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唐泽应该看完了那些资料,陆枋催促着男人赶快去解决自己的事。
因为她担心两人再待在一块儿,十之容易出事儿。
耐不住小姑娘的威逼利诱,男人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她的房间,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走出了去公园散步的味道。
等他走到唐泽的所在的屋子时,果不其然,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手里没有他走时放下的那份资料。
而且脸色并不好看,目光甚至于有些空洞,直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见到邢立岩的身影时,目光复杂且有些一言难尽。
见他这副模样,邢立岩并没有出声询问,反而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靠在桌边,低着眉眼,慢悠悠的喝着,没理会他。
唐泽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但见对方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并不怀疑资料造假,因为他和资料里的那个男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于邢明扬两人根本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资料很详细,就连杜欣瑶和他的亲生父亲什么时候有的他,都一清二楚。而那个时候,邢明扬正陪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哪会有其他时间找别的女人。
其实他之前就怀疑过,毕竟小的时候,他就经常看到陌生男人出入他们那破旧的小屋,只不过每一次杜欣瑶都把他支开了,而那时候他根本没有意识那是怎么回事。
而邢立岩的这份资料,将那些他忽略的,刻意遗忘的,统统放到了他面前,以至于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有一个怎样的母亲。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唐泽哑着嗓子问道,有些气若游丝。
邢立岩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冷淡,却也带了几分同情“不久,在你打算将我父母的“丑事”公之于众之前。”说到“丑事”两个字时,邢立岩刻意加深了语气。
唐泽自然能听懂他这话的意思,当初在邢氏集团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他确实打算将邢明扬和他母亲的事公之于众,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私生子,不管是出于哪方面,他都没有忍气吞声的必要。
可现在,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为了扳倒邢立岩而成立的唐门,一切似乎都在嘲笑着他,嘲笑他当初的愚昧无知。
不管是被叶宛利用,还是他嫉妒心作祟,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要不要放下仇恨,做回一个普通人。
可看到邢家依旧屹立不倒,邢立岩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他就无法忍受,所以即使知道叶宛在利用他,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而现在,支撑着他复仇的那颗种子,还没发芽,就已经死在了土壤里,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再让它存活下去。
唐泽低下头,突然一阵闷笑声在房间内响起。
笑声凄惨又带着一丝嘲讽,而嘲讽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邢立岩不想管他是疯了还是另有所图,面色平淡的看着对方“我不是大度的人,这些年你明里暗里的捣乱,针对邢家,我做不到一笑置之。唐门已经覆灭,你手底下的人散的散,死的死,不过都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炎盟去剿灭唐门的时候,唐门只剩下一些乌合之众,像那样有头脑的人,早就在炎盟到达的时候逃之夭夭。
“你想要我做什么”唐泽知道,救他,不可能什么也不图。
邢立岩也不打算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道“我要你手里的那些东西。”
唐泽身形一僵,不过很快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惨淡又无奈的笑“你应该知道,那些东西,即是我的催命符,同时也是我的保命符,给了你,叶家乃至他们背后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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