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入学一个多月,时间也已经到了十月底,秋高气爽的季节里,除了艳阳当空的午时时分,早晚间最低气温已经跌破了两位数。
这么个温度下,卡米尔和乔安娜也都换上了秋冬季服饰,里面是黑色蕾丝衬衫和黑色长袜,外边配以白色呢子的短外套和吊带裙,脚上踩着白色的小皮鞋。
不过这是之前的装扮,在下来之前两人已经脱掉了短外套,于是当穿着黑色蕾丝衬衫的乔安娜蹲下,原本看不出的开襟处便露出了些风光,郑建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帮自己换了鞋子,又说起了先前饭桌上的话题“想要什么奖励”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想要什么”
正在系紧鞋带的卡米尔飞快抬起头反问,郑建国却没把她这个反应当回事,而是探手到了她的衣襟里面活动着,开口道“没有,我是说你们考试这么好。”
“嗯。”
轻轻闷哼声后低下头去将鞋带解开,卡米尔已经跟了他3年时间,差不多只凭眼神和感觉就知道郑建国这是在要了,于是飞快换回鞋子后开口道“我想给你按摩。”
“等我下。”
乔安娜飞快挤回了车子后备箱沿坐下,郑建国便起身看着她换过鞋,不过随着姐妹俩兴致不错的到了客厅,戈登叫住了他“先生,外边有个女人想见您,说是来还钱的。”
“女人来还钱的”
郑建国有些愣神时,旁边卡米尔面色已经变了,若有所指的问到“你借给其他女人过钱”
“没有,我去看看。”
郑建国开口否认过,他还真不记得哪个女人欠自己钱来着,因为他认识的国内异性虽然不少,可牵扯到金钱来往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我们跟你去。”
卡米尔飞快开口接上,郑建国便想起她先前的莫名反应,点点头带着两人出了客厅,顺着明亮连廊到了门口,只见灯火通明的门前立着个女人,双手捏着肩膀上背着的个花布包袱。
女人模样很普通,齐耳短发瓜子脸,只是抬头纹和鱼尾纹以及花白的头发入眼,郑建国便确认自己并不认识她“同志你是”
“我是孔教授的夫人,这是他之前损坏您衣物的钱。”
女人说着拿了双杏眼打量过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手上动作没停的解开了肩上的包袱,打开后露出了里面厚厚像是几块砖头的报纸包,一双眼睛落在了面前年轻的面颊上,声音低沉道“这是还欠您的7800块,我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由于这会儿第四版人民币还没流通,所以目前市面上最大面值的便是第三版的10元大钞,1000块就是100张的厚度,看上去就和记忆中一万块似的,这7800块就老厚的一堆。
当然,郑建国的注意力并不是在钱上,虽然他很少见过这么一堆的钱“这钱来路没问题吧”
“我还你钱,你收着就是,来路什么的真有问题,那也是我的责任。”
女人面色陡然一变抬高了嗓门说到,郑建国不禁挑起了眉头道“如果你这钱是违法犯罪所得,那么我就有义务去举报你,否则就会有人说为了还我的钱,把你逼到去违法犯罪的地步,这虽然不会对我造成麻烦,但是会影响我的声誉。”
“这钱不是犯罪所得,我可以向你保证,给你立个字据。”
女人神情迟疑了下说到,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眼戈登“那你带她去点过钱,再开个收据给她。”
“不,我要你开收据,你是债主。”
女人飞快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他便冲着戈登点点头
“那我去签个收据。”
“是,先生。”
戈登应下,郑建国则转身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离开,没走两步便听卡米尔开口道“这是弄坏你衣服的那个”
“那人的妻子。”
