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态万方的高塔直插苍穹,它完全被笼罩在魔法氛围中,明亮得令人难以置信。
巫师塔的塔基用闪亮的黑曜石块砌成,紫罗兰色的塔尖环绕着黄金镶边,许多闪光的石块在塔尖周围盘旋舞动,宛如熠熠生辉的星辰。
高塔的外围鲜花盛开,各种奇花异草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自然界的芬芳,让年轻的圣武士莫兰几乎有些晕眩。
或者,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是这里空气中强烈的魔法脉动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漠口镇的巫师塔,站在漠口山脉某处山顶的莫兰,立刻觉得自己是如此普通,又如此的渺小。
“小子,我们该走了,长时间在此逗留,很容易被人打上怀疑的标签。”一个轻柔狡猾的声音从莫兰身后传来。
冷不丁的嗓音,让莫兰突然打了哆嗦。
不是因为他觉得这个阳光明亮的清晨有多么寒冷,只是他觉得,眼前湛蓝的天空、轻柔的卷云和连绵起伏的原野,都因为此人的出现,突然之间变得阴暗了下来。
波利维克是一名来自巴托地狱的高阶魔鬼,莫兰心想。
魔鬼是的化身,他们经营着一个极权主义社会并致力于支配凡人的生活。
巴托九狱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多元宇宙,奈瑟斯的黑暗之主,阿斯蒙蒂斯为征服宇宙而奋斗着,期望着满足其对权力的渴望。
为此,他们不停的扩张地狱军团,并将其仆从送到凡人世界,以收集用于孵化新魔鬼的堕落灵魂。
尽管他们这群立下过征服誓言的圣武士与这群魔鬼成为了坚定的盟友,但这并不妨碍莫兰时刻对其保持警惕。
因为施行征服、奴役与烦扰,即是魔鬼生存的意义。
他们向弱者显摆其权威并以此为乐,而任何蔑视其权威者,都将见识其瞬间变脸以及残酷惩罚的戏码。
魔鬼会将任何交互活动视为其展现力量的机会,而所有魔鬼都非常清楚如何使用或是如何滥用自己的力量。
他们知晓凡人因智慧而沉溺于苦恼过失,并利用这些情报引导凡人跌入诱惑与黑暗,将凡人变成的奴隶。
物质位面的魔鬼们,最擅长运用其影响力操控类人生物的当权者,散播邪恶思想,引发臆想甚至直接开始暴政。
莫兰一言不发,将目光从漠口镇高耸入云的巫师塔上收回,转身朝山下走去。
“要知道,漠口镇的主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高阶魔鬼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在意圣武士对自己的态度。
莫兰从魔鬼玩味儿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凝重,不过他并未点破,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言语交流。
自从他跟随自己的老师,在漠口镇的火蜥蜴酒馆与这位叫做波利维克的魔鬼会面之后,他的老师就带着一项秘密任务前往至高森林的地狱门堡。
而他则留守于漠口镇,协助这只魔鬼一起在暗中观察领地的状态。
“记住,我们是观察者。”
恍忽中,高阶魔鬼的警告好似还在他耳边回荡,“我们的任务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观察这座城镇,而并非插手这里的任何事务。”
对于魔鬼的警告,莫兰记在心底的同时,也不禁怀疑他的话语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毕竟这群连契约都难以束缚的魔鬼,他们的话语又有多少值得信任。
有时,莫兰也难以理解,他的老师为什么会选择与魔鬼合作。
