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县令堂审还没结束人却先晕过去了,这接下来的局面自然只能由那师爷来代为处理了。
那师爷只能勉强站起身来,不过他倒是个脑子清醒的,知道自家老爷刚才的法令不合规矩,故而他也没说别的什么,只让衙役们将人都压了下去,随后他一拍惊堂木,直接说了一句“退堂此案容后再审”
内堂里,这瑞姐儿只跟着他们一行人进入了内室。
她本是想靠近罗县令,倒不想那小舅子一见瑞姐儿过来却是直接抽刀横跨了过来,并且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瑞姐儿当下也有些光火了,不过她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光也不敢强行突破此处,故而她只冷冷看着那拦住自己去路的人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就是想看看老爷怎样了,怎么你姐都不管,你这当小舅子的莫非还想管这档子闲事”
那青年只掀了掀眼皮,冷冷觑了一眼瑞姐儿,随后淡声道“与你何干你不过一个花楼卖笑的也配我姐来管”
听了这青年的话,瑞姐儿瞬时便觉气上心头。
她如今虽在花楼日久,可自从掌控了那罗县令后,整个叶城的人都免不得要看她的脸色。
她狐假虎威了这么久,一时竟也真忘了自己是借了罗县令的威风,如今见这青年公然再提自己的身份便觉怒上心头。
她微微眯了眯那双妩媚的丹凤眼,直接上手便想给那青年一巴掌。
只可惜那青年早料到她会上手,在这瑞姐儿要打他之前,他直接便一把抓住了瑞姐儿的手,随后将那瑞姐儿的巴掌直接打在了她自己的脸庞上。
瑞姐儿挨了重重一下,显然还没料到这男人居然敢打自己,不想那青年便直接抓着她的手将人往门外拖去。
她力气不及男人,只被对方拉扯着踉跄前行。
而到了室外,他更是直接将那瑞姐儿如同扔什么垃圾一般往地上狠狠一掷,随后他恶狠狠的出言警告道“我告诉你我可没我姐那般好脾气你这臭婊子要是再敢来招惹我姐夫,下次可就不是这样了小爷有的是手段整死你”
骂完这一堆脏话,随后他只又朝那瑞姐儿吐了口唾沫道“还不给我赶紧滚”
一个是罗县令的小舅子,没成婚前那可是叶城出了名的恶浑人,一个是罗县令养在身边的外室,自从跟了罗县令只将那罗县令养的如同她家狗一般听话。旁人看了这情形哪里敢掺和。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平日里敢怒不敢言,如今见了这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便也乐得看戏。
瑞姐儿已经很久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了,若是旁人怕是会与这青年撕打起来了。
可瑞姐儿在短暂情绪失控过后,便明白了自己眼下正处于劣势,若与这男人打起来,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故而她什么都没说,只自己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扭腰离开了。
而在她离开前,一名生的富态,打扮得体端庄的妇人只手握一串念珠恰好从她身边经过。
而在她身边还跟着一名背着药箱的白须老者。
看着那妇人一副假慈悲的模样,那瑞姐儿便觉一阵恶心。
那妇人便是罗县令的发妻了,平日里这女人只吃斋念佛一副不管自己男人的模样,故而她也一直没将这女人放在眼里,然而如今她却找了自己弟弟过来了,看来她也不是真不管事,只不过是平日没想好怎么对付自己。
只可惜这男人又不是死物,不是谁拳头大便能抢得来的东西。
而刚才还恶狠狠的教训瑞姐儿的青年在见到自己姐姐过来后便又换了一副面孔,他低声道“姐,姐夫就在里面。咱们进去吧。”
妇人笑着拍了拍青年的手,仿佛是在赞许青年做得不错。
随后这一行三人便往内室去了。
随后青年只对老者道“师父,还得请您替我姐夫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形,刚才他在堂上审案时,只直接翻了个白眼,晕倒了过去,他晕倒的时候还抽搐了两下身子。”
老者闻言也没多话,他只从药箱里找到手枕,随后他方才将那罗县令的手放在手枕上诊看脉象。
而在老者诊断脉象时,那瑞姐儿也没走远,她只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出了府门,守在外面的小桃见状连忙迎了上来,关心的问道“瑞姐儿,您没事吧”
