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镇,属于谷轧河西北方向的一个咽喉要道。
易守难攻,现在被突厥得到,打造成了军事要塞
秦云的八万大军,在深夜靠近,驻扎于距离伊镇十二里左右的位置。
当然,突厥不是吃白干饭的,他们察觉到了。
深夜,寒风肆虐。
斥候冲进提真的貂毛主帐。
“叶护”
“不好了,哈木将军外出遭遇伏击,一万人失去了联络”
砰
提真手中热乎乎的羊奶打翻,噌的一下站起来,铜铃似的眼睛瞪来。
“什么”
主帐大乱,突厥蛮子将领们,纷纷震动。
“是大夏那一支军团”
斥候颤抖道“有斥候回报说,曾看见了大夏皇帝御驾亲征的军队。”
“王八蛋”
提真暴怒,随手抄起一个头盔就狠狠砸向那斥候,那斥候也不敢躲,砰的一声,头破血流。
“一群废物”
“大夏皇帝来了,为什么本王现在才知道”
“拖下去,杖刑伺候”
斥候吓的满脸惊惧,噗通跪地“不要啊,叶护大人”
“我,我还查到了皇帝军队的具体动向”
“说”提真怒吼,粗犷的脸上通红,有一丝严肃,也有一丝嗜血
“皇帝的大军已经驻扎下来了,就在咱们十几里外的平原上”
提真闻言,眸子一缩。
帐篷里,其他将领纷纷震惊,这么快他们是怎么做到来去无声的
“报”
又有斥候冲进来,脸色难看至极。
“叶护大人哈木将军惨死,还有百夫长等将领,纷纷被阉割,切断手筋,悬挂在树上,血流尽而死”
“一万人全军覆没”
闻言,全场一震,眸子睁大。
一万人就这么没了
砰
提真愤怒的将桌子踢翻,哗啦啦的东西散了一地。
怒火攻心道“这个废物
“哈木肯定是出去洗劫村庄,找中原女人玩了,本王的一万将军队,就这么被他玩没了,废物”
“该死的东西”
突厥将领纷纷一颤,全部单膝下跪,不敢多话。
提真可是与阿史那元沽平起平坐的男人,那怕打不过,但辈分极高,可汗的亲叔叔
“大夏皇帝,还敢逞凶”
“就停在十几里外,看来是冲着本王来的,好好好,本王倒要看看到底谁硬”
“穆乐,公孙仲谋相继败了,也不差他了。”
提真来回走动,胡须乱颤,高大的身躯仿佛是能吃人。
“王敏那边回消息了吗”
“这个贱人,把谱子摆的太大了,要不是可汗点名要她,本王都懒的搭理”
一个样貌如同军师的阴鸠老者走出,下巴的胡须绑了一个辫子。
轻轻道“叶护大人,天狼城已经来信了。”
“他们说出不了兵,请叶护杀过去”
提真怒极反笑。
“这女人算盘打的好,消耗本王的战力,里应外合都不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不怕本王撤退吗”
他捏拳大喝,但一想到可汗的密信,他被迫压下怒火,准备跟王敏秋后算账
又道“王敏指望不上了,知道皇帝来了多少人吗”
“七八万”斥候连忙回答,擦了擦冷汗。
闻言,提真松了一口气,七八万,他还不放在眼里。
“七八万,也敢来”
他噗呲一笑,而后不屑道“多半是来亡羊补牢,接应萧翦的。”
“也好,本王正愁萧翦不好对付呢,他们自己退最好占领大沽口和伊镇,很赚了。”
话音刚落。
只听见,烈马响起,有军士冲了进来。
“报,不好,可汗大人”
“大夏皇帝,让人射箭,送来了决战书”
闻言主帐里,鸦雀无声,众多突厥将领先是一愣,秦云竟然敢主动开战
而后,一双双怪异的目光看向提真。
提真面红耳赤,有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四周将领迅速低头,瑟瑟发抖。
“敢挑衅本王”
“灭本王一万军队,就以为能翻天了吗还敢下决战书”
他一把抢过决战书,撕开一看。
里面只有秦云亲笔书写的短短三个字。
“尔,领死”
霸道之外,还带着帝王的蔑视,气吞山河
提真的手在发抖,满脸通红,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那些熟悉他的突厥将领,胆战心惊,已经退后。
“王八蛋”
提真低吼,刺啦一声,撕碎了决战书
“传本王命令”
“明日,决战”
“先把皇帝小儿打回去”
他狂吼,突厥人的那股子蛮横劲全出来了。
先前阴鸠的军师忍不住蹙眉,硬着头皮道“叶护,不可啊”
“咱们的任务是守住要塞,迫使萧翦退兵。”
提真怒吼“可皇帝小儿已经来了,局势不同了,他还杀了本王一万人,此乃我南院耻辱”
“传回去,本王怎么在阿史那元沽面前抬起头”
众人一颤,谁都知道提真最不想输给阿史那元沽,即便已经和好。
“可可叶护,您忘了燃烧弹了吗”
“大夏的神兵厉器,万一皇帝小儿带着呢”阴鸠军师吞了吞口水。
闻言,暴怒的提真眸子一缩,缓缓一滞,而后冷静了下去,陷入沉默。
见状四周人也才敢松一口气。
提真可以不担心大夏军队,但燃烧弹他已经深有体会,吃了大亏,从骨子里的忌惮
可他不甘,捏拳作响,咬牙切齿。
整个主帐,为之寂声。
良久
思想斗争之后,提真压制怒火“罢了,饶那皇帝小儿一次,暂时不应战”
“派出大批斥候,前去刺探皇帝虚实,同时尽快和西凉王敏取得联系”
“是”
众人应道,长吐一口气,叶护脾气炸,幸亏没有意气用事。
他们也都很担心燃烧弹。
后半夜。
秦云驻军平原火把无数,巡逻的军队和斥候不计其数,完全就是一个铁桶,谁也进不来。
“陛下,您还不休息吗长途奔袭这么久,您的身体会累垮的。”丰老担心道。
秦云挑灯夜读,搭着披风,火盆旺盛。
他正在查看西凉附近的地图,为大战做准备。
闻言,他揉了揉酸酸的眼睛,捏了捏发麻的腰。
“如此局势,朕怎么能睡得着”
丰老见状,更加担心。
“您可是腰疼又犯了”
秦云蹙眉“可能是吧。”
腰是他骑马和强行拉弓留下的小毛病,已经很久了。
但平时在宫里,萧雨湘她们手柔,长期按着,伺候着,就不会疼。
这段日子,没人按了,加上长途跋涉驾马,就又犯了。
丰老张了张嘴,本想上去帮秦云揉揉,帐外,月奴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丰大人,您先去休息吧。”
“皇后交代过我此事,我来给陛下按摩背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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