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的职责,为什么还要对赵懿妥协”灵武霄皱紧眉头,目光极其犀利的盯着秦朗,眼中尽显冷意。
秦朗深呼口气,站起身来朝着灵武霄鞠了一躬,眼中尽是愧疚之色“师父,我错了”
“不,秦朗,你没有错,错的是金阙组织,它存在的本身就是对赵懿的一种威胁,甚至可以说金阙组织就是悬在国王头顶的一把剑。”
“这把剑会无时无刻紧盯着赵懿和后世各个国王,让他们全心全力的为百姓服务,治理好这个国家,这就是金阙组织的存在意义。”
“可无论是赵懿还是后世其他的国王,都不会允许金阙组织存在这样大的威胁性和权利,势必会一步步的借机削弱金阙组织的权利,而削弱金阙组织的权利,首当其冲就是要削弱你这个阙主的权利。”
“赵懿精明就在于他一点点的渗透到了你的心里,让你渐渐的放松警惕,忘却了你身为阙主的职责所在。”
“阙主,要能抗住顶级权贵带来的压力,要保护平民百姓,要维护龙国的公平与公正,若是连这一份公平与公正都不能保证的话,金阙组织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灵武霄一句接着一句的说给秦朗听,语气十分的慎重与认真,这是他第一次非常正式的说出这些话,告诉秦朗该如何做好一个名阙主,不畏强权,不畏生死。
“师父之所以建立金阙组织的目的,本就是如此。”
“为权利之剑装上剑鞘,能拔剑就要能收回权利之剑,不至于锋芒锐利,伤了无辜百姓。”
“古有圣人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师父没有高大上的品质和心思,我只想建立一个不受朝堂影响,不受强权欺压,为百姓做主的一个地方。”
“小徒儿,别让金阙二字蒙尘,别让百姓失望”灵武霄叹了口气,眼中尽显几丝无奈,他很清楚想要达到这一点是十分困难的,秦朗所需要承受的压力更大。
然而这就是秦朗的命,这就是阙主的命,既然当得起这个阙主,就要扛得住这个压力。
“师父,我明白了。”
“多谢您的开解,我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秦朗眼中露出了笑意,这份笑意与昔日那般无二,再也没有半点的愁绪和不甘,再也没有任何的复杂与为难。
阙主,他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灵武霄欣慰的点头一笑,挥了挥手示意秦朗先坐下。
秦朗在灵武霄的手势之下,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情无比顺畅之后,让他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那般纠结的烦恼,消散于无形。
刀疤看到秦朗这般释然之后,也是脸上堆着笑意,他是看着秦朗长大的,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成为一个不畏生死的战神,成为一个为民立命的阙主。
主子的心思虽然不说,但是他刀疤一清二楚,在主子灵武霄的心里面,如今的秦朗已经逐渐的取代了大徒弟崔显昭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位大徒弟
刀疤想到那个人,也忍不住感慨连连,主子将最大的希望和期盼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然而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背叛了主人,背叛了龙国,背叛到了敌国r国,就连名字都改成了四个字,旱田显昭。
失望,不甘,气愤,痛心,这些复杂的情绪无时无刻都会在灵武霄的心里出现着,只是这一份苦痛他从来不说。
这些年好了许多,灵武霄渐渐把心思放在秦朗身上,把秦朗培育成他最满意的徒弟。
年轻人走错了路并不怕,最可贵的是能够从错路折返出来,宁可浪费时间,也不要一条错路走到底。
“我只是告诉你这个道理,但不意味着你要去杀了孙逊林。”
“孙逊林的确不能杀,在这一点上赵懿做的没错,他维护的的确是龙国的稳定。”
“孙逊林的身份很是敏感,至少如今他不能出事,否则龙国必乱。”
“你明白吗”灵武霄继续抬着头望着秦朗出声嘱托着,他对这个小徒弟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哪怕故装放心的样子,心里依旧担心着。
好在秦朗从未让他失望过,这也是他灵武霄最满意的地方。
