周泰,严颜,谋士有张松,郑度。
文官方面的人才最多,像张裔,杨洪,费诗,阎圃等人全部奉命赶到了汉阳郡治所冀县。
刘璋在第一时间对大军进行了分配。
其中严颜率领本部万人兵马以郑度为军师前往陈仓支援张任。
周泰率领一万大军前往陇西郡支援徐晃和刘晔。
甘宁则带领一万大军以张松为军师,前往武威郡支援张辽。
还剩余一万大军,刘璋纠结了很久。
自从鲁肃大破步度根后,街亭士气大振。
虽然很快便遭到了十余万鲜卑骑兵的进攻,不过街亭稳如磐石。
在鲁肃完美的调配下,鲜卑人在街亭附近死伤无数,不论是攻城,冲阵,爬山偷渡,无一不被鲁肃破解。
鲜卑人不动则已,一动必被看穿,下场自然是死伤惨重。
双方血战一月有余,鲜卑骑兵再度死伤两万余。
不过由于连番血战,街亭将士也有损伤,如今可战之兵已经降到了两万七千余人。
鲁肃了解到刘璋面临的压力之大,便派人禀告刘璋,不需要再对街亭进行增援。
可是眼下已是冬季,鲜卑人很可能会孤注一掷的放手一搏。
经过多番考虑,刘璋还是决定将最后这一万人派往街亭,榆中依旧保持原有力量抗衡韩遂。
榆中的力量没有增加,这对韩遂来说无疑是大喜事。
经过一个月的动员,五大羌族联合一众诸羌,再次拉起了十万大军
金城的兵力,瞬间暴涨到了二十五万,其中包括三万骑兵
兵马意味着底气,韩遂对战胜刘璋,再次充满了信心。
凉州本地作战,羌人仇恨刘璋,可以说韩遂占据着地利人和。
可惜目前是冬季,并不适合进军。
天时并不在韩遂这边,也让他在是否进军方面颇为苦恼。
最终在粮草补给的压力下,韩遂选择了放手一搏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榆中城。
“报”
士兵神色匆忙,跪到刘璋面前还喘着粗气,显然是非常焦急。
“启禀主公,韩遂在金城誓师,起马军十万,步兵三十万,共计兵马四十万向榆中杀来前军已距离榆中城不到三十里”
听到这个消息,刘璋及麾下众人都非常的淡定。
之前挫败韩遂三十万大军,已经让益州军将数字带来的压迫感降到了最低。
“四十万呵呵,韩文约还真是敢说”
刘璋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不屑笑意。
“哈哈哈”
屋内顿时笑声一片,不过全是耻笑声。
“主公,你说韩遂还会不会直接攻城”
典韦这话顿时引来了太史慈的一阵白眼。
“恶来,你还真把韩遂当成蠢猪不成”
“哈哈哈”
屋内众将再次爆发出了哄堂的大笑声,不过这笑声中没有丝毫的傲慢与轻视,有的是浓浓的自信
刘璋对众人的表现十分欣慰,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诫,显然已经达到了最佳的效果。
“好了,各位静一静”
刘璋轻轻挥了挥手,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韩遂有黄河九曲之称,自然不会是庸人。想让他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跌倒两次,必定是极为困难”
“不过我们也无需过分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榆中坚城作为依仗,韩遂纵有百万大军也无济于事”
众将全都微微颔首对刘璋表示认同,即便坚守城池,韩遂的大军也奈何不了益州军半分。
“主公。”
荀攸轻呼一声,随后主动站了出来。
“军师请讲。”
这次作战以坚守城池为宗旨,但最终的目的,仍然是尽量消灭韩遂军的有生力量,以达到彻底消灭韩遂的结果。
至于如何设计坑害韩遂,这些就是荀攸,与庞统二人该考虑的事情了。
“主公,韩遂对外宣称有大军四十万,不过据在下估计,恐怕要打个折扣。”
“嗯”
刘璋轻轻点了点头,他与荀攸的想法一致。
如果韩遂还能拉出四十万大军,恐怕第一次就是带着五十万兵马前来榆中了
不过韩遂的实际兵马要打几折,刘璋就不好估计了。
“一个月前韩遂联军损失了一半的兵马,以雍凉羌族的情况,估计最多能再拉出十到十五万左右。这还需要发动整个羌族”
“军师可有破敌之策”
荀攸为人非常低调,如果不是成竹在胸,几乎不会如此主动。
同样的,荀攸的计策成功率极高,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
“主公刚才说韩遂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其实从韩遂出兵开始,他已经走向了之前绊倒他的深坑”
荀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自信之色。
“还请军师指教”
刘璋也来了兴趣,莫非荀攸也要给他来一个十胜十败论
“主公过誉了,在下实不敢当”
荀攸对着刘璋谦逊一阵,随后看向屋内众人。
