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主真的会吗”戚昭明皱了皱眉头。
“我也只是开口说,仪式的时间快要到了,他们时间真的不够。”宇文镜其实心中也不太确定,他就是有这个怀疑,想到这里,他看向贺堪,语气十分诚恳的说道“小贺村的实力在他们看来高深莫测,起码他们真的不想招惹上地君。”
“光是上皇就让他们如同过街老鼠了。”
“你知道仪式怎么举行”戚昭明眯着眼睛,听出来。
宇文镜则像是知道戚昭明想要问什么一样,率先开口道“我不会说的,本来我就算是站在中间,如果不是诡异的话,或许我会站在宇文家这一边也说不定。”毕竟宇文镜也开始修炼观想图了。
一位诡士不想修炼观想图的办法有很多。
从宇文家对于湖泊看守力度也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宇文镜的态度是默认的,一个家族中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
“”戚昭明沉默了。
宇文镜则是十分诚恳的说道“吾不知道说什么,随心而说,只希望一切都能成功吧。”
戚昭明瞳孔注视着这位都城有名的浪荡子,这位从小天赋异禀的书生,此时眼底有隐藏不住的疲惫,他深深地看向戚昭明,笑着说道“希望吾等人族能够逃出这片荒野”
是的,人族,人族
戚昭明便知道宇文镜心意已决,他转过头看向黑发诡士摇摇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两个人相继离开了这片湖泊,上了岸,两个人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直直的出了宇文府,出了府邸,戚昭明下意识的转回头看了眼宇文府,再次看向这座府邸,眼中,这座府邸的上空已经多出深深压抑的诡力。
回了监天司。
两个人各自回院里换了衣裳,过了一会儿,才在戚昭明的院子聚集。
“那个仪式到底在哪里,难道是都城吗”贺堪一回到戚昭明的院子中,门刚打开,英俊性感的诡士只披着一件外衫,发尾还滴着水,一看就是刚刚洗完,他也不客气,直接就进门了,进门后坐在旁边椅上,一只手撑起下巴,一边打量着戚昭明,一边慢吞吞的说道。
“陛下不可能允许的。”戚昭明刚开始还会擦一擦头发,可他本来就是一个大咧咧的人,擦到一半就懒得擦了,刚好贺堪问道,他就开口肯定的道。
“陛下不可能允许他眼底下出现这种仪式的。”戚昭明太了解宫中的那位上皇陛下,作为血怨级诡士,他才会更深了体验到那位的惊才绝艳与无孔不入,天空下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是啊,贺堪也想到这一点。
宇文家做了什么,才敢这样做只要他们开始行动就一定会被看到。
正当戚昭明思考什么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气息又出现了。
随后就是屋门又被敲响。
“谁”戚昭明也补想了,他立刻抬头询问了一句。
“是我”鬼哭童子的
声音在门口响起。
戚昭明挑眉,眼底飘过一过一丝讶异,鬼哭童子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了郊外吗,戚昭明应声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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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鬼哭童子凝重的站在门口,他浑身花花绿绿的。身材矮小,腰间还挂着几个骷髅头,骷髅头随着主人的心情做出了悲伤的表情。
“何事”戚昭明低声询问道,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
鬼哭童子抬眸看了一眼戚昭明,神情平静道“大司命找到了,在他离的那个屋子,是打扫的仆女发现的,仆女现在已经被看管起来。”
“看管”戚昭明一顿。
“你随我过来吧。”鬼哭童子叹口气,他乍看像极了孩童偏偏还是大人神情,十分的违和,戚昭明心底不妙,表面上还要装作平静,鬼哭童子说完的时候,停顿片刻,他又抬头看一眼贺堪。
“贺小子也一起吧。”鬼哭童子看着贺堪说道。
贺小子这是指他吗贺堪纳闷抬头,正好对上鬼哭童子的目光。
“吾记得你是血怨级诡士吧”鬼哭童子又补充说道“血怨级诡士就有资格了,反正你现在不知道迟早也知道的,不如一起过去。”
还有就是大司命一事暴露出去,监天司迟早有大乱,贺堪不仅仅是贺堪,他背后还有神秘莫测的小贺村,这样的人去见证也可以。
鬼哭同意说完后,戚昭明与贺堪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底的凝重,他们都知道事情不妙起来。
鬼哭童子没有解释太多,也可能是情况紧急,说完之后,他便转身了。
戚昭明与贺堪紧随其后。
鬼哭童子作为巡游在监天司太熟悉了,一路上,如果不是两人都是血怨级诡士还对于赶路有心得,稍有不慎就会被甩开,特别是鬼哭童子意识到两人不会被甩开之后,速度更加快了。
