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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 38 章 这时旁边有人听到了……
    这时旁边有人听到了, 也说“以前来打饭时,那师傅手跟得了病一样。一直抖,抖几下就把菜给抖下去了, 剩下的都是汤水。这回倒是大方, 真是奇了怪了。”

    常来食堂吃饭的学员们都奇怪食堂的转变, 饭后回到小会议室时还不时议论这事儿。

    毕芳是中午唯一不在食堂吃的女学员,因此她刚开始不知道这事。等学员们陆续回来后,没多久她就知道了。很自然地,她想起了头天下午她三舅送她出办公室时说的那句话。当时她觉得那句话莫名其妙,后来一想就知道她三舅是为了在别人面前避嫌,怕引起误会。

    可哪曾想,就这一句话,竟让食堂整改, 最终受益的居然是这些学员

    这些人对她有什么好的

    一时间, 毕芳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再加上她在家里碰到了一些事, 更是不顺心。一生气, 她就将手里的书丢在桌面上, 发出“啪”的一声。

    周围有学员听到了, 再一看她的脸色, 自然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谁也不知道她生的是什么气, 反正她跟学员之间也不怎么来往, 一直就挺孤傲的, 所以也没什么人问她,只当她脑子又抽了。

    殷翠没在自己位子上,从食堂回来后,她就坐在陈凝身边说话。她讲的是她在农村接生的事。在殷翠的讲述中,不时出现大出血、胎位不正的情况, 董壮在旁边听着,不时“哇”一声,表示有点惊恐。

    陈凝也听得心情紧张,正紧张着,一个人凑了过来,将两包饼干放到殷翠和陈凝面前。

    她过来得突然,不光是董壮,就连陈凝和殷翠都吃了一惊。过来的人是曹小慧,她从来不主动跟人打交道,这次却主动来找他们,这就奇怪了。

    殷翠见曹小慧不只莫名其妙地在她面前放下一包饼干,还站在那儿欲言又止地不走。

    她就说“小曹,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说,都是一个班的学员,有什么可怕的”

    曹小慧像是得到了鼓励,终于抬起头来,憋红着脸说“姐,小陈,这是我给你们俩的饼干,谢谢你们上次对我的帮助。”

    “还有小董,这是你的。”说着,曹小慧又拿出一沓黄纸包的糕点,放在董壮面前。

    董壮家里条件还不错,倒是不缺糕点,他明白曹小慧谢的是什么,无非是因为她那天在医院门口挨打时,他们几个出手帮忙了。

    “别,你别这么客气,都是一个班的,大家碰在一起也是个缘分,换了一个人我也一样帮。这糕点你拿回去,可别给我,我不能要。”董壮说着,就往回推。

    陈凝感觉曹小慧脸色不大好,看着像缺营养一样,也不知道她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也把饼干放回曹小慧包里,笑着说“慧姐,那天我也没帮什么忙,这饼干我更不能要了。”

    殷翠也要往回推,这回曹小慧急了,先跟陈凝说“你虽然没帮我打架,可你跟我说的话帮到我了。我以前一直不好意思跟娘家人提我在婆家受欺负的事,这次我回了娘家,跟我爸妈和两个哥哥提了”

    殷翠急于知道下文,忙催道“他们怎么说,是不是帮你去找你那丈夫,教训他了”

    曹小慧用力点头,眼里似乎有了光,说“是,我爸跟我哥叫了一帮亲戚,去了老张家,把他们家给砸了,也把张大彪打了一顿,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殷翠听得解气,不过她还是担心了一下,问道“那你现在住哪儿还在他们家的话,回头他们不会报复你吧”

    曹小慧摇头“没,我娘家人把我接回去了,让我就在娘家住着,我准备离婚了。”

    说到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曹小慧羞愧的低了下头,等抬起头的时候,她脸上虽有羞赧,却带着几分倔强的坚持。

    董壮不知道该说什么,殷翠怔了下,茫然地说“啊,真离了那,那你没事吧”她一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俩这样,都是因为这年头离婚的人太少了。

    倒是陈凝最平静,她竟微笑着说“你要是不离,哪天让他打死打残就太亏了慧姐你能工作养活自己,又有娘家人支持,怕什么”

    殷翠和董壮对视一眼,都有点不太明白陈凝了。这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这么有主意呢

    大家伙都是劝和不劝离的,可你这小姑娘竟说离婚好。

    他们这样想,只能说是时代的局限原因,这时他们又听陈凝说“正好没孩子,离了也不用揪心,熬过最开始艰难的时候,慢慢会好的。”

