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诩对于她的综艺有所关注, 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附身凑到她耳旁,低声问
“姐, 这不是你们在那个不准拍外景的村子里面, 屋子里那些泡菜坛子吗”
网友们不知道内情,到现在还以为是泡菜坛子, 不过齐欢到后来节目结束,也没有泡酸豆角之类的东西。
楚逢月嘴角一抽,什么泡菜坛子啊, 那是人家村长的祖宗十八代
“这花纹挺有意思的, 我后来还特意去查过, 没查到来源。”时诩想了一下,替村民们解释道“可能就是某种古老的民族特色吧。”
“是啊,泡菜坛子。”见他一脸认真,楚逢月要笑不笑的, 忍得辛苦。
后来村长跟她解释过, 那种不是什么花纹,而是他们部落古老的文字。
坛子上的是祭文, 而衣服上的花纹是祈福的意思。
台上这个花瓶应该和祭文无关, 祈福好像也不对。
时诩的注意力都在一条蓝宝石项链上, 虽然宝石不如那颗拍了三个亿外币的亚当之星大, 但是制作精美华丽, 他觉得很适合他姐的气质。
刚开始叫价,他直接喊到五千万。
有几个为博美人一笑的公子哥也开始竞价,送的是家族里安排的联姻对象,价格越高越好,所以也不在意这点钱。
回去跟爸妈一说指不定还能报销呢。
竞价几轮, 最后还是被时诩以九千万的高价拍下,台上年轻人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我们时家小少爷,阔绰哥们这里还有颗红宝石,要不拍下凑一对儿”
“滚”时诩摆手道“你没看见这几个都摩拳擦掌了吗我要是在你这挨了揍,回头就把你这些家当都拿走。”
“那还是算了吧,和我的宝贝们比起来,你一文不值啊小诩。”
俩人一唱一和开着玩笑活跃气氛,原本因为看中的宝石被抢的公子哥们眉头舒展,哼笑道“还有什么压箱底的好东西都赶紧拿出来,别让我们空跑一趟。”
“得嘞,这不是还有钻石吗老徐,这么大一颗拿去跟赵家姐姐求婚表明你对她的爱慕心比金刚石还刚,够有排面吧”
“也就那样吧。”公子哥干咳一声,难得脸红。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楚逢月问时诩“哪个赵赵书青他家姐妹”
时诩脸色微妙“就是赵鹤的大女儿,他老婆不是跟他离婚了吗昨晚我收到消息,他恐怕又要娶新人了。”
“而且这人咱们都认识,就是南星。”
“”楚逢月这回真的愣住了。
不是,这俩年龄差太大了吧
噢,不用想了,肯定是纪凯云安排的。
南章不是什么好人,纪凯云难道就是了吗这两人半斤八两。
南星还以为找到亲爹就万事大吉了,原著里她是和陆致远感情深厚所以纪凯云见有利可图才推波助澜,这一次恐怕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
“赵鹤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纪家按理来说是他的手下才对,这身份地位也差的太远了。”时诩也是想不通这一点。
本来以为赵鹤离婚是好了赵竹音,没想到赵竹音消失无踪,又冒出个南星。
反正就是有点难以理解。
赵鹤的大女儿也接受不了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嫁给她爸当后妈,这几天一直在外面没回去。
她本来就和那个姓徐的公子哥有婚约,但是以前有点看不上他那点花花肠子。
现在让公子哥找到机会了,想趁机会哄哄美人,赢得芳心,先把婚结了再说。
“就赵鹤和赵书青他们父子俩斗成这样,有一方迟早会完蛋,到时候恐怕南星和这个姓徐的要哭了。”时诩早就看明白了,赵鹤斗不过赵书青。
而且他楚姐姐今天上午的话很耐人寻味,如果赵鹤和赵家没有关系,那么他就不再是赵家的二爷,现在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南星和这个公子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逢月点点头,目光落在拍卖台上,时诩见它一直盯着那个花瓶,殷勤道“姐,你喜欢那个我给你买”
“不用,你帮我看看拍下这个花瓶的人是谁,帮我查查他背景。”
“啊”时诩虽然讶异,还是照做。
楚逢月在怀疑这个花瓶是另外那个巫蛊支脉用来传递消息的手段,不过暂时证实不了。
时诩不仅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上,又拍了几件珠宝首饰,有翡翠镯子也有钻石手链,拍卖结束的时候他带着楚逢月去取东西。
拍卖会的年轻人让人把东西打包好,笑眯眯道“小诩,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正好下午没什么事,哥们请你吃个饭”
