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直保持这种姿势明显是极为累人的,春喜只是半蹲了一会儿,她的脚步便开始有些摇晃了起来。
一看到春喜这种架势,朱赞郇方才缓缓开口道了一句「起来吧。」
春喜即使被朱赞郇叫了起来,她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起身的庆幸,相反此刻的她只还有一种绝望的错觉。
「大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嘛」问这话时春喜也是小心翼翼的。
朱赞郇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我找你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嘛」
听到朱赞郇的话,春喜没有吭声。
朱赞郇也懒得跟春喜兜圈子,故而他只直接开口道「今日那参茶里的毒是你下的吧」
他这话音不过刚刚一落下,原本就心虚的春喜随后只立刻便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过当下的春喜可不敢承认自己的罪行,毕竟要知道她下毒毒的可是朱赞郇,如果她承认了,那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朱赞郇不说对自己恩重如山,可那也是宽待底下的人的。
「主子,我没有在参茶里下毒。下毒的不是我。」春喜只立刻出言解释道。
「哦,既然下毒的人不是你,难道我还能自己给自己下毒不成」朱赞郇很是不满的问道。
春喜被问的当下只是哑口无言。
而朱赞郇则在随后道了一句「行了,春喜,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老实同我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老实交代,没准我还能给你一个机会。」
然而春喜却是咬死了不肯承认,她甚至只开始攀咬起了沈芳慧。
「大少爷我没有给您的参茶下毒,而且当时与您在屋子里的不是还有陆小姐嘛您全程都与陆小姐在一起,会不会是陆小姐出手」
一听到春喜居然攀咬起了沈芳慧,朱赞郇一时心中也很是愤怒「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她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她有没有给我下毒,我难道还不知道。」
意识到朱赞郇根本不可能信任自己,春喜觉得有些难过。可她显然也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朱赞郇则在此时对着春喜换了一套方法「春喜,不是我要说你,这段时日不管是我也好,还是陆小姐也好,我们都在为寻找杀害你姐姐的凶手而努力,其中查到更深处的还是陆小姐,你可知你姐姐的案子能查到这个地步全是依靠了谁」
一听到朱赞郇提及自己的姐姐,春喜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憔悴的模样,她心中还是很想念朱赞郇的,她低声道「姐姐死的不明不白,我也只是想报仇罢了。」
「可报仇你也不该不问青红皂白的报啊。」朱赞郇此刻可以说是有些苦口婆心了。
然而春喜却是立刻道了一句「我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少爷,我姐姐如果不是跟着她走,就不会死了,她就算不是凶手,可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听到春喜这话,朱赞郇立刻不悦的道「那你姐姐还是我送到陆小姐屋里去的,那你是不是也要报复我」
问到这里,朱赞郇只又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故而他随后只又立刻补充了一句「哦,我想的可能也没错,你已经报复我了,那杯参茶如果不是被我的猫打翻的话,那死的可能就不是那只猫而是我了」
一听朱赞郇春喜立刻摇头「少爷,我没想害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明明告诉我说那参茶没有毒,他们明明告诉我他们只是要对付陆小姐。」
一听这话,朱赞郇随后道「所以你承认那杯参茶是你下的毒手了」
被朱赞郇这么问,春喜这才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只可惜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
她再想说些别的什么也是无力再说了。
朱赞郇见她不再吭声,朱赞郇便又接着道「你想不想知道杀死你姐姐春兰的真正凶手是谁」
此刻的春喜又怎么可能不想知道这些呢
他抬头看着朱赞郇。
朱赞郇见春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随后这才缓缓开口道「害死你姐姐春兰的人其实是我的二弟和朱夫人。」
这话显然有些超出了春喜的认知,春喜在某一瞬间只几乎有些站不起身来。
她显然没有想到一切会是这样的。缓了许久后,她方才开口问道「那为什么二少爷和夫人要杀了我姐姐」
「自然是因为她发现了他们的一些不能被外人知晓的东西。」朱赞郇在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多少还是有所保留。
春喜脸上的表情却慢慢显出了一丝崩坏。
「我姐发现了什么春喜继续追问道
