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那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对壁人,而且他也知道对方刚才救了自己与罗景诚。
故而他只朝罗景诚问了一句“那人你认识”
罗景诚闻言只淡淡点了点头,随后他便直接拉着塔那往姜念娇的方向去了。
一旁的赵衍桢显然对于罗景诚并不乐见。
当下他的一张脸都拉的十分黑沉,不过因为自己妻子在此,他也不好出言不逊,而罗景诚到了姜念娇跟前时,姜念娇只先开口道“我说刚才的人怎么那么像罗公子,没想到居然真是罗二公子。”
罗景诚只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道“我也没想到会再见到姑娘。”
“说起来,我那日还去参加了你的葬礼,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你能跟我说说你怎么了吗”
对于姜念娇的问询,罗景诚的眉眼便也一点点的染上了阴霾。
他能说是自己的父母不要自己了吗
仔细想想,这话好像也不能说。
随后他淡淡的道了一句“他们以为我出事了,事实上我也确实差点死了。不过幸好我遇到了塔那。”
听到罗景诚提到塔那,众人这才忍不住看向了罗景诚身边的高大青年,青年本就是中原人,故而毛发颜色只也与普通人无异,大概他眼下唯一能够吸引人注意的就是他那足有一米九的身高,与那张颇为英俊的脸庞。
不过这青年虽然个头很大,容貌也很精神,但个性却似乎有些腼腆,他当下只无措的看向罗景诚。
罗景诚只能笑呵呵的安抚青年道“没事的,他们都是好人,你听不懂的话我可以翻译给你听。”
听到罗景诚这样说,青年只仍旧不免握住了罗景诚的手,仿佛只有如此,他才能感觉到安全感。
而赵衍桢自然也看出了二人的一点非同寻常,故而当下他对罗景诚的戒备之心倒是放低了一些。
他只仔细打量着青年,随后忽然问罗景诚道“他是北地人吗”
听到赵衍桢的问话,罗景诚只代塔那回答了一句“是。”
“叫什么名字”
“塔那。”这一次依旧是罗景诚在替塔那回答。
见罗景诚这般,赵衍桢忍不住出言讽刺道“他是自己没长嘴吗所以什么问题都要你回答。”
罗景诚一听赵衍桢的讽刺,忍不住少爷脾气又要犯了,不过考虑到自己连刚才带着几个家丁的恶霸少爷都干不过,眼下这个帮着自己赶走那恶霸少爷的人,他只怕就更干不过了。所以罗景诚只能没好气的道了一句“他听不懂邕地语。”
“他不是邕地人”赵衍桢疑惑的问了一句。
罗景诚沉默的点了点头“算不是吧,他是邯国公的后代。”
听到这话,赵衍桢倒是不禁惊讶的看向面前这人,那几百年前的邯国公传言正是个无比骁勇善战之人。
故而对于这青年居然是邯国公的后代他还是挺惊讶的,不过看这青年的身形倒也与那位描述中的邯国公也能够对的上号。
只是他记得记载之中,这位邯国公似乎是被想要投降的国君给灭了满门。
所以罗景诚对于这个说法是存疑的。
不过这也不是他重点在乎的事情,毕竟眼前的人甚至能救起也并非他的本愿,不过是他夫人看他眼神才出手相救罢了。
故而他也不再多言了,反倒是姜念娇在看到罗景诚这般死而复生,只忍不住好奇的问起了罗景诚的经历。而刚才为罗景诚所救的女子裳锦云见这几人聊的热络,可自己的问题却还没有解决,故而她便也准备离开,只是在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对罗景诚道了一句“罗公子,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帮,来日若是能再见,希望我也能帮到你。”
说完这话,那女子随后又对姜念娇与赵衍桢也道了一声谢,道完谢后,裳云锦方才与众人分道扬镳。
而她一离开,罗景诚自然便也正式同姜念娇说起了自己这些时日的遭遇。
听到了罗景诚的话,姜念娇自然只不时跟着唏嘘感叹。
反倒是塔那与赵衍桢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二人只同时走出了原来的地点,来到了屋外透气。
一见彼此有了单独相处的时光,罗景诚当下便也再护不着塔那了,赵衍桢便故意笑着与塔那打了一声招呼。
塔那果然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赵衍桢便又开口问道“你是我们之前所知的燕勒部落的人吗”
然而听到赵衍桢的话,塔那仍旧是一句也不懂,良久后,他只能道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当然他这句话用的仍旧是燕勒语。
罗景诚听不懂对方的话,但仔细听起来,他的口音的确带有邯地的味道。
看起来这人可能真是古邯地的人,至于是不是邯国公的后代,那却是不确定了。
不过这些不确定也不影响罗景诚,不过是他当下对那群邯地人有了更好的归类。