“我姐在这呢,我要送她回”
时诩话还没说话,就被年轻人勾住了脖子“你姐就是我姐,带上咱姐一起去嘛。”
他早就关注到了拍卖席上时诩的狗腿样,揶揄道“放心,肯定不会去那些不正经的场所,就哥们几个聚聚,正好今天凑齐了不是。”
这群纨绔有几个是和时诩关系好的,他确实有些心动。
“姐”男孩偏头看向玩手机的楚逢月,“要不咱吃完晚饭再回去反正也不早了。”
现在是四点半,吃完饭肯定也得六点,这个时候回去刚好嘛。
“行啊,我没意见。”看到年轻人发黑的印堂,楚逢月略微挑眉,给辛奈发了条消息,让他把车开到门口来。
时诩拍下的东西年轻人亲自给他提去了车上,这车牌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
“去老地方,你让司机开个导航。”年轻人关上后备箱,拍拍时诩的胳膊,挤眉弄眼道“给你介绍个新伙伴认识。”
圈子里就这么几个人,时诩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新伙伴,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
只希望不是什么离谱玩意儿,免得让他在楚姐姐面前丢脸。
年轻人上的是另外一个公子哥的车,那边有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拍下花瓶的。
上了车,系上安全带,见楚逢月对那个花瓶多有关注,时诩纳闷“姐,那个花瓶是什么好东西吗法器”
能让他姐感兴趣的肯定不是什么古董。
“不是,”出人意料,楚逢月却摇头说“就是个普通花瓶。”
因为不是古董,只是普通的工艺品,也就是花纹奇特一些。
除了出价的那个公子哥,没有人竞拍,所以价格不高,两万五千多。
她答应去吃饭,除了对这个花瓶是怎么流到年轻人的手里感兴趣外,也想看看拍下花瓶的是什么人。
时诩不懂她为什么会对一个普通花瓶感兴趣,就因为花纹不过那种花纹确实没在别的地方见过。
他在寻思要不要去找一下那个村子,给他姐整几个泡菜坛子回来。
确实也挺好看的。
楚逢月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只会说一句
谢谢,大可不必。
那个吃饭的地点离这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下了车,看到眼前的独栋别墅,时诩介绍道“这是周进开的餐厅应该算是餐厅吧。就是那个拍花瓶的。”
“姐,你要是真的惦记那花瓶,我跟他说一声,花几倍价格买回来”见她一直往前面抱着花瓶的周进那看,时诩忍不住开口道。
自己又不是没钱,怎么能让她羡慕别人呢。
不就一个花瓶吗两万五买来的,十倍也才二十五万。
反正卡里的钱都是他爸妈赚的,用来堵他前程的,花起来丝毫没有愧疚感。
“不用。”楚逢月说“那个周进跟你们是一个圈子的和肖家比起来怎么样”
以前也没怎么听过这个周家啊。
“那肯定不能比,肖晃他家是商政都有人,周家就是单纯从商的,就算是只论家族财力,他跟肖晃站一起都得矮半截。”
楚逢月懂了,辛奈从车上下来,走到她旁边。
“楚小姐,小少爷问您什么时候回去。”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接电话,略微低头把手机放到女人耳边。
“妈,”电话那头的男孩明显已经到了忍耐边缘,“今天能去上学吗你直接送我去学校吧。”
楚逢月愣了一下,唇间绽放笑容。
楚巫这段时间对于去上学还挺抵触,能把他逼成这样,灰仙也是有点手段。
但是想到等他去上学了,她白天要在家面对灰仙,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
要不然给他办个培训班不让他闲着
女人陷入了沉思,自动忽略了电话那头一声接一声的询问。
“妈”看着面带微笑的俊美男人,楚巫差点暴走。
为什么要从村子里带回来这玩意啊
“啊,今晚不去,明天去。我还有事先这样,晚上吃完饭跟着灰老师写两张卷子然后早点睡,明天七点钟要起来。”
说完,楚逢月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对辛奈说“他再打电话来不要搭理。”
“好。”辛奈同情了小少爷几秒钟,想到他那臭臭拽拽的性格,也忍不住幸灾乐祸。
也就灰老师能制住他。
这栋别墅是三层的,还有个地下影音室。
一二楼是餐饮区,一楼西餐,二楼中餐,因为占地有一千多平,所以客人也不算少。
每个楼层十多桌是有的,而且要提前预定。
“饭菜味道不错,就是贵了点。”时诩小声吐槽道“一口下去也吃不到什么东西。”
