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府衙,毛阶、于禁、孙观、任俊、廖化等人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看到满宠施施然的走进来,毛阶早已没有雅士的风度抱怨道“伯宁啊你可闯了大祸了主公一走,自由领本就无主,各大家族势力之间有了摩擦,你现在重责秦氏的族人,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如今秦氏族老召集全族青年子弟,要找你来讨要说法,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恐怕自由领将要血流成河分崩离析了你说你啊,关键时刻能不能变通一下,我过来就是要你一个态度,你现在就服软,我去秦氏宗族去和解”毛玠在自由领一直是老好人形象,与各方关系都非常不错,算是自由领各方势力的润滑剂。
满宠装作没听到毛玠话中之意,故作不知道“诸位大人如今局势叵测,尔等不恪守岗位,来此是置大局于不顾这是渎职”
孙观脾气一如先前火爆,直接快人快语道“满兄你现在这样做正好给秦家族老一个充足的理由,现在东线由任将军统帅,我与廖化将军担任左右营都统,分别负责两县的防务和训练工作。几天前,秦家的几个族老就来军营,他们想讨要军事指挥权,现在你重罚了秦家的长辈,他们现在听说在召开宗族大会,如果现在对你发难,是不是会趁机要罢免我们的军权,这该如何是好”就连神经大条的孙观能说出这种话,应该是来之前任峻或者廖化为他分析了局势,所以才能说出如此有水准的话。
于禁也有些难为情道“我们北线也是如此,秦氏族老让子先取代我北军统帅之职”
看着众人一个个六神无主,满宠突然抚掌大笑,众人看得有些不解,毛阶有些忍不住有种掐死他的冲动,都现在了他还笑的出来,怒道“伯宁,何意哉”
满宠愤然起身道“我笑诸公妄为堂堂英杰,却作此鼠辈之念,主公将自由领交予尔等,真是瞎了眼”
于禁知道满宠所指,脸涨得通红道“伯宁秦氏乃主公本族,而且秦家向来主导自由领局势,此时此刻主公在洛阳了无音讯,我等投鼠忌器”
毛阶揉着额头道“伯宁文则此言不虚,我等皆是新投效主公,仲台跟随主公日久,且主公视其如手足,以仲台如此性烈之人,也只能投鼠忌器,此事涉及主公宗族,我等家臣不好干预”毛玠嘴中的仲台便是孙观的字,此时孙观也抓头挠腮,无可奈何。
任俊起身看着满宠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伯宁此时我自由领四周充满杀机,那些进化者开始蠢蠢欲动,而刘岱等兖州士族更是步步紧逼虎视眈眈,此时自由领发生内乱无异于自掘坟墓倒不如我等退一步,解甲归田,将所有职务交还给秦氏宗族,以换取领地安宁等主公回归领地后,再图后计”
众人沉默,将目光看向于禁,于禁在泰山声望不亚于秦戈,而且秦戈临行前,将自由领军务全权托付给了于禁,内政以满宠为首,军政以于禁为尊,于禁虽然镇守北线,然而也有调度东线之权。
虽然这非常掉面子,而且让人心里憋屈,但于禁最后长叹一声道“主公常赞伯达最重大局,当此之时伯达之意最为稳妥,既然如此我等只能解甲归田了”
秦氏宗族祠堂内,一个族老看着秦继武等人激动道“继武满宠欺辱我秦氏一族,今日血债要用血尝走我们去为你叔叔们讨回公道”说着便起身准备带着族中子弟要去冲击城主府府衙。
秦继武结下身后的巨盾,奋力向着地面一砸,一股恐怖的气浪从战盾上爆发,几个族老一个不察之下被震倒在地,几个叔伯连忙上前,搀扶住了族老,然而秦继武凶兽般的气势让他们心惊胆寒,神色冰冷的道“你们要造反”
秦复木惊呼道“继武你要干什么你疯了竟然对族老无礼”秦家庄在此苟延残喘了数百年,族中因为封闭,加上大长老一直掌握权柄,所以一直有尊老的传统,秦复乾等人心中对族老敬畏如神,而秦继武等人却不同,他们跟着秦戈浴血奋战开创自由领,他们心中秦戈就是唯一的神,加上年轻气盛,对族中这些族老只觉得顽固愚蠢,尊崇之心没有秦复乾那般强烈。
秦继武神色冷漠的盯着族老和叔父们声音冷的发寒道“我等乃是自由领的士兵,如果有人想叛乱,依照自由领军令,格杀勿论”秦继武此言一出满堂秦氏族人都为之震惊,秦继宗、秦继贲等人纷纷亮出兵刃,杀气腾腾。
几个秦氏族老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一些族老看到后辈子弟竟然对他们拔刀相向,悲愤之下以头抢地、哭天喊地,大骂后辈子孙忘恩负义狼子野心。然而秦氏族老的举动更是让秦继武等经历过杀阵的子弟为之鄙夷,如此一点血性都没有的族老,天天想着内斗,就他们已经让他们魂飞魄散,如果逼急了满宠、于禁等人,后果根本不是这些老家伙可以想象的,他们真的是老了,该退出这个舞台了,不他们根本不配踏上这个舞台