一刻钟不到,两人就到了一座陌生的府邸。
这座府邸与寻常府邸没什么不同,只是在监天司府衙的最深处,可能唯一不同点就是门口没有守卫,反而是一位怀中抱着长剑闭目养神的青衣女诡士,此女神情平静,周围剑气缭绕,几乎鬼哭童子他们气息一出现,她就睁开眼睛。
剑气蠢蠢欲动。
直到看到鬼哭童子之后,那些剑气才重新平静下来。
正是监天司八大巡游之一剑女。
剑女冲着二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又重新闭上眼睛,鬼哭童子点完头之后就示意贺堪他们跟上,一边开口解释道“不用担心,剑女是上皇派下的,大司命一出现,她负责看守整座府邸,以防还有外人不怀好意。”
一进门。
戚昭明与贺堪就看见坐在长桌背后的鹤发童颜的老人,他看上去身形十分高大,头微微垂下,在长桌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应该面目算深邃的,神情也十分平和。
然而,在场的几人都闻到了淡淡的死气,还有血气。
这位与活人一样的老人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去
了。
“大司命”戚昭明看着面前的场景瞳孔一缩,他已经来到大司命的背部,只见这位老者背后心脏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洞,洞里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尸体内部空无一物。
内脏、血液通通都没有了。
只剩下了这外表的一层躯壳。
甚至靠近之后戚昭明还发现了不同,大司命的眼睛为什么是闭上的,因为眼眶中的眼珠也没有了,眼皮垂下,乍看下就是闭目养神的姿态。
“五脏六腑全部都无,鲜血尽没,慧府也没有,眼珠也没有。”鬼哭童子开口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是偷袭”戚昭明盯着那个背后心脏的位置,语气肯定的说道。
大司命的实力毋容置疑,也许比不上上皇,可的确是邪都城中首屈一指的强者。
这样的强者死的无声无息,必定是他十分亲近的人。
鬼哭童子没有说话。
事实上,在场几人,几乎是看见伤势的那一刻就确定了偷袭的人。
宇文家主。
也只有他才会靠近大司命那么近而没有遭到怀疑。
戚昭明喉咙动了好几下,强行将心底的愤怒压到最低下,开口冷笑道“该说他还知道大司命是他的师父吗临死之后,还知道将尸体外表保持完好。”
这种看起来完好的尸体一看就是专门保存的,要是其他敌人,绝对不可能花费这么多的功夫。
“保持这样有什么用一副躯壳罢了,指不定是躯壳没什么用呢”鬼哭童子同样愤怒,冷嘲热讽,监天司诡士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监天司是上皇手底下对付诡异的最前线,每一位诡士都是身先士卒,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只要同伴一背叛,必死无疑。
贺堪与大司命没什么感情,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外,他很快就恢复平静,也能冷静的摸索事情的脉络。
“宇文家主可以将大司命尸体收起来,即使我们怀疑也找不到证据,毕竟谁也不知晓大司命去哪里了。”
“可他为什么还偏偏将尸体送回来了”
总不可能真的是因为感情吧
贺堪相信宇文家主对大司命有亲情,看得出来,这人疯了,也真的是有亲情的,可他不相信这人是会被亲情左右的。
这种理智的疯子最恐怖,他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
戚昭明与鬼哭童子浑身一冷,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总不会是宇文家缺一个墓地吧。”贺堪摊手道。
“等等”贺堪脑海中出现一道闪光,他猛得抬头看向鬼哭童子,焦急询问道“大司命回来一事,你有禀报给上皇吗”
鬼哭童子还没反应过来,被问的一愣,很快就回答道“自然是禀报,监天司所有事情都会禀报给上皇,剑女也都是得到了上皇的命令才过来的。”
贺堪脑子里的脉络一瞬间就理清了。
“怪不得”贺堪揉了揉额头,他语气肯定的道“他要的就是这个。”
“我估计,现在血祭仪式已经开始了。”
“监天司别人的死,上皇或许不会看上一眼,大司命一死,监天司必乱,上皇为了监天司众诡士也必定会查清楚。”
“这样一来,都城难免疏漏,正好是他们可以动手的时机。”
贺堪即使没有与宇文家主见过面,心中也勾勒出这位家主的形象,够狠,够毒,够疯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即使是恩师,他在疯癫的最后一刻,也要利用的彻彻底底,还将计划的每一步走的完美无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