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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昏头 第一个心软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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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医生今天不在市内, 就算立刻动身也没那么快赶回来,电话里听完小少爷对症状的形容描述,医生当即建议还是直接去医院比较好,胃疼这种事可大可小, 至少验血和拍片的流程少不了。

    节假日的医院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人流拥挤的高峰期, 好不容易带虞礼做完一系列检查, 点滴是肯定要挂的,江霖本来还想要间单人病房让她躺得舒服点,但被护士站的护士长以浪费资源为由给无情驳回了。

    少爷当场想理论自己又不差这点钱, 好在虞礼及时拉住他。

    “打个针而已输液大厅有位置的。”她声音清浅地劝道。

    江霖垂眸, 看她依旧面色苍白,莹润的眼睛带了几条血丝,匆忙出门前随意扎的低马尾已经快散了,两侧都有头发跑出来,发圈发挥的作用聊胜于无。

    伸手帮她把那个摇摇欲坠的发圈取下, 江霖直接套在自己手腕上,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妥协般搀揽着她往输液室的方向慢慢走。

    另一种意义上来说, 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护士接了单子去便去准备吊瓶了, 江霖带着虞礼在输液大厅比较安静的角落位置坐下, 又把一直挂在臂弯上的外套展开盖在她身上。

    出门出得急, 外套带的还是一中的秋装校服柳婶早上刚洗完烘干放在客厅还没来得及帮他们收进去的, 江霖路过随手抓了其中一件, 现在展开看大小应该是自己那件。

    虽然他一系列的举动都温柔小心, 虞礼还是觉得他大概不太高兴。

    虞礼自己也有点难过于给人添麻烦,但还好只是急性肠胃炎,她这么想着, 同时也轻声说了出来。

    “什么叫还好”江霖语气微微加重,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了。

    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虞礼下意识缩了缩下巴,水蒙蒙的眼睛透着一丝易碎感。

    凌晨的时候吐过好几次,脱水又脱力,胃部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炎症伴随着发热,接近三十九度的体温让她身体绵软到使不出力气,先是肩膀、继而蔓延到全身的骨头都开始胀痛,似乎包括脑子也转不动了。

    她垂着眼皮,没多久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叹息。

    这副病弱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舍得对她生气吧。

    尤其没什么抵抗能力的某人第一个心软投降。

    “不舒服的话从一开始就要说啊,”江霖拉着当被子盖的那件外套领子往上扯了扯,缓和了语气,无奈的口吻中掺了些懊恼,“我不就在隔壁么,你打个电话或者发条消息我就过来了啊。”

    虞礼眼睫轻颤,低低“嗯”了声。

    应声微不可闻,听起来就像虽然乖巧但实际还是不会听话。

    要不是看在她目前是病患的份上,江霖都想敲她脑门了。

    拎了吊针和一串吊瓶的护士走过来,例行再次询问过虞礼名字后,便让她把手抬起来。

    冰凉的针头刺破皮肤扎进血管,虞礼自己没什么感觉,倒是江霖呲了一下牙,有点不敢看似的错开视线。

    “药吃过了吗”护士调整着点滴速率边问。

    江霖回道“去药房领了。”

    护士指了指前面“那儿有饮水机,纸杯在下面柜子里,一会儿接点温水给病人。”

    江霖点头应下,心里盘算着阿丰拿药的速度也太慢了。

    座椅靠背有点高,虞礼后仰时脖子并不能很好的贴合椅背的弧度,反而会觉得很累,只好调整姿势再往下坐了点,整个人就像蜷缩在椅子里一样。

    江霖犹不死心“还是要间病房躺着输液吧。”

    要不是太远,本来是想去私人医院的。

    虞礼果然再次拒绝了这个建议,单不论是否符合规定,这几天医院有没有空余床位也不好说,本能希望尽量少给人添麻烦。

    江霖接了杯热水回来,随即想打电话问问阿丰取个药是取到天涯海角去了吗,刚打开手机正好跳出来谢楚弈发来的消息。

    谢楚弈图片

    谢楚弈来自妹妹凌晨三点半的点赞

    图片是截的自己凌晨发的那条朋友圈,他昨晚打游戏熬到两点,把难得打出十五连胜的战绩发了动态后倒头就睡了,这会儿刚醒,查看手机的时候发现虞礼的点赞排在特别前面,再仔细一看她赞的时间也很不正常。

    江霖没立刻回复谢楚弈,而是把手机屏幕转向虞礼,故意给她一眼。

    “”虞礼茫然的目光朦胧如雾,好不容易才理解他手机上的内容。

    江霖哼哼出声“早上”

    她在家时说的是早上才开始胃疼的。

    虽然点赞作为不了直接证据,但至少能证明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她就醒着。

    虞礼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江霖的语气里倒没有什么质问的意味,只是不太理解“所以你凌晨三点起床吃雪糕”