富二代也是讲究性价比的,这里就属于性价比不高的地方,不过相熟的兄弟们都爱往这里来,所以也算是他们半个据点。
自从南澄那个会所被查,这些豪门家族都叮嘱小辈们,不要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瞎搞,周进这儿还算是清静。
平时聚在一起也就是吃吃饭互相交换一下信息然后再喝喝酒唱唱歌,也没别的活动了。
什么飙车啊美女啊都没有,最多就是看看周进的藏品。
他有个专门的保险库,存放一些现金古董文玩字画还有金条之类的,哥几个都见识过。
来这里的人家底都丰厚,不至于惦记这点东西,所以周进也很大方,会带他们去保险库看,当然也有炫耀的成份在。
“哥几个今天吃中餐还是我安排。”周进抱着花瓶,“我先把这玩意放好,你们随意哈。”
说完,他美滋滋地进了电梯,往负一楼去。
见他这小心翼翼的样,拍卖会的年轻人取笑道“这小子看到他未婚妻都没这么开心过。”
另外几人也搭话“他那个未婚妻玩的比我们还花,一天三个男模不带重样的,搁谁能受得了啊。”
所以周进在他们这也有个外号,叫绿帽哥。
那未婚妻也是个狠人,丝毫不避讳家里长辈和周家长辈,该玩就玩,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商业联姻,各玩各的呗。
时诩哼笑“那位要是和余典凑一对,就真的精彩了。”
周进也玩,但是没这位杨小姐和余典会玩,俩人在圈子里恶名昭著,不过这俩互相看不上。
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杨小姐和余典杠上了
。
余典嘲讽杨小姐不守女德,杨小姐骂他烂黄瓜。
绿帽哥安安静静地坐在两人中间打游戏,嘴里还时不时来一句“对对对你说得对。”
“嗯嗯嗯她说的好像也没错。”
时诩当时也在场,直接笑翻了。
“行了行了,今天你们随便点,我请客。”拍卖会那个年轻人大手一挥,直接招呼众人上楼。
他们这边就有五六个人了,在群里看到有聚会消息,还有一群公子哥也闲的没事干,跑来凑个热闹。
其中就有余典。
“我说姐,你这口罩和墨镜能摘了吧”进了包厢,有人落座后看向楚逢月,揶揄道“小诩家几个姐姐虽然说凶一点吧,但也没有丑的,让我们看看您在时家母老虎中排第几”
时家姐妹还不少,时诩自己有亲姐姐,他大伯和叔叔们都有女儿,脾气也是彪悍的一批。
时诩一记眼刀过去“关你屁事,听说你家最近在给你张罗亲事,正好我堂姐还没定,要不你给我当个姐夫”
“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害我。”那人立马闭嘴,“我宁愿跟绿帽哥一样被人嘲笑,也不可能娶你姐”
时诩耸肩,看来他几个姐怕是很难出手了。
挺好,招几个赘婿留在家争家产也行。
这群人凑在一起就是聊八卦,然后吐槽一下家里长辈的偏心。
他们都知道,自己从一出生就被断了继承人的资格,毕竟不占长,家里人不会着重培养,更不会养出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和哥哥争继承权。
说来也好笑,他们自己都是从兄弟姐妹争斗中出来的,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互相残杀。
所以选择养废其余的。
“草,真他妈羡慕赵书青啊。”有人叼着烟,啧声道“不想当继承人,家里还得求着他回去。”
菜陆续上桌,他们吃饭不讲究什么菜色统一,粤菜鲁菜湘菜淮扬菜都有,色泽看起来也很好。
有人下意识把目光挪向时诩旁边的女人,之前不摘口罩没关系,现在你总得吃饭吧。
楚逢月没怎么关注饭桌上的事,她在回复白垣的消息。
白垣问她有空能不能来岭南玩玩,他做东。
楚逢月感觉他是有什么事没说,但人家没挑明,她又不好直接问。
白垣和她算是有点交情,有时候要算什么东西都直接找他卜一卦就行了。
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找别人的什么反而比较灵,和自己有关就不太行了,经常出差错。
比如说在家遥控器没看到了或者丢了什么,她就会找一下白垣。
千金难求一卦的白家后人每天都能收到来自她的消息
我鞋子少了一只,在哪
耳机线没找到,算一下。
空调遥控器,谢谢。
所以白垣如果有点什么事的话,能帮她肯定帮。
过段时间吧,最近有点忙,还要出趟省。
那边回的很快要不然您在省外办完事直接过来我亲自去接您。
看得出来恐怕还是件着急的事,楚逢月想了一下,自己办完赵先生的事,除了乌云,也没别的需要挂心的。
赵竹音那边有村长对付呢,南星南星有她亲爸算计,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行,我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