“目前韩遂的情况与十几年前黄巾之乱的张角非常相似,二者看似没有任何关系,实则殊途同归。”
“昔日张角麾下士兵超过五十万,最终还是被主公平定,有以下几点原因”
大明京师帝国心脏,宛如大脑一般的紫禁城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宛如人间仙境,红墙黄瓦、雕梁画栋,成片的宫殿群星星点点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东华门内端敬殿之东有一座宫宇,嘉靖帝之前此地名为撷芳殿,后因一场大火毁于一旦,原址重砌后便成了如今的端本宫。
撷芳殿也好端本宫也罢,自永乐大帝迁都北京后一直都是皇帝子嗣居住的地方,如今也不例外,大明帝国现在的主人崇祯皇帝的三子两女尽皆居住于此。
帝国太子朱慈烺居住在端本宫正中殿宇,左边毓庆殿居住的则是崇祯第三子刚刚被册封为定王的朱慈炯,然而此时的毓庆殿内已是一片愁云惨雾。
殿中卧房床榻上平躺着一位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便是崇祯与周皇后的第三个儿子定王朱慈炯,今年不过十三岁,但毕竟生在皇室,良好的饮食规律以及优渥的生活环境让其看上去远比同龄人发育的要好的多,算得上是个半大少年郎。
少年郎双目紧闭,气色灰败,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怎么看都是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样子。
床榻边坐着一位头戴九龙九凤冠,穿着却又极是朴素的宫装美妇,美妇脸色虽然憔悴,却掩饰不住身上那股高雅华贵的雍容气度,此刻低头看向床上少年,时不时拿起一方丝绢轻轻拭着眼泪。
美妇身边俏生生站着一个约摸五六岁梳了一头羊角小辫的女童,眼睛直勾勾盯着少年郎的脸,嘴唇轻轻抿了抿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太敢的样子。
卧房正中地上跪着两名身穿六品官袍的中年男子,脸上斗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脆响。
“吴院判。”美妇微微偏头看向地上两人,脸上原本凄苦之色已然不见,眼中更是射出缕缕寒光。
“微臣在。”左边一人趴伏的身体稍稍一抬恭声应道。
美妇轻启朱唇开口说道“你乃我儿直属太医,如今我儿身患重疾昏迷已有五日,你身为太医院院判却连病因都查测不出,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怕陛下震怒,让你陪葬吗”
吴院判再度趴倒“皇后娘娘容禀,微臣行医数十载,似殿下这般无病无痛之症却从未见过,这几日来翻遍医书也未见先例,唯有先以丹参吊住性命,院正罗堪罗大人已张榜布告延请天下名医,想来这两日便会有消息,殿下受此灾厄实是微臣无能,虽百死难赎己罪,只盼殿下好转之日能赐微臣一死,稍减微臣罪孽一二。”
吴院判身体微微颤动,崇祯天子刻薄寡恩天下尽知,十几年被他亲自下旨处死的官员多不胜数,然而这位周后生性却极为仁厚,一直以来都颇有贤名,太监宫女犯了错最多也就斥责几句,从未听说过她下旨处死过任何一名宫人,如今能对他说出陪葬的话来,可见已是急怒攻心。
周后一共生了三子一女,大儿子朱慈烺现在贵为太子,整日里跟在皇帝身边学习政务,平时难得一见,二子怀隐王朱慈烜和女儿坤仪公主生下来没多久便相继夭折,所以对这三子朱慈炯更显亲厚,另外就是生母已经过世,皇室最小的昭仁公主,因为生母早亡,周后就一直将其带在身边视如己出,感情也非同一般,可以说这两个孩子已是周后绝大部分感情寄托,现在朱慈炯隐隐有不治之像,周后就算脾气再好也难免要迁怒于人了。
吴院判名万参,天启七年皇帝病重,太医院群医束手,魏忠贤召集北直隶几乎所有在百姓中口碑不错的郎中会诊,他便是其中之一,虽然最后天启依然不治,但当时他提出的建议却被那时还是太医院判的罗堪记在心里,天启病亡,魏忠贤失了最大的靠山,一部分怒火便撒在了太医院头上,当时的太医院院正被处死。
罗堪接任院正之位后,把他召进了太医院,有了官身又是为皇家做事,自然比不得民间随性,吴万参行医拿药谨慎了许多,就这么熬了十一年凭资历成了院判,主要负责的就是为崇祯帝的几名子女调养身体看病诊治,活计轻松又能与皇室下一辈建立感情,算的上是一条康庄大道,如今院正罗堪年过六旬老态尽显,一旦去职,他吴万参可以说是院正的不二人选,谁知却飞来横祸
五天前三皇子与妹妹昭仁公主朱媺婼编的在花园玩耍,三皇子不小心摔了一跤,额头被指甲盖大小的石子磕了一下,就此昏迷不醒,皇室无小事,吴万参不敢怠慢,诊断之后原以为最多一两个时辰朱慈炯就会醒转,谁知这一昏迷就是五天,而且生命迹象越来越微弱,照此下去三皇子能不能挺过三天都很难说,如今外朝国事艰难,李自成与张献忠的两股义军声势越发壮大,崇祯帝日夜烦扰不说,一旦皇子夭折,他区区一个院判必死无疑不说,只怕还要祸及亲族
