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真人故意在外面装神弄鬼,抹黑我们宣平侯府,抹黑皇家血脉,意图不规,这理由允分吧”
虞兮娇不以为然的道。
金珠张口结舌,就说个命格的事情,也可以大而化之到这种程度吗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既便只是一个丫环,也觉得这理由荒唐。
偏偏虞瑞文觉得可以,用力的一拍桌子:“好,就这个理由,一个道姑就敢到外面乱嚼皇家血脉的舌根,分明就是故意抹黑,意图不规。”
“侯爷,大夫来了。”一个小厮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向虞瑞文行了一礼。
“父亲,我也进去看看二姐。”虞兮娇柔声道。
虞瑞文点头,让小厮带着大夫往内屋进去,金珠急忙起身跟上。
内屋虞玉熙的床上,纱帐落下,丫环替她取出手放在医枕上,大夫坐下诊脉。
等大夫的手放下,虞兮娇问道:“大夫,我二姐的身体如何”
“二姑娘的身体尚可,应当是受了风寒。”大夫道。
“严重吗”虞兮娇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好好休息。”大夫道,“我给开几贴药,用过之后休息几天就好了。”
“大夫,我二姐今天昏了数次,真的没关系”虞兮娇柳眉微蹙,看向落下的纱帐。
“今天晕了数次”大夫一愣,原本要站起来到外面开方子,这时候重新坐了下来,让丫环换过手,又替虞玉熙诊了脉。
再次确认之后,大夫肯定的道:“二姑娘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往日养的就极好,稍稍一些小的风寒不算什么。”
照大夫看起来,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如果今天晚上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就没事了。
当然,这话大夫是不会说的,只是含蓄的表示虞玉熙没什么大事。
虞玉熙身上的病症原本就不厉害,这会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阵,又出了点汗,其实比最早去白石书院的时候,好了许多。
“开药方吧”虞瑞文站立在屋内,沉声道。
大夫跟着丫环退了出去,去隔壁厢房开方子。
“父亲,让二姐好好休息,我们去您的书房说话,可好”虞兮娇往虞瑞文身边靠近了几步,低声道。
虞瑞文正要点头,忽听得床上传来虞玉熙低弱的声音:“父亲”
丫环上前挑起帘子,虞玉熙撑着身子缓缓的坐起,金珠急忙上前扶住。
“二姐,醒了”虞兮娇微微一笑,问道。
虞玉熙抿了抿嘴,她其实不想“醒来”,但又不得不醒来,钱丽贞被拦在门外,有些话不能说就算了,还让虞兮娇跟过来搅局。
方才虽然在里屋,虞玉熙却是听得清楚,虞兮娇这个搅事的,居然要挑得父亲去闹,这种事情是能闹的吗
虞玉熙又恨又怒,她甚至怀疑虞兮娇不是在江南长大的,不都说谢氏大儒文风雅正的吗怎么到虞兮娇这里风格就不一样了,这种时候,哪家的闺秀不会隐忍着,如果可以调查就调查,查不了,那也只能认命。
哪有虞兮娇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
这是江南大儒之家该有的反应吗
父亲的性子,别人不挑尚且会做一些糊涂事,如果有人在边上挑事,还不定会闹成怎么样,虞玉熙生怕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不得不醒来。
“让父亲和三妹担心了,我没什么事,就是突然间晕了。”虞玉熙扶着金珠的手坐直身子,苍白的脸色看得出是强撑着。
“听说二姐今天特意上山去求护身符了”虞兮娇长睫扑闪了两下,问道“我还以为二姐从白石书院离开后,就回了府里。”
身体不适,强撑着上山去为钱氏求护身符
虞瑞文脸色一沉:“你母亲的事情,不必管。”
外面都在说虞瑞文各种不好,他又岂会不知,如果不是顾及着钱老夫人,虞瑞文势必要和钱氏说个清楚。
说什么被自己逼的疯魔,分明就是钱氏自己心思恶毒,故意搅和了自己的宴会,还让别人误会自己。
“父亲,必竟是我的母亲”虞玉熙眼眶红了,委屈的低下头,轻轻的咬了咬唇,很是难堪。
“好了,这事跟你没关系。”虞瑞文长叹一声,钱氏自己惹的祸,让二女儿承担,看着虞玉熙憔悴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看在钱老夫人和二女儿的份上,虞瑞文也不可能真的把钱氏怎么样,只希望她以后安安份份的坐在侯夫人的位置上,别又闹什么妖娥子,这次的事情,他就这么算了。