“无论是日升日落,太阳都会照常升起,也会照常落下,我们的人生也一样,有白天,也有黑夜。但它却不会像太阳那般,有定时的日出和日落,有些人一辈子都生活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有些人不得不一直生活漆黑的深夜,他们害怕的,或许就是本来一直存在的太阳,落下之后,不再升起。”
莫兰不禁回想起了他的老师,曾经的严厉之颚骑士团的圣武士领袖阿斯托利欧的话语。
他至今还能印象深刻的记得,老师满是皱纹的沧桑面孔上,刻满了悲伤。
他回过神来,将自己混乱的思绪强行压制下去,与波利维克一起朝漠口镇的大门走去。
行走的过程中,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昨天晚上,巫师塔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塔尖闪烁着盘旋舞动的石头,这座城镇就彷佛又无数双眼睛隐藏在暗中,时刻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浑身都不自在。
就在这时,一支自科米尔王国的西方,落日山谷方向驶来的商队引起了莫兰的注意。
通过马车在地面上留下的深深的车轴印记,就可以看出,这些货物全部都是以沉重的钢铁为主,而商队的旗帜中除了科米尔王国的紫色巨龙外,还有一面绣着双峰火驼的小旗。
显然,这是漠口镇领主麾下一支规模最大的商队。
“看来没几天安生日子过了。”高阶魔鬼波利维克瞥了眼绵延不绝的商队,笑着感叹一句。
他停在商路的一颗繁茂的大树下,吹了吹垂悬下来遮住眼睛的一缕浅金色头发,用轻佻的语气对身旁年轻的圣武士说
“小子,我早就听说你曾经在漠口镇的角斗场拿下过100连胜,所以,我很好奇,你经历过战争吗”
一如既往。
莫兰没有理会这只魔鬼,耐心地等待着商队从他的面前驶过。
但是提及战争,他的思绪却飘到了冲萨河岸的博德之门,一个名副其实的蛇穴鼠巢。
那些毒蛇恶鼠趴在岩石上,俯瞰着冲萨河,他们高处的栖息地位于上城区,本地的贵族们带着隐约的鄙夷,高高在上地看着居住于如两臂拥抱雾气弥漫的港口,肮脏下城区的普罗大众。
博德之门遍地都散发着血腥,犯罪和机遇的臭味,是个人都能轻易地明白,为什么海盗和商人会像尸体之上飞蝇一样被吸引来此。
他目睹的博德之门,乃是印象中最接近地狱的地方。
五年前,死去已久的杀戮之神巴尔,在混乱与血腥之中于博德之门重生,一幕幕惨剧在城内自行上演,并导致该城诸公爵与大量居民死亡。
仅仅只是下城区的所见所闻,就足以令莫兰终生被噩梦萦绕。
尸体堵塞河流,披着烂袍子的女祭司们被钉死在广场的木桩上,大群大群闪着油光的绿苍蝇密密麻麻覆盖她们的尸身。
垂死的人在街道上盲目地徘回,沿途留下一滩滩血迹,孩童为争夺一锅没煮熟的野狗杀红了眼。
统治博德之门的公爵们尖叫着被人脱光衣服,扔进竞技场,让二十几条饥饿的地狱犬扑食。
火,城里到处是火。
直到现在,他只需闭上眼睛,还能看见冲天火势,火舌从他毕生所见的任何城堡都更高达的邪恶神殿中钻出来,一束束油腻的烟雾跟着盘旋升腾,犹如猖狂的黑色巨蛇。
虽然大火最终得到了控制,但并未彻底熄灭,灰尽在微风中懒洋洋地飘散,犹如又大又脏的雪花。
据说,杀戮之神巴尔的回归,以及她从谋杀之神希瑞克手中夺回谋杀领域掌控大权的事实,让一些学者和智者们相信,诸神必须遵守的法则正在发生变化。
莫兰于充满鲜血与杀戮的博德之门逃亡,在人满为患的船上承受风浪颠簸,吃爬满象鼻虫的硬面包,喝黑漆漆的朗姆酒直到烂醉如泥,睡在发霉的稻草堆上,鼻孔充斥着同伴的体臭这一些列的遭遇,当他为了活命,在散塔林会签下合约、承诺为其充当角斗士时已有心里准备。
苦虽苦,却是冒险生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时常告戒自己要坚持、忍耐。
于是,他奇迹般地在血饮角斗场完成一百连胜,获得了自由之身。
“博德之门算不了什么。”高阶魔鬼略带嘲弄的笑声仁慈地打断了莫兰沉痛的回忆。
“毕竟你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地狱,真正的深渊血战,放心吧,总有一天你会见到的,因为这就是你最终的归宿。”
“当然,前提是你能够活着到达阿弗纳斯。”魔鬼微笑着补充一句。
