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当时恰好看到了我大哥从后门出府,所以我待他离开后,从他管家口里逼出了这些事情,之后我便又让他管家去找了他大舅子一起过来替他圆场。”赵衍桢声色淡淡道。
姜念娇不免夸赞了一句“我表哥若是知道你帮着他善后,定然会十分感激于你吧。”
赵衍桢却只不置可否道“或许吧。”
言罢,他又定定看着姜念娇道“不过我可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
听到赵衍桢这样说,姜念娇惊讶的看向赵衍桢道“为了我他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干系”
“一直以来你不都是在为了你表哥与苏止柔的感情忙前忙后吗”
听到这句,姜念娇如被戳中了命魂一般,她怔怔的看着赵衍桢,这一刻的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连言语都忘了该怎么说,好半刻她才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为了他们的感情忙前忙后。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赵衍桢却仍是直视着姜念娇,在他的目光之下,姜念娇再次有一种被彻底看透的错觉,她甚至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也能看到自己系统的存在。
她忍不住疯狂的ca起了系统:系统统统我对面这个人不会知道了我的秘密,发现了你的存在吧
系统默默翻了个白眼,如果它能具象化的话“我早都跟你说了这人危险,你还不信我,非得跟他纠缠不清现在知道害怕了吧我告诉你,他要真是发现了我的存在,你跟我都得完蛋。”
而此时姜念娇虽然没有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生动,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就好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还在跟另一个他不知道的人用意念在交流一般。
只是也不知那意念是神是鬼。
赵衍桢的唇边依旧噙着那抹熟悉的笑容,然而他的眼睛却是冷得如同天上的那轮圆月。
“娇娇,你我都是经历过一次生死之人,有什么想要弥补的遗憾,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更况且如今你我已在一条船上,咱们自然更要携手共济,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尽力帮你。”赵衍桢此时只温柔的许诺道。
他那琥珀色的眸子如同蜜一般浓稠,又宛如湖泊一般清透。与之相对的瞬间,只教人情不自禁便想要相信他的所有话语。
姜念娇感觉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安抚,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听那个关键时候半点也不靠谱的系统的话,还是该相信面前这个俊美无俦皇子。
不过理智还是让姜念娇没有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赵衍桢,而且听赵衍桢的话意,他显然是以为自己是为了表哥与苏止柔的感情圆梦才做的这些的吧。
既然他是这样认为的,那便让他这样以为吧,如此一来,她还能得一有力帮手呢。
故而想到此处,姜念娇只分外感动道“殿下能得你如此相待,我实在惶恐,您若是信得过我,来日您有什么吩咐,也只管同我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纵是赴汤蹈火也不会推辞。”
听了姜念娇这话,赵衍桢忽而掩唇轻笑了一声“娇娇我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关公庙”
姜念娇闻言傻乎乎的问道“去关公庙做什么”
“歃血为盟,桃源结义。”赵衍桢笑着调侃了一句。
姜念娇被他这么一调侃,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一番话的确像极了拜把子的兄弟,或者是什么仁主忠仆之言。
想到此处,姜念娇的脸色不免微微一红,好在赵衍桢倒是见好就收,他只轻笑着再次包握住姜念娇的手道“娇娇,你以后也别老是殿下,殿下的称呼我了,叫我阿桢也好,衍桢也罢,我想做的是你的良人,而不是你的君主。”
姜念娇脸色红红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这月色太过旖旎,还是这夜风太过温柔,与赵衍桢牵手走在这条街道之时,她竟真有一刻觉得自己与赵衍桢的心好像无比贴近过。