郑建国有些郁闷的说过,就感觉孔教授这玩意太恶心人了,整的自己这个受害者像是个施害者,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郑建国语音有异,卡米尔虽然没听出来,乔安娜却接口道“这个很麻烦吗你好像不开心”
“嗯,是有些郁闷。”
没想到乔安娜听出来了,郑建国醒悟到是自己在散播负面情绪,当即改口道“你们先去浴室等我,我去签个收据就过去。”
“那你快来。”
卡米尔开口应下后走了,乔安娜看到这里也就点点头跟上,留下郑建国追着戈登和女人进了管家办公室,也不等点完钱就在收据上签了字,看了眼收据上的编号便离开了办公室。
眼看郑建国要走,女人开口道“郑建国学部委员,你不收钱吗”
“点完钱你就能拿到收据了。”
郑建国也没给介绍戈登的身份,实际上这钱他都看不进眼里,之所以会追着要,还在于被孔教授恶心的记忆犹新,以为人死账烂了吗
望着郑建国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女人不放心钱的收住了脚步,看着面前戈登已经起打钱放在了个机器上,探手不知按了什么地方,机器哗哗哗的开始运转。
“这是点钱的”
女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瞬间猜出了这个机器的作用,就见哗哗作响的机器卡的停住,这个明显是账房的人从里面拿出张钱丢在一旁,按了下机器后又开始哗哗作响。
很快不到十分钟,自己用了半个下午点过的钱已经点数完毕,女人满脸沉重的接过了收据,望着上面龙飞凤舞的郑建国三个字,飞快揣进了兜里后转身离开。
将人送出大门,戈登便让人关了门后回了办公室,浑不知已经走出十几米开外的女人再次站定,回头望着被灯光照亮的巨大“郑”字,探手抹了抹眼角回过身走了。
只是随着女人顺着辅路拐弯离开,在另一个方向的花圃树后,转出了个国字脸面容冷峻的年轻人,明亮的双眼目送女人远远消失,便靠在了路边不时打量着辅路的方向。
如此又过了三个小时,眼瞅着时间快到11点,年轻人才离开树后缓缓摸向辅路,瞅着乌漆嘛黑连个灯光都没有的尽头,身形也差不多是贴在了墙角处,神情鬼祟左看右望过,终于摸到了大门口。
借着夜色中半挂的明月,年轻人已经看清了足足一人多高的郑字,上下左右的打量过,转身又到了大门前的汉白玉石阶上,盯着门楼子角落挂的小红点瞅了瞅,面现疑惑的转头又看过紧闭大门,才转身离开。
郑园的监控室里,准备休息的安迪瞅着显示屏上的黑白大脸照,发现没什么印象时,便点点头转出了监控室“做好存档打印出来,明天让人都认认,我去休息了。”
“好的,队长。”
踩着响起的声音出了监控室,安迪回到宿舍里面简单冲洗过,脑海中再次闪过先前的那张大脸,便不知想了多久的沉沉睡起,第二天不等闹钟响便爬了起来,简单收拾过精神抖擞的进了宿舍餐厅,就见昨天夜里见到的那张大脸照片挂在背板上,雪莉正开口说着什么“有些眼熟,只是不能确定在哪见过”
“你把你去过的地方都列出来,一个一个排除。”
安迪开口打断她的话说到,雪莉便应下后开口道“那我去送ada们上学了。”
“嗯。”
安迪点点头目送她离开,脑海中闪过个念头时,便在简单吃过早饭后,带着大脸的照片找到了戈登“这是昨天夜里在门口转悠的,我想让boss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
“好的,我会拿给先生。”
瞅了眼照片发现没有印象的戈登接过,又看了看后没想起什么,才拿着照片和笔记本到了堂屋旁的餐厅里,冲着正吃早点的郑建国道“先生,这人昨天在门口流连了会。”
“噢。”
转头间看到照片的瞬间,郑建国脑海中便冒出了孔教授的脸,因为这张照片的眉眼间除了有些年轻,那机会就是一模一样的“这应该是昨天那位还钱夫人的孩子,他的父亲就是当时撕坏我衣服的人。”
“那就是心怀不轨了”
戈登神情微变的用了个成语,便见郑建国微微点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备之心不可无,从情理上来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他父亲不是死于我之手,可对于这种年轻人而言,仇恨会蒙蔽掉理智,让家里人都注意下。”
