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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考试卷子出得有些难, 考完第一天的时候,学生已经怨声载道一大片。
结果第二天的几科更难,连江霖这种平时成绩还能挤在上游的做着做着都有点怀疑人生, 谢楚弈考完之后更是直言完蛋, 肯定得挂科了。
痛苦的不是挂科也不是老师的教训, 而是预想到即将骤减的零花钱。
不幸中的万幸是成绩将在假期结束后才出,起码这个五一还能再浪一浪。
劳动节假期跟周末衔接, 加起来一共放五天, 下周四返校。
谢楚弈把自己行程安排得很满, 周六有比赛要打, 如果这一场再赢下,晋级八强的话,周日还得继续打。暂时把周末两天空出来给比赛, 剩下三天全安排了约会。
范弛听说了, 难以置信道“哥们儿你真是恋爱脑啊一点时间不给兄弟留”
谢楚弈想想好像是有点满, 主要是自己打比赛时邹茵肯定也会来加油, 加起来相当于他们整整五天都会待在一块儿, 想着过犹不及,便说“行,那我跟邹茵商量一下,空一天出来咱开黑去。”
“你特么搞得跟施舍一样, ”范弛白他一眼, 转而问江霖, “少爷呢,少爷总没别的安排吧”
江霖玩着手机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范弛想说什么,但沉默了片刻。
最后又转回对谢楚弈说“妈的,我怎么倒希望他能有点安排呢。”
谢楚弈懂范弛的意思, 嘎嘎笑起来,他和江霖一个班,自然也先一步得到消息,告诉范弛“其实某人本来是有安排的,奈何想约的人有另外的安排咯。”
这话说得弯弯绕绕,但范弛勉强理解了,好奇追问“虞礼什么安排”
“跟池淼淼她们约了去游乐园玩,”谢楚弈伸出两根手指,“两天。”
再撇去他们打比赛的两天,范弛挑眉“那不还剩下一天么,撺掇撺掇呗。”
谢楚弈拍拍他肩膀“你懂什么,妹妹好学生,肯定得留一天出来安心学习好吧。”
澜市最大的游乐园也不值得连着玩两天吧,范弛想不通这个安排是怎么做出来的,但擅长给少爷出主意“她们去游乐园,你也一块儿去呗,到时候遇到那种两人一组的项目肯定你和虞礼一起,四舍五入也算约会了嘛。”
谢楚弈比了个大拇指“你是懂将就的。”
江霖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开金口“知道她们去游乐园干什么吗”
范弛无知无觉地笑起来“去游乐园还能干什么,不去玩难道去上班啊。”
江霖给了他一个很难说的表情。
几秒后,范弛面上笑容渐渐收敛“什么意思真去上班”
“她们说要去园里,”江霖顿了顿,尽量平静地吐出最后两个字,“摆摊。”
“”
去干什么
周六的篮球赛一中被安排在上午最后一场,前面两支队伍罚篮和暂停次数比较多,停表的时间长了,打完之后就已经快中午了。
赛前体育老师有模有样地布置了一番所谓战术,自己说完以后又拍拍江霖的背“来队长也说两句啊。”
江霖脱口而出“速战速决。”
体育老师“我的意思是让你说两句提升提升”
江霖又补充“打完我请客吃烤肉。”
所有人立刻爆发出掷地有声的欢呼。
体育老师最后还没说出口的“士气”两个字又咽了回去。
显然现在这帮男生已经高涨得不行了。
上场前江霖回头看了眼。
看台上上周那条青色的横幅已经挂起来了,配套的旗子也被邹茵拿着手里,这周她忽然又觉得这旗子不羞耻了,反而还有点酷,于是积极地揽下了摇旗的活儿。
邹茵旁边是靠扶在围栏上的虞礼。
注意到江霖看过来的目光,虞礼下意识抬手朝他挥了挥,忽然身后零零碎碎地喊起了“加油”、“一中加油”之类的声音,很容易被影响的少女便也开始跟着喊了几声。
今天来场馆加油的一中学生就多了,原因是上周他们打比赛的照片不知道从谁手里传出去了,从几个人的小群传到班群、再从班群传到各个年级段的大群。
本来他们比得很低调,现在一传十十传百,全校起码三分之一学生都知道篮球队最近在打比赛了。又恰逢五一假期起始,有空的人便都跟赶热闹似的过来了也不能完全说是赶热闹,多少也有点所谓集体荣誉感在的。
尽管虞礼的声音完全被淹没掩埋,但落到江霖眼里,她的加油喊得格外卖力。而且手还一直朝自己挥啊挥的就真的很可爱。
最后结果自然不负所望,一中进了联赛八强,明天还能再打。
而且听说明天的对手是绛河书院。
之前谢楚弈还扬言绛河别太快被淘汰,现在真的对上了,感觉还挺神奇。
晚上谢楚弈打电话来说这件事的时候,江霖正和虞礼在客厅写作业,两个人各占一边,茶几上横着摆满了摊开的卷子和辅导书。
本来是没有这个环节的,平时吃完晚餐,要么玩会儿猫要么看会儿电视,然后就上楼回各自房间了。