“杀了你又有何用难道皇儿能好起来吗吴院判,本宫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须直言相告勿要欺瞒。”周后语气凌厉了几分,看样子已是动了真怒。“吾儿到底还有没有救”
按照吴万参的本意当然是想说殿下福星高照绝不是早殇之人等等,可周后明显不想听他废话,话如果说的太满,三皇子最终却不治身亡,那他灭族真的算是指日可待了可真要按照实情说三皇子有可能活不过三天,他敢吗当然不敢真要这么说了,万一三皇子奇迹般的活过来,那可就是诅咒皇室啊,灭九族都够了,吴万参自认医术还不错,偏偏遇上这等诡异之症,一时间除了死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以外,尽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有一提议。”
吴万参身体一晃,眼前一阵发黑,说话的是跪在旁边本家侄子吴景舒,他兄长亡故后就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学习医术,只不过这小子医术平平,整天只喜好鼓捣些旁门左道,最擅长的就是收罗那些民间偏方,好在这些年有他照看着也没出什么事,自他当上院判之后,也为其在太医院谋了差事,打了三年杂,最近几个月有了官身,就被他安排来了端本宫负责几位皇室子女的饮食药膳,如今三皇子出了事本也牵扯不到他头上,却没承想,这小子居然会在这样的非常时刻蹦哒出来
吴万参只当侄儿又想把那些个偏方拿出来献宝,忍不住心里大骂,这是什么地方拿民间愚弄乡妇的玩意来进献,有效果也就罢了,没效果只怕当场就要身首异处啊,此刻吴万参掐死自己吴景舒的心都有了,偏偏他还不能妄动,否则现在正在气头上的周后当场就能把他乱棍打出去。
周后秀眉微撅,这个吴景舒她当然知道,凭借吴万参的关系才有了如今的前程,医术从未听说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以太医之身也不至于在这宫中只是负责药膳琐事,他若是真有什么好法子又岂有不与他叔父商量的道理可现在的她就如溺水之人一般即便是根稻草都要想方设法去抓住,哪里还管得了许多,当即问道“小吴太医有何建议但说无妨,本宫赦你无罪便是。”
吴景舒恭声道“微臣几年前曾经看过一本游方道士所写的医书,其中提到一个症状与三皇子殿下现在之症颇为相似。”
吴万参头脑一阵阵发晕
“什么症状说来听听。”太医院现在诊断不出三皇子的病因,若是寻常人家放手试试也无妨,可这是皇室子弟,谁敢乱用药,出了差池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周后的苦恼也在于此,现在听吴景舒这么一说,如果能对症,那自然就能有应对的方法,看来这小子到也不算是一无是处啊。
“此症名为失魂,得此症之人多为突然受到惊吓以致魂魄离体,双目空洞四肢无力”
吴万参直接呆了,他能混到院判的位置,医书自然看过无数,失魂症虽未见过可也听说过,三皇子的症状与之相较确实有些相似,可这话他哪敢说出来,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也不敢,偏偏这个愣头青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
原本以为侄子这等无稽之言定会惹得周后勃然大怒,可偏偏没有,过了半响,周后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子不言怪力乱神,可吾儿之病既与失魂症相似,那么依你看此病可有治愈之法。”
“回皇后娘娘话。”吴景舒答道“依微臣看,此症若真是失魂,就应与身体无干,那么短时间内殿下应无性命之忧,只需尽快将殿下魂魄召回,那么此症自然痊愈,只是招魂之法非医家所能为,依微臣之见,应速召龙虎山张天师前来为殿下诊治。”
“张天师”周后喃喃念了一遍,眼中光华一闪道“来人,速传本宫旨意,八百里加急前往龙虎山请张天师入京,本宫要在五日内见到天师为吾儿招魂,若有延误重加惩处”
“哎呦我去”
周后的话语未落,耳边就传来昭仁公主大呼小叫的声音,转头看去,昏迷五日的爱子已缓缓张开了眼睛
吴家叔侄身躯同时一震,旋即双双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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