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过赵衍桢的病后,姜念娇只急忙赶在宫门下钥之前,方才出了宫。
她倒是一如既往的心态平和,然而与她一道的系统却是一直在她耳边聒噪。
从听到赵衍桢说他们婚礼推迟之后,这系统便一直在他耳边叨叨叨“宿主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跟赵衍桢订婚了你难道不记得我之前便跟你说过说过要离他远点的事嘛我都警告你三遍了,你难道就不怕咱们都毁在他手里”
姜念娇闻言只颇有些疑惑的道“跟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他是这个世界笑到最后的人,甚至你的女主男主都没他活得长久。我可不想再作死了,找根大腿抱抱有什么错”
“他可是反派啊女主跟男主当初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可都是他在背后捣鬼。甚至他后来还离间成功了。他如果要对你出手,你不觉得很可怕吗”系统语气激动的试图说服姜念娇。
然而姜念娇却是满不在意道“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他是个反派,他也是个人,你们不是挺流行那什么拯救反派,让他们弃恶从善的事吗我待在他身边,不是可以更好的控制住事态的发展”
听到姜念娇这话,系统一时梗住,很显然她这一时之间还真被姜念娇的话说服了,不过系统仍是将信将疑道“你跟他在一起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可不是嘛,他那性格我又吃不透。不是为了任务,我怎么可能接近他”姜念娇有些心虚的回复道。
还好这系统还算好忽悠,在听说姜念娇是为了任务牺身,它也就不再质疑了。
反而是姜念娇倒是因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你们不是挺流行拯救反派,让他弃恶从善的话语给迷惑住了,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这话显然是超出了这个时代的理解范畴。
所以她为什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这种话来
只可惜还没等她思考明白这一切,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
随后车夫只掀帘颇有些无奈道“大小姐,汨桥附近好像发生了争执,咱们怕是得等一阵子了。”
此时外面正是人声鼎沸,她虽然不知那边在吵什么,却也能听到提高的争执之声,故而她不免掀开车帘朝外望了一眼。
此时天色已是有些阴沉灰暗,争执的地方聚满了人,汨桥的附近更是有不少同自己一样被堵在附近的马车。
偏偏这汨桥还是此处通往王留坊的唯一路径,故而他们只连绕路都做不到。
而眼见着天色将暗,若再由着他们闹下去,等宵禁开始。他们这些被堵在此处的人不免都要吃些处罚,故而她只让翠翘跟着自己往前行了过去,她正想看看那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争执,若是自己能帮忙解决那自然更是再好不过。
而待翠翘替她分开围观的人,姜念娇便看到了今次堵桥事件的主角。
只是她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都是自己认识的人,对面的那位穿粉色衫子的小姐正是御史台的右佥都御史家的千金钱瑜斐,而另一人更是与姜念娇有过几面之缘的典军校尉的千金萱眉。
这汨桥本就狭窄,这萱眉的马车又明显超出了规制,只将汨桥堵了个满满当当。
而钱瑜斐也只堵在路上,原本这只是谁退一步便能解决的事情,然而两人却都是互不相让。
甚至或许是彼此有些什么过节,他们二人只指示了自己的仆人互相指责谩骂,加上其他来劝架说和的车主,以及那前来沟通的官府衙役,一时之间这桥上竟是十分热闹。
在众人谴责的声浪达到之前,只听那钱斐然的小厮只抢先跟周围的人诉苦道“这可与我们小姐无干,我们小姐明明是先过来的那一个,她们难道连先来后到的理都不知道吗”
萱眉的小厮只横眉冷眼道“你们那路那么宽,你们车也小,倒车容易,让你们行个方便又怎么了”
“你们这是让行方便的态度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钱瑜斐的小厮只愤愤道。
若不是眼下有衙役拦着,这二人怕是能打起来,偏偏这两家闹事,衙役们是一个也得罪不起,故而他们此时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了这位求那位。
