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语气的轻快,听起来似乎还带着对美貌的忧虑无奈。金初晚看到有空车过来,连忙招了招手。
“为什么拒绝那个女孩长得不够好看”
银止华抓了抓头发不知道金初晚为什么这样问,他稍微回忆了下两次简短的会面,然后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
被拦下的的士也很快放慢了速度,贴近路边停下。
金初晚扶着银止华上了车,然后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银止华是因为身上很痛,而金初晚则是因为车里的气味有点晕车,好在这边离小区也不是特别远,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银止华本以为金初晚还住在江臣家里,但是看到这个老旧小区,顿时明白过来。
“你搬家了不是说好了我帮你吗”
金初晚顿了下,然后答道。
“因为东西不多,所以就没喊你。”
说着她从口袋里翻出钥匙,好在李星恩之前准备过医药箱,现在倒是能派上用场。
银止华进屋之后就在一室一厅的房间里探头探脑的打量着,他似乎很好奇金初晚的生活状态,但随着手臂上一整钝痛,他没忍住倒吸了口气。
他看着金初晚突然拉住他手臂的金初晚,眼角隐隐有些泛红。
“你就不能轻点”
这个时间金初晚的生物钟已经开始活动,再加上白天跑了一天,她现在开始犯困,所以动作就稍微着急了些。
“你先坐下,我给你的伤口消毒。”
银止华听话地坐下,他看着金初晚拎着椅子坐在他面前,开始不太熟练的涂药,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你行不行,不行我自己来”
金初晚没有回答,晃了晃手里的生理盐水,“你这么大了还怕疼啊”
激将法虽然过时但总是有用,果然银止华闭嘴了,但是很快他脸色便难看起来。
“你这该不会是酒精吧”
金初晚没有回答,但银止华已经心如死灰,他闭上眼睛,但是等了半天却并没有想象的疼痛,终于也放松了下来。
等他睁开眼睛,金初晚已经换了一瓶药水给他涂上。
痛倒是不痛,就是这个颜色好难看,看着好丑。
银止华有点嫌弃,但他并不敢表现出来。
这种老式小区基本上靠近街道或者道路,银止华听到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汽车鸣笛,又低头看了眼金初晚。
“这个地方会不会太吵,你能睡着吗”
“没什么睡不着的,只要这些声音不是对着我的耳朵就没什么。”
金初晚收拾好药品后把药箱放在桌子上,她看了眼银止华想了想,从门口拿了双拖鞋。
“那边是卫生间,柜子里有没用过的牙刷和毛巾,你需要的话可以拿出来用,然后今晚”金初晚说着停顿了下,“你身
上有伤口,
还是睡在床上吧,
我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银止华还是第一次被女生这样谦让照顾,他很不适从,但是金初晚却已经开始抱被子铺沙发。
“那个,我其实也没有多么严重,你不用”
金初晚真的很困了,所以她只是抬眸看了眼银止华。
“别闹了,去休息。”
银止华讷讷地嗯了声,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跤指定是摔倒脑子了,怎么思考和语言的衔接仿佛断了线,在金初晚面前他就像个傻狗似得,只会摇头或者点头。
少年郁闷地去了卫生间,等洗漱好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心情依旧低落。
但是这时金初晚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她闭着眼眸,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有睡着,银止华放下毛巾走到沙发前蹲下。
“没想到你还挺够意思的,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
毕竟白天分手之前,他们还在因为李星恩吵架。
银止华转了个身靠在沙发旁,因为刚刚冲洗过,他的脖颈间还挂着尚未擦拭的水滴。不过这些他并不在意,毛巾就顶在脑袋上,他只是懒得动手。
屋顶的光源关闭后,房间里顿时昏暗下来,不过桌上还有盏台灯亮着,所以房间里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银止华目光散漫的扫了眼周围。
就算是他和母亲在一起时也没有住过这么狭窄的屋子。明明说是客厅,但只这一张餐桌和沙发就几乎已经将空间塞满。他有点不习惯这样紧凑的布置,但是又离奇地享受着这种拥挤的状态。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金初晚,她应
该是真的睡着了,不然这会应该已经用那双茶色的眸子冷冷地看他。
想着银止华又兀自轻笑起来,少年凌乱的发丝遮在眼前,连微微上挑的眼尾蕴着淡淡的湿气。银止华盘腿蹲靠在低矮的沙发旁,他的体态并不单薄,那宽松的衣摆间隐隐露出线条分明的肌理,他脑袋歪歪地靠在自己的右膝上,目光却望着看起来和房间格格不入的那束玫瑰。
他猜想这是李星恩送的。
所以一瞬间他又有种想把花扔出去的冲动。