今天虞礼房间里的主灯坏了,虽然吊顶上还有一圈灯带可以照明,但亮度不足以支撑学习,偌大的书房里放的都是江叔叔的东西,她也不敢随便进去,想来想去洗完澡后只好抱着作业回楼下了。
柳婶正好弄了点夜宵,得知她卧室的灯坏了,便记了一下“明早我叫人来修,或者明天问问阿丰,他可能也懂一点。”
她把虞礼那份夜宵端到客厅,江霖的便还是照常送去他房间。
植树已经睡着了,没开电视的客厅非常安静,和在房间里不一样,格外的、带有空旷感的安静。或许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宽阔的空间里,无法避免的容易生出几分孤寂感。
虞礼吃完夜宵后没过多久江霖也下楼了。
下来时手里同样拿着书和卷子。
虞礼愣愣地看着他径自走到自己旁边,随便找了个靠枕当坐垫,屈腿坐下,同时将手里东西搁到茶几上。
她不由地把自己摊开的几本辅导书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定的空位。
虞礼歪着头问了句“怎么啦”
江霖揉了揉太阳穴“你当我卧室灯也坏了吧。”
“”
虽然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他愿意一起写作业也挺好的,起码不至于太孤单了。
少爷看着架势是来学习的,结果连最重要的笔都没带,虞礼把笔袋给他,让他自己挑。
见江霖随便拿了支黑色笔壳的,虞礼提醒道“啊,这是红笔。”
然后主动熟练翻出一支粉色笔壳的告诉他“这是黑笔。”
“行。”
笔帽上还有一只凯蒂猫,江霖被迫接受了这份花里胡哨。
柳婶在睡觉之前提醒他们别学太晚,将要离开客厅时,突然又顿足,悄悄回头对着两个孩子拍了张照片。
从前她就有定期跟太太汇报江霖生活的习惯,虞礼来之后,汇报得也更频繁了。
将新拍的照片发给乔霜,柳婶打字不太熟练,特意回自己屋后才发了段语音。
乔霜在外出差,在外省的酒店刚吹干头发,看到消息,好笑地走到正在套房客厅看文件的丈夫身边“老江你看看你儿子,放假第一天居然会主动学习了。”
江总侧头就着太太的手机看了眼,看清照片以及转成文字的语音内容后,似笑非笑地轻哼了声“这小子”
之前明明还扬言就是饿死都不接受包办婚姻,这才两个月功夫,居然会因为担心虞礼一个人在楼下太寂寞、特意下楼陪她写作业。
“跟你以前一模一样,”乔霜女士啧了两声收起手机,对父子俩一并吐槽,“都爱嘴硬然后被打脸。”
江总默了默,还是想为自己辩驳“我还行。”
嗯,一点儿没变。
写到谢楚弈电话的时候,江霖正等着虞礼对完答案。
他们刚才写完了同一张数学卷子,虞礼想说要不正好对对答案,有不一样的话可以及时订正。
江霖把自己卷子给她,一旁的手机响起来,见是谢楚弈打来的,他胳膊都懒得抬,划了接听后直接开了免提。
谢楚弈开口就问江霖有没有看群消息,随即也不等他回答,自顾叭叭叭地就开始说下去。
今天比赛都打完才出明天的具体分组结果,看到名单里一中居然真对上了绛河,整个群聊都沸腾了,尤其是周信那帮高一的,在群里狂得不行,发誓明天要让绛河那帮人哭着回家。
江霖听得无力“至于么。”
“至于啊,”谢楚弈还挺理解学弟们的,“咱和绛河的这叫什么孽缘”
江霖“不能换个好听的说法啊。”
谢楚弈坦白自己词汇量有限“那你说一个。”
一旁虞礼安静地对完两张卷子的答案,正好也听他们说到这里,便尝试性开口“宿命感”
江霖笑起来。
谢楚弈一时诧异“妹妹”
虞礼对着手机轻轻打了声招呼“晚上好呀。”
“晚上好晚上好,晚上”谢楚弈拍了下被子,反应过来,“这大晚上的你俩还待一块儿干嘛呢”
这都几点了啊
江霖撑起胳膊,抬手压着眉骨,似乎对他的咋咋呼呼感到无力“你第一天知道我俩住一个家”
谢楚弈义正词严“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是理由吗”近水楼台你也不能监守自盗啊
“”要不然呢
虞礼也没听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但还是解释“我们在写作业来着。”
谢楚弈仍有一丝狐疑,但因为是虞礼解释的,可信度又很高。
江霖扯着唇角冷笑“那你以为”
两三秒的缄默后,谢楚弈诚恳直言“你真的想知道我以为”
不听他说完,江霖直接利落地把电话挂了。
虞礼茫然不解地眨了下眼。
江霖调了静音模式,顺带跟她胡扯“他肯定想找借口抄作业,不能惯着他。”
如果是谢楚弈的话,虞礼确实是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