他竟然能够猜到我的心思,我在他面前竟然毫无秘密可言,年轻的圣武士眼神不善地看了眼这只来自巴托地狱的魔鬼。
愤怒归愤怒,但他却能够完美地控制这股力量,让理智代替。
毕竟眼下技不如人,不然的话,他一定会一拳将他的笑脸打得血肉模湖。
波利维克并未说错,深渊血战的确是他最终的归宿。
他甚至还在内心期待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在那遥远的年代,在那些神圣而又光辉的事迹产生之时,一颗毒瘤也在逐渐形成,这颗毒瘤正是深渊血战,它所分泌的毒液,如今已经遍布下层位面。
据说,深渊血战的狂潮持续了极为漫长的光阴。
有人说,它见证了诸位面的诞生,与第一个凡人的降临,而且将会目送最后一个人的死亡。
它贯穿于所有的历史记录在诸位上,这可以往后追朔至极远的年代而血战在任何人的记忆之中,都不曾在下层位面停息过。
甚至对于神力存在者们来说,也是一样,血战也超出了诸神的记忆所能触知的范围,它的历史几乎同造物的历史一般的古老。
漫长的商队渐行渐远,莫兰与波利维克朝漠口镇的城门走去。
“小伙子,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盟友,未来回到阿弗纳斯,也是一起携手作战的队友。”高阶魔鬼笑着说,“你整日如此敌视于我,又是何苦呢根本就犯不着被这些破事儿搞得气血上涌,毕竟眼下你最值得信赖的就只有我们。”
“既然如此,为了表达你们的诚意,你告诉我,你们来到物质位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莫兰看向波利维克,沉声询问,“我不是三岁小孩儿,所以你也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所谓的观察和监视。”
“准确地说,其实我们的目地和你们一样。”
高阶魔鬼微微一笑,他转过身,视线飘过远方的风暴号角山脉,低语道“我们也是为了找到一把剑,一把足以改变阿弗纳斯局势的剑。”
年轻的圣武士循着魔鬼的视线望去,正如他料想的那样,魔鬼看向的不是科米尔王国的风暴号角山脉,而是西方的落日山脉。
龙之井是落日山脉北端的一座死火山,由于某种凡人无法理解的原因,数千年来,大量即将到达生命尽头的龙,都会选择在这里死去。
龙巫教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了龙之井,这座休眠的火山中,有着可以作为天然的走廊,蜿蜒的岩石隧洞。
借助地理的优势,龙巫教扩大了这些岩洞以供自己使用。
在中央火山口内,他们建造一个仪式处,濒死的巨龙会被吸引到此处,并被转化成龙巫妖。
自从龙语者赛维林接管龙巫教,改名为拜龙教,火山口极其下方的地下墓穴被改造并重新利用。
现在,这里已然成为五色龙后提亚玛特最巨大宏伟的神殿。
“龙后的统治也将从这里开始。”
赛维林完成了对提亚玛特的祈祷后,沿着蜿蜒的走廊,朝火山口的最深处走去。
一处未上锁的岩洞旁,他推门而入。
房间里,四个纹丝不动的石像鬼默默地守卫着。
数以百计的头钉满天花板,厚厚的地毯铺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周摆放着些书桌、椅和冥想台。
其中有的上摆满书籍和卷轴,有的则堆放着药剂瓶、血与的碎块,以及其他令赛维林都感到骇人的施法材料。
“我接收到了龙后下达的新指示。”
拜龙教的领袖赛维林隐藏在暗红色面具内的视线,落在书桌旁一位身着红袍的光头巫师身上,“现在,跟随我一起去接见我们的新盟友。”
“该不会还是那群眼睛长在头顶的阴魂吧。”光头巫师抬起头,露出讽刺的微笑。
这是一位来自塞尔的红袍巫师,是赛维林眼下实力最强的盟友。
拉斯莫达是红袍巫师会的放逐者,他带领自己的隐秘组织,意图推翻巫妖萨扎斯坦在红袍巫师中的统治地位。
赛维林给予他的承诺就是,帮助自己释放龙后,龙后必定会回报予他足够推翻萨扎斯坦的力量。
“并非如此,这是一位连我都感到惊讶的盟友。”赛维林神色忌惮地说。