从有意识以来,除了姨母,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过自己,母亲早亡,父亲的心思又在旁的女子身上,那后娘更是羌漠的奸细,深恨着他父亲又怎么可能好好教导自己。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结果那人却不喜欢自己。
虽然她当初有姨母庇护,可那也是鞭长莫及。
而且赵衍桢的这种温柔与姨母的温柔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感情。
此生若能与此良人携手一生,还有什么可求的。
而在姜念娇被赵衍桢一番话成功带跑偏话题之后,看着姜念娇冒起了粉红泡泡的系统,只颇为无语的嚷着:宿主宿主快醒醒你还记得自己有任务在身不咱们现在可不兴恋爱脑啊。宿主,你不中用啊
随着系统的哀嚎,姜念娇也终于从这一腔风月情浓里抽了身,想起自己的正事还没干,姜念娇颇有些不自在道“那衍桢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知道我表哥往哪里去了吗”
直接问完这话,姜念娇不免一脸希翼的看着赵衍桢,毕竟他暗卫那么多,心机又深,既然发现了这事,他不可能不派暗卫跟踪吧
赵衍桢被姜念娇看着也颇为无奈道“我倒是派了暗卫,可这一时半会,那暗卫不回来禀报,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何处。”
听了这话,姜念娇多少有些失望,不过随后她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既然赵衍桢派了暗卫跟随,有暗卫保护,赵念泽自身也有武艺,这种情况下,他或许没那么容易陷入危险境地吧。
姜念娇正这样想着时,赵衍桢突然轻轻拉了拉姜念娇的手臂。
姜念娇刚想开口问赵衍桢有什么事时,却见赵衍桢只是将手指着一处道观的入口处。
月光下,只见刚才那名消失不见了的痴情公子正独自一人往那道观入口处而去。
他往那道观去原也没什么稀奇,但在道观一旁的一颗胡杨木上却能看到一匹额心一轮白月的红鬃马正被系在此处。
那马匹身上的马鞍配饰都十分华贵,一看便知是贵族出行。
姜念娇自然不认得那马,但赵衍桢与赵念泽纵然平日不往来,但到底曾是一处天地下的兄弟,对于对方有些什么还是十分清楚的。
尤其是那匹红鬃马还是当日几位皇子比试马术时的战利品,他输给了赵念泽,所以没有得到这匹马,故而对于这马他便记得更加清楚了。
他轻声道“那匹马是我大哥的马,如今这马系在此处,只怕他人也在这道观之内,咱们不如也进去看看如何”
姜念娇看到那痴情公子,联想着那枚同心结,心里便已有几分警惕,此时听到这马儿是赵念泽的马,她心下自然更加警惕,故而她闻言只点了点头。
二人只远远跟在那痴情公子身后。
只随着他七拐八绕,一直只跟到了一处荒旷小院前,赵衍桢方才拉着姜念娇迅速闪身在一颗大香樟树后躲了起来。
随后在那痴情公子拾级而上时,那颗斑驳的朱红梁柱后突然蹿出一人,于此同时只见得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痴情公子的脖子上很快被架上了一柄长剑。
于此同时随着剑光一道出现的是一脸风尘仆仆的赵念泽。
他此时喜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只在外衫下披了一件披风。他英气的眉眼此刻更是如一柄寒光剑一般冷肃,他冷冷逼问着那青年道“阿柔在哪里”
青年目光如一潭沉寂许久的死水,他静静看了赵衍桢一眼,只声色平静道“你来了。”
赵念泽不答,只依旧拿剑抵着那人的脖子。
青年嘲弄的看着那剑身上映出的自己的容颜,随后缓缓道“梁王殿下急什么,既然我邀了殿下来此,那自然便是准备兑现诺言的,只是也不知眼下小兰如何”
赵念泽冷冷看着青年道“她好得很,只要你不动我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将她怎样”
听了这话,那人方才阖眼轻笑一声“殿下果然仁慈,我替阿兰在此谢过殿下,眼下殿下如果信得过我,不如便随我去那荒观里走一趟吧,苏姑娘就在里面。”
说这话时,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确绑架了苏止柔,那青年只取出了一枚带着药香绣着柔字的荷包,这荷包与这荷包里的香气都是独属于苏止柔的。
赵念泽接过那枚荷包,当下自然再不起疑,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拿剑抵着那公子的脖颈。同时只防备的看向那燃着幽幽烛火的内室。
在到达台阶之下,赵念泽只示意那青年公子将庙门推开,那青年也果然照做。
只是那庙门不过刚刚推开,大股白色的雾气便从内室直接喷在了赵念泽与那青年的脸上。
赵念泽随后只觉得神思一阵恍惚,手上一阵疲软,不过片刻,赵念泽的剑便哐啷落地。
而他整个人也只是身子一软,便栽倒在了地上。
反而是那被他押着的青年公子却是毫无反应的仍自站着。
很显然他是吃了解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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