“父亲,此次上山,女儿只为母亲求护身符可是没想到清心真人会说那样的话,都是女儿之错。”
虞玉熙扶着金珠缓缓下了床,跪在虞瑞文面前,“父亲,女儿不知道清心真人会说那样的话,是女儿对不住三妹妹。”
眼泪一串串的从苍白的脸上落下,虞玉熙哭的泣不成声,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极是可怜。
“这事怪不得你,都是这个道姑,还真的把我们宣平侯府当成随意可以构陷的。”虞瑞文心疼的让人扶起虞玉熙,“你身体不好,先坐下休息。”
“三妹妹”虞玉熙转身虞兮娇
“二姐,这事真的不怪你,都是这个清心真人别有用心,不知道她的目地是什么,你放心,父亲会好好的查证,绝对不会怪责到你身上。”虞兮娇微微一笑,勾起了唇角,她当然知道虞玉熙想要她的答复。
这是想脱身了
虞玉熙心机极深,既然能晕着回府,又把钱丽贞带回来,不用说冲在前面的是钱丽贞,而她必然是无辜的。
既如此,突破口也不在虞玉熙的身上。
虞兮娇居然这么好说话,虞玉熙瞳孔收缩了一下,心头瞬间闪过一丝不安。
“父亲,今天二姐原本是去白石书院入学考的,因为身体不适,学院的夫子让二姐不必考,先回府休息,而后二姐才去的下清观。”虞兮娇转身虞瑞文柔声道。
虞瑞文点头,看着虞玉熙温和的斥责了一句,“书院的夫子让你回来,怎么还偏偏要去下清观”
“当时觉得身体还可以的。”虞玉熙含糊的道,扶着金珠的手,重新坐在床沿边。
虞兮娇一拍手:“父亲,我知道二姐为什么非去下清观不可了”
“为什么”虞瑞文下意识的问道,虞玉熙心头重重一跳,有种不详的感觉。
“必然是钱姑娘跟二姐约好了的,否则二姐怎么会强撑着去下清观,身体已经那么不好了,钱姑娘还让二姐过去,可真是没安好心。”虞兮娇冷哼一声。
“不不是的。”虞玉熙急忙道。
“二姐,我知道你和钱姑娘自小一起长大,这情份比之一般的同胞姐妹更亲近几分,但是再亲近也没有父亲亲近,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都是宣平侯府的女儿,都应当维护父亲和宣平侯府的脸面。”
虞兮娇收敛起笑意一脸正色的道。
这话虞瑞文认同,点头后目光狐疑的看向虞玉熙,二女儿和钱府的关系好,他是知道的,但真的比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还好
这么想就让他有些不悦。
“父亲”虞玉熙想辩解,却被虞兮娇打断了,“父亲,女儿觉得钱姑娘有事”
“她怎么了”虞瑞文眉头紧皱,他现在的对钱丽贞的感觉特别不好,当初污陷小女儿的事情就在眼前。
在自家府里养了这么多年,什么好的都有她的份,最后得到的不是她的感恩,却是她恩将仇报,谁再看到她都觉得腻味、厌恶。
“父亲,女儿觉得今天的事情,都是钱姑娘一手操办的。”虞兮娇低缓的道,“是她请了下清观的这位真人,妖言惑众,又把这事宣扬的沸沸扬扬,甚至于现在可以马上就要满城风雨了,父亲还记得当初的事吗”
“记得”
“父亲,钱姑娘还真是惯会做这种事情。”虞兮娇轻叹,“所谓八字不合,我可能真的和钱姑娘八字不合,也不知道钱姑娘那来那么大的怨气,就算我不在了,她也不可能是宣平侯府的姑娘,这么多年,她享受的就是我的福运罢了。”
最后一句话,虞兮娇还在笑,只是笑的有些惨,微微挑起的眼眸滑过一丝黯然,而后长长的睫毛落了下来,掩去眸底的伤痛。
“父亲,不是的,表姐不是那样的人。”虞玉熙心里一慌,紧张的捏紧手中的帕子。
“二姐和钱姑娘还真是姐妹情深,我只是这么一猜测,二姐就听不下去,现在外面对我的传言恐怕已经满天飞了。”虞兮娇唇角微微勾了勾,看着似乎在笑,唯声音没有一丝的笑意。
虞瑞文的手被重重一击,心头酸痛的厉害,钱丽贞享受了自己小女儿的福运,却把一口恶气出在小女儿的身上,一次又一次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宣平侯府的姑娘不成把她赶回钱府还不乐意了
有了之前的事情,再被虞兮娇的话一带,虞瑞文很容易猜想这事就是钱丽贞主谋的,否则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二女儿怎么就会带病去求护身符,又怎么会让一个女冠说这样的话,可见什么都是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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