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连唇因他的血迹有了颜色, 如浴血的玫瑰似的鲜红。
他恶狠狠道“你以为我现在禁足就能任由你泄气你以为我是oga就该被你当做玩意儿江森,你的恶心真是一如既往。你看不起她的出身,你觉得她卑贱, 但你永远比不上她任何一点你连尊重人都学不会”
江森手上的血迹一滴滴落在地上, 军装上,可惜他不在意。此刻, 他怒意终于到达了顶峰, 于是他走上前直接攥住亚连的头发将他抵在墙壁上。
亚连漂亮的脸瞬间狰狞起来, “松开你的贱手”
“你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江森微笑着,神情平静,眼睛像是晕染的墨似的深沉,“你觉得我对她敌意很大是么觉得我和她在为你争风吃醋是么没有,我和她甚至能做朋友, 你觉得我还在乎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吗”
他继续道“我不在乎你, 她也不在乎你。你不是问我她怎么样么你想听实话吗那我告诉你,她已经订婚了。”
亚连的瞳孔骤缩,话音像是鸟惊飞时落下的羽毛,“你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江森近乎愉悦地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用力将他的脑袋往墙上抵,低声道“他跟我说,那段时间的事早就如同梦一样了,现在, 她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轰隆”
窗外的雷声骤然响起, 暴雨倾盆,滴滴答答的水敲在窗上。房间在雷的照耀下陡然大亮,他们两人的脸都因这光而显出几分阴鸷狰狞来。
亚连微微抬起了眉毛,眼睛也随之睁大, 然而瞳孔仍是如针尖似的细小。他恍然了几秒,嘴唇张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
落地窗外闪烁着白光,紧随其后的炸裂的声音,雨水的声音淅淅沥沥。
哇哦,好大的雷。
我裹着浴袍,看向窗外的雷,总感觉这也太是时候了。很适合我表现出些震撼来,于是我立刻后退几步,对着面前的艾什礼瞪大眼,“不可以”
但艾什礼已经全然不在乎了,朝着我走过来。
我继续后退。
艾什礼自信至极地抬起下颌,“可是现在下雨了。”
他说。
你怎么还惦记着这段剧情啊。
我反应了两秒,也再次侧头望向窗外。
就在这时,艾什礼却已然逼近了我,用手握住的肩膀将我直接按在了浴室门上。我惊愕回头,立刻也握住他的手腕,“下、下雨了确实不好,但是真的不可以我知道了,你睡这里,我、我去外面睡”
我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要跑,但腰部立刻又缠上另一只手。
艾什礼的身体紧接着便靠过来,织物摩擦着我裸露在外的肌肤,他语气有些不满,“上一次你就跑出去了然后我在客厅里也是等了你好久,直到我父亲找上门把我带走”
我脚步顿住,“抱歉”
“这一次,你不会又想把我抛在这里吧”
艾什礼问我。
我摇头,“不是,上一次我是”
我正想继续说,却陡然望见不远处的窗上有一件染血的衬衫。草,我怎么忘了扔艾什礼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吧
毕竟那是斐瑞的血,可能还有信息素残留,毕竟当时穿了两天,后来还
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但也不是彻底没了嗅觉,不会被闻到吧烦死了,怎么会忘了扔想起来了,当时觉得洗干净掖在裤子里不会被看见下摆坏了
可恶,抠搜无罪
我暗暗想。
艾什礼仍然贴着我的背部,用下巴轻轻磨蹭我的脸颊,又道“你是什么”
我额头一阵冷汗,不确定他到底是否有没有发现,发现了多少,现在想套什么话。于是我摇了摇头,轻声道“事情都过去了。”
我耐心地等着艾什礼的回复,心脏飞速跳动起来。
几秒后,艾什礼叹了口气,“没事,我会等你告诉你的。”
我道“谢谢你等下,你、你的手”
艾什礼“不要说出来”
“别,别这样,我们还没有正式订婚”我扭动着身躯,话音近乎哀求,“艾什礼,我不能这样对你,如果以后我们”
我声音差点变了,“你”
艾什礼直接吻过来,绿眼睛里是势在必得的骄傲。
我算了算我拒绝的次数,很好,辞让,顾茅庐,现在就范也不损害我的风范。我迅速化身为身娇体弱形态,无助地半推半就。
拥吻使得我们成为密不可分的群体,原本该用来说话的喉舌在此刻只有琐碎的音节,窗外的雨水阵阵落下,枝头的花在雨中不堪一击。