楚逢月回复完,随手摘下口罩,墨镜也收回衣服口袋。
看清她的脸,几个纨绔子弟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半天没回神。
绿帽哥推门进来,看到女人逆天的容貌,直接“咦”了一声。
“小诩,你姐是楚逢月”
“啊,没看过我综艺”时诩把餐盘和筷子放到女人面前,服务十分到位,看到他们震惊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瞧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
“”有人无语,他们其实不是第一次见楚逢月了,在肖家和余家的宴会上都见过,也一直知道时诩和她走得近。
“你这藏着掖着的,我们还以为是见不得人呢。”有直爽的人心直口快问“楚小姐,你是南家的女儿为什么不认回去啊换了是我怎么着也得从家里扒拉走一半财产弥补这些年受的委屈。”
“得了,别在这吹牛了,你家为了你哥都快把你发配到北极了。”时诩抬手打断这个话题,“聊点开心的,比如你那个花瓶是从哪里收的啊,安堡。”
他看向拍卖会的那个年轻人。
“如果你问其它的嘛,那我肯定不能说。”名叫安堡的年轻人喝了口白酒,笑眯眯道“这个花瓶倒是不值什么钱,而且是我从一个小摊上淘来的。”
“那个摊子在虞城,就这么一件花纹奇异的玩意儿,我就寻思着会不会有哪个冤大头见猎心喜”
说到这,他看了周进一眼。
都知道周进喜欢收藏稀奇古怪的的东西,所以花了五百块钱带回来了。
“虞城”楚逢月重复了一遍,“那个小摊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楚逢月会搭理自己,安堡对于美女还是很殷勤的,特别是这种绝色美人儿。
“市中心有条文玩街,就在街角一个摆摊算命的旁边,不过就这么一件,被我买走了。”
“这位姐姐,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下次我再帮你注意一下,或者让老周把东西让给你也行,又不是什么好货色。”
周进对文玩之类的东西比对美女的兴趣更大,他直接否决“不行,我不让。”
安堡耸肩“瞧瞧这小气样,未婚妻跟别人你无所谓,一件不值钱的东西倒是护上了。”
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说明二人关系是真的好,他也知道周进不会计较。
周进对此只是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我只是对花纹有点好奇,下次有机会去虞城自己找找就行了,不麻烦你。”楚逢月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目光却不经意瞥向周进。
“不麻烦不麻烦,时诩他姐就是我们的姐姐嘛,文玩街可以去,不过得擦亮眼睛,街头有一家卖古董的,还有什么天珠,你可千万别买。”
安堡忍不住吐槽“进价五十块钱一颗的破珠子他敢开口卖你五十万,挂在脖子上的说是自留的好货色,其实不知道卖了多少茬,早就不是那颗了。”
卖完一颗又重新挂一颗,继续忽悠人。
他差点就上过当,还好当时觉得要价太离谱没买。
要是买了拿回去得被家里长辈笑个三年五载的,他爷爷手上就有喇嘛送的天珠,小时候还经常摸呢,都给摸包浆了,结果出门还差点栽假货手里。
丢人啊。
“你买过”时诩好奇道。
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没有,我一朋友在那差点被坑了,还是我看出来的。”安堡说谎话不打草稿,时诩一时也分辨不出来真伪。
这顿饭就是各种聊,安堡喝多了各种吹,可能是因为有美人在吧,多少有点孔雀开屏的意思。
楚逢月见他印堂的黑气越来越浓,对时诩说“你看。”
“啊啥”时诩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
女人纤细微凉的手指在他额头一叩,时诩茫然地看着前方,当他视线转移到安堡身上时,好半天没说出话。
“姐这是怎么回事”他嗓音有些沙哑,眼底带着不敢置信。
眨了眨眼睛,继续看,还是那样。
“花瓶。”楚逢月喝了口红茶,语气缓缓道“他碰了那个花瓶,磁场被扰乱了,沾上了脏东西。”
“那周进又搂又抱的,怎么没事”男孩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他压低了声音问。
“小诩,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还避着人,来来来喝酒反正你们带了司机来,女士可以不喝,你得来几杯吧”有人醉醺醺道。