只可惜这两人明显就是故意想让对方难堪,眼下双方怕是互相较上了劲,他们彼此又怎么可能退让。
姜念娇可不想由着她们这么闹下去,故而她只主动开口道“二位姑娘天色也不早了,眼下怕是不免要宵禁了,咱们是否能各退一步,让这事就这么算了呢”
见姜念娇过来,本就因为赵衍桢的事不太待见姜念娇的萱眉只终于开了口,她冷哼了一声“我凭什么退一步,若不是她堵在路口,我早过去了。要错那也是她的错。要退也该是她退。”
听到萱眉这番趾高气昂的理论,原本是要妥协的钱瑜斐便也被激起了气性。
“我凭什么退萱眉我劝你别太过分,真闹起来咱们都不好看,你不就是愤恨我爹参了你父亲一本吗可你父亲若没收受那笔银钱,我爹怎么可能参得上那一本。”钱瑜斐愤愤道。
随后她只又一把拉着姜念娇的手道“姜姑娘,你倒是给我们评评理,到底是我们谁不对”
萱眉见钱瑜斐开始请外援,不免心中更是不屑“她与我关系不好,自然会帮你说话。”
“我谁都不帮,只是我想请二位看看因为你们的争执这后面堵了多少人而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宵禁一开始还在府外逗留的可都要挨处罚,我只想问二位这是要等到金吾卫来抓人才肯退不过你们把事情闹得这样大,我想你们两个的爹爹怕都讨不了好。”
随着姜念娇的话音落下,各坊市的鼓声果然准时响起。
一时之间原本围观的百姓自然也只做了鸟兽散,而车主们更是心急如焚的催促道“二位姑娘眼下行行好吧,我们还在城东,赶回去怕不免要被人抓,你们眼下便别做这一时意气之争了。”
听到姜念娇与那些车主的话,二人显然都有些心思动摇,故而她们二人只互相看了一眼,然而视线相接,他们便又迅速互相嫌弃的别过了头去。
还是钱瑜斐道“那依姑娘的意思,我们谁也不想让谁,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呢”
“那你们便一起将马车退出些距离不就好了。这样一来,你们是不是谁都没吃亏。而且你们斗你们的气,其他车主也能先行不是。”姜念娇十分不厚道的提议道。
不过眼下二人虽然都在置气,却也知道事情闹得越大对自己越不利,故而思来想去,二人还是让自己的车夫都各自退开了一些距离。而其他的车辆也终于能通行了。
许多车主不免对姜念娇也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而眼见着路况清明了起来,姜念娇便也准备回自己的马车了,不想钱瑜斐却是又拉住了姜念娇的手臂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姜念娇看了一眼二人道“你们谁都不让谁,这桥就这么宽,你们的马车想同时过身怕是也挺难的,马过不去,人却是要回家的,要不然你们俩走回去这桥虽然不能并架两辆马车,但是让你们二人同时过身还是没问题的”
“姜念娇你耍我们呢等我们这样走回去,宵禁早就开始了,如此一来我们怕是小半条命都没了。”萱眉横眉冷对道。
姜念娇并没有理会萱眉,反正这萱眉横竖看她不顺眼,她说什么都是白搭的,故而她只拉着钱瑜斐的手道“钱姑娘,我劝姑娘今日还是莫要为了这一时义气与她相争,真闹大了,不止你的名声有损,便是你父亲也要受此连累。依我的意思,不如忍她一时,且让她先得意一阵,至于之后怎样,你父亲是右佥都御史,到时候还能让你吃了亏不成,你要信得过我,不如便退她一步,反正先退一步的人总是占理的不是。”
听了姜念娇的话,那钱瑜斐显然心思动摇了。
而姜念娇说这话时,也并没有避开萱眉的意思,故而她的话只也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萱眉的耳里,听到姜念娇帮着钱瑜斐使坏,她只怒声道“姜念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劝你别太过分”
姜念娇没说话,反而是那钱瑜斐道“萱眉姑娘,你既然要先过去,那便你先过去吧。毕竟你的车大,路也不好退。”
钱瑜斐的话是好话,可惜语气里明显有些别的意思。
萱眉虽然被姜念娇刚才的话气的头晕脑胀,却也将姜念娇的话听进了耳中,她怎能再给自己家添麻烦呢。
故而她也只臭着一张脸道“不不不,凡事有个先来后道不是,你既然先来,便还是让你先行吧。”
听着二人这一时半会倒互相谦让上了,虽然她有种预感,这二人大概又要造成另一种形势的对峙,不过只要他们不影响到别人便也就没事了。
故而姜念娇只任由二人唇枪舌剑,自己却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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