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赵婆子虽然是坏,但她也没坏到需要用死来结束一切的程度,而且这赵婆子还是吉祥的母亲。
虽然吉祥嘴上说不在意,但生养她一场,这赵婆子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所以这也是他毫不犹豫的救下了赵婆子的原因。
赵婆子意识到自己大哥一家对自己动了杀心之后,心中便也不免生出了仇恨。
她从坑里爬出来后便径直往前走去。
吴承卫不免多问了一句「你干什么去」
赵婆子愤愤道「他们偷我钱,居然还敢对我动手。我得去找他们理论。」
听到这么一个愚蠢的答案,吴承卫都要无语了。
「你去找他们有什么用,他们能对你动一次手,便能对你动第二次手。你现在去找他们,除了去送死还能有什么作用」
听到吴承卫的话,赵婆子不甘心的道「可是不将银钱弄回来,我心里便也不甘心。」
「那你不会报官吗」吴承卫无语道。
然而赵婆子闻言却是哈哈大笑「报官这位小少爷一看就是外地人吧我们这里与经济纠纷有关的案子,原告或许能赢,但赢了那钱多半也进不了原告的口袋,所以我不愿意去告,况且我丈夫孩子不就被扣押了。」
听到赵婆子的话,吴承卫只能无语道「可你过去也只是送死罢了。而且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去报官的话好歹你的人身安全有保证」
听到吴承卫的话,赵婆子只道「没钱还谈什么人身安全那可是我们全家的身家性命,没了那笔钱什么都没了。」
「况且送死便送死送死也比没钱强,我孩子都没有了,钱也没有了,我会饿死的。」
说完这话,赵婆子似乎便打算去找自己兄长。
吴承卫见拦她不住,便也只能暗暗跟在她身边。
赵婆子并不知道那人跟在她身边了,她只是重新大踏步的往乌衣巷那里去了。
然而当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是突然止住了脚步。
刚才的冲动过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就这样直接冲过去,似乎也的确不太好。
他们能杀自己第一次,难道不能动手第二次吗
有了这方面的考虑与顾虑。
赵婆子看了一眼自己兄长家紧闭的院门,随后重新选择了回去。
来日方长,她迟早要让她兄长一家付出代价的。
然而她随后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还有来日吗如果自己丈夫儿子没有在牢狱之中,那遇到今日这种事,她还可以去找对方的麻烦。
然而如今麻烦躲不开了,所以她也只能默默的承受在其中的代价了。
而如果他们发现自己还活着,自己还会不会有明天,自己还有没有能力报仇。
想到此处,她一开始否决了吴承卫的提议,此时倒是再一次浮上了心头。
或许报官也不错,虽然没有银钱,但好歹自己的仇是当场报了的。
一旦想到此处,赵婆子便也重新朝着官府走去。
下午的时候,下过一场暴雨,天空越发的晴朗。
刚刚街道上躲雨的路人又开始拥挤了起来,各种街坊小贩们也重新冒出了头。
不过当一身泥浆,浑身狼狈的赵婆子从人群里走过来的时候,众人只还是疑惑不止。
这婆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
赵婆子当下只是任由其他人窥看,她只直接一路走去了官府衙门,随后在衙门口的鸣冤鼓前,赵婆子敲响了鸣冤鼓。
有好奇赵婆子的人跟了一路,如今见鸣冤鼓被敲响,众人自然只
也跟着看了过去。
而当下衙门里听到鸣冤鼓被敲响,自然只能来到衙门里。
而赵婆子则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从赵婆子被带上来之后,那卢县令便沉声问道。
听到卢县令的话,赵婆子这才抬起头来。
卢县令看到赵婆子后也是一惊。
「是你」很显然他是认识赵婆子的。
赵婆子有些尴尬的看着卢县令,她出过堂,所以对方是认识自己的。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道「县令大人,民妇乃是云永巷的赵氏,我今日过来是要状告我兄长一家」
「哦,这却是为何」卢县令闻言当下只是好奇的问道。
听到卢县令的话,赵婆子只立刻道了一句「因为他们一家侵占我的财务,昨日我大哥的儿子趁我不在,偷偷从我家中偷走了我家的钱财,之后我与他理论,他们父子二人又将我打晕过去埋进了乱葬岗,如果不是路上得好心人救助,我就算没被打死,也定然要被活埋了去。」
听到此话,卢县令只道「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是事实。」
他这样询问,自然是因为他们家先前便有诬告的案底,为了那诬告的案底,他差点害死好人,还成了同行的笑柄。
