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帝都到洲,再到炎盟总部,需要十几个小时。
邢立岩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炎盟高层全部在大堂等着,毕竟和冥流的谈判,不是小事。
邢立岩脱掉身上的外套,递给邢至,然后走到大堂正中的椅子上坐下。
那架势,颇有些土匪的味道。
“布置的怎么样”喝了一口茶润喉,邢立岩看向邢肆问道。
“一切准备妥当,若是冥流的人敢耍诈,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邢肆很自信。
邢立岩放下茶杯,嗓音低哑“不能掉以轻心,冥流的人既然敢要求见面,就不打有来无回的战。”
他从未小瞧过冥流的任何人,能让政界和各大势力头疼的角色,就不可能太容易被人拿捏。
“老大,还有一件事。”邢肆眼里有些犹豫。
“说。”
“邢洛交代了,煽动他的人叫,是突然出现的一个势力。”
“势力在洲”邢立岩眸底黑漆漆的沉,疏冷凉薄,瞧不出什么情绪。
邢肆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是f洲的势力,有两三年的底蕴,不过并不庞大,只是一个小势力。”
邢立岩将视线落到堂下其他人的身上,捏了捏手指“你们就没察觉到一丝风吹草动”
堂下很多人都是跟着邢至从f洲回来的,f洲不比洲,但也算是他们重要的货物来源地。
邢至闻言,看向邢立岩“老大,我们f洲的货物并没有出现问题,各方的势力也并没有人来冒犯过我们。”
在f洲时,炎盟手下的货物大多是军火和一些热武器。洲虽然也是战乱不断,但不会想f洲那样,乱成一锅粥。
连当地政府也有了放弃的打算。
也正因为如此,炎盟才将f洲的人全部撤了回来。
毕竟已经是一锅老鼠屎,他们就没必要再进去淌了。
“我要知道f洲这几日的情况,越详细越好。”邢立岩的手敲打在扶手上,一下又一下,就像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好的老大。”邢至忙答道。
f洲的事情是他的疏忽,若是追究起来,后果
交代好一些事情,邢立岩就上了楼。
他带的行李不多,但他一个大男人的行李箱内,竟然有一条红色的裙子。
若是陆枋在这里,一定会发现,这条裙子就是她那天晚上陪邢立岩吃饭时穿的。
邢立岩看着自己收拾在行李箱内的红裙子,不由苦笑。
他这是睹物思人啊
傍晚很快来临,炎盟内部人人提高警惕。
他们要面对的,是神出鬼没的冥流,不是一群虾兵蟹将。
邢立岩扣上最后一粒袖口,戴上放在桌上的腕表。
银色,机械表盘。
手表旁边还放着一把枪,装满了子弹。
枪被擦的锃亮,刺骨的冷意从掌心传来,让他的眉眼看起来更冷峻了几分。
邢立岩视线一扫,看见抽屉里的另一把枪。
小巧,精致。
适合陆枋。
等回去的时候,就给她带回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她箱子里的那些大家伙比。
邢立岩和陆枋两人很奇怪。
明明大家心知肚明,对方不是善茬,可谁也没说破。
一个装瞎,一个真瞎。
想到陆枋,邢立岩精致的眉眼扫去了寒气,稍稍温和了些许。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进来。”邢立岩顺手关好抽屉。
邢肆打开门,站在门外,恭敬的说道“老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邢立岩将枪别在腰上,转身。
深邃如寒潭般的黑眸望着邢肆“走吧。”
邢立岩没带多少人,但带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炎盟内部的得力干将。
邢聿自然不在这些人里。
看着车消失在基地门口,邢聿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邢立岩回来后,他完全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看着他们一起出任务,心里自然是有些吃味的。
邢立岩坐在车里,漂亮的指尖上,夹着烟,雾气在指尖缭绕。
“老大,给。”邢肆将一副面具递给邢立岩。
简单的黑白面具。
邢立岩接过,摁灭掉手里的烟,将面具带上。
留在外的,只有一双清冷凛冽的眼眸,还有一张薄唇。
炎盟这一代的当家人,
ata
从未在大众面前露过脸,一直以一张黑白面具视人,或是让邢肆出面。
神秘,强大,几乎成了他的代名词。
“老大,邢聿”邢肆适可而止。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邢立岩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寡淡。
因为被面具遮挡,邢肆并不知道邢立岩的表情,只是了然的点点头,没有多问。
“我安排了邢聿参加这一次的新人培训。”
邢立岩没说话,拿过一旁的烟,准备点燃时,突然想起了一张小脸。
算了,把烟戒了。
回去也让小姑娘戒了。
因为有害身体健康。
看着邢立岩的动作,邢肆没出声。
“让他和新人一样的待遇,不能特殊对待。”嗓音低沉磁性,带着不可抗拒的压力。
“好。”邢肆应了声,端正的坐着。
冥流要求见面,自然不能用炎盟的场子。
这样对两方都没好处。
见面的地点选在洲最大的地下赌场,那里戒备森严,里面的人全是一群亡命徒,只要给钱,他们就可以帮你做事。但前提是,不能在地下赌场闹事。
地下赌场的势力既不属于炎盟,也不属于冥流。它出现的神秘,也从不会觊觎其他势力。
地址是冥流选的,炎盟没意见。
邢立岩知道是在地下赌场见面时,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裴言此时正驱车前往地下赌场,他没带多少人,不敢闹太大的动静,怕被陆枋察觉。
他对陆枋瞒下了和炎盟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地址是他选的,之所以选地下赌场,是因为他在地下赌场有朋友,安全上至少有保障,而且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或许还能保他一命。
即使他身手再好,也不敢太小瞧了炎盟。
冥流的人比炎盟的先到一步。
“雪狐,我们需要在周围设下埋伏吗”雪狐身边的人问道。
裴言凝眸,摇头“在地下赌场的地盘,不能轻举妄动。”
那人点点头,没再继续说话。
半个小时后,几辆车姗姗来迟。
裴言眯着眼,看着排在第二的那辆车。
车里的邢立岩察觉到有目光,冷眸扫了过去,看到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冥流,雪狐。
邢立岩漆黑的眸子里,冷若冰霜。
他可不记得今天是和雪狐见面。
车停在裴言的面前,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的下车,站在两旁。
邢肆快速下车,绕到邢立岩坐的方向,打开车门。
一双锃亮的皮鞋印入眼前,然后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然后是黑色西裤,黑色衬衣,完美的喉结,一张黑白色的面具。
裴言看着那张面具,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炎盟盟主。
那张面具,是标志。
即使心里有些心悸,裴言收拾好情绪,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邢立岩面前,伸出手“幸会。”
邢立岩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那只手。
纤细,苍白,就像鸡爪。
没陆枋的好看。
没有握上去,直接越过裴言,往地下赌场走去。
被邢立岩如此对待,裴言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脸色有些难看。握成拳头的手打开了又握紧,拳头泛白。
好你个炎盟
忍住怒气,裴言冲身后的属下比了个手势,然后带上几人进了地下赌场。
剩下的人纷纷散开,没一会儿,地下赌场门口安静了下来,静的有些诡异。,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