不过他又没有缘由地畏惧于存在想象中的发怒的金初晚,最后只能孤单的和自己起生闷气。
“都跟你是说了那家伙很坏,你怎么就不信我”
少年的喃喃自语金初晚并没有听见。
她很困,睡得很沉,并且不知道为什么还做了个非常荒唐的梦。
梦里仿佛有很多快速略过的片段。一会是夜晚漆黑静谧的房间,她被人强迫着昂起头接受亲吻,一会是洒满阳光的花园,少年伏在她的膝上用双唇戏弄她的指尖,金初晚仓惶着,却又突然被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对方声音颤抖仿佛哭泣一般,问她到底爱谁
梦里的金初晚慌张极了,她困惑又惊恐,只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躲避一切。
但是没过多久,他们似乎就发现了她的所在,金初晚听到门外的逐渐清晰的脚步
声,仿佛有什么声音在诱哄她出去,但是她却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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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金初晚惊得睁大眼睛。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内,不大的客厅里似有缠绕着似有似无的芬芳味道,金初晚喘了口气,终于恍然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但是那断续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叩叩”
“初晚,你不在家吗”
金初晚愣了愣,听到是金朝阳的声音,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揉了揉脑袋,正准备起身,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哼。
少年不知为何趴伏在自己腿边酣睡,但是现在他已经她的动作而逐渐清醒,此刻他保持着刚醒来的姿势,只是脸色很难看,很明显蹲靠久了,腿脚在发麻。
金初晚很无奈,她不知道银止华好好的床不睡,为什么非要趴着沙发,但是现在她首先要去开门。
金初晚抓了抓头发,走到门口,她一边应着金朝阳的声音,一边打开门锁。
这个学期的周末都没有课,所以金初晚没有定闹钟,她迷糊地扫了眼手腕才发现居然已经到了九点半。
她明明很少贪睡的。
很快房门打开,金初晚原本还在困惑自己怎么睡到现在,但是很快她脑子便清醒了。
金朝阳尴尬地朝她笑着,而她的身后,两个少年仿佛门神般清冷矜贵地站着。
屋子原本就小,打开房门几乎就一览无余。
金初晚还算冷静,但是此刻的金朝阳的看起来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下意识地抱起脑袋,防止自己忍不住撞墙。
她的,
老
天
爷
这是什么修罗开匣
金初晚你和小帅哥共度甜蜜夜晚之前能不能跟她提前说一声啊
她要是知道,在楼下的时候偶遇这两认的时候,她早就找理由把人支走摆平了啊
哪里会有现在这样,两个男人直接冲进屋里拎起人就要动手的场面啊
此时的金初晚也没有注意到金朝阳的目眦欲裂,江臣和李星恩闯进来的时候直接撞倒了她,现在她看着被拎起来的银止华,只觉得非常荒唐。
“你们在搞什么”
金初晚扶着被撞倒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的梦魇,金初晚看着眼前的场面,脚底隐隐有些虚浮,但她还是尽量冷静的解释道。
“银止华受了伤,又没有别的地方去,所以在我家暂住一晚而已,你们发什么火”
金初晚觉得这是她的家,她有权利让谁暂住,但是她的话却并没有缓和多少气氛。
金朝阳缩在门口不敢吱声,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屋内。
她小心的吞咽了下,一边在担心金初晚的处境,一边又兴奋于亲眼目睹传说中的修罗场。
银止华也是刚醒过来,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趴在沙发前睡了一整夜,原本正在发呆,就被冲进来的江臣扯住了衣领。
他眼中茫然了片刻,不过很快也明白
了自己的处境。他下意识扫了眼靠在门边的金初晚,她还穿着昨晚那套白色睡衣,因为刚起,领口有些松散,眼中也有些困倦弥漫。
所以,或许这样的场景确实有点容易让人误会。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会配合金初晚的回答,给江臣一个让他放心的解释。
但是现在他好像有点不正常。
眼前的两人以一种维护者的姿态站在她身前,让他嗓中有种莫名的干渴烦躁。
于是他笑了笑,带着些许轻佻。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礼貌,这样闯进别人家里恐怕不太好吧”
银止华的话立刻引来李星恩的轻笑。
他看了眼阴沉着脸没有动作的江臣,直接上前接过了银止华的衣领,然后一拳揍了过去。,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