时诩下意识看向楚逢月,女人不动声色朝他摇头。
“不行,我这酒量你们不是不知道,红的还可以,白的就算了吧。”时诩收敛好情绪,“周进酒量不是可以吗,灌他啊,反正他是这里的东家,喝醉了直接往家里一躺,也不用回去。”
“是哦。”酒鬼的思考能力就那么多,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很快都去灌周进了。
安堡觉得小腹有点涨,想去嘘嘘,他摇摇晃晃起来,推开门往卫生间走。
楚逢月适时起身,随便找了个借口“楼下好像有水果,我去拿一点。”
这群公子哥几乎都醉得差不多了,也没谁注意她。
时诩瞄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知道她可能是要去做什么,虽然很好奇,但还是留在这拖住这群憨憨们。
他又瞥了眼周进。
这家伙除了因为喝太多酒上头脸色通红,印堂没有任何黑气萦绕,不像安堡那个倒霉蛋。
难道是因为时间不够周进接触花瓶也就那么几分钟。
放下心里的疑惑,男孩抬手,把面前的酒挡开。
别墅的卫生间不分男女卫,一层楼有五个厕所,你喜欢哪个就上。
楚逢月倚在门口,等里面动静。
没多久,就听到“啪嗒”一声,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摔倒了的人呲牙咧嘴爬起来,因为疼痛,酒醒了大半。
安堡骂骂咧咧,扶着洗手台起身,洗完手下意识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惊恐道“这是什么东西别过来开门开门。”
楚逢月意识到不对劲,她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被一股什么力量禁锢住了。
安堡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疯狂扳着把手,嘴里从金刚经念到道德经,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被他说了一个遍,门终于打开了。
此刻他恨不得立马遁入空门,从此信奉佛道。
但在看到门口这张昳丽的容颜时,所有想法烟消云散。
“楚小姐”安堡拉着她的胳膊,“别进去里面有东西。”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手机,要给家里人打电话请大师过来。
在他惊慌失措,因为手抖号码怎么也拨不出去的时候,楚逢月抽走他的手机,摁下熄屏键,放回他口袋。
而后,在他不明所以的呆滞目光中,女人推开他的肩膀,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楚”话到了嘴边,想到网上那些玄学的传言,安堡一狠心一跺脚,嘴里念着我佛慈悲三清祖师爷保佑,一脸悲壮地跟了进去。
楚逢月检查了一圈,目光落在镜子上面。
“就是这儿,刚刚我洗完手,一抬头就看到一团黑色在镜子里面,还有一个骷髅头”安堡差点哭出声来。
要不是摔了一跤清醒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幻觉看花眼了呢
以前他来上厕所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不是什么也没有吗。”楚逢月指尖沾了点水,在镜面上画符。
完成到一半的时候,镜子里的东西痛苦嚎叫,面容扭曲。
安堡脸色惨白“这这这不是在这呢”
楚逢月觉得这人还挺好玩,回头看他一眼“待会儿你让小诩把他的五帝钱摘了给你戴会儿就没事了。”
画完符,镜子里的东西也随之消失,很快,一缕青烟从窗户里钻出去,烟消云散。
咽了下口水,安堡这回信了网上的话,对她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之前如果说还有点什么心思的话,现在是完全没有了。
他小心翼翼道“大师,那玩意还会回来吗”
“不会。”楚逢月打开水龙头,挤了点洗手液,认真洗手。
“你知道它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因为这一句话,安堡把自己从记事以来犯过的错全部回忆了一遍。
尿床、偷老爷子的古董、砸了他小叔的花瓶说是狗干的,撬好兄弟墙角最后两人都成了光棍
听他一桩桩一件件的数出来,楚逢月笑着回了一句“你还挺缺德啊。”
安堡讪笑“这都是我十八岁以前干的事了,自从我成年后再也没做过缺德事,卖的东西也全部都是真品,如假包换的”
楚逢月对这些不感兴趣,她问“那个花瓶真的是你从小摊上淘来的”
“不是,”安堡靠在门板上,后怕地拍着胸口顺气“那个花瓶是别人给我的。”