所以在面对着赵婆子的时候,他不免也比对一般人要来的小心谨慎。
赵婆子自然也知道他的担心,所以在听到来自卢县令的问询时,她只立刻道了一句「大人,我这副模样便是刚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的,您看我这样还需要再说些什么吗」
听到赵婆子的话,卢县令只沉声道了一句「那谁能知道你就一定是从那里面出来的呢」
赵婆子立刻道「我可以带您去我刚才掉下去的坑里,没准运气好,你们还能拿到证据呢」
对于赵婆子的这个提议,卢县令没有反驳。
他只低声道「这件事可以容后再议,不过你说你兄长的儿子偷了你的钱,你如何能证明」
赵婆子立刻高声道「我有人证」
「人证什么人证」
赵婆子随后便将自己的遭遇说给了卢县令听「我的人证就是我们村的胡寡妇,她就住在我隔壁,那日我家失窃之日,她亲眼看到我大哥的儿子往我家里钻而且大人啊他们要不是偷了我的钱财心虚,又怎么可能对我痛下杀手,将我打晕埋去乱葬岗呢。」
说完这话,那赵婆子只还扒拉开了自己的发缝,如此一来他们也能看到赵婆子的发缝处正有几处伤痕。
不过卢县令显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只对赵婆子训斥了一句「行了,你且先退下。事情真相如何,我自有判断。」
随后他只又对衙役们道了一句「你们分两路人马,一路人马去云永巷找胡寡妇,一路人马去乌衣巷将赵氏的兄长一家给带过来。」
听到卢县令的话,很快衙役们便也匆匆离开了。
随后片刻功夫那两路衙役们便全都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却只带回了赵婆子兄长一家。
赵婆子兄长一家被抓的时候,其实这一家子都还有些心虚,故而当看到赵婆子的时候,那俊哥儿只也被吓得不轻,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鬼
然而这话他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
而另一边安排着去云永巷的衙役们此时却是空手而归,看到他们手上空空如也,身后也没有证人跟随,故而卢县令不免多嘴问了一句「证人呢」
听到卢县令的问话,那衙役只看了一眼赵婆子,随后他低声回答道「回县令大人的话,不是小人不愿意将证人带来,实在是那证人一听说是帮赵氏出庭
,她便立刻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这个提议。」
一听到此处,卢县令不禁看向赵婆子道「这人拒绝出庭作证,所以你的证据不能证明你的观点。你可认同」
赵婆子想说不认同,可显然她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
此时倒是赵婆子的哥哥听出了其中的含义,故而他那兄长只也立刻故作无辜的问道「大人,不知您将小人一家扣押过来是有什么事要问询。」
听到对方的话,卢县令方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赵婆子的哥哥。
故而他只道「你就是赵氏的兄长」
赵婆子的哥哥立刻点了点头「小民正是」
卢县令随后便又道了一句「你妹妹状告你们全家侵吞他家的财产,还企图将她毁尸灭迹,此事你可认同」
一听这话,赵婆子的哥哥自然是不认的,他只当即道了一句「卢县令,小民是不能认可小妹这样的指控的毕竟血浓于水,小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况且小民一家子虽然是穷了些,然而小民从不在外面坑蒙拐骗不信您可以去问小民的邻居,而且我们若果真偷拿了小妹的银钱,那我们家现在难道不应该过上短暂的好日子吗可事实却是小民家直到此刻也揭不开锅」qδ
一听此言,卢县令只也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故而他很是不悦的道了一句「那这么说赵氏是在诬陷你们了」
赵婆子的哥哥没有直接回答卢县令的话,他只是低声道「回大人的话,我小妹的确是有些喜欢胡乱攀咬人的习惯,这都是父母惯坏了,成年之后,她也没有改掉,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一听自己大哥反客为主,反而诬陷自己,赵婆子也是气愤道「我没有诬陷他们他们是在说谎大人他儿子喜欢赌博,他们没钱是因为他们家儿子拿这笔钱全去赌了,不信您可以去赌坊查证」
然而卢县令对于赵婆子已经是天然预设了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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