秦复火看到秦继武身上的气势,端起一杯茶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暗道“这小子果然够狠怪不得伯玺对他另眼相看”秦复乾、秦复水等人此时也有些心惊,如果真的跟秦继武等人干起来,他们这些叔伯现在还真是干不过。
秦继学心思最为活泛,连忙跳了出来挡在秦继武身前笑道“呵呵武哥这力量也太大了,以后可要好好控制一下喽诸位叔伯,我等既然遵族中召唤,来召开宗族大会,那大家就坐下来商议商议如何大兄不是一直说真理越辩越明嘛”
秦继学给双方都给了台阶,秦继武虽然狠辣,但是并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他和秦继学等人早就商议好了,他扮演黑脸,秦继学扮演白脸,软硬兼施。果然将这些族老和叔伯收拾的服服帖帖,不得不按照他们的意志行事。
秦继武等子弟列座后,秦复乾看着众人,其中就有自己的儿子秦继俭,看来这些小崽子是事先一起有了商议,而且看着架势是来着不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参与进去,更让秦复乾有些生气的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秦继俭竟然丝毫没有给他透漏一点风声
当秦复乾的目光落到秦继俭身上,秦继俭反而对他露出一抹不屑,转过脸不去看他,这让秦复乾更是怒火中烧,随着继字辈子弟强势崛起,秦戈自不必说,秦氏光复的希望,秦家的天之骄子,族人将其视之为神,族老虽然对其时常有抱怨,但多是因为秦戈的不修礼节和率性而为。
然而随着秦继武等年轻子弟逐渐跟随秦戈成长,他们有冲劲、有活力、有志气,一个个雄心勃勃,在秦戈的引领下成长飞速,现在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们这些叔伯辈,坊间更有传言,秦氏宗族,子辈如龙,父辈如狗,现在秦继俭那种轻蔑的神情更是让秦复乾怒火中烧,盯着秦继武暴怒道“子先尊长有序,族老召开宗族大会安排族中事宜,你作为族中嫡族子弟,为何唆使兄弟们举兵,即便你在自由领军功赫赫,但到了宗族,你也应尊崇族规”
秦继武稳坐沉默不语没有回答秦复乾的问话,一旁的秦继礼出列道“既然二叔谈起了族规,可是族规有云,宗族大会必须有族长主持召开,除非是族内暂时没有族长或族长因罪被幽禁,由族人公投,族老团才可代替族长之职召开宗族大会,而现在大兄身居洛阳,又无过错在身,没有他的准许,族老团没有权利召开宗族大会,二叔你和众族老犯了族规中的僭越之法而此僭越之会,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等有权不参加,也当然可以执行自由领军法”秦继礼此言一出,顿时哗然,坐在堂下的众族人纷纷交头开始议论,不过更多的是愤怒,因为秦复乾与众族老基本上是等于僭越了秦戈的权威,平日里大家都知道宗族法典,可是法典那么厚厚的一本,谁都没有仔细研读这些弯弯绕,出于对族老的尊敬,所以便顺从而来开会,没想到这会竟然触犯了宗法
一众族老愣住了,秦复乾愣了半天,理屈词穷之下有些恼羞成怒喝道“宗族以老为尊,怎么了你们这些崽子想对我们执行族法吗”
秦复礼可是满宠的学生,受满宠的法治思想影响,整个人刚猛不屈愤而道“二叔此言谬矣,宗族自然以宗法为天,而族中则以德为尊,只有德能让族人尊崇,只有法才能让族人遵循,族长以身作则,践行法、修习德,难道二叔和众位族老要践踏宗族之法吗要毁掉族长订立的族规吗如此不守大德,又何以值得族人尊崇”宗法是一个宗族立足的根本,秦复礼追随满宠习法,法治思想已经深入骨髓,秦复乾的以老践踏法律尊严,在他看来就是动摇秦族的根基,故而愤然而言。
一向温文尔雅的秦复礼怒发冲冠,着实让秦氏族人一惊,不过众人也被他点醒,今日如果宗法被践踏,那宗法族规就没有订立的理由了,就连秦戈都屈从于宗法族规之下,而秦复礼和一众族老有什么资格来践踏宗法族规,就因为他们是长辈吗
秦氏族人纷纷站了起来,受秦戈的影响,他们的思想也开始跟着改变,一些年幼的后辈子弟甚至鼓掌喝彩秦复乾咬着牙,不过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他和族老准备召集秦继武等优秀子弟,掌握自由领大局,而现在看来,秦继武等人似乎不这样想,而且率先向他们发难。秦复乾咬了咬牙,对一旁的秦复火道“不要再袖手旁观了,年轻人不懂事,难道你要跟着胡闹,我们秦氏的基业不能毁于一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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