“是,先生。”
戈登神情再变的昂首挺胸应下,奥黛丽推着婴儿车进了餐厅,郑建国转头示意着看过戈登,后者便微微致意后拿着照片出去了,由于照片太大目标就太显眼,奥黛丽瞅了眼戈登的背影面现好奇道“怎么了”
“昨天夜里有人在门口转悠,我让他们注意下。”
郑建国装作无意般说过,奥黛丽便没放在心上的坐在餐桌旁,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由于要去上学,匆匆吃过饭便上车走了,所以这会儿就两人吃饭“你没事儿就不要出去了。”
“嗯,我在家看孩子。”
随着最炎热的夏季过去,奥黛丽也闲了下来,郑建国便和她说着吃着结束这顿早饭,瞅着时间已经快8点了,便等她放下刀叉时起身道“那我去实验室了。”
“好的。”
飞快用餐巾抹过嘴角,奥黛丽走到郑建国面前吧唧过,他便施施然带着已经出现的安迪出了大门,顺着辅道上了冬天安街,贴着南侧步行前往实验室。
郑建国之所以会带着奥黛丽和孩子搬到郑园,就是因为这边距离实验室比较近,步行的话只需要六七分钟就能到达实验室,倒是坐车会因为绕路长达十几分钟,如果摊上了封路,就不知多长时间了。
“滴滴”
“嘟嘟”
“铃铃”
由于正直上班早高峰,这条共和国最重要的天街上车流如织,汽笛喇叭和轿车笛声以及自行车铃铛交织着,道路两侧更是形色匆匆的人们。
打量着这已经熟悉的画面,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先前看到的照片,被害妄想症发作下,仔细打量过每个迎面走过来的人,那家伙能找到自己的家门,并且还跑到门口肆无忌惮的打量,这就说明不是才知道的,很可能早就摸了过来。
“卖糖葫芦喽”
一声敞亮的吆喝声打断了郑建国的思绪,瞅着前面高举起的草棒上插满的糖葫芦,只感觉旁边斜斜的冲过来个人,便下意识的侧身闪躲开,来人便被身旁冲出的黑影扑倒“啊呀”
“哎呀,抢劫拉”
随着个女人的声音嚷嚷开,郑建国已经看清是安迪把她给按在了地上,当即开口道“安迪,松开吧。”
“是。”
安迪飞快从女人身上站起身,只见一个穿着补丁褂子的中年女人歪倒在地上,扯着嗓子才要再喊,便看清扑倒自己的人竟然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再瞅了眼站在旁边穿着莫名好看的年轻人,便
见他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冲到我面前来”
“我,我哪知道会冲道你面前”
中年女人翻身从地上坐起,瞅着一圈的围观人群看来,正要开口就听旁边传来了个嚷嚷声“哎呀,建国学委,你没事儿吧”
“唉,老崔。”
转头瞅着崔新田的大脸,郑建国招呼了声才要继续开口,不想就见崔新田已经冲着地上的女人嚷嚷开了“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冲撞建国学委”
“唉,老崔,可能是我反应过度。”
郑建国连忙制止住崔新田继续嚷嚷,只是没等他话音落下,崔新田已经继续冲着地上的女人呵斥起来“这是咱们的诺奖得主郑建国学部委员,你怎么走路横冲直撞的”
“啊”
当女人面现震惊的望着郑建国失声惊呼时,旁边一周圈的人顿时鼓噪起来“啊,诺奖得主这就是咱们的诺奖得主”
“唉,老崔”
再次被人打断话的郑建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拍了下崔新田下意识转头看去时,就见他身后出现了个熟悉面庞,当即头皮发炸心叫不好就感觉腹部左侧被撞了下。
等郑建国顺着这个面庞的胳膊看去,只见这人右手已经收回,刺眼的红色在他手中墨绿色匕首尖绽开,只感觉全身力气从凉处倾泻而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在耳畔炸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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