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肆瑞都这么说了,白霜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不过就是一杯酒而已,她还是能喝的。
禾肆瑞将酒一饮而尽。
白霜也喝得一滴不剩。
“好酒量”禾肆瑞夸赞一声,果然如约放下酒杯。
骆诗博举着酒坛叫道“诶诶诶,就喝一杯啊
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好歹是魔教中人,酒量还是要练练的。”
“别为难人家小姑娘。”禾肆瑞按下骆诗博蠢蠢欲动的手,眼神瞥了一下迟迦南。
要不怎么说这几个人是好兄弟呢。
禾肆瑞一个眼神,骆诗博心领神会,立刻就能理解他的心中意图。
“来来来,既然人家小姑娘不能喝,迟迦南,那你可得代劳啊”骆诗博转而去灌迟迦南的酒。
白霜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教主,我吃好了,我先回去。”
迟迦南摆摆手,“你回去吧。
山上有弟子巡逻。
你要是碰见什么凶猛野兽,只用大喊一声雁落千秋万代。
即刻就会有弟子来救你。”
白霜自然不会怕什么猛兽。
她起身行礼,施施然离去。
骆诗博三人对迟迦南开启了车轮战,一人敬一杯。
奈何迟迦南的酒量太好,他们三人都快醉了,迟迦南还没醉。
“我,挺想你们的。”迟迦南握着酒杯,俊美的脸庞爬上两抹红晕。
他的眼眶也泛着红。
不知道是因为喝酒喝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情绪。
骆诗博一胳膊砸在迟迦南的肩膀上,晕晕乎乎道“你个臭小子,在这煽什么情呢。
你不过就是闭关了半年,又不是死了一遭,说什么想我们
诶,你不会是又想演戏吧
嗝,哥哥们可都醉了,演不动了。
要不然你再把温姑娘叫回来
我们一致认为,温姑娘就是你的克星,哈哈哈哈”
随海和禾肆瑞都跟着大笑。
迟迦南抬眸,看到这几个好兄弟笑得畅快,不禁模糊了眼眶。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他们上一世,被朝廷官兵围追堵截,身中数箭的惨烈模样。
总是揶揄他的骆诗博,握着刺穿胸口的毒箭,口吐黑血,大吼着“迟迦南,你快滚啊”
总是说要把他的脸,画成下一部春宫图男主角的随海,帮他挡了一刀。
随海的半边肩膀都被砍下来,血肉模糊。
他却还笑着说“迟迦南,下辈子,一定要让我画你。”
不善言辞但总是色气满满的禾肆瑞,藏着毒针的十指,鲜血淋漓。
禾肆瑞身上的所有毒药,都被朝廷官兵灌回他体内。
禾肆瑞趴在地上,七窍流血,却依旧朝着他的方向喊“迟迦南,走火入魔没关系
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解药和伤药,放在老地方
你一定要活下去
代替我们,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迟迦南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他走火入魔得太严重。
能从朝廷官兵手上逃脱,完全是因为这三个兄弟的牺牲换来的。
迟迦南没能撑到禾肆瑞说的老地方,就死了。
迟迦南闭了闭眼,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在那三人看不见的时候,迟迦南的眼角,迅速划过一行泪。
骆诗博见时机差不多了,赶紧冲禾肆瑞挤眉弄眼。
禾肆瑞微微点头,眼疾手快地把药粉洒进酒坛里。
然后骆诗博和随海就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就剩最后一口了,你都喝了那么多,这点给我怎么了”骆诗博一脚踩上板凳,气势汹汹。
不明真相的随海一掌拍桌子,气得眼睛冒火。
“嘿我说骆诗博,你是一个时辰不跟我吵架你就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要不然咱俩出去打一架”
骆诗博不屑地嘲讽道“随海,你真的要跟我打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不出三招我就能把你打趴下,你信不信”
随海被激到了,撸着袖子,“来啊,干啊今儿谁不干谁就是谁孙子”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迟迦南大喝一声,“行了”
迟迦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把夺过酒坛,“最后一口,我喝,这样你们就不用吵了。”
“迟迦南你”随海刚想阻止,就被骆诗博给拉住了。
“你拉我干吗”随海冲他翻了个白眼,甩开他的手。
骆诗博见迟迦南咽下那口酒,才大笑着跟随海说“你傻啊。
那酒里面放了禾肆瑞的新药,你想喝
你想喝你就喝好了。
但是等迟迦南醒过来,发现你把他的女人睡了,你猜你会有什么结局”
随海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看向禾肆瑞,眼神有点不可置信。
“你、你真给她们下了药啊,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假如迟迦南没那个想法怎么办”
禾肆瑞笑得很是色气,“没那个想法,也生米煮成熟饭了。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他带女人到我们面前来
要说他对温白霜没有一丝好感,我是不相信的。
再说,就凭迟迦南的武功,他要是真想破我的药性,也不是没有办法。
大不了出点血。
实际上我给他下药,也想看看药效最高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这样我好改良。”
随海大呼“哇,你这也太腹黑了,合着迟迦南在你那整个一工具人。
兄弟没得做了这回。”
而迟迦南喝完最后一口酒后,整个人摇摇晃晃,最后直接栽倒在桌面上。
骆诗博和随海看着趴在桌面上睡着的迟迦南“”
他们纷纷看向禾肆瑞,“这他都醉晕了,还能和温白霜共度春宵吗”
禾肆瑞对他的新药很有信心,自信满满地抱臂说“等着。
待会儿他就会站起来,循着药味去找温白霜了。”
禾肆瑞这句话带来的后果就是
骆诗博和随海眼巴巴地等了一夜。
他们都困到想死了,但迟迦南还是没起来。
不远处传来鸡鸣,天边晨光熹微。
骆诗博和随海突然惊醒,发现他们竟然彼此靠在一块睡着了
“咦恶心”随海抖了抖身子。
骆诗博挥了挥拳头,“你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把你打得你娘都不认识你”
禾肆瑞的眼睛通红,显然是一夜未眠。
他走到还趴在桌上的迟迦南面前,绕了几圈,嘴巴里一直在念叨“不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看来你的药对迟迦南没用。”骆诗博打了个哈欠,伸手拍了拍迟迦南的肩膀。
“喂,迟迦南。
别睡了。
最起码别在这睡了。
回家睡吧,啊。”
迟迦南的身子动了动。
然后,他抬起头来。
平日里总是带笑的他,此刻的眼神和神情竟是意外的淡漠。
“我靠。”骆诗博吓了一跳,“迟迦南,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傻了吧”
迟迦南微微皱眉,语气也发生了变化。
“我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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