    曹小慧原本因为要离婚的事觉得很羞愧,她根本就不愿意跟别人提。可这几个人都帮过她,她觉得得给人一个交待,她这才鼓起勇气说的。

    她很怕别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嘲笑她,哪曾想陈凝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她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她一时间感动得鼻子发酸,哽咽一声,说“小陈,谢谢你,你能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这时,旁边冷不丁有个人冷哼道“那样的破玩意,揍就揍了,离就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声音,几个人猛回头,瞧见说话的人居然是一直跟他们没什么交情的毕芳。

    殷翠胳膊肘碰了下陈凝,小声说“她这又怎么了”陈凝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毕芳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从中午回来后就不对劲。

    这时上课时间要到了,曹小慧坚持要把东西留下,陈凝几个也就收下了。

    下午又有实操课,这次院方给他们找了几个病人,供他们做针灸练习。

    上课前老师一再强调,他们现在只能往病人的四肢部位下针,这样基本没什么危险。至于头颈、前胸以及后背,他们现阶段不可以碰。因为这些部位有些穴位进针是有危险性的。

    因为病人较少,二十个学员被分成了四组,每次一组下针,其他组的人就站在旁边观摩。班里仅有的四个女学员被分到了一个组。陈凝分到的是一位身材丰满的妇女,下针时要比正常体格的人要深一些。

    毕芳就在陈凝左边,她跟陈凝相反,坐在她前面的病人体格瘦弱,薄薄的一层肉贴在骨骼上,显得瘦骨伶仃的。

    陈凝下了几针,体验着手感。经过近两个星期的练习,她手感恢复了不少,只是力度上还有不足,但她下针很准,手法又好,在这些学员中就显得挺突出的。

    所以有不少学员都挺注意她的,连授课老师都不时关注着她这边的情况。

    陈凝无意中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就见毕芳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上去神思不属的,手里提着针就要往病人肩井穴刺下去。

    陈凝

    肩井穴他们现阶段根本就不允许刺入,因为那个穴位一旦进针过深,会导致病人气胸,是很危险的。严重时,病人的肺会在短时间内缩小许多。

    而毕芳前边的病人体格还特别瘦小,像这样的人,在下针时尤其要注意,进针更要浅一些,肩井穴尤其如此,免得针尖刺入胸腔。

    陈凝不由停下手里的针,眼睛盯着毕芳的手。而这时毕芳还没察觉到异常,针仍在往下走。

    不能再等了,那针已接触到病人的皮肤,陈凝只好往左跨了一步,手握住毕芳持针的手,拦住了她的动作。

    毕芳猛然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的手,也醒悟到了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她吃了一惊,同时也下意识地瞪了陈凝一眼,很自然地阴阳怪气想说点什么。

    这时授课老师过来了,语气不善地说“毕芳,你刚才在干什么我让你往肩井穴刺了吗你知不知道直刺肩井穴的危险性”

    “就算是我们这样的老师,在扎这种穴位时都要集中精神才敢下针。你刚才在想什么,梦游呢状态不好的话,就先去旁边待着,什么时候调整好了什么时候再来上课。”

    这老师平时比较温和,还是头一次发这样大的火。毕芳一时间觉得难堪又委屈,可她到底也不敢回怼老师。

    她就重重地从陈凝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开,冷哼一声,退到一边。

    陈凝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剩下的三针都扎入了手阳明大肠经的几个俞穴。

    老师看了眼毕芳,又看了眼陈凝,心想毕芳本来水平也不错,怎么学成这样,一天天的心思太重。

    这一组进针结束,陈凝和殷翠退在一边,殷翠碰了下陈凝,小声说“我觉得毕芳今天一天都不对劲,别跟她一般见识就得了。”

    曹小慧现在也愿意跟殷翠和陈凝待在一起了,她也小声说“刚才毕芳是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谁知道”殷翠摇了摇头。

    一下午的实操课结束后,陈凝收拾好东西就匆匆地坐上了她平时乘坐的公交车。

    车里照旧很挤,她站在靠近车尾的地方,一手拉着横杆,尽量保持着自己跟别人之间的距离。

    这时,她注意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高大年轻人推了一把她旁边的中年男人,并且沉着脸斥责道“你看什么看,眼神往哪儿溜呢还有你那手,离我同事远一点,再不老实信不信我揍你”

    那男人被他骂了一顿,心虚胆怯地挤到旁边去了。

    陈凝这才意识到,刚才这年轻人是帮了她的忙。

    但他说他们俩是同事可她对这个人根本就没什么印象。

    这时,那年轻人也看了过来,他面色阴郁,看了她一眼,就若无其事地转头移开视线。

    陈凝同事这人确实有点眼熟,好象在哪儿见过。,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