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禾和邢烈并没有离开玺宫。
从玺宫大门出来后,邢烈就将车开到了邢立岩的地下车库。
容禾还在翻看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车停了都没下车的打算。
“容先生,到了。”邢烈适时提醒。
“你开着车,去溜达一圈再回来。”容禾收起手机,突然说道。
邢烈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容禾下车后,他直接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容禾的目光在幽暗的地下车库扫了一眼,拿出包里的口罩,戴上,然后走向了远处的电梯。
那部电梯不是直达邢立岩家的,若要去邢立岩家,还需要换乘。
但容禾脚步未停,上了那部电梯,然后电梯缓缓上升。
而在黑暗中,一抹身影悄然离开。
半个小时后,容禾出现在了邢立岩的公寓门口。
陆淮开的门。
容禾没见过陆淮,陆淮也没见过容禾。
但听邢立岩说过,今天家里会来一位客人。
陆淮开了门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懵的容禾。
“诶,小弟弟”容禾追进屋里。
陆淮并未搭理他,直接走到沙发边,挨着陆枋坐下。
容禾一看到陆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过看到陆枋那张脸,他还是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双眼紧盯着她。
越看,眉心拧的越紧。
“不知道叫人”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禾转身,就看到邢立岩手里正端着洗好的水果,墨色衬衫的衣袖卷到了臂弯,手指还滴着水。
尤其是他身上的卡通围裙,十分扎眼。
看着邢立岩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容禾收回了思绪,噗嗤一声,没忍住的大笑出声。
“小岩岩,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贤惠了啊”
邢立岩斜他一眼,并没有在意他的评价。
围裙是小姑娘选的,即使再幼稚,他穿着也舒服。
“叫人。”邢立岩语气沉沉,没应他的话。
容禾嘴角抽搐,转头看着明显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小嫂子。”
陆枋抬头,掀了掀眼皮,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看到那张红润的小脸,容禾眼眸微缩,有些凝重。
冲邢立岩使了个眼色。
男人面色未变,脚步未停,走到陆枋跟前,将洗好的水果放到她面前。
“我和容禾有点事要谈,你先自己看电视。”
陆枋瞟了一眼容禾,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见小姑娘同意,邢立岩又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陆淮身上。
“菜洗好了。”熟练的取下围裙,递给陆淮。
陆淮也是神情自若的接过,然后系上。
他的身形没有邢立岩高大,此时那加大号的围裙套在身上,就像偷穿大人衣服般滑稽。
不过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越过几人,直接走向了厨房。
容禾看着这一幕,属实有些懵。
“我去,你们雇佣童工”
虽然陆淮那态度,活生生的就是一块千年老冰块,但那张稚嫩的脸,还在发育中的身体,怎么看都知道还是个未成年。
邢立岩和陆枋懒得搭理他。
“一会儿就下来。”邢立岩摸了摸陆枋柔顺的长发,柔声说道。
陆枋点头。
然后邢立岩就带着容禾上了楼。
一进书房,容禾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看小嫂子的状态,怎么好这么多”
要知道,从上次抽取陆枋的血液做调查,他就知道陆枋中毒的事,而且那种毒素几乎可以断定,是陆枋出生就携带的。
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奇迹。
可他这次来,很明显的感觉到,陆枋的气色要比上一次好了许多。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不由得,他竟然想到了回光返照的说法。
虽然医学上有这种情况,但他又觉得陆枋的模样不像。
好像他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邢立岩没答他的话,走到书桌旁,在上了密码的抽屉上输入了指纹,然后取出一个小瓶。
若是陆枋在,就一定会惊讶,因为那个小瓶和她那个所差无几。
若要真说区别,估计就是她那个成色没邢立岩手里的成色好。
容禾疑惑的看着那小瓶,想伸手拿过。
谁知邢立岩却一把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诶,我就看看。”容禾气急。
邢立岩淡定的做回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瓷瓶。
“这里面装了一颗药,你带回去分析一下药里的成分。”随手递过去。
容禾接过,正想打开,却被一双大手按住。
“现在不能打开。”邢立岩低声说道。
“为什么”容禾疑惑。
不就一颗药吗,至于这么紧张
“这药气味特殊,只要一打开,陆枋就会知道我偷了她一颗药。”邢立岩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偷窃的行为有丝毫的难为情。
容禾有些惊讶“这药是小嫂子的她就是吃了这个药病情才缓解的这药这么神奇”
对于容禾的三连问,邢立岩并不打算多说,言简意赅“拿回去好好分析。”
容禾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下去。
拿着手里的小瓷瓶,宝贝似的握在手里。
“饭我就不吃了,我先去实验室。”容禾起身。
邢立岩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决定,只是轻笑一声,点头。
然后两人下楼,容禾连招呼都没和陆枋打一个,直接离开了公寓。
“他有病”门口传来关门声,陆枋抬头,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不冷不热的问道。
邢立岩轻笑,宠溺似的揉了两下她的长发。
“他有事,不管他。”
作为医学界的变态,容禾心里只有两件事。
实验和钱。
没有钱,他就做不了实验,做不了实验,他就没法了解那些奇奇怪怪的病症。
所以对于他这样,邢立岩早已见怪不怪。
邢立岩坐到陆枋身边,握着她的手,让她的头枕靠在自己的肩上。
“我们要不要来一次蜜月旅行”两人领证到现在,好像还从未有过特别的约会。
更不用说蜜月旅行了。
陆枋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想到是和身旁的男人一起,就觉得可行。
“寒假。”暂定了日期。
邢立岩轻声应了一声好,并没有觉得陆枋定的时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离大学新生入学报到的时间没几天了,他肯定不能这时候拐跑她。
陆枋靠在邢立岩的肩上,双眼盯着电视,却毫无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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