故而赵衍桢笑着摆了摆手道“没说什么,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既然你听不懂我的话,那咱们当下便别说了吧。。”
虽然塔那仍旧听不懂对方的话,不过对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随后只又摆了摆手,他大概也猜想到了对方多半是示意自己不要说话了。
故而塔那只也配合着罗景诚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只都沉默的站着等候自己的恋人叫自己回去。
最先叫唤的是罗景诚,罗景诚在讲述完自己曲折离奇的故事后,方才发现塔那不知何时离开了。
故而他只立刻起身去寻塔那。
塔那一听到罗景诚的呼唤,便立刻来到了罗景诚的跟前。
罗景诚小声训斥道“塔那,你去哪儿了”
而赵衍桢只跟在塔那身后,当罗景诚一见赵衍桢的神色,自然便也不自觉的带有一种十分浓郁的戒备之色。
倒是赵衍桢却是直接无视了罗景诚的戒备,他只转头看向姜念娇只道“阿娇,咱们也该走了吧,天色不早了,你跟肚里的孩儿等下太晚回去,怕是不免要累着。”
姜念娇闻言自然配合着赵衍桢离开了此处。
而待他们走了之后,刚才那百草宗的小姑娘方才探头探脑出来,并且只对罗景诚与塔那招手示意二人进来。
罗景诚见这姑娘搞的这般神神秘秘的,也不禁出言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小姑娘闻言却是道了一句“刚才那两人已经走了吗”
罗景诚虽然不解,却还是配合着道了一句“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那小姑娘方才将百草宗不起眼的小门彻底打开。
随后小姑娘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现在跟我进去吧”
罗景诚听了小姑娘的话,只配合着跟了进去。
不过刚才小姑娘躲避那两人的态度显然也勾起了罗景诚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避他们如蛇蝎啊”
听到这话,小姑娘立刻撇了撇嘴道“不是我们避他们如蛇蝎,是我们得罪不起人家。既然得罪不起,那我们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咯。”
听到对方的话,罗景诚立刻便也跟着沉默了起来。良久后,他方才跟着道了一句“那两人有什么得罪不起的,他们不就是京城来的吗之前那位公子还给我家当过幕僚呢。”
听到这话,小姑娘立刻噗嗤笑出了声,很显然,她对于对方的话一点也不信。
“哈,就你这耒阳城怕是还没人能请的动那两位给他们家当幕僚的,那都不够资格,你们家请他当幕僚,我看你们是在梦里吧”小姑娘一听这话,显然不信,她只立刻便将罗景诚的话当成了笑话。
罗景诚信誓旦旦道“我说的是真的,
他给我哥当过幕僚。”
小姑娘见罗景诚还在这嚷嚷,立刻低声告诫道“别傻了,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罗景诚满不在意道“难道还能是皇亲国戚不成”
“皇亲国戚可不止,那位正是如今邕帝的三儿子晋王赵衍桢,那女子是晋王妃”小姑娘只低声道。
一听这两人的名字,罗景诚只立刻整个人都是一惊“你在开玩笑吧晋王与晋王妃能在耒阳城”
小姑娘却是冷冷道“自然不是开玩笑,我师父还是与王室打过交道的,他们二人来找我师父也不奇怪。”
罗景诚却是顺口问道“找你师父干嘛怎么你师傅医术了得他们来求医问药了不成”
听到罗景诚这话,小姑娘的神色却是明显闪烁了一下“我师父在十多年前,太医院全是男子的情况下便以女子之身考入过太医院,在那个苛刻挑剔女子的时期,我师父能让三个院判同时评优,你以为很容易吗你少瞧不起人了”
听到女子的话,罗景诚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只低声道“既然你师傅是太医院的,如今圣上不是还有意建立一个以女子为主的太医院吗你师父这么厉害,怎么不留在那里”
“你管的着吗行了,别废话了,你就是个试药的,还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呢,别跟我废话了。”小姑娘十分暴躁的将罗景诚引进了内院里。
而在他们吵嚷之时,那内院里却突然传来一名苍老的女子紧张问询的声音“谁来了”
小姑娘立刻低声道“师父,不用担心,不是他们。”
那老妇人随后方才像是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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