艾什礼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宝石似的绿色眼睛里有着空濛与失焦,他费尽地在空中想要抓握住这什么,又被温暖的手所握住。
他的意识回神了些许,又望着她握住的自己的手。
满腔的欣喜与快乐让他的嘴唇忍不住张开,蒸腾着热意的汗水与眼角被刺激而出的生理泪水混合在一起,湿漉漉的风不知道从哪里吹入酒店里。
艾什礼的脸上是不规则的红,他恍惚地望着她,瞬间感觉一切似梦中的倒影。不、不会是梦,他用力攥住她的手,手指挤着她指缝。
她的黑发时不时垂落在他的肩上,胸前,刺激得他不知为何缘由地笑起来。但其实笑不出声,只是像破风箱似的发出难听的气音,具体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有抽象的快乐让他在此刻又哭又笑。
“别哭了,很难受吗”
他听见了她有些沙哑的声音。
艾什礼更用力地攥住她的手,在某个空白的期间,所有逻辑与理智全部抽离。他紧紧地拥抱住她,眼睛半眯着,颠倒四的话音伴随着涎水使得他的话更加模糊不清。
但床尾的终端,同样也有人发出模糊不清的话音,只是那声音没有被人所注意到。
斐瑞紧紧拥住枕头与被子,他将自己包裹住,渴求从未停止过。他的情绪已经近乎崩溃,可以听见的任何只言片语都让他暴躁痛苦起来。
窗外雨声连绵,他的身体抽动着,泪水浸湿枕头。
金色的发丝失去光泽,他长大着嘴巴,渴求着氧气,所有恨意占据着他的头脑。可是他的心中却只有一阵阵的痛呼与悲鸣。漫长的夜为何还未结束,黎明什么时候到来,斐瑞的喉咙火烧火燎,眼睛疼得睁不开。
很快的,他又再次听见她的声音,她的话音中带着怜惜与安慰。
斐瑞靠得更尽了些,闭上眼似乎又深处在某个破旧的旅馆内,她拥住自己。这样的回忆实在恐怖,将他彻底送进某种幻觉中。
连带着她的声音似乎都在他耳畔。
她在对自己说话吗
当然,她只会对自己说话。
这就是她和自己说的话
斐瑞抚摸着自己的肩膀,伤口已经痊愈得看不出任何痕迹,也没有所谓的疼痛了。可是他却觉得,这里应该是疼痛的,应该缠着纱布,纱布之外是她那的衣服。
燃烧的灰烬的味道就应该在她的周身的
斐瑞咬牙,狠狠在肩膀掐出血痕来,尖锐地痛让他浑身颤栗,他的声音嘶哑片刻又彻底消去。
“铛铛铛”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斐瑞的意识迷离着,眼泪与汗水还有血混做一团,他紧紧咬住舌尖,任由渴求的浪潮与痛苦带着他冲上某个空白的领域。
在下一个瞬间,他再次被抛下。
十二点到了,他清醒过来,憎恨层层加码。
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她怎么可以这样
那些没有给他的安抚,全部给了别人。
甚至于那些话,都不是对她说的。
似乎过了十二点,时间便飞速转动了起来。
夜色散去,雨也停下,天光拨开云层。
斐瑞虚弱地倚靠在墙角,肩膀上的血迹一滴滴落在被子上。他冷冷地盯着终端,却又在某个瞬间,嘴角痉挛了下,使得他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意。
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的渴求与憎恨仍然存在,浸染在血液里,几乎成为了某种特质。
斐瑞不再抗拒,他扬起下巴,头抵在墙壁之上。
轻微的声响从他喉咙之中溢出,身体紧紧贴靠着墙。
他的手心里捏着一枚纽扣。
扣子上仍然有几丝白色的织物,如今在他的手心里,被汗水或是血亦或者是其他所浸湿。在他手心里留下一个深深的红色痕迹,乍一看以为是它所带来的烙印。
那只手攥得很紧,但几秒之后,力道又骤然松弛。纽扣就这样从掌心滴溜溜地滑落到他的指尖,又被指尖带动着回到掌心。
呜呼,天亮了。
我站在阳台开始抽烟,心情是真的开朗。
艾什礼还在沉睡,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距离正是出发也只剩几十分钟。
虽然我大可以再温存一下抱着他再睡儿之类的,但是我认为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这上面,而是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比如,抽一根清晨的事后烟。
当烟灰纷纷扬扬落下时,我掏出终端。
然后看见两个已接通过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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