“算是委托拍卖吧。”因为涉及到,之前他就没说实话。
现在人家都救了他一命,自然不好藏着掖着。
“我们这行可以承接别人的卖品,不过拍卖结束后,拍卖成功对方要交一成的费用,拍卖失败也需要付一点手续费。”
“卖家是外省一位姓赵的小姐,这个花瓶是她直接邮寄过来的。”
他当时拆开快递就觉得这玩意不值钱,就是个品相不错的工艺品。
也就是花纹独特点,有些喜欢收藏奇珍异宝或者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人,可能会感兴趣。
一场拍卖虽然以昂贵的高端宝物为主,但也有中级和一般的。
这种其实就是顺带着凑个数,卖不卖的出去都无所谓。
“有地址吗”楚逢月直截了当问。
“我给您看。”安堡赶忙摸出手机,找出之前拍的快递单信息
“中南省戌城成华大道西街御景别苑五栋,赵莹。”
楚逢月找到赵先生的微信,对比他发来的定位地址,和眼前这个完全一样。
这位赵莹赵小姐应该就是赵先生那个中了邪的女儿。
“刚才发生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除了时诩。”楚逢月收起手机,嘱咐他“最近不要接触古董之类的东西,阴气重,你身上的磁场还不稳定,回去让你家人找个高人看看。”
“或者直接去找青玄道长,就说是我让你去的,让他给你收收魂驱驱邪。”
“好,谢谢楚大师。”安堡浑浑噩噩都应了,脑子现在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等他稍微平复了点情绪,两人出了卫生间,重新去包间。
除了时诩还清醒,其他人都喝趴了,看到他们进来,男孩嘀咕道“怎么这么久啊,尿频尿急尿不尽”
安堡没心力跟他贫嘴,往他身边凑“兄弟,把你五帝钱给哥摸摸续续命,下回你看中什么我给你八折。”
铁公鸡哪怕是面对长辈亲戚也是从来不打折的,能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时诩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见楚逢月没反对,他摘下五帝钱,交给安堡“就一会儿啊,你怎么了咦,印堂的黑气不见了啊。”
安堡刚戴上五帝钱就觉得呼吸顺畅多了,神经也没那么紧绷。
听到这话,他苦着脸“不是,你他妈什么时候偷偷学会看相了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一手。”
“那是,要不说我逃学这段时间干嘛去了呢,拜师学艺啊。”时诩下意识就要吹,见女人似笑非笑睨他,很快意识到场合不对,换了话题
“刚才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姐帮你了”
“是,咱姐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想到那个花瓶,安堡咬牙切齿“小诩,哥哥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你家在中南省不是有人脉吗你帮我查查一个叫赵莹的小姑娘。”
“地址发你手机上了,我非得亲自去看看,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她要这样害我”
楚逢月垂眸看着手机上赵先生刚发来的信息
楚小姐,我女儿又发作了,刚才我来给她送东西,也不开门,一直叫我滚,而且声音很奇怪
我觉得里面那个不是我的女儿。
“姐”时诩刚才在和楚逢月说话,见她没回应,又喊了一声。
楚逢月头也没抬,她打开出行软件,订了最近的一班去中南省的航班。
现在是下午六点过五分,外面还能看到晚霞。
她买了明天早上六点的返程票,如果今晚能解决赵先生家的事,还能陪乌云去学校报到。
不行的话只能让灰老师或者辛奈送他去了。
“我还有事,”女人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镜,起身道“小诩,今晚你不用回去,和安堡住一晚上。”
不等时诩开口问她去哪儿,女人径直往门口走,经过周进身边,脚步停顿片刻。
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留下时诩和安堡面面相觑,也无暇顾及这一桌酒鬼。
辛奈送她去机场,楚逢月买的是最近的一班航程,进了站值机,她登上飞机。
陵城到中南省的戌城要一个多小时,坐在飞机上她闭上眼睛养了会儿神,醒来时就到了目的地。
赵先生早就接到信,亲自来接机。
看到她,男人眼里带着急切和抓到救命稻草的欣喜“楚小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