「此事我不能告诉你。」朱赞郇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了春喜的问询。
春喜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虽然她也觉得很失望,可在朱赞郇的话里,她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她真可笑,如果那二人真是自己的杀姐仇人,那自己岂不是在为虎作伥。一想到此处,她此刻只连杀了那二人的心都有了。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欺骗于我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利用于我我要杀了他们」春喜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这其中有对他们杀了自己姐姐的仇恨,也有他们对自己愚弄的恨意。
然而朱赞郇却是毫不留情的对春喜问了一句「你要杀了她们你拿什么杀你姐姐都死在了他们手上,你被卖了还帮着她们数钱,不论是用手段,还是靠力气,你都没有杀掉他们的力量。」
朱赞郇这话不可畏不扎心。春喜怔怔的看着地面,许久之后她忽然对朱赞郇道「少爷,他们利用我杀你,还指使我诬陷少夫人这一切都是他们让的,我可以做污点证人,你用我将他们告发了吧」
她说这话时言辞恳切,看的出来,她是真想利用自己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然而朱赞郇却并没有这种打算。
「春喜,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我的确不会放过你,毕竟光你背叛我。与那虎狼陷害我,就够我杀了你的了。可因为你姐姐的缘故,我不会杀了你的」
说到后来,朱赞郇的话锋随后便又是一转,他接着主动开口道「你走吧我不管你了,不过你也别想再干涉你姐姐报仇的这件事」
然而一听到朱赞郇这话,春喜却是立刻道了一句「少爷,我知道错了,您还是杀了我吧不能为姐姐报仇,我根本无言面对父母兄弟,我这辈子都是姐姐在照顾我」
「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也不与你纠结了。你姐姐的仇我来报但你得乖乖听我的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你就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也不会管你的死活」
一听朱赞郇这话,春喜终于不再吭声,沉默良久,她方才突然重新跪好,并且她只沉默着给朱赞郇磕了几个头。
看着磕头的春喜,朱赞郇的心中便也只是一片伤感。
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呢。
他们还什么都没做便失去了两个人。
「少爷,您好好保重,一切都是春喜的不是。春喜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听到春喜说这话,朱赞郇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赶紧将春喜带下去送走。
而那春喜再被人送走时,也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朱赞郇不忍心多看他一眼,等到春喜离开之后,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望舒方才对朱赞郇道了一句「赞郇你这性子实在要不得,你本
就体弱多病,容易让人看轻,如今你还不思用雷霆手段震慑他人,我看这帮子下人只怕迟早会爬到你的头上去。」
听到朱望舒的话,朱赞郇只小声道「三叔,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您也得知道,我不是你,每个人对待他人的方式都不一样,你选择武力震慑他人,可我却更想以德服人。我知道我或许也做的不够好,毕竟我连下面的人的情绪也没有体察到,所以才会致使他们为此挺而走险,所以这一切也并非完全是春喜的过错。」
意识到自己这大侄子是不可能被自己说服了,朱望舒虽然觉得有些失望,可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更想护着自己这大侄子吧。
而且反正自己如今还在,想要护着他也不是不行。
至于那外面的贱种,他本来是不打算处理的,毕竟大哥膝下子嗣单薄,得用的人也不多,故而虽然他初时很是看不惯那贱种,但那时他却没有要了他的命,他当时只是在想,或许留着这个贱种也不错。他可以让这贱种多给大侄子打打下手。
但如今看来,他还是太过心慈手软,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将这贱种的性命留下。
想到此处,他随后只对朱赞郇道了一句「大侄子,你放心,那贱种的性命我会收了去,只要有我在一日,那贱种便不能越了你的位。三叔永远都是支持你的。」
听到朱望舒的话,朱赞郇只也感觉到心口升起一阵温暖的意味。朱望舒的话,让他感觉到自己永远不是一个人。
他缓缓看着三叔,随后满怀感激的道「三叔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关心与庇护,不过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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