秦朗深深点头表示明白,孙逊林的地位不一般,手中曾经掌握着大量的权利,甚至还有大量的龙国的机密东西,一旦真的把孙逊林逼急了,让他投了敌国的话,对于龙国而言,可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不过孙逊林不能严惩,不代表你会妥协赵懿。”
“去找赵懿吧,把话和他说明白,不要让他误以为你是好欺负的。”
“我灵武霄的徒弟,我金阙组织的阙主,连国王都不能肆意当做棋子”
“这是底线,历代国王必须遵守的底线”
灵武霄用手指着桌子,顿时桌子上多了一个拇指粗细的破洞。
秦朗感到震惊,师父不愧是师父,不需要调动内力就可以将这石桌戳出一个破洞,这一点他都做不到。
秦朗听着灵武霄这般无比霸气的话语之后,想着自己这个阙主的特殊存在,眼中越发的坚定下去。
“师父,那我下山去了”
“嗯”灵武霄满脸笑意的目视着秦朗起身对他拜别,而后他继续目视着秦朗缓缓离开院子,走下山去的背影。
一直到秦朗的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灵武霄脸上的笑意才逐渐的收敛下去,露出犀利冷色。
“赵懿敢把我徒儿当成棋子摆弄,好,很好”
“看来我很久没有出山,某些人真的忘了一些禁忌了”
灵武霄浑身的杀意席卷而出,刀疤在后面站着顷刻间浑身都是冷汗,浑身止不住的打颤,主子动了真怒了。
这一次的主子彻底被赵懿激怒了火气,怕是要动手了。
整个龙国之上,能够唯一动手教训国王赵懿的,只有灵武霄一人,也仅此一人。
有一个天大的秘辛很多人都不清楚,只有他刀疤,灵武霄与赵懿三人知晓,那就是赵懿当年在太宗国王的要求之下,认了灵武霄为义父。
也就是说灵武霄真正的背景不是什么东武王,更不是什么前任阙主,而是国王的义父,一旦这个身份被揭露出去,相当于半个太宗在此。
只是主子从未主动提及过这件事,更没有拿这个义父的身份,压迫赵懿去做什么事。
可这一次看起来,主子不得不出手惩治赵懿一番,让这位国主明白一下,某些规矩和禁忌是不能去碰触的,哪怕是国王也不准
“刀疤”灵武霄目光无比犀利,看向身旁刀疤。
“刀疤在”刀疤这一刻站的笔直如松,心里尽透着激动和期待,他终于可以为主子做事了。
这些年以来,他几乎就和灵武霄在方寸山之上,品茶喝酒,没有任何有危险和挑战性的的事情让他去做。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刀疤可以说兴奋到极点,恨不得立马去完成这个任务。
灵武霄见刀疤如此兴奋,就知道他想着什么。
可惜他想错了。
“倒茶”
“您放心,我一定全力呃,什么”刀疤满面红光的大吼出声,但吼出一半发现不对劲,不禁愕然的望着灵武霄,眼中满是惊愕。
主子竟然让他倒茶不是执行任务吗
灵武霄瞥了眼刀疤,淡淡的道“我说倒茶”
“哦”刀疤极其郁闷的低着头,拎起茶壶为灵武霄倒了杯茶,然后放下茶壶,继续郁闷无奈的站在一旁。
空欢喜一场,本以为能够大干一场,没想到竟然是个倒茶
当年的刀魔,变成了如今只能倒茶的老头儿了。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属于他们的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灵武霄摇头一笑,他岂能不知道此刻刀疤的心思,可如今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还争竞什么
他都八十多岁了,刀疤也年过六十岁了,安享晚年不好吗非要去折腾
“换壶新茶,淡出鸟来了”灵武霄吐出茶水,将老茶倒在地上,敲了敲茶壶,对刀疤吩咐一声。
刀疤郁闷的叹气,幽怨的看着灵武霄,然后拎着茶壶进了厨房。
当年刀魔,如今茶工。
“哈哈,这老东西。”灵武霄望着刀疤落寞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郁闷一扫而光。
秦朗自是不知道他离开之后,两个老头儿都做了什么。
此时的秦朗坐在金阙组织专车之上,直奔京城市中心,紫龙阁而去。
半个小时后
“秦朗”
柴令元目光错愕的望着站在门口的秦朗,眼中有些不可思议。
秦朗不是刚离开紫龙阁不足两个小时吗怎么又回来了而且看起来有些杀气腾腾的样子,一副来者不善之意。
顿时柴令元眼中一凝,意识到了不对劲。
秦朗莫非想对国王不利不成若是这样的话,他身为禁军统领,可绝不会任由秦朗在这里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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