“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赛维林。”红袍巫师放下手中卷轴,从座椅上起身,“快点走吧,好奇心已经让我浑身发抖了。”
拉斯莫达是一位死灵法师,一个研究团体中强大的一员,尽管和他的同行们一样恪守研究者的法则,但他仍然显得特立独行。
因为他不是纯血统的穆兰贵族,这在红袍巫师会的高阶法师中非常罕见。
据赛维林所知,他的祖父是来瑟曼人,从祖父那里,他继承了一副结实强健的身体和一脸浓密的胡须。
而他的巫师母亲则带给他天才和野心,以及高大的身材和泛黄的肤色,这在塞尔被认为是高贵的标志。
拉斯莫达冷酷的、宝石般的绿眼睛和狭窄的鹰勾鼻子让他的外貌看起来十分骇人,尽管他按照传统剃秃了头,然而却对那一把茂密的灰白长须十分自傲,这把他和几乎无毛的穆兰人区别开来。
简而言之,他是一个令人过目难忘的红袍巫师,数个世纪的寒暑丝毫也没有压弯他宽阔、骄傲的双肩。
无论体魄、心智和魔法他都堪称强大,过往岁月留下的痕迹只不过是他略显稀疏的灰发,对此他丝毫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不过减少了他每日剃头的麻烦。
两人沿着迷宫般的火山隧道朝会客厅走去。
“迷锁的进度如何”赛维林边走边询问。
虽然在他的领导下,大部分教徒已经转而效忠龙后,但不是所有,一些资历较老的传统派,并不认同如今的行事作风,而更倾向于他们的老教义,也就是杀死巨龙并将其转化为龙巫妖。
这让他不得不找到一支可靠而强大的施法集团,充当支持自己事业的盟友,而这支来自红袍巫师会的放逐者们,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如若不然,龙狂迷锁的进度也不会完成得如此之快。
“基本上已经全部完成。”红袍巫师的嗓音清晰而洪亮,“现在已经开始尝试性地实验迷锁的特性与效果。”
“若是一切顺利。”巫师冰冷的嗓音在隧道回荡,“那我就开始尝试着对巨龙做实验。”
赛维林微微点头,拥有耐色瑞尔帝国的迷锁知识,再配合红袍巫师会的学识,的确让他的计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
很快,他们便来到火山底部一处宽敞的会客厅。
踏入熔岩洞窟的瞬间,两人同时看到一个有着惊人美貌的女性,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面前,她炽发朱袍,一袭猩红的紧身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只见她右手持握一柄魔剑,左手萦绕着幽然冥火,朝他们走过来。
在这位女子的身后,则是一位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色斗篷内的人影。
一位来自巴托地狱的欲魔和地狱骑士。
赛维林通过暗红色面具的视野,看穿了盟友的真实身份。
“这位美丽的女士,很高兴见到你,不知该怎么称呼”他露出微笑,尽管隐藏在面具内,无人能够看到,“我是赛维林西拉因,这位是我的朋友,来自红袍巫师会的拉斯莫达。”
红袍巫师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你高兴的太早了,赛维林。”美貌女子的话语寒冷如冰,“我是瑞拉蜜儿,阿弗纳斯之主,毁灭之女扎瑞尔的军事副官。”
竟然是堕落天使扎瑞尔。
赛维林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瑞拉蜜儿,内心却与身旁的红袍巫师一样,掀起了惊涛骇浪。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龙后降下的神谕,送给自己的盟友竟然是地狱公爵的下属。
他所料不差的话,地狱公爵扎瑞尔与龙后是宿敌,上任阿弗纳斯之主拜尔就是得到龙后的支持,这才成功推翻了扎瑞尔的统治。
若不是九狱之主阿斯蒙蒂斯强行罢免了拜尔的职位,扎瑞尔根本不可能翻身,重新成为阿弗纳斯的地狱公爵。
永远不要试图猜测魔鬼的心思,赛维林暗自警告自己。