    刚才医生问诊时他也在场,自然听到了虞礼如实回答说是吃了雪糕才开始胃疼的,江霖当时还以为是昨天傍晚吃的那根雪糕在作祟,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虞礼低头“嗯”了声,像是为自己做了坏事感到抱歉。

    江霖虽然语塞,但并没有细问她半夜不睡觉的原因,只是开始碎碎念叨“不全是雪糕的问题,是时间不对啊,饿了的话煮个泡面都比吃冰的强吧,或者下次你喊我一声,我偷偷带你点外卖。总之凌晨吃雪糕也太不对了,以后不能这么干了啊。”

    她但凡要是体质稍微强点儿也就算了,偏偏平常对着空调吹个两三分钟就会开始打喷嚏,居然还有胆子做这种称得上“作死”的行径。

    一直以来虞礼都是被周围人夸乖巧懂事的那一个,江霖撇了下嘴,其实也没那么省心嘛。

    虞礼认错态度良好地说了句对不起,其实不用他说,她自己也觉得这种事大概不可能会再有下次了。

    “我都不敢这么折腾,不过像老谢这种傻笨蛋的话应该可以。”江霖微顿,稍微换了个不那么难听的词。

    虞礼“为什么”

    “不是有那种说法么,”江霖煞有介事,“笨蛋从不会生病什么的。”

    “”

    虞礼滞愣了几秒,理解了他这句玩笑后,才微微弯起眼睛,牵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顿时江霖一直绷着的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些。

    算了别的也不跟她计较了,只要她还能有力气笑就行。

    输液大厅悬挂了台大屏电视,在今天的日子里理所当然地播着中央台,今年国庆没有大型阅兵,这会儿屏幕里正直播着盛大的游行表演。

    虞礼坐的位置离电视比较远,声音听不太清,看画面也有些模糊。她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确定是生病原因还是真的近视了。

    阿丰终于拎着药过来了,江霖接过袋子时的神情实在怨念。

    左右都没空位可坐,阿丰叉着腰站在他们跟前,也着实无奈“我也没办法啊,那配药室地队伍比挂号那儿都长。”

    说完还试图比划几下。

    江霖对应着说明书将药片胶囊一一倒进虞礼手里,盯着她吃完,才拿过纸杯起身。

    开的药种类不少,该吞的吞完,还有一袋冲剂需要泡开。

    江霖重新接了点热水,医院的饮水机除了纸杯外也贴心配了可供自取的搅拌棒,他搅着半杯黑色冲剂回来的时候,阿丰正半蹲在虞礼面前逗她开心。

    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女生眉眼弯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江霖走近了,正好听到阿丰问出一句“礼礼吃了药还难受不”

    虞礼一句“不难受了”刚说出口,被江霖毫不留情地拆穿。

    “手还捂着肚子呢还说不难受,怎么可能刚吃两分钟就见效,神药么。”语气虽然听着不带感情,把纸杯递给虞礼时还是下意识提醒了句,“小心烫。”

    阿丰抬头看了眼挂着的那串药瓶,长长地叹气“唉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去,柳婶过来看到估计得心疼死。”

    虞礼眨了眨眼“柳婶也要过来吗”

    他们出门的时候柳婶出去买菜了不在家,也就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

    “那肯定啊,”阿丰轻笑道,“刚排队的时候我就给她打过电话了,柳婶本来说马上过来,我说你不用急、礼礼针已经打上了,她又说那她煮点粥再带过来好了。”

    江霖接了句“你去接柳婶吧,国庆估计不容易打车。”

    阿丰站起来“我也这么想的,有什么需要我一起带过来的吗”

    江霖转向虞礼“你有吗”

    虞礼看起来还有点懵懵的,但他既然这么问了,她便下意识开口“那,作业”

    话没说完被一把捂住了嘴。

    江霖忍着额角微跳的青筋“我就多余问你。”

    阿丰没控制住笑出声“那我先去了啊,阿霖你在这儿没问题吧。”

    江霖刚想说能有什么问题,又听虞礼开口“其实我自己在这儿打针也没问题”

    实在来气,于是江霖再次捂住她的嘴。

    “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言了。”他宣布道。

    “”

    不让说话,那就喝药吧。

    纸杯摸着不怎么烫手了,虞礼浅抿了口冲泡的药剂,嘴唇试了试温度,烫是不烫了,就是怪苦的。

    她不由被苦地皱了下眉,缓了缓后,又喝了一口,再次皱眉。

    江霖原本唇线绷得挺严肃的,见状实在没忍住,出声时口吻染上好笑的意味“你在这儿品酒呢”

    这可比咖啡雪糕苦多了,虞礼轻轻哈了口气,舌根的苦涩残留持久,连呼吸都觉得好苦。

    杯子里还剩下一小半,长痛不如短痛,她做了个深呼吸,终于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苦到整张脸都皱起来时,突然嘴里被塞了颗奶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