瑞姐儿冷着一张脸道“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她这一句话,倒是将小桃怼得无话可说。
随后小桃只又道“那我给小姐敷药”
瑞姐儿闻言却是立刻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再给我弄得凄惨一些,咱们一会还得再过去掰回一局呢。等那头猪一醒便是我表演的时候。”
听了瑞姐儿的话,那小桃连忙扶着瑞姐儿回到一顶软轿里。
而在送着瑞姐儿进了轿子后,她只又对一旁侯着的小厮道“你给我先去里面盯着,要是罗大人醒了,你便赶紧过来通知我们瑞姐儿。”
小厮得了吩咐,自然只往府衙而去,只可惜自从这小舅子与大夫人一道过来后,那衙门口便是不许放他们进去了,故而那小厮就算想打听什么消息,也只能在门外侯着。
内室里,被打探的罗大人在那老大夫的施针之下,只刚刚从晕厥中睁开眼睛。
大夫收了银针,那罗大人的妻子与小舅子便同时凑了过来,紧张的问道“大夫,我家老爷什么情况”
大夫只看了看已经睁眼的罗大人,又看了看另外两人,随后左右一番思量,他只突然拉过小舅子的手道“夫人先照看着老爷,我们去别处说吧。”
罗夫人虽然也很想知道自己老爷如今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可眼下罗大人刚醒,她自然还是得去照顾自己夫君。
故而她只连忙走了上去,扶起罗大人。
另一边,那大夫在拉着小舅子到了一旁的空地,这才轻声同对方说了这罗大人如今的现状。
“老爷倒是没什么大碍。”
听了这话,那小舅子便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仍是追问道“没什么大碍,那怎么会晕倒”
大夫蹙了蹙眉,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狠了一狠心道“老爷看起来像是经常服食五石散一类的药物。”
听到这话,便是那小舅子也不禁眉头一皱。
这五石散在前朝确实风行过一阵子,听说人服用了这类东西常常会生出极乐之感,但这东西用多了也能让他们丑态丛生,无心正事。
故而到了本朝这五石散便被禁了,而且为了封禁这类东西在世面上通行,今上只还颁布了针对五石散流通的管控律历。
如今这大夫一说,他自然便想到了这事怕是与那瑞姐儿脱不了干系。
他眼中只闪过一抹戾色,不过很快他便将那戾色全数收了,他收了自己掏银子的手袋,只从自己袖中另外掏出了一张银票,随后对那老大夫压低声音道“先生,这是今日托您看诊的银钱,今日这事还望您莫要同他人提起。”
其实这青年不说,那大夫也不敢对外抖落。
故而在青年如此警告之后,那大夫自然只连忙点了点头,他也不敢不接青年的银票。
而青年在知晓了自己姐夫到底是什么情况后,便也将那大夫直接送走了。
待他回来时,他本还在斟酌着要怎么跟自己这姐夫说清楚那瑞姐儿的用心。
不想他一回来便看到自己姐姐竟被自己的姐夫直接一脚踹在了地上,于此同时只还白白摔碎了一个瓷杯,而他姐的手正按在那堆碎碴子上,鲜血淋漓。
可即使如此,那罗县令也半分没有关心对方的意思,他喘着粗气,只气呼呼道“谁让你过来的”
随后他便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瑞姐儿瑞姐儿”
看着他满室找瑞姐儿的身影,青年的眼神也不禁一沉,他刚才本来还打算同这人好好说道说道,毕竟是一家人,他自然也是没拿这姐夫当外人的,他便以为是那瑞姐儿有些手段,只让他这姐夫鬼迷了心窍。
然而如今他还在这呢,他就敢如此对自己姐姐,而且想着自己之前在自己那小外甥,外甥女嘴里听到的一些旧事,他当下便更觉怒上心头。
故而在看到自己姐姐被踹翻在地之后,他直接便举起拳头往男人身上砸去。
那罗县令哪里防得住这一手,加上他人虽胖,却并不强壮,常年沾染酒色的身子只被此掏空了。
当下他被小舅子按压着竟只有挨揍的份。
罗县令倒在地上,也只能抱住自己的脑袋。
而罗夫人此时在看到自己丈夫与弟弟打在了一处,当下自然也吓得半死,她只连忙出手,想要去劝架拉开二人。
而在罗夫人的努力下,小舅子也终于回过神来了。
他指着罗县令愤怒道“你下次若是再敢找那女人,我还会带人来堵你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你是要跟我姐过日子,还是跟那个婊子混”
罗县令几时吃过这样的亏,可他心中虽然也十分呕气,但他也自知自己不是那小舅子的对手,故而他只梗着脖子道“来人给我把他们俩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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