“奉吾主命令,特来协助你们完成计划。”瑞拉蜜儿直言道。
“那么,美丽的女士,我斗胆询问,你们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赛维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地狱公爵的军事副官,目光却自始至终都锁定在她身后那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上。
他本能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欲魔,远远没有她身后的地狱骑士危险。
显然,毁灭之女扎瑞尔绝对是竭尽全力的协助自己,去完成龙后的伟大降临计划。
这让他不禁疑惑,阿弗纳斯的两位统治者,到底达成过什么交易。
“吾主的力量。”瑞拉蜜儿审视的目光锁定在红袍巫师身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以让这群被放逐的巫师,更加轻松地召唤九狱的魔鬼军团,并且让你们拜龙教发展更多的信徒。”
赛维林深知,拜龙教通常不会与魔鬼合作。
但是召唤龙后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他的红袍巫师盟友们虽然十分擅长于召唤和命令魔鬼,但将魔鬼们带到物质位面依然十分困难。
因为魔鬼不能自行离开九狱,尽管九狱之主阿斯蒙蒂斯可以改变这一规则,但她几乎不会这样做。
物质位面上的大多数魔鬼是被凡人法师召唤出来的,他们花费了巨大的魔法力量来突破九狱与其他位面间的阻隔。
若是有阿弗纳斯的毁灭之女扎瑞尔的帮助,红袍巫师召唤魔鬼军团,协助自己完成伟大的计划,无疑会轻松许多。
凡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赛维林会用尽一切可用手段去争取。
“当然,作为凡人,你们或许算的上诡计多端。”女魔鬼又道“但是在我们面前,关于阴谋和背叛,你们还有很多要学。”
赛维林没有试图去反驳她的话语,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我们塞尔人对背信弃义可不是新手”
红袍巫师拉斯莫达却被激怒了,“没有这种技巧,没有一个巫师能活到我这个年纪,更不用说达到我的地位”
“真的吗”魔鬼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变成一只丧家之犬”
红袍巫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算作回答。
在赛维林看来,魔鬼的话语可谓是正中要害。
拉斯莫达被放逐,确实源于背信弃义,他被自己年轻的学徒出卖,就像他当初背叛自己的导师一样,这是塞尔红袍巫师会的传统。
“既然如此,那么,这位隐藏在阴影中的先生可否现身”他冷静下来,问出第二个疑惑。
同时,脑海中飞速地回想着,曾经忠诚于堕落天使扎瑞尔的地狱骑士们。
“他是哈鲁曼,不过,他有自己的使命,不会参与我们的行动。”女魔鬼不顾身后的地狱骑士投来的不善目光,用清冷的嗓音解释。
地狱骑士哈鲁曼
赛维林猜出了对方的来历,堕落天使扎瑞尔尚未堕落时,作为托姆的圣武士,哈鲁曼就一直追随其左右。
即便是扎瑞尔堕落,也自愿转化成地狱骑士守护左右。
一只舔狗罢了,他心想。
有传闻称,哈鲁曼守护着扎瑞尔自我救赎的秘密,具体到底是什么物品,无人得知。
“为了表达我们之间的合作诚意。”女魔鬼瑞拉蜜儿说,“在针对科米尔王国之前,我将协助你们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散塔林会盘踞于落日山脉的黑暗堡。”
听闻此言,赛维林隐藏于面具中